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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唐紫    


  「只要你喜歡,我會再送你第二個、第三個。」

  「不,我只要這一個,沒有第二個,更沒有第三個。有的東西,只能有唯一一個,用生命去愛的唯一一個。」

  她的話讓聞人奇微笑,生平第一次,他向上天祈禱。

  神啊,讓他們就是彼此的「唯一一個」吧。

  ■■曰

  趕上「買大送大」的優惠,聞人奇和冉繡球捧著兩盒大披薩開開心心的回到公園,找了椅子坐下,正要大快朵頤一番時,一隻黑白花的小狗來到冉繡球腳邊,聞到食物香味,大大的眼睛開始發起眼波攻勢。

  「噢,你肚子也餓了嗎?小東西。」冉繡球顧不得自己肚子餓,先剝了一片喂小狗。

  看到它滿足地舔舔嘴,又是滿臉祈求,可愛模樣讓冉繡球忍不住又剝了一片餵它。

  「喂喂,小姐,你要喂小狗我不反對,但也得自己先吃飽吧?」一旁的聞人奇忍不住說。

  「噯,它這樣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我怎麼還能吃得下?」她笑嘻嘻的將披薩放一旁,抱起了小狗,這小狗看來出生不久,鬆軟的毛還沒受到大環境影響,仍然像剛出生時乾乾淨淨。

  「小狗小狗,你吃飽了嗎?你打哪兒來啊?你的媽媽呢?」問到最後一句,她臉色黯淡了下來,「噢,你和我一樣,都是沒有媽媽的。」

  「冉冉……」她說感傷就感傷,讓聞人奇措手不及,只能笨拙的安慰她:「冉冉,你有媽媽的,冉伯母……」

  「她是雨荷的媽媽,不是我的。」她有些激動的反駁,「她為雨荷操心,為雨荷設想,心裡就只有雨荷,只愛雨荷,沒有我,她不是我的媽媽!」

  「除了冉伯母,你的親媽媽也還活著,不是嗎?」

  「她活著,卻不要我,不來找我,連看也沒看過我,這和死了有什麼差別?」她說話的同時一滴淚悄悄滴落。

  「冉冉,其實我也沒有媽媽。」

  「噢?」她訝異的睜大眼。

  「我媽媽在十多年前過世了。」他歎口氣,「直到現在,我還是想念她。」

  「你媽媽一定是個很好、很可愛的人。」

  「怎麼說?」

  「因為她能把你教得這麼好、這麼可愛,當然是很好、很可愛的人啊。」她理所當然的說道。

  「是的,我之前認為我媽媽是全世界最好、最可愛的女人,但現在,我發現有兩個女人居然和她一樣好、一樣可愛。」聞人奇笑道。

  「是誰?是誰?」

  「一個是你,另一個是顧阿姨,她現在是我爸爸的女朋友,但不久後將成為我的新媽媽。」

  「顧……」冉繡球咬了咬下唇,「我親媽媽也姓顧……」

  「冉冉……」

  「阿奇,我們養這隻小狗好不好?」

  「你能養它嗎?你家裡不是不准有動物的嗎?」

  「我不能,但你能的,對不對?」她祈求的看著他。

  「噢,好吧,我養它。」他捉過小狗,點點它的鼻子,「小畜生,你真走運,有這麼讓人不忍拒絕的女主人。」

  「它不叫小畜生,它叫……披薩!對,就叫披薩!」冉繡球開心的將披薩抱回懷裡,湊近它耳邊吹著氣,柔柔說:「披薩披薩,我為你找了個家,從現在起,你有爸爸也有媽媽……」

  「它爸爸是我,那媽媽是誰?」

  「當然是我……哎喲!你壞!佔我便宜!」她紅著臉,放下小狗追著他打。

  啊,春天果然是戀愛的季節!

  曰■曰

  兩人瘋到下午三點多,聞人奇才不情不願的載著冉繡球回家。

  離冉家還有一段距離,她就要他停車。

  「你不能送我到家裡的,也不能讓冉家任何一個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一個字都不許提,以後你到冉家,看到我也得客客氣氣的,裝作不認識,沒看見更好,知道嗎?」

  「為什麼?」她想隱瞞兩人之間迅速進出的火花,但兩情若要長久,又豈是隱瞞得住?

  「不為什麼,你聽不聽話?」她蛾眉輕蹙,學著他的口氣。

  「不聽,但,只聽你的。」這成了兩人之間的默契對話了。

  冉繡球滿意一笑,轉身往冉家走去。

  但才跨了兩步,聞人奇叫住了她。

  「冉冉!」

  「幹嘛?」她回頭,只見他抱著小披薩走下車,對她微笑。

  「你忘了跟披薩說再見。」

  「噢。」她快步走回來,拍拍小狗的頭,湊近它的耳朵,又習慣性的朝它邊吹氣邊輕聲說:「披薩披薩,再見了,你要乖乖的喲……噢!」小狗突然伸出舌頭舔了下她的嘴唇。

  「你這壞東西!」冉繡球咯咯直笑。

  「我也想當壞東西,親親你,成不成?」聞人奇羨慕的說。

  「不成,小狗剛親過了,有細菌,你親了會生……噢!」她話還沒說完,剛被壞小狗親過的嘴唇又被壞男人給吻了。

  「我毒藥都敢喝了,還怕什麼細菌?」他對她眨眨眼。

  「親到了細菌,生病了別後悔,喝了毒藥,沒命了也別後悔。」她紅著臉說。

  「繡球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的竄改換得冉繡球一個嗔怒嬌羞的表情。

  「不跟你扯,我得回家了,再見。」她快步跑回家,如此才能擺脫那燒燃她背的眼光。

  她明白,這一次不再只是玩玩了,心態的轉變快得讓她驚訝。

  但其實也毋需太驚訝的,愛神的箭總在一瞬間射入,所以愛情往往來得狂,這一次,丘比特終於記得也在她身上射一箭了。

  回到家,經過客廳,意外的,冉柏年、潘慧蘭和冉雨荷都在。

  「爸爸,媽。」她恭恭敬敬的叫了聲。

  「回來了?」冉柏年對她向來沒什麼特別的喜怒,平淡得像陌生人,外人很難在第一眼就察覺到他們是父女關係。

  「是,和個朋友出去。」

  「喔,準備吃飯吧。」他吸了口雪茄,口氣冷淡,有時候冉繡球覺得父親抽煙所吐出的氣都比對她說話來得有溫度。

  「是。」她經過冉雨荷身邊要上樓梯,卻被冉雨荷發現她摟在懷裡的小娃娃。

  「噯,那是最流行的賤兔呢!我剛好想要一個,繡球,這個就給我吧。」冉雨荷也不等繡球答應,伸手就要拿,因為她早已習慣只要她開口向冉繡球要東西,她沒有不答應的,這次當然也不該例外。

  「不!」意外的,這次冉繡球著火般的跳開,緊緊的將娃娃抱在懷中,彷彿抱著什麼稀世奇珍。

  「怎麼了?不過是個娃娃……」冉雨荷也被她嚇到了。

  「不!不!不!」她猛搖頭,滿臉的堅決。「我什麼都能給你,就這個娃娃不行,因為它是唯一,全世界唯一!」說完,她飛奔上樓。

  她的反常讓在場三人都納悶,特別是冉雨荷。

  她也是女人,還是青春年華,渴望浪漫愛情的女人,所以感受特別敏銳。

  冉繡球有了喜歡的人,這可有趣了,她該去調查是哪個不幸的傢伙,或許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報一箭之仇也說不定……

  噢,不,她不想報仇,也沒辦法報仇了,因為她也有了喜歡的人,對搶別人的男朋友就不會感到興趣。

  她和這個男人雖然只見過一次面,卻是被愛神的箭筆直射入心扉,一見鍾情,從此再無二心。

  他就是聞人奇。

  她才不管冉繡球喜歡誰,只要不是聞人奇就好!

  曰■曰

  「阿奇?!阿奇?」

  「噢,冉……雨荷,什麼事?」好險,「冉冉」兩個字差點出口,聞人奇的心魂顯然還停留在之前的許多日子,那些個明媚的春光下,他和冉冉愉快的度過每一分每一秒。

  「噯,怎麼還連名帶姓的叫我呢?」從聞人奇為她補習以來,也過了三個星期了,她對他早已不再感到陌生,難道他還對她見外嗎?「對不起,雨荷。」

  「你在想什麼?」放下筆,她用手撐著腮凝視著他。

  「我在想……該用什麼方法才能讓你讀懂『聲韻學』這種東西,不諱言,它真的是很難很難的。」他順口縐了個理由。

  「唉,可不是嗎?」冉雨荷歎了口氣,「我真不懂,詩經明明是好美好美的篇章,為什麼學校教授偏要用什麼聲韻的角度去研究它呢?單單純純的將它們當愛情詩歌看不是很好嗎?」

  對她的話,聞人奇不予置評。

  「我說,要體會詩經的美麗,就該和喜歡的人一起讀,一起唱。」她點頭,「這樣,再笨的人也可以學會的。」

  聞人奇訝異的看著她。哎呀,她的話還真有道理,如果能和冉冉一起讀,一起唱,別說詩經,再八股的文章都能變成一首唱到欲罷不能的歌。

  「阿奇,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啊。」

  「嗯,有點複雜又有點單純,有點可愛卻也有點壞,上一秒微笑,下一秒卻又一臉憂鬱,上一秒滿是感傷,下一秒又能天真無邪的和我嘻嘻哈哈,她會騙人,也很容易被騙,憤世嫉俗卻對小動物充滿愛心,有點善變,有點難以捉摸,思緒的跳躍像風一樣快速,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說著說著,聞人奇的眼睛亮了起來。「雨荷,你留意過繡球花嗎?這種花就是這麼善變,她剛開花時是白色的,隨著時間增長而變成深紫色,然後花期結束時又變成淡紅色,但不管是什麼顏色,都那麼鮮明,那麼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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