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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葉小嵐 「妳愛住多久就住多久。」他承諾她。 「但是……」她仍舉棋不定。 「但是什麼?」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有這麼多的顧慮和煩惱。 「我又沒有工作,開銷……」 「我負責!」 她看他的眼睛可不是感激,反而有一種不安、隱約的怒氣在。 「養一個女孩對我來說還不成問題。」他用輕鬆口吻,意思是要她放心,但是他一番好意卻引來反效果,只見她馬上變了臉。 「我有手、有腳,我不需要人家「養」。」她馬上怒不可遏的為自己辯道。 「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憐憫、是施捨,不過我不是一條狗,我也不是一隻貓,更不是沒人要的人,我只是失去了記憶。但是不管怎樣,我都不需要你大發慈悲的來「養」我!」她愈走愈快。 「喂——」他跟上她。 「我餓不死的!」 「妳這個——」他火大的拉住她,用力扳過她的肩,逼她正視他。「妳這個……」 「不知感激的人?!」 「妳說對了!」他冷冷的附和她。 「那就放開我!」她掙扎著。 「妳………」他滿臉怒容,火爆的指責她。「我不知道妳這麼小心眼,這麼會扭曲別人的好意,我一句玩笑話,妳竟當什麼了不起的事在想,如果我說只是多加一副碗、筷,妳會不會好過一些?」 「會!」她賭氣的和他對上了。 「妳——」 「不可理喻?!」 「妳倒有自知之明!」 淚即刻在她的眼中打轉,今天這樣的結果不是她樂意的,不是她想要的,說不定她有一個溫暖的家,說不定她身邊有好多愛她、疼她的人,但是這會兒……她卻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 除了這個陶子傑! 陶子傑馬上被她打敗了,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被一個女孩子給激得失去耐性,甚至和她「針鋒相對」,互不相讓。以她現在的情況,她的種種反應是可以預料的,他該有耐心一些的。 不過至少他現在知道了一件事…… 安琪是一個率性、有脾氣、有個性、很主觀的女孩,她絕不是小媳婦型的可憐蟲。 「我想……」他擺出了低姿態。「我想我需要一個可以幫我掃屋子內外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來。」她低語。 「那每天弄一頓晚飯?」 「我……」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那……」他一個嘲弄的輕歎。「妳總會看家吧?!安琪,如果幸運的話,妳很快就可以恢復記憶,所以不要當自己會欠我多少,我不會要妳還什麼的!」 她止住了淚水,一時無言以對,她的確太小題大做了一些,她在無理取鬧。 「如果哪天恢復了記憶,如果妳真的想「還」我,那時我們再坐下來好好的談,妳覺得怎樣?現在就讓我照顧妳,反正這是我能力範圍做得到的。」他和顏悅色地哄她,好像在求她似的。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樣?!」她順水推舟,不再堅持,他已經給足了她面子。 陶子傑看看表,其實不用看表,他也知道現在該是填飽肚子的時候。 「中式還是西式的?」他問她。 「什麼中式、西式?」她被問得一頭霧水。 「要吃白粥、炒飯,還是三文治、鮮奶?」 「白粥、炒飯。」 他讚許的點點頭。「安琪,我想我們合得來,妳不需要為了今天或今天以後的每一天操心,不會有事,我向妳保證,不會有事!」 安琪咬咬唇,儘管後腦還是令她疼痛不已,但是她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她相信他……… ※ ※ ※ 穿著由廠商提供拍照的衣服,薛靖雯怒氣沖沖的衝進陶子傑的辦公室裡,她氣得連門都忘了敲,在她那張精工雕琢出來的臉龐上,只透露出了她氣得可以殺人的訊息,她真的快氣瘋了。 「怎麼回事?」放下一份正在研究的文件,陶子傑關心的問。 「不是那個彼得走,就是我賠你鉅額的違約金,我要和你解除合約。」薛靖雯明快的說,她一向做事明快、果斷、不拖泥帶水。 「靖雯,妳不是個會耍大牌的人。」他平靜的安撫她。 「我不是!」 「那妳——」 薛靖雯是那種冷冷的、高傲的、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女人,但她有這樣的本錢。條件好、漂亮、學歷又好,家庭背景好的女人總是我行我素些,她們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倒要人來遷就她們。對她們而言,每一件事似乎很容易,所以自大、自負不算什麼,在模特兒界,薛靖雯可是第一把交椅,但她還不算難纏,她還講理。 這就是陶子傑訝異的原因,他不知道什麼事可以令她這樣生氣,氣得使她失去理智、氣到她的眼中除了怒火,什麼都沒有。他起身,如果不安撫好她,那工作上的進度便會被擱置。 「我受不了了!」 「彼德做了什麼?」 「他——」薛靖雯即使在盛怒之下,依舊漂亮、艷麗得令人目不轉睛,生氣時尤其美得不可一世。「他是個下流、俗不可耐的男人。」 陶子傑沒有置評,只是用眼神鼓勵她往下說。 「開始時只是用說話吃吃我的豆腐,有他自以為是的黃色低級幽默,我不想和他計較,表現得好像不和他一般見識,但是當他連自己都無法控制自己,對我毛手毛腳時,我就不能等閒視之。」 「妳是說「性騷擾」?!」他替她下結論,陶子傑一臉的正經八百。 「比「性騷擾」還嚴重,他令我有一種強烈的厭惡感,一想到和他一起工作,就感到噁心,我不需要這麼委屈,我不是靠這個過活,不當模特兒,我日子照樣過得輕鬆愉快!」薛靖雯說得很明白,她不是在逼人走路,她只是在爭自己的權益。 「靖雯,事情我是一定會處理,不過很多事往往一體兩面,至少要給彼德一個申辯的機會,如果他真的這麼惡劣,我絕不會留他!」 薛靖雯看著陶子傑,雖然她不接受這種答覆,但他是一個公平的人,所以她沉默著。 「這陣子妳就和艾倫合作,如果彼德真的如妳所說,我會再請一名攝影師。」 「換換中國人好嗎?」,也許是巧合,陶子傑公司的攝影師大多是老外。 「我會考慮!」 陶子傑不祟洋,也不媚外,但是很多人如此,為了經營公司,他不得不出奇招,以很多外籍的菁英作號召,來打知名度,就是有一大堆人覺得「外來的和尚會唸經」、「外國的月亮特別圓」;慢慢的,他要淘汰掉這些人,用回自己種族的人。 這會兒薛靖雯舒服多了,作幾個深呼吸之後,便回復平時的冷靜自若。 「靖雯,和妳有相同觀感的多不多?」 「多!」 「但是……」 「但是沒有人來申訴?!」薛靖雯展現一個有距離的笑。「不是每個人都不需這份工作,有些人要名,有些人要利,而你的經理人公司又正派、可靠,她們不想走,而且她們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她們,會不會弄到灰頭土臉,所以她們以和為貴,忍氣吞聲。」 「我不知道……」陶子傑有些歉意的表情,不知道他的公司有這種事情。 「不是你的錯,很多女人已經習慣了「逆來順受」!」她以嘲諷的口吻道。 「靖雯,這話真「酸」!」 「誰教我們是女人。」 「男女已經平等了!」 「平等?!」她誇大的表情,「騙騙那些女權至上的女人,有本事就讓男人在家生孩子、帶小孩、做家事,那時再來談真正的平等吧!現在………不必了!」 「靖雯……」陶子傑哭笑不得。 「我知道自己沒有說錯!」 「妳知不知道妳最吸引人的特色是什麼?」他帶著笑意的看著她。 「美貌?!」她挖苦他也嘲諷自己地問。 「坦白、直言。」 「這很容易得罪人的。」 「但是妳並不在乎。」 「我是不在乎!」 「所以這就成了妳最吸引人的地方,妳不按一般的常理出牌,妳敢和權威、和男人的尊嚴挑戰,好像什麼都不怕、都不在乎,所以妳贏了,妳始終是站在勝利的一邊。」他分析。 薛靖雯笑笑,陶子傑真是瞭解她,除了陶子傑,還有一個男人曾經也瞭解過她,比陶子傑還要清楚她的每一個思維,但是…… 曾經。 那是「曾經」的事呀! 「我會要愛娜通知艾倫,這組照片不能拖,廠商要交給百貨公司了。」有特別交情的,陶子傑也會接一些目錄硬照的拍攝工作,給公司旗下的模特兒賺賺外快,同時這也是打打名氣的方法。 「可以,我已經沒有那麼氣了,真不懂男人為什麼不接受很明白、很清楚的拒絕!」她自語。 「妳太美了!」 「美麗不是錯誤,美麗更不是男人下流、不擇手段的借口!」她據理力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