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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唐紫 「不用等那一天,一個鐘頭之後,她將會出現在你面前。」說完,淳於曜轉身離開。 ********* 沒有排課的星期三,依舊下著而,但今天花容沒有出去寫生。 她心亂如麻,只想待在家裡整理情緒,但淳於曜顯然不打算放過她,竟讓快遞公司送來一件東西。 該死的!他如何得知她的住址? 花容氣悶的拆開層層的牛皮紙,赫然發現裡頭居然是兩幅畫。 那不是隨便的畫,而是她先前在公園和前幾天在學校所畫的那兩幅。原來淳於曜將她遺落的畫帶走了,而且…… 他多事的幫她完成! 第一幅,原本空蕩蕩的畫架前補畫上了一個深情注目的男人,虛的他和實的她剛好目光相接,讓她心頭陡然一震,她趕緊將畫丟到一邊去。 第二幅,他補畫上了一男一女和一支畫架,男的在畫架前專注的作畫,女的則在他筆下的畫裡,但是……只有背影。 畫中人的神情是那樣如癡如醉,任何人都可以毫無困難的看出,他注入了所有感情在畫著那個女孩,即使女孩始終以「背影」對著他,他依然愛得無怨無悔。 她不願意回頭,我只好畫她的背影,即使只是背影,我也感到滿足…… 我可以由她一根頭髮的飄動清楚她的喜怒哀樂,即使看不見她天使般的嬌顏,我也能知道她此刻臉部的表情。我以為自己是她身上的一個小小細胞,她少了我無關緊要,但我離開了她就沒有了生命,她是我的「背影美人」…… 夠了!不要再想了! 花容捂起耳朵,企圖抵擋那不絕於耳的聲音,但宣告失敗。淳於曜的報導,他被記錄下來的話,不斷在她耳邊播送著。老天啊,她為什麼是人,而不是忘斷七情六慾的神? 往事一幕幕在她眼前閃動,刻意塵封十年的記憶因為他的出現一一被開放,明明苦多於樂,為什麼她還要不斷回想? 她不要!但又不能自已,腦子彷彿有了自己的生命,運轉全由不得她…… 叮鈴鈴! 門鈐聲解救了她,她逃命般的衝出去應門,結果,她又接到另一個包裡。 沉沉的包裡,又是誰? 包裡上只寫著她的名宇,沒有寄件人的住址,奇怪,這樣的東西怎麼可以交寄? 她滿腹疑惑的拆開,包裝整齊的盒子上還附著一封信。 別訝異我為什麼知道你的名字和住址,因為我已經盯上了你。 你無法拒絕,無法逃避,執著的獵人不會放棄他喜愛的獵物。 我將以「香奈兒」代替鮮花,一天一件限時專送,我已經開始期待,再見到你時,你身上穿的將是我的哪一份愛呢?白色紫色青色黑色還是金色? 我美麗的蝴蝶,別想退件或拒收,任你用盡各種方法,它們還是會固執的交到你手中,除非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放棄吧,我不會讓你這麼做。 我愛你,而你,也會愛上我。 狩獵你的羅威爾 該死!是那天濺了她一身泥還胡言亂語的登徒子! 花容生氣的將盒子踢到一邊,即使裡面裝的是價值不菲的香奈兒衣服。 莫名其妙的男人,只見過一次面——還是極不愉快的一次,居然就對她表達白以為是的愛意,變態! 在花容氣惱的當口,門鈐又再度響起。 不會又送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吧?不,她不收,夠了! 她沒有去應門,乾脆裝著不在家,但門鈴聲愈來愈急,絲毫沒有放棄的跡象。 她還是不搭理,蜷縮在沙發上,片刻後,鈴聲停歇。 走了嗎? 不,只一秒,她就發現她錯了,因為門外響起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容容,我知道你在裡面。」是淳於曜,花容的心開始不規律的跳動著。 他為什麼肯定她在家?她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不是嗎?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他的聲音明顯聽得出是靠在門板上說,「有你在的地方,四周的主氣變得彷彿春天,我的每個細胞都有了生命知覺,容容,說話吧。」花容默默走到門邊,背靠在門板上,他的體溫似乎透了過來,讓她的背一陣暖熱。 「你來做什麼?」她小聲的問。 「帶你去見你的父親。」 「不!」她回絕,她怎麼有臉見她爹地?當年因為自己的任性讓爹地傷透了心,她沒有得到幸福,她不能再讓父親為她錯誤的選擇心痛。 「你必須去。」淳於曜堅定的說,「開門,容容。」 「我不開,你走,不要管我……」 「你不開,我就撞門。」 「你不會!」花容訝異,本能否認他,在她面前的淳於曜向來溫文,連大聲說話都不曾,怎麼可能會使用蠻力? 淳於曜以實際行動代替一肓語,在花容第一聲驚呼尚未結束,門板已經宣告陣亡。 「你……」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如巖山般矗立在面前的他,從沒想過他會有這樣強勢的舉動。 「你必須去見你的父親,他用生命愛著你,你知道嗎?他天天在家裡等著你,為你整理你最喜歡的花圃,天天端上桌的都是你喜歡的菜色,他無時無刻不等著你,他要你一回到家就可以忘掉所有不開心,只當他被驕寵的寶貝女兒。容容,他等了你十年,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有多少個十年。」 「不!不要對我說這些話!我不要聽……」花容鴕鳥的捂起耳朵,他說中了她最心痛的事實,她從沒想過,爹地已經五十五歲了,還能有多少個十年?噢,爹地…… 「他不會寂寞,也不用等我的,他有方心蓮……」 「你難道不知道,你父親為了你,早在十年前就和心蓮分手了。」 「不!我不信!」 「你父親愛你遠勝過世上一切,他對心蓮說,沒有你的同意,他不會娶她,但不娶她,他今生今世也不會再娶別人。所以,你父親十年來一個人默默的守著你們的家,對你從小到大的回憶是他生命的全部。」花容聞一肓,腦海裡反映出父親孤獨落寞的身影。十年,她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是孤單的,沒想到她爹地竟也陪著她孤單…… 他是愛方心蓮的,花容確定,但為了她,他竟然放棄心愛的女人,過了十年沒人陪伴照顧的生活。 天啊,她對最寵愛她的爹地做了什麼! 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我……我不能見他……我有什麼臉……去見爹地?」她伏在牆上哭了起來。 「跟我走。」她的淚讓淳於曜心疼,但他不安慰她,因為安慰只是短暫的,他要做的是讓她永遠不再流淚,所以他攫住她的手,將她往外拖。 「你想做什麼?放開我!」花容掙扎著,但他的力氣大她許多,她掙不脫,任他一路拖到停車處。 「淳於曜!你未免太多管閒事!」她生氣的嚷著,從不知道他原是個強硬的男人,十年前對她的百依百順呢? 變了!他變了!他看她的眼神多了一抹嚴厲,這代表什麼?他終於不再用寵女兒的態度對待她了嗎? 「我多管閒事,是因為我不願意看你將來傷心。」他說話的同時將她推進車裡,自己也坐了進去,以最快的速度飛馳到花家。 ******** 家,久違的家。 花容一看見家門,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下車吧。」淳於曜打開車門,牽著她走出來。「別再哭了,用微笑迎接你父親,讓他一開門就可以看見你最棒的笑容。」這句話太雷同,讓花容片刻失神。 「我會一直保持最棒的笑容,讓她回頭的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最愛她的一面……」她不自覺的喃喃念出腦海中不斷盤旋的這幾句話,他曾被媒體刊錄的話。 「對,我會。」淳於曜在她頰上輕輕印上一吻。 花容這時才發覺自己說了什麼,她驚呼一聲,伸手摀住嘴巴。 淳於曜深深的望著她,他的眼眸向來深不可測,黑汪汪的潭裡似乎閃著火,好複雜的火苗,藏有千言吉萬語。花容無法直視他,慌亂的想逃離他,但淳於曜不容拒絕的伸手抱住了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的緊緊圈住她,貪婪的吻去她的神智,俘虜了她的靈魂…… 「容容,你是真實的嗎?」他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呢喃,「會不會又是一場夢?像我十年來所作過的每一個夢?」十年! 這個數字激怒了她,花容用力將他推開,「不!淳於曜,你沒資格這麼對我!」家永遠是人的避風港,即使她已經離開了十年,一旦覺得自己受到屈辱,她還是本能反身朝家門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