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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陽光晴子    


  她錯愕的抬起頭來瞪著他。

  「我這只右手可價值連城,你傷了它,用終身來賠是很合理的。」

  她的眸中閃爍著淚光。

  「成交嗎?」他帶著期待的眼眸鎖著她感動的淚眼。

  她用力的點點頭,盈眶的淚水滾滾滑落,「成交!」

  他將她擁入懷中,溫柔的拭去她的淚水,俯身輕輕的吻上她的唇……

  終曲

  「情勢大逆轉啊,各位,朗飛的手沒廢,休息個把月就能做燈籠了,而他跟顧以茗每天甜蜜蜜的四處游春、拜年,感情好得很,這沒多久,大家肯定就能聽到喜訊了……」燕新華說得口沫橫飛,一點也不擔心這個故事就要近尾聲,因為還有新的八卦,「說完了這對歷盡千辛萬苦,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故事,另外我又有一個新消息,是個大秘密……」

  他神秘兮兮的開始說起蘇敬儀跟受財神眷顧的故事,還有顧以茗、范柔潔跟黃小珠三女搶要蘇敬儀的情節,這明眼人一聽就知道內有文章,腦筋鈍一點的則難以置信,進而當真了。

  而這個消息自然是顏冠寶主動提供的,他要讓大家知道他的女婿有多麼優秀。

  所以故意在眾人面前走來走去,讓大家跟他說聲,「厲害、恭喜」

  「可是顧以茗為什麼又跟朗飛和好了?」有人提出疑問。

  「簡單,退而求其次嘛,我女婿跟我女兒感情那麼好,她沒機會啊,結果范承志也有一個心上人在天津,喜事近了,那還剩誰?朗飛嘛!」自以為是的顏冠寶洋洋得意的回答。

  眾人瞧他那了不起的樣子,再想到他以前將女婿視為糞土,紛紛點頭,喃喃的說:「大過年的,多積點口德,做善事。」

  所以沒有人再提一些白目的問題,開開心心的跟他道恭喜,說他就快變成大富翁了。

  顏冠寶開心,所有的人開心,但並不包括欒盈芝。

  她鬱鬱寡歡的坐在家中涼亭,看蜂蝶在搖曳展姿的花朵上翩翩起舞。

  「盈芝,你看誰來看你了。」欒浩璋的聲音響起,她眼睛一亮,飛快的回頭,看到的不是朝思暮想的朗飛,而是酸皮猴胡聿嵐。

  「你來做什麼?」

  「怎麼這麼說話?一點禮貌都不懂!」欒浩璋馬上斥責女兒。

  「可我——」

  「我要你死心,朗飛跟顧以茗可是形影不離的一對。」他氣呼呼的跟她說完話,再抱歉的跟胡聿嵐點點頭,先行離開。

  欒盈芝咬著下唇,眼眶泛紅,委屈的低泣起來。

  「我、我想約你上元節時去看花燈,好不好?」

  她沒說話,只以鄙夷的眼光瞪他一眼,意思是他哪有資格。

  但下一秒,她又淚如雨下,每個人都知道朗飛的心給了顏以茗,而她是一個失敗者。

  「你這麼喜歡朗飛嗎?其實我可以幫你。」他不捨她哭成了淚人兒,尚未細想話就脫口而出,但一出口,他不禁傻了,他在想什麼?

  「你要幫我?你真的要幫我?」欒盈芝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激動的握著他的手。

  胡聿嵐的心兒卜通卜通的狂跳,心裡掙扎萬分。

  那只木雕花燈被燒掉的事若被傳開來,就等於是拆散了朗飛跟顧以茗,顧以茗更可能因此而入獄,所以朗飛要他們保密……

  這……他怎能見色忘友?可是看她那麼傷心難過……」

  「你要怎麼幫我?快說啊,求求你,我真的好愛朗飛,我不能輸給顧以茗,我不要當個失敗者!」她拚命哀求。

  可他怎能說?為了愛情出賣友情,那會讓人不恥!

  欒盈芝是個聰明人,看他一臉為難就猜到他一定知道些什麼重要的事,或許是可以毀了顧以茗的事。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腦海,她更是軟語不停的向他請求。

  但胡聿嵐掙扎。義氣,男人怎麼可以沒有義氣。

  始料未及的,她突地上前吻了他。

  他錯愕的睜大眼睛,隨即反應過來回吻她。

  欒盈芝愣了一下,但由於他的吻太狂熱,一時天雷勾動地火,她居然全身發軟、發熱……還有他的眼神太深情了!

  她匆忙的推開他,「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事。」這才是她主動給他嘗甜頭的原因。

  陶陶然的胡聿嵐此刻腦海裡哪還有什麼義氣?他傻呼呼的將事情全告訴她……

  待胡聿嵐離開,她立即央求父親帶她一同前往宮中,參與由皇上擔任主祭的迎春祭典。

  由於皇親國戚在此祭典大都會出席,欒浩璋也曾想過借此機會為女兒找個好姻緣,但往年他想要女兒同行,她都拒絕,這次竟主動要求,看來她對朗飛應是死心了。

  父女倆盛裝入宮,與各官員新春拜年,繼而參與由皇上主持的迎春祭典。

  祭典結束,欒盈芝在父親的陪同下向皇上拜年,趁機將顧以茗的「好事」稟報給皇上知曉。

  皇上聞言皺眉,「那本是朗飛完成呈送給朕的東西,再由朕回賜為朝家的傳家寶,欒愛卿,令千金的話若屬實,那顧以茗可就犯了重罪。」

  皇上這話可帶著警告,暗示話不能胡說。

  「這——」欒浩璋臉色一白,他根本不知道女兒會胡說八道,急忙想打回場。

  欒盈芝卻堅持,「請皇上召來朗飛跟顧以茗,並要朗飛將那對木雕燈籠帶來給皇上看,那一切的事情就都清楚了。」

  皇上思忖再三後,瞥了信心滿滿的她一眼,命令太監前往朗園宜旨。

  *

  「什麼?!皇上要我們兩人入宮覲見,而你還得帶著那木雕燈籠同行?!」顧以茗臉色蒼白,這事她幾乎都快忘記了,這個把月來實在發生太多事。

  朗飛倒不像她那樣驚慌,因為另有內幕嘛,不過他想知道是誰洩漏這事的。 

  「皇上在宮裡等著,我們得上轎了。」他牽著她的手往門口走。

  她憂心忡忡的凝睇著他;「可是你沒有那——」

  他微微一笑,「放心,我會好好跟皇上說明白。」

  兩人上了轎子直奔皇宮,隨即前往位於干清們西邊的養心殿,此乃皇上寢宮也是皇上處理政務的地方。

  兩人一到那裡,發現除了皇上及隨侍在側的公公外,只有欒浩璋父女在場,是誰告的密已經很清楚了,但朗飛很好奇是誰告訴他們的?

  欒盈芝見朗飛沒有帶來木雕燈籠,心中竊喜,有人要倒大霉了!

  她冷傲的瞟了面無血色的顧以茗一眼。

  「朗飛,朕賜給你的冠雲九龍鳳燈籠呢?」皇上看他兩手空空,皺眉問。

  「皇上,可否讓其他人先退去,朗飛可以好好解釋。」

  皇上朝身旁的太監點了一下頭,所有人連同顧以茗在內全被帶開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後,一行人才讓太監又帶進來。

  所有人都注意到皇上威嚴的面容帶有怒意,朗飛則是一臉沮喪。

  欒盈芝猜測朗飛是為了顧以茗向皇上求情,但被拒絕。

  顧以茗忐忑不安的看著朗飛,見他搖頭,她的心頓時沉甸甸的。

  皇上先深吸了一口氣,凝重的看著欒盈芝,「朗飛方才跟朕解釋清楚了,不過,朕想知道你是從何得知這件事的?」

  欒盈芝頓了一下,「胡聿嵐。」

  皇上歎息一聲,對著面容緊繃的朗飛說:「該怪你交友不慎。」

  朗飛無言以對,低頭不語。

  「但朕有些話想問問胡聿嵐,來人啊,去將此人給朕帶進宮來。」

  「喳!」

  欒盈芝不解的看著皇上,再看看從她揭穿事件開始就一直不悅的看著自己的爹爹,她知道他不贊成她的做法,但這是她惟一的機會能贏得朗飛,她怎能放棄?

  「至於你們——」皇上撫胡看著朗飛跟顧以茗,「朕該怎麼處置你們?」

  「啟稟皇上,朗飛剛剛已向皇上承認錯全在朗飛,請皇上降罪。」

  「不,是民女魯莽,請皇上饒了朗飛,民女才是有罪之身。」顧以茗神情大顯,更急著認罪,那本來就是她的錯。

  「你們兩人別爭了,就朕的判斷,你們都有罪,一個沒有負看管之責,辜負朕的美意;一個是莽撞幼稚,毀了朕親筆提名的寶物,來人啊,兩人都給我關到大牢去,待朕想好要怎麼治你們再說!」

  「這——皇上、皇上,不關他的事,不關他的事啊……」顧以茗哽咽求情,但皇上怒火正熾,命令侍衛將人帶下去。

  欒盈芝呆了,她沒想到朗飛也會有罪,皇上不是很看重他嗎?

  「皇上,胡聿嵐帶來了!」

  欒盈芝飛快的回過頭,看著滿臉愧疚的胡聿嵐,但也許他是氣她用計誘他漏了口風,他的眼神始終沒有對上她的。

  「胡聿嵐,你為何對欒盈芝通風報信?難道你不知道你洩漏的事會讓朗飛跟顧以茗的幸福化為烏有?」皇上冷冷的眸子定視著他問。

  他知道,他也好後悔,而且在一離開欒府時就後悔了。「草民自知愧對朗飛與良心,草民斗膽請問皇上,朗飛與顧以茗他們可好?」

  「好?」他冷笑的搖搖頭,「都在牢裡,你說好不好?」

  他的臉色悚地一變,連朗飛也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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