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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葉霓    


  「來不及了!」耶律秋人粗獷的身軀強壓住她柔軟的肉體,兩相磨蹭下,他能強烈感受到她充滿馨香的女性嬌胴緊貼著自己,迷亂了他少得可憐的自制。

  他要她!

  段靈慢慢從昏睡中轉醒,天色已暗,而耶律秋人早已不在……

  一思及他的殘忍,她的淚便止不住的流下。

  好痛啊!身體痛……心更痛……他怎是個這麼殘忍的男人呢?

  恍惚中,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去告訴段芫,要她逃婚,一定要逃開這個可怕到極點的男人!

  可她身子好痛啊!被他肆虐的地方如火在燒,頭也好疼,根本使不出勁兒。

  「小園……喜兒……」她虛弱地對外頭叫喚了幾聲,但回應卻是一片暗寂……難道真如耶律秋人所言,大伙都進宮幫忙了?

  真是諷刺!大家居然為了把段芫推入火坑而忙碌……

  段靈硬是咬著牙,打算自行進宮去見段「芫,她不能讓他得逞,即使是死,也不要讓他得逞……

  上天,給她力量吧!

  她費盡所有力氣爬下床,抱著床柱好不容易站了起來,眼前卻猛然一黑……

  不,她不能倒下,堂姐的幸福還需要她去挽救呢。

  撐住桌沿,她繼續往前走,每一步都是這般艱辛!天哪,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她從不曾病得如此嚴重啊。

  才將門打開,她卻已體力不支地靠在門框上直喘著氣……

  「喜兒……」她不停地對外呼喚,晚膳時間已過,總有人會來招呼她吧。「喜兒……你在哪兒?」瞧著外頭漆黑靜謐的一切,她悲切地哭了起來!

  難道上天真要絕她?

  不,她不認命,她不——

  右腳才剛舉出去,她便被一團黑霧所籠罩,再也辨不清方位,整個人仿似失去了重心,砰地一聲倒地,但她已不覺疼了……

  恍惚間,她聽見有人叫她——

  「靈兒……靈兒……」

  段倫一回府就趕緊來看看尚在病中的妹妹,哪知卻見到這驚心觸目的一幕!

  「靈兒,你醒醒!靈兒……」他不停拍打著她的面頰,卻仍吃不醒她。

  她的嘴兒輕啟了下,手指動了動,卻敵不過體力耗弱的虛乏,終於放棄地垂下腦袋……

  第八章

  「小姐、小姐,您醒了?」喜兒見段靈睜開眼,立刻開心地笑咧了嘴。

  段靈眨了眨眼,還未及反應就又聽見喜兒自責地說:「都是我不好,昨天應該快點回府為您送吃的,卻在宮裡忙昏了頭忘了時間,可讓段大人臭罵了一頓。」

  昨天?段靈猛地張大眸子,輕喘著氣說:「現……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亥時了。」

  「亥時?」是哪一天的亥時?「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呀!」

  「什麼?」段靈倏然坐起,兩眼茫然地問:「那麼……芫公主的大婚之禮早已過了?」

  「是啊,聽說芫公主沒見您到場,難過得直念呢!」喜兒應道。

  「那她還好嗎?可有被耶律——」她吞回了差點脫口而出的話,一雙眼無神地望著喜兒。

  「芫公主當然很好了,今天就已被那位右院大王給帶回大遼國了,連一晚也不肯逗留,我還沒見過那麼心急的新郎倌呢。」喜兒又掩嘴一笑。

  「回……回遼國了?他把堂姐帶回遼國了?」段靈失望地閉上眼,鹹濕的淚水渲染了整張臉。

  「小姐,您怎麼了?」喜兒被她的淚嚇了一跳。

  「沒事……你先退下。」她別開臉,不願讓喜兒瞧見這般憔悴狼狽的自己,這只會助長她心底的空乏而已。

  「可是——」

  「我想一個人靜靜,別打擾我。」她不耐地說著。

  「可是您從昨晚到現在都還沒用過東西,要不要先吃點兒什麼?」喜兒見她這種怪異的模樣,不放心離開。

  「不用,我若餓了自然會喚你。」她消極地說。

  「好吧,那我待會兒再來看您。」喜兒微點頭,這才轉身步出房間。

  就在她踏出屋子同時,卻又聽見段靈突兀的叫喚聲。

  「等等,你去端些東西來吧,我突然覺得餓了。」段靈說著,似乎在瞬間想開了。

  她已經夠苦了,幹嘛還要自己折磨著自己?她要強壯自己,終有一天她會讓耶律秋人刮目相看,更要從他手中將堂姐救出。即便要耗一輩子,她也在所不惜!

  耶律秋人橫躺在右院後庭的吊床上隨風搖蕩。他不言不語,目光直凝住天際一角,仿若在與日陽爭鋒,看誰先認輸退場。

  陽光忽爾炯烈,忽爾隱滅,在這個微涼時節看來異常詭異!

  「老六,你怎麼搞的,一個人悶不吭聲地跑去大理國玩了一圈!回來也快半年了,

  卻總是靜默不作聲地躲在院裡,是吃了誰的虧嗎?」耶律春拓帶笑走到他身側,「大哥他們都納悶不已,忍了半年,終於受不了的派我來問問。」

  「你們還真無聊。」耶律秋人厭惡地撇撇嘴,隨即閉上眼,放棄與陽光對抗的遊戲。

  難道他一個人待在這兒曬太陽也犯著他們了?簡直是多事到了極點。

  「當真不願意吐露?」耶律春拓揚揚眉。

  「沒事我要吐露什麼?」耶律秋人煩躁地瞇起眼。

  「今天爹接獲大理國國王的信函,你知道裡頭寫些什麼嗎?」耶律春拓邪詭地扯了扯嘴角。

  「你說什麼?」耶律秋人再也無法維持鎮定,倏地從吊床上跳下,用力抓住孿生兄長的衣領,寒著聲問。

  「我沒說什麼,只是爹氣得吹鬍子瞪眼,交代我們這幾個無聊的兄弟一定要問清楚內情。」耶律春拓饒富興味地說。

  「你們……」耶律秋人氣得咬牙,哼了聲轉身就要走。

  「站住!老弟,你什麼時候成親的,我們兄弟卻連杯喜酒都沒喝到,這合理嗎?再說新娘呢?怎麼從頭到尾她都沒出現過?」見他沒反應,耶律春拓緊瞇起雙目,「人家已經說了,好久沒瞧見女兒,要你帶她回去玩玩,可人家的女兒呢?」

  耶律秋人冷著聲,豁出去地道:「送人了。」

  「送人?!」耶律春拓眉頭一皺,「老弟,你是不是生病燒壞了腦子?怎麼可以把自己的老婆送人呢?」

  「你別以為早我出生一時半刻就能插手我所有的事,我沒必要告訴你。」耶律秋人最恨他老以哥哥的身份自居。

  「可你要我們怎麼向爹交代?」耶律春拓笑笑地問。

  他們雖是孿生兄弟,但春拓卻不同於秋人的冷,總是笑臉迎人,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唯有深知他的人明白,他那張笑臉背後的算計更是令人難以招架。

  「我自會跟他說去。」耶律秋人正要步至前廳,哪知卻見風雲、花穆、焚雪與晃月全站在右院門外等著他!

  真是陰魂不散!耶律秋人暗啐了聲!以一敵五地瞪著他們,宛若一隻陰鷙不群的孤鷹。

  「爹為你的事出府去了。」耶律焚雪走向他,眼底不再出現平日慣有的戲謔與玩笑,可見此事的確嚴重。

  耶律秋人狎然轉身,「我去找爹,我的事我自會處理。」

  「你要怎麼處理?半年前去大理究竟做了什麼也不說清楚,直到如今我們才知道你在那兒捅了樓子。若早能處理,你會延著至今嗎?」

  「更重要的是,公主人呢?你到底把人家藏哪兒去了?」耶律花穆亦開口質問,

  「雖說大理國對咱們並構不成威脅,但你娶了她,怎麼說也得保護人家的安全,怎麼可以——」

  「行了行了,你們一個比一個還煩,反正她過得好好的,我一沒虐待她,二沒殺了她,這樣你們大可放心了吧?」耶律秋人無奈地雙手抱胸。

  「那她現在人呢?」耶律晃月的刀疤面一沉,如炬的眼神直瞅著么弟。「這事攸關咱們大運國的聲望,我可不能任你胡來!」

  「你們……拜託你們讓我靜靜行嗎?」耶律秋人煩躁地猛蹙眉吐氣。

  見狀,耶律風雲帶笑走近他,「秋人,我暫時不問你公主的事,目前有項任務得讓你去辦,你願意嗎?」

  「好,我立刻去。」只要能逃開這個話題,要他去幹嘛都行。

  「你連問都不問就答應了,還真不像是你的個性。要避開我們也不用做得太直接嘛。」耶律焚雪揶揄道。

  「焚雪,我可沒惹你。」耶律秋人怒火翻騰。

  「你是沒惹我,不過我得先警告你,這次任務可不簡單,你也知道咱們契丹一年一度的射技大賽即將展開,來自各國的好手不少,聽說這次宋國也派來了使使者!你得小心點,別吃癟了。」

  「射技……」耶律秋人眼神一斂,喃喃念著。

  他腦海突地竄過一道纖柔的身影,讓他心頭一動,隨即又強迫自己將這抹纖影揮去,不再憶及。

  唉,為何她的影子要這麼糾纏他?強烈到無所不在,直讓他以為自己病了……

  「怎麼,有問題?如果不行,那我就讓晃月去。」耶律風雲眼一閃,仔細觀察著他的神情。

  「沒……沒什麼,我當然沒問題二耶律秋人一語允諾,反正對方是宋國派來的,又怎會與「她」有任何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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