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葉小嵐 > 保鏢情人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2頁 葉小嵐 「只是名字寫錯了。」她微微一笑。 她自她的黑色夾克口袋抽出一枝筆,在她的個人資料姓名一欄「項羽」的後面加上「蕊」字。她的筆跡勁灑如飛。 寫完,把筆插回口袋,她朝他伸出手。 「我想你就是沈飛先生了。」 「是。」 他聽到自己蠢蠢的回答,暗自懊惱著。他一向以自制力自豪,但是一握住她的手,他的腦子裡突然成了一團漿糊。 雙胞胎在一旁發出輕咳聲。沈飛發覺他不大高興被岔開他對項羽蕊的專注。 「嗯,項小姐,這兩位是……」 「我知道,」羽蕊的臉轉向沈威和沉靖,同兩張難分軒輊的臉孔微笑。「你是沉威,你是沉靖。」 「哇!好厲害!」沉靖驚歎。 「你如何分辨出我們誰是誰的?」沉威也十分佩服。 「簡單。我家也有一對雙胞胎。」羽蕊告訴他們,「面貌與生俱來,無法改變,但她們極力在穿著上使自己和另一個人完全不同。」 「觀察力相當敏銳。」沉飛說。 她不僅止於觀察入微,憑她的簡短說明,沉飛知道她對他們做了番職前瞭解。西裝革履的沈威是「沈氏」兄弟公司的合夥人之一,生意人氣息明顯可尋。沉靖一身米色對襟唐裝和茶色棉褲、棉布鞋,與衣領齊長的頭髮束在腦後,一派灑脫不羈,充滿藝術家氣息。想必她也已知沉靖是個小有名氣的攝影師。 「請坐,項小姐。」沉飛邀請道,發現自己還握著她的手,他依依不捨地放開她。 沉飛的內線電話又響了。 「沈先生,記者們已經到了大廳。」 「知道了。」沉飛應一聲,放下聽筒,看向沉威。「記者?」 「你的意外事件。」沉威提醒他,一面暗自好笑。 「哦。」沈飛目光移向羽蕊。「看來你初上任就要開始挑大樑了,項小姐。請你和沉威先下去,告訴他們我二十分鐘後到。」 「沒我的事,我回去了。」沉靖說。 沉飛僅揚揚手,視線仍跟隨著和沈威一同走向門的羽蕊。他沒察覺到他沒問任何問題或作任何交談,便錄用了他百般反對的貼身保鏢,而且還是個女保鏢!其實正因此,他才需要一個人整理一下自羽蕊進門後他紛亂了的思緒。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魏伯說:「他見到她就會同意了」。」到了走道,沉威輕聲對沉靖說。 「是啊,只是魏伯沒告訴我們這個「她」不是我們以為的「他」。」沉靖望著走在他們前面的一雙美腿。「我看這位氣拔山河的項小姐才需要個保鏢。」 「怎麼說?」 「你沒看見大哥的眼神嗎?他一見到她,六神全沒了主了。」 「我看他是嚇呆了。「鐵臂沉飛」請了個女人當保鏢!想想明天的頭條新聞吧。」 「那他二話不說就派她上任為他打頭陣,豈不是不合常理?」 「大哥做事幾時按牌理出牌過?」沉威笑答,但他隨即若有所思的說:「魏伯這一招可能別有用心。」 「沉氏」新來的董事長貼身保鏢在電梯裡等著他們,他們趕緊加快腳步走過去。 大會議廳裡已擠滿了引首翹望的新聞記者,而攝影記者們正忙著搶一個好位子,好拍攝下這位十年來美國建築界最卓越的華裔青年。室內非常嘈雜,當沉威和羽蕊從邊門出來,走上麥克風環繞的講台時,喧鬧的聲音立刻靜止下來。 「各位女士、先生,沈飛先生一會兒就到,請稍後片刻。」羽蕊透過麥克風傳至寬敞廳室的聲音,柔和但果斷有力。 「項羽蕊。」一個記者認出她來,對旁邊的記者說。 「誰?」 「咯。」他朝走到講台邊和沉威低聲交談的羽蕊努努下巴。「她以前在海軍情報局工作,是那個單位唯一的東方女性。關於項羽蕊的資料很少,只知道她畢業於海軍官校,曾經因為立了個大功,總統先生在白宮接見她,頒給她一枚勳章。謠傳她曾是五角大廈一名特情組情報員,後來受了傷,光榮退伍,在海軍某個單位當教官,不曉得怎麼會跑到這來?」 另一個記者不禁對羽蕊肅然起敬,如此年輕貌美的女人,怎麼可能從事過如此嚇人的工作? 沉飛到場時,鎂光燈開始閃個不停。冷眼旁觀的羽蕊不自禁地感到極度不舒服,不論他受攻擊的原因為何,或攻擊者是誰,他如此不在意的把自己繼續暴露在大眾眼前,豈不是自找麻煩? 「各位女士、先生,午安。」沈飛低沉深厚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的英文發音純正,還有種美國南方紳士的柔和腔韻,性感迷人。羽蕊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頗具魅力。「希望你們欣賞本公司提供的糕點和咖啡。我特別交代咖啡要夠濃,以免有人中途睡著了。」 羽蕊環顧笑聲洋溢的室內,盡量不使自己和其它人一樣,被他的翩翩風采和幽默所吸引,專心的注意有無可疑的人。 沉飛的目光掃掠過全場,讓每個人都覺得他是在和他們個別說話。「雖然我方才先去巡視了一下,發現咖啡已有些供不應求,為了各位著想,節省大家的寶貴時間,我們還是盡量長話短說。但首先呢,我要向大家介紹本公司一位新加入的夥伴。」 他向羽蕊招招手,她遂上台站到他旁邊,台下掀起一片騷動聲。沉飛僅是露出他的招牌微笑,便令所有人靜了下來。 「各位,「沉氏」的新安全主管,同時,據說也將是我的貼身保鏢,項羽蕊小姐。」 他一宣佈完,立即引起台下記者群的一陣驚訝聲,但他們都不比站在講台另一側的沉威來得詫異。 「他在搞什麼鬼,這麼大聲嚷嚷?」他低聲咕噥。 「不是聲東擊西,就是蓄意打草驚蛇。」回話的是方雯絹,她是沈飛的秘書,對「沉氏」的第二代董事長充滿信心,就像她對他們父親的忠心耿耿。她始終目不轉睛的盯著廳內記者群中的焦點」」項羽蕊。「她可真是個漂亮的小東西,不是嗎?」「我可不會稱她為「小東西」。」沉威也注視著面帶微笑,但實際上心弦緊繃的羽蕊。 她全神戒備,好似全身都裝置了肉眼看不見的電子掃瞄儀,然而,她的態度自然優雅,一點也不顯出緊張。 「你看他們站在一起是多麼相配的一對。」方雯絹歡喜的低語。 沉威訝然看看她,又去看台上兩個人。可不是嗎?還真的是俊男美女絕佳組合呢。 「沈先生,你的生命受到威脅嗎?」一個男記者問道。 「我從事的是棘手的行業,在這一行中,受到威脅的不止我一個,只是傳播媒體似乎對我特別關注,在此我藉機向各位表達最深的謝意。」 誰都聽得出他的控告,但是他的口吻婉轉、風趣,因此那些記者不但不生氣,他還又一次贏得滿意的笑聲。 「沈先生,你前兩次的事件難道不是意外嗎?否則為什麼會需要請保鏢呢?」一個金髮女記者狡猾地問。 沉飛遞給羽蕊一個眼神,把這個問題交給她,看她如何代他解答。 「被人從背後突擊?當然是意外。」羽蕊流暢地微笑道:「自背後我想是很容易弄錯對象的。」 所有的目光都轉到羽蕊身上。 「項小姐,聽說你原本在海軍某單位任職教官,現在來做保鏢,是不是屈就了呢?」 「或者保鏢只是一種掩人耳目的說法?」 對此昭然若揭的公然諷刺,羽蕊的銳利目光投向發問的兩個站在一起的記者,臉上仍保持優雅的笑容。 「我在「沉氏」的安全部門工作,保鏢是一般人對安全人員的一種說法。以報章雜誌上的報導內容之詳盡來看,各位比我更清楚沈先生的私人社交活動,倘若我和他有各位所暗示的關係,我想需要保護的人便應該是我了。」 在場的人大笑。 「你是說沈先生會攻擊你嗎?」一個紅髮女記者曖昧地問。 「我相信女性的攻擊力比男人有時要過之無不及,你認為呢?」羽蕊流利地反問。 女人們都不作聲,男性記者們則發出讚賞的笑聲。 「身邊帶著個女性保鏢,沈先生,會不會造成你社交生活上的不便?」又一個男記者揶揄地發問。 沉飛偏頭凝視羽蕊好一會兒,立刻,一閃一閃此起彼落的鎂光燈,全搶到了當事人毫不察覺的電光火石的眼波交流。沉飛只知道如此靠近的俯視她,她眸中一閃而過的難以捉摸表情,令他……心醉神迷。 好不容易他才將目光移向記者群,微笑著說:「也許我的女伴會保護我。」 他的回答引起哄堂大笑。 「沈先生,你的社區重建計畫還是照常進行嗎?」一名男記者提出今天的主題。 「當然。這個計畫絕不會受任何人、任何事阻撓而更改。」 「此一重建計畫是你標購那塊地之前還是之後形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