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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葉霓    


  「我……我……」她根本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要聽實話。」

  「我很在意你,你是知道的,為何因為別人隨便的一句話,你就以這種語氣來質問我?」顏初晴全身發顫,當她看見唐駿那張訕笑的臉時,更是難以承受地說:「對不起,我不餓,我要回家了。」

  原本就胃部抽痛的顏初晴,此刻更是感到一陣噁心襲上胸口,讓她難以忍受地摀住嘴衝出了餐廳。

  「初晴!」劉子梵瞪了唐駿一眼,匆匆付了帳後也追了出去。

  而唐駿的嘴角微揚,攬著身旁的女人轉身步人早已訂下的包廂。

  顏初晴一出餐廳,立刻跑到旁邊的防火巷吐了起來,她彷彿陷入一場混飩中,頭暈目眩的,讓她痛苦極了。

  「你怎麼了?」劉子梵找了一大圈,最後才在這兒看到她。

  「我好難過,想回去……」她深吸了口氣,直覺他和唐駿剛才劍拔弩張的場面好刺目,彷彿曾在哪兒見過「可是你什麼都沒吃。」他緊張地輕拍她的背脊。

  「我只想吐,吃不下了。」她無力地靠在牆面,閉眼喘息著。

  好煩哪!她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剛剛去接你時就發覺你不對勁,問你你又不說,一定是胃疼對不對?」他關心地問道,神情相當擔憂。

  「別再找人吵架了好嗎?」顏初晴沒回應他的問話,轉身步出小巷。

  「是那個唐駿太過分了!」劉子梵仍不肯低頭道歉。

  「是啊!他過分,你更過分!為何他說什麼你就要信什麼?」她撫著肚子痛苦地走著,「別跟著我,你走吧!」

  「初晴……」劉子梵企圖留住她的腳步。

  「你走——」她推開他,順手招了一輛計程車,一坐進車內,車子隨即揚長而去。

  劉子梵只能站在路口,咬牙切齒、皺眉不已,對唐駿的印象更差了!

  第三章

  「公主,聽說大王抓了一個漢人頭子,現在正關在地牢裡,不吃不喝的,還真是條硬漢。」

  翠兒跑進了幻琴公主的閨房,向她吐露今兒個在前廳所聽來的大消息。

  「哦,不吃不喝?幾天了?」幻琴放下手上的針線活兒,好奇地眨巴著大眼問著貼身侍女。

  「三天了。」

  「三天?!那個人一定是個彪形大漢了,才有這種體力。」幻琴又道。

  這幾年來,父王與漢人結怨日深,中原無時無刻不派軍前來圍剿他們,不是他們的人被逮,就是對方的人被抓,她也早已見怪不怪。

  唯今只求能早日共達和平,這樣才不至於弄得百姓哀苦、生靈塗炭。

  「不,聽說那人長得一表人才,功夫又了得,若非賽衛將領耍詐,才抓不到他呢!」翠兒繼續嚼舌根。

  「那麼對方是來對付我們的了?」她擔憂道。

  「才不,聽說他們是來和我們共商盟約,從此雙方和好不再征戰,但是賽衛將領就是不肯。」翠兒嘀咕道。

  「又是他!」

  幻琴不懂,為何賽衛就不會顧及百姓的安危與兩國的和平,硬是要耍奸使詐呢?「難道我父王就不會說說他?真是氣人!」

  「大王還不都聽賽衛將領的。」

  「翠兒,你說那人被關在哪裡?」幻琴心口陡生一股不知名的擔憂,奇怪的是,她竟會為個陌生人產生這種焦躁的感覺。

  「在地牢內。」翠兒回道。

  「我去看看。」幻琴拎起裙擺,不顧翠兒在身後叫喚,急急往地牢的方向跑了去。

  到了地牢,她吩咐翠兒守在門外,一個人進去。獄卒顧及她的身份,便帶她到那名被抓的漢人牢房前。

  「鑰匙。」幻琴對獄卒說道,目光卻不由自主定在牢內被吊上雙手且已偏體鱗傷的男人。

  「不行啊,公主,他脾氣不好,會……」獄卒甚是為難。

  「他被你們傷成這樣,還能傷我嗎?拿來!」她蹙起眉,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是……」獄卒奉上鑰匙,並在她的驅使下退了出去。

  幻琴立即將牢門打開,徐緩地走了進去,直至那人眼前才停下腳步。「你……你叫什麼名字?」

  他抬起頭,一張臉滿是乾涸的血絲,嘴角忽而勾起,「你又是誰?」

  「我是這裡的公主,名叫幻琴。」她怯怯地說。

  「幻琴……哼,好個公主!」他冷冷地揚起後角,極端不屑地嗤笑。

  幻琴猛地瑟縮了下,目光突然被他手腕上已嵌入皮肉的鐵鏈所凝住,心口猛然一悸!「天!他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把你的手弄成這樣。」她立即在一串鑰匙中找出開鐵鏈的,將鎖頭打了開來,他的身軀也因而整個滑向地面。

  「你就這麼放了我,不怕我拿你作為要挾?」他痛苦地撫弄著手腕,冷腔冷調地說著。

  「如果可以,我很願意。」她脫口說道。

  「哦?」他疑惑地看著她,「如果我想殺了你呢?」

  「你不會。」也不知為何,她就是知道他不會。

  「是嗎?」他突地一旋身,指尖掐住她的咽喉,剛冷的氣息瞬間侵入她鼻息,教人驚懼。

  幻琴的兩頰倏然發燙,渾身科顫,她怕的不是他深沉的敵意,而是他那股不斷侵略她感官的體味,使她心跳不停加速。

  「你……你別那麼靠近我……」她輕淺地喘息。

  「你不怕我殺了你?」他微訝地揚眉,卻也玩味地笑了。

  「我說了,你不會。」她仍堅持,只是不習慣他靠得如此近,尤其是他那雙邪惡的眼瞳,更像不可測的漩渦,亟欲將她吞噬般。

  彷彿看出她的靦腆與矜持,他不禁笑道:「聽說蠻邦的女人個個水媚妖艷,對男人更是大膽淫蕩,沒想到你長得竟是這般嬌小,又含蓄得要命!」說著,他已欺上唇,叼去了她的耳墜子。

  「呃……你放肆!」她嚇得驚退了一步,無奈他卻不肯放過她,反而更緊貼地壓縛著她。

  「堂堂公主之尊不在宮裡好好待著,跑來這種暗無天日的地牢,必定是有所圖吧!」

  「你說什麼?」她愕然地看向他。

  「是不是要向我逼問軍事部署?」他狠厲地瞇起眸子,與她倉皇的眸光對視,大掌還不懷好意地由她的纖腰往上撫去。

  「住手!你好大的膽子!原來你是個壞人!」幻琴一雙杏目怨憤地瞪著他。

  想不到這個漢人真是無禮又霸氣,被他肆意碰觸的地方是既陌生的燥熱,堵在胸口的更是說不出的駭意。

  「壞人?!於你們那賽衛而言,我可是個大好人了。」他冷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他兩眉倏然裡起,恨意滿滿地凝睇她無辜似水的秋瞳。「兩國說好雙雙派人在童越關共商和好的盟約事宜,可是你們竟然使詐,在當地埋伏弓箭手,慘無人道的將我的人全數殲殺,一個不留!」

  「天!我……我父王不可能這麼做……」她驚愕不已。

  「但是賽衛卻這麼做了,他犯了兵家大忌!」他猖狂一笑,冷目逼視著她,「今天我就拿你替我的手下報仇!」

  「好,我抵命。」她閉上眼,狀似勇敢,但不停抖出的雙唇已洩漏了她的膽寒。

  「你以為我會要你的命?」他衝著她邪笑,終著她身子的手突地覆抓上她的豐乳,揉擔又挑逗。

  「放開我!」一抹紅霞悄悄泛上幻琴雙腮,她又難堪又怔愕。

  她不懂,在她的印象中,漢人不是首重禮儀嗎?為何這個男人這般唐突又失態,讓她推拒不了。

  「既然我命在旦夕,嘗嘗軟玉溫香的滋味再上路有何不可?」

  他神情一斂,深沉的心思讓人瞧不出他的心態,教幻琴無所適從。

  「如果你不碰我,我可以帶你離開。」她眉心憂鬱一煌,腦袋瓜靈機一動,與他談起條件。

  「哦,你要放我走?」他陰柔的語調輕揚,但手上的力道卻殘酷地收緊,抓痛了她的胸部,也逼出了她的淚霧。「你瞧,我這雙腿能走多遠?」

  他猛地拉起她的身子,讓她近距離看著他已被利鞭抽得血肉模糊的雙腿,冷眸裡淨是恨意。

  幻琴立即摀住嘴,忍住想吐的衝動,「天!他們怎麼可以……」

  「別看我笑話了,你滾吧!」他用力甩開她的身子。

  幻琴被拋撞上鐵欄,撞疼了背脊。

  她看著他,傻傻地掉淚,不動也不離開。

  「怎麼?捨不得我?」他冷冷地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陰鬱的笑痕,臉上雖滿是傷痕,仍不難看出他俊逸的輪廓。

  「你放心,我會救你出去的,一定會救你出去。」幻琴神色一正,認真對他起誓道:「相信我,如果我無法救你出去,一定會再回來死在你面前,向你賠罪。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的名字?」

  望著她冀盼的臉孔,他竟然不願讓她失望,最後在自己極為訝異的情況下說出名字,「凌雋。」

  「凌雋,你等我。」幻琴笑道,隨即在凌雋深幽的目光下轉身奔出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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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晴震驚地猛坐起身子,又一次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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