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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陽光晴子 他抿抿嘴,「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訂婚當天我會準時去參加宴會的,又不會放她鴿子。」 「話不是這麼說,試問有哪能一個女人能接受訂婚筵席在即,准未婚夫還帶另一名女人出遊的?」 凌裕飛煩躁的爬爬劉海,不耐的道:「那你跟柏錦玟說好了,若柏錦玟連這點都不能忍,那就別嫁我了,我曉得這種情形還會繼續下去,因為我答應水藍要陪她三個月,所以到時候,我抽空回去參加訂婚後,馬上就回高雄繼續陪水藍,一直到她——呃——時間到為止。」 「你這是什麼話?」 「台灣話,國語,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是你急著抱孫子,我是不急著當爸爸,你自己看著辦吧,只是我醜話說在前頭,狗急跳牆,別逼我到時又出去當個浪子。」語畢,他即將電話掛斷。 水藍坐在床沿,「我以為你有跟錦玟還有你父親說我們來玩的事。」 他笑笑的倒臥在床上,「說什麼?還真的說你只剩三個月生命的假話,誰會相信啊?」 水藍的翦水秋瞳浮上濃濃的陰霾,「誰會相信?」好諷刺的一句話啊。 凌裕飛側過身看著動也不動坐在床沿的水藍,「喂,小姐,你的房間在隔壁,先過去小睡一下,我待會再過去叫你,我們去租個車,先到附近逛逛。」 水藍的心中暗歎一聲,拚命的將沉重的思緒拋到腦後,才強顏歡笑的起身離開。 凌裕飛搖了搖頭,這天使變成凡人後真的有點怪裡怪氣的。 ### 柏錦玟怒氣沖沖的看著一臉忐忑的凌峻漢,「這算什麼!我父母知道他又帶著水藍大大方方的到南部玩後,氣得差點沒吐血?」 凌峻漢難過的搖搖頭,「裕飛這孩子是沒有責任感些,所以——」他目光一黯,「我現在已經不奢求什麼了,或許這個訂婚宴可以取消,我不想將我的孩子再逼出這個家。」 「凌伯父你——」柏錦玟氣得語塞。 蔡欣玲冷笑一聲,趾高氣揚的走到柏錦玟身旁,「裕飛是個天生的愛情浪子,你想將他綁在身旁可是比登天還難。」 柏錦玟咬咬牙,取消婚約?不!她柏錦玟丟不起這個臉,她絕不承認自己的魅力無法收服凌裕飛。 她冷哼一聲,不服輸的道:「哼,我不信我真的綁不住他,你不是說裕飛跟你說,他還是願意和我訂婚的,那我就等,我就不相信我真的等不到。」 語畢,她怒不可遏的轉身離開。 凌峻漢無言的搖頭,一個這麼好強的女孩及他那個不喜牽絆的兒子真的適合在一起嗎? 沒來由得,他突然後悔起介入兒子的婚姻—— 第七章 在墾丁海域,湛藍的天空與碧藍的海岸形成了一道賞心悅目的無垠海天,耀眼的陽光在微風的吹拂下展現了另一種暢快舒服的涼爽溫暖,而這種天氣是最適合徜徉在大自然的。 近兩個星期在陽光下暢遊,水藍成了一個標準的「黑美人」,當然,她也有擦防曬油,但今年流行的就是古銅色的發亮肌膚,所以她也跟上潮流,反正她也只有一小段時間可以跟隨人類的流行風而已,她能嘗試多少,就想感受多少。 只是——她眼神不免哀怨的看著窩在一群比基尼女郎中的凌裕飛。 從高雄一路玩到屏東,他陪她的時間還真的用腳指頭就可以算得出來了,說起來還真可憐。 她把玩著腳邊的白沙,實在是有點後悔沒有接受那只狐精的建議,照這兩星期的相處下來,她後面的日子大概也是如此了,何況明天一早裕飛還要飛回台北去參加婚宴,雖然他說下午就會飛回來陪她,可是她對他似乎愈來愈沒有信心了。 突然,一瓶飲料出現在她眼前,看著那只握住飲料,黑黝卻修長的大手,她歎了一口氣,搖頭拒絕。 也不知道變為凡人的她在走什麼桃花運?老是有一大堆男人搭訕獻慇勤,可是她對其他的男人實在沒什麼興趣。 「還是沒改變主意?」 驚聞這聲略帶冷漠的調侃聲,水藍錯愕的將目光移向站在陽光下的男人,「是你!」 鄭丕文只著一件白色泳褲,襯得他那身壯碩有力的軀體更加令人炫惑,沒有意外的,水藍注意到有許多美女已將眼光向他齊聚,就連凌裕飛身旁的美女也有幾名將目光移了過來。 沒來由得,她也比較起兩名俊男,裕飛看起來是個隨和但也讓人感覺到隨便的人,可是這只狐精就不同,或許是妖,他眼眸中總有一抹蠱惑人心的邪魅之光,但裕飛的眼光就不同,它燦爛得像璀璨的陽光。 總體來說,兩人各有各的魅力,但卻是一冷一熱。 鄭丕文在她身旁坐下來,並將手上的冷飲遞給她,這一次,水藍沒有拒絕,她接了過來,拉開瓶蓋喝了一小口。 「你怎麼也在這裡?」 鄭丕文面無表情的微揚嘴角,「我在這個現代世界沒有任何朋友,那天晃回台北幾天後,就來高雄,而你身上有特殊的氣味,我沒有細想順著這氣味而來,就這樣找到你了。」 「你是否因這氣味而回憶起你的愛人呢?」她好奇的問。 他神色一凝,久久沒有言語。 水藍知道自己肯定猜對了,因為他眸中的孤寂靜更深了。 鄭丕文確實懷念這帶著春風般的獨特氣味,為了尋求神泉之靈,他和他的愛人已分離太久、太遠了,所以在這裡碰到和他愛人同樣的折翼天使,他的心不由得眷戀起這個味道,幻想此刻的他是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 「談談你和她是怎麼相遇的?我無意冒犯,可是你們一個是妖一個是仙,如何能相遇呢?」她將飲料放在一旁,凝睇著他。 他搖搖頭,神色複雜,「那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只是我和你也是一個仙一個妖,我們不也相遇了?」 水藍點點頭,明白自己觸犯他的隱私了。 鄭丕文將目光投注在被女人包圍的凌裕飛身上,冷覷的道:「這樣行嗎?你的時間有限,而他似乎是個花花公子,你等得到他的愛嗎?」 她苦澀一笑,「我也不明白,他說他跟任何一個女人都能玩,但就不能跟我玩。」 他露出頗為玩味的一笑,「他這麼告訴你?」 酸意湧上喉間,她牽強的微笑。 鄭丕文挑高眉頭,再次將炯炯有神的黑眸看向凌裕飛,如此說來他對她並非無動於衷。 此時的凌裕飛也注意到他身旁的幾位美女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他好奇的順著她們的目光看過去,竟然又看到數天前在機場碰面,與自己不分軒輊的大帥哥。 不知為何?這些日子也有一大堆男人向水藍搭訕,但他心裡就不曾有過威脅感,看到這個邪裡邪氣又冷冰冰的男人,他卻會覺得不安。 不再理會身邊的女伴,他大步的朝他們走了過去。 看著鄭丕文那身訓練有素的健美身軀,他抿抿嘴,伸出手展現風度,「我叫凌裕飛,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 「我姓鄭。」鄭丕文冷冷的伸出手輕輕一握即放開。 凌裕飛略微不悅的抬高下顎,這傢伙還真是,他都報出自己的姓名了,這傢伙卻只道個「鄭」字。 鄭丕文若有所思的瞥了水藍一眼,再定視著他,「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為了你的愛,她做了許多的犧牲,你若是男人就該好珍惜她,而不是和其他女人左擁右抱的。」 凌裕飛神情一冷,「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訓我?」 鄭丕文不屑的一笑,「我只是一個看不過去的人,若我是你,我一定會好好的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因為她的時間是如此的——」 「不,請你不要再說了,鄭——先生。」水藍趕忙打斷鄭丕文的話。 凌裕飛嘲諷的看向水藍,「何必在我面前刻意使用這拉開距離的稱謂?」 水藍搖搖頭,「你別誤會,我和他也只是第二次會面而已。」 若真只是兩次會面,那就更可惡了,凌裕飛性感的唇抿成了一直線,「才兩次會面,你就將心底的話全跟他說了,那你敢說你對他沒有特殊的感覺?」 鄭丕文雙手環胸,「這時的你有些幼稚。」 「你說什麼?」凌裕飛向前一步,雙手握拳。 「承認心中對她愛意有那麼困難嗎?何況,二十多年的相處她現在又化身一個凡人在你面前,對剛剛那些庸脂俗粉你都有興趣了,我不相信你對她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凌裕飛眉頭一擰,「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水藍不是凡人?」 鄭丕文冷笑一聲,「我說過了,我只是一個看不過去的人,如果在我和你說了這番話後,你還是不懂得珍惜她,那或許——」 「或許如何?」凌裕飛一臉凶巴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