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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頁     嚴沁    


  「如果我要搶屬於你的那份呢?」

  「我不會放手。」思曼肯定的說。

  那?——對子樵,她還沒有認定,是嗎?

  「我放心了。」思朗笑起來。「至少,搶走了雷子樵我不會內疚。」

  「說得對。」思曼吸一口氣。「是不是以後可以正常些?是否可以不再給我壓力?」

  「我曾經給你壓力?」思朗叫。

  「別低估了自己。」思曼笑。

  「你很會鼓勵人,姐姐。」思朗由衷的。

  「我講的是真話。」

  「人走進牛角尖自己很難走出來。」

  「兄弟姐妹的用處和是在這時助你一臂之力。」思曼笑。

  「你何止助我一臂之力?」思朗招惱f:「你令我不致出醜於人前。」

  「感情的事有什?可醜的?」思曼不以為然。「喜歡就是喜歡了,正大光明的嘛。」

  小勤鼠書巢  Luo  Hui  Jun  掃瞄校對

  第十一章

  無論露莎琳有什?花樣也沒有機會玩了,因為思曼在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形下回到香港。

  「你?!思曼?」在看電視的思朗驚跳起來。「怎?回事?你怎?可能回來?

  和思曼通電話才不過四十八小時。

  思曼微笑作答,逕自把行李搬進來。

  「你通知公司了嗎?」思奕幫忙披行李。「你該給我個電話去機場接你。」

  「很方便,機場的士直接樓下。」思曼說。然後看見沉默注視著她的父母。「爸,媽,你們好。」

  「這?回來——考慮過了嗎?」母親問。

  思曼並不迴避母親的視線。

  「想過了。」她答得很肯定。「回來我會比較安心。事情總要弄清楚。」

  「是,事情總要弄請楚。」父親點點頭。「我不允許不明不白的事在你們之中發生。」

  「我明白,爸爸。」思曼微笑。「所以我回來——若留在倫敦,我心不安,而且你們也會不安。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事。所以我回來。」

  「很好。只是——希望你不後悔。」父親說。

  「不會,永不。」思曼安靜的回答。「上飛機之前我已經把所有的事都想過了。」

  「我喜歡你用這種態度處理這事。」父親也笑了。

  思奕把行李都送進思曼房裡,她也洗了臉出來。

  「想吃點面,即食麵也行。」她說:「飛機上五頓西餐令人胃口大倒。」

  「我去廚房看看。」思朗跳起來。「你坐著休息。」

  她顯得又熱心,又關心,又開心,姐妹倆之間的尷尬,矛盾全沒有了。

  「我不累,飛機上睡過了,」思曼坐下來。「一上飛機我就喝白酒,然後倒頭大睡。」

  「公司還不知道你回來吧?」思奕問。

  「沒通知他們,這是我私人的事。」思曼淡淡的。「如果他們不高興也沒法子。」

  「最不高興的要算傅堯。」思奕笑。

  「不知道。他給過我電話,說下星期可能赴歐洲,順便看我。我卻回到香港。」

  「他是去倫敦看你,順便去歐洲吧?」思朗從廚房裡出來。「你的面就好,雞湯麵。」

  「已經聞到雞湯香。」思曼深深吸一口氣。「回家真好。」

  「是你自己決定去英國的,沒有人強迫你。」思朗說:「我最討厭那暮氣沉沉的地方。」

  「我很專心受訓,所以感覺不到暮氣」

  「這?半途而廢其實很可惜。」思奕望著妹妹。

  「我比較過。」思曼安詳的說:「我知道哪些事比較重要,哪些事可以放棄。」

  思奕臉上還是有著不解的神色。

  「但是你對前面的路並不能看得那?清楚。」他說。

  「我總得走上去才能知道前面是否明朗,是否坦途。」思曼笑。「如果連走都不走,我是會後悔的」

  「但願你做得對。」

  「一定對。」思曼極有把握。「這些日子來,對他——我像對自己般有信心。」

  「那?你可知道他為什?突然失蹤?」思奕問。

  「現在不知道,但我相信他有理由。」思曼點點頭。「他的個性是比較古怪和特別一點,我不認為這是缺點。我絕對相信他有理由。」

  「有人對我如此有信心,我死而無憾。」思朗歎一口氣。「思曼,我是不該妒忌你們的感情的。」

  思曼但笑不語。

  思奕知道思曼不想在父母面前講得太多,於是把話題岔開,談英國,談九七問題,談最近魔術似狡升的股市,直到父母退回臥室。

  「思曼,你真不知道子樵消息?」思朗忍無可忍了。

  「如果知道,我就不必回來了。」思曼微微皺眉。

  「你有方法可以找到他?」

  「沒有方法。」思曼搖頭。「我相信他會找我。」

  「除非他知道你回來,又除非他還在香港。」思朗說。

  「他一定在香港,沒有出境紀錄。」思奕說。

  「不知道露莎琳走了沒有。」思朗說。

  「我想打電話給子樵媽媽,她可以幫我們弄清楚一些事。」思曼說。

  「對——至少知道子樵離婚沒有。」

  「現在打?我來。」思朗忙著去拿號碼。

  看著思朗撥電話,思曼表現得十分冷靜、安詳彷彿這事與自己無關。

  久久的,電話裡沒有回音。思朗收線。

  「沒人接電話。」她說。

  「晚些再試,可能出去了。」思曼沉思。

  「思曼,你臨走前一天晚上,子樵可講過什?暗示,或特別的話?」思朗問。

  「沒有。我不覺得有。」思曼搖頭。「他很沉默——他根本就是沉默的人。」

  「我懷疑他並不高興你去英國。」思奕說。

  「事情已經發生我們不必再猜。」思曼出乎人意料之外的理智。「他的離開一定有他的理由,現在要做的是,怎樣找到他。」

  「不可能找到,除非他自己出現。」思奕說。

  思曼咬著唇思索半晌。

  「明天我先回公司看看,」她一下子就說了第二件事。「擅自回來,總得交待一聲。」

  「不會有問題,傅堯在嘛。」思朗笑。

  「不是有沒有問題,要交待得過去我才放心。」思曼說:「尤其是我不想傅堯為難。」

  電話鈴響起來,思朗順手接聽。只「喂」了一聲她就彷彿呆住了似的,眼定定的望著思曼。

  「找你的。」好半天她才說:「他怎?知道你回來。」

  「誰?」

  「傅堯。」

  「我是思曼,」思曼接過電話。「你的消息好快。」

  「本預備明天啟程,打電話通知你才知你回來了,」他的聲音還是溫柔,平和,彷彿沒有任何事能激起他的波動。「為什??」

  「很私人的理由,」思曼笑。「臨時決定的,來不及通知公司。很抱歉我把私人的事和公司混為一談。」

  「沒有問題。只是——明天我也不必動身了。」他笑。「運氣很好。你知道我最討厭坐飛機。」

  「你的歐洲公事呢?」

  「沒有公事,只為自己找個理由去看你。」他坦白得十分可愛。「其實你才去英國。我已經後悔推薦你去。」

  「果然是你推薦的。」她笑。

  「也是你自己的條件和能力。」他說:「回來——很好,多休息幾天再上班。

  「傅堯。有一件事——除開我們是朋友,我這半途而廢是否公司蒙受損失?」

  「算什?損失呢?只不過一張飛機票而已。你願意可隨時再去。」他說。

  「這只是你的意思,並不代表公司。」她不好意思。

  「你知道——兩個月之後總經理退休,正式由我接任。」他聲音裡有絲喜悅:「董事局的人說,不因為我是爸爸的兒子。」

  「啊!恭喜你。」她呆怔一下。「這真值得高興。」

  「你是第一個知道消息的人。」他又說:「思曼,無論如何,我希望你仍然留在公司幫我忙。」

  她很驚訝。離開公司的念頭只在她自己心中打轉,並不曾告訴任何人,他怎能猜到?

  「我——會考慮。」她只這?說。

  「你回來得突然,我擔心你會離開。」他誠摯的。「無論任何原因——我希望你留下。」

  「我再說——我考慮。」她笑起來。「傅堯,第一次發覺你那?敏感。」

  「是預感。」他笑。「我的預感往往很靈。」

  「現在還找不到任何理由支持你的預感。」她說:「不過我這?回來,我對公司有很深的歉意。」

  「完全不需要歉意。」他說:「派你去受訓是我的私心,希望將來你能更幫得了我——三個月是太長久了,我很抱歉。」

  「怎?變成你道歉呢?」她說:「明天一早我來公司——」

  「如果你願意,寧願等你休息夠了,明天晚上我來接你晚餐,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他說。

  「一言為定。」她爽朗的。

  「那?明天再談,我不打擾你了。」他說:「好好休息。」

  她收線。然後看見思奕,思朗都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不要望著我,傅堯永遠只是朋友。」她攤開雙手。

  「沒有人比他對你更緊張。」思朗笑。

  「剛巧碰到他明天要去歐洲,」思曼淡淡的解釋。「他升總經理,又擔心我會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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