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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星葶 「去跟賭坊的人講,他的賭債安家不會替他還,看他們是想要他的一隻胳臂、一個手掌、一條腿還是一條命全隨他們,總之他的死活和我安家無關。」安綵衣異常冷血地 說。 她可以給他大把的銀兩花用,但唯有賭,她是絕對不認同的。 賭是一個無底洞,就算她有無數的家產也不夠他敗光。 翠兒覺得這樣不太妥當,畢竟他還是她的相公,她這麼做似乎太無情了點。 「小姐,這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既然他以為嫁入安家就能為所欲為,那我就要讓他大失所望。」在她的心目中,她根本沒將他當成自己的相公。 翠兒知道是勸不動她時,只得出去對賭坊的人這麼說。 安綵衣越想越氣,一時喘不過氣來痛苦地撫著胸口用力呼吸,一陣噁心的感覺由胃部直衝上來。 她一手摀住嘴,一手撐著桌子,痛苦地乾嘔著。 翠兒一進門便看到這樣的情景,嚇得她手足無措。 「小姐,你要不要緊啊?」她關心地問。 安綵衣沒有氣力理會她,噁心感過去後,她僅能無力地趴在桌上。 看了她好一會兒,翠兒這才大著膽子問:「小姐,你會不會是……有喜了?」 有喜!安綵衣覺得這實在太荒謬了。 「翠兒,那是不可能的事,你要知道,我從沒和他同房過。」她和她新娶進門的相公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兩人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是沒錯,可是,你和之前的姑爺……」翠兒是想說,若是安綵衣真的有喜了,那孩子不就是彭嶄巖的? 「你是說,我有可能懷了嶄巖的孩子?」她感到萬分驚訝。 自從他離開後,她就一直要自己不去想他,上天不可能跟她開了個這麼大的玩笑,讓她懷了他的孩子吧? 「不,不可能的!」她不敢相信。 「小姐,叫大夫替你把個脈,那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我……」安綵衣原本想要拒絕,可噁心感又再度襲了上來,害她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會是懷了他的孩子嗎?對於這個問題,她是既希望答案是如此,卻又感到害怕。 如果真的懷了他的孩子,那麼她將來就不是孤單一人,她有孩子陪在她的身邊,可是她卻無法給孩子一個爹。 「小姐,別猶豫了。」翠兒不懂,凡事都能盡快下決定的安綵衣,為什麼現在卻遲疑了? 「去叫大夫來吧!」也許,她爹會高興有個小孫子可以疼愛。 翠兒很高興地能下決定,她由衷地希望,安綵衣的肚子裡真的有她和彭嶄巖的孩子 。 她有感覺,他們倆是不會就這樣斷了情緣的。 *** 「爺,安姑娘出來了。」 當安綵衣和翠兒踏出安順錢莊時,躲在牆角的一名大漢立即和他身旁像是主子的男人稟告。 「嗯。」那人微微地點了下頭,像是意興闌珊的樣子,可他的視線卻直鎖在安綵衣的身上,表示他並不像外表那樣不在意。 她瘦了。見到她蒼白瘦弱的面容時,他微微地感到心疼。 才不過離開三個月而已,她就瘦成了這樣,難道說他的離開真帶給她極大的痛楚嗎 ? 憐惜她這些日子所受的苦痛,他多麼想將她摟在懷中疼惜。 現下他回來了,他一定不會再惹她傷心、難過。 「爺,她們上街去了,我們該怎麼辦呢?」平順不解風情地詢問。 彭嶄巖思索了下,才做了決定。「跟著她們。」 他得找個好時機再出現,給她一個驚喜。 「哦!」 他是不懂為什麼要這麼麻煩,直接將她們攔下不是更快嗎? 不過既然他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違背他的命令。 他們兩個大男人就這麼悄悄地跟在安綵衣的後頭,還盡量掩飾,不讓她們察覺他們 的存在。 安綵衣臉上雖然帶著幸福的淡笑,可彭嶄巖總覺得她的笑容裡藏了些許的落寞。 她是怎麼了?他發覺自己好像知道她內心的想法。 「咦?」平順突然發出訝異的呼聲。 「怎麼了?」彭嶄巖不明所以地問。 平順看了彭嶄巖一眼,不明白他為何沒有察覺安綵衣的異樣。 「爺,安姑娘一直在看童鞋及小孩子的衣服,而且好像還很開心的樣子。」他將他的發現告訴彭嶄巖。 一個沒有孩子的女人為什麼要看小孩子的衣物呢?是打算送人的嗎?可若是買來送人的話,她為何會親自上街挑呢? 「看小孩子的衣物?」彭嶄巖訝異地再看個仔細,果真看到翠兒笑開了眉眼,拿了件小孩的袍子和安綵衣交談。 而她卻沒了方纔的孤寂,笑得非常幸福。 「平順,上去聽聽看她們在講些什麼。」他命令道。 他若是一現身,她們馬上就會認出他;可平順是他彭府的人,他相信她們不可能識得他。 「是!」平順領命上前。 他裝作在挑小孩的衣物,並拉長了耳朵湊在她們的身邊偷聽她們的談話,可他越聽臉色越難看,手上拿了件衣袍,視線卻望向彭嶄巖的方向。 他相信,爺要是聽到他偷聽到的消息,鐵定會暴怒。 直到安綵衣她們離開了,平順仍是立在原地,沒有移動。 他在考慮,要告訴彭嶄巖嗎? 「公子,要不要小的幫你打包起來啊?」老闆見他一直拿著同一件,還以為生意上門了。 「不,我不買。」他立即回絕。 有小孩的人又不是他,他根本不必買。 直到安綵衣遠離了,彭嶄巖才緩緩地朝平順走去,開口就問: 「你聽到了什麼?」他知道平順的表情鐵定是有事。 「爺,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動怒,要平心靜氣。」平順在說出來之前得和彭嶄巖約 法三章。 「快說!」他沒有應允,也沒有反對。 生不生氣得要看是什麼消息,並不是他想不生氣就能不生氣。 「是……是安姑娘有喜了。」這孩子的爹是誰應該就不用他多說了。 「什麼?她有喜了?」彭嶄巖先是驚訝,隨後感到高興。「我要當爹了!」他揪著平順說。 天啊!要是他沒有回來,那他不就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嗎? 「平順,快追!」 他一股作氣地追了上去,決定要和安綵衣見面。 當他們看見了她的背影時,彭嶄巖原本想要出聲喚她,卻突然看到有一名身著華服的男子跑向她,還抓住她的手臂。 可惡!竟敢碰他的女人!彭嶄巖心中一陣狂怒,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當他正要付諸行動時,他聽見了旁人在竊竊私語。仔細聽他們講話的內容,他的臉色立即自得像張紙,雙手握拳忍住心中的衝動,腳步停滯不前。 平順在心中大喊不妙,生怕彭嶄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可惡!那人竟然是她新娶進門的相公! *** 大夫的話一直令安綵衣耿耿於懷,她永遠無法忘記,大夫尷尬地問她── 你知道孩子的爹是誰嗎? 當她聽到這句話時,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孩子的爹是誰她可是一清二楚,只是,不知情的外人是否會在背後訕笑她的孩子是個父不詳的雜種? 一想到這兒,她的心就糾成一團。 她可憐的孩子,竟然被她連累而得受這樣的待遇。 「綵衣,你這次一定要救我。」 當安綵衣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一道她最不願聽見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 又是他!當街抓住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現任的相公塗文重。 安綵衣不悅地蹙眉,雙眼直瞪著他抓住她的手。 「我……」被她這麼一瞪,塗文重忘了他的求救,立即縮回手。 「雖然你是我娶進門的相公,可我沒有必要救你,自己造的孽自己解決,別想我會拿一毛錢救你。」她就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她只是不想理他,並非她真是那麼好惹。 聽到她說不肯救他,塗文重心一驚,也不管現在是在大街上,拼了命地哀求。 「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相公。」 「你是嗎?你配嗎?」她譏諷地反問。 若是不知他們倆關係的外人還情有可原,而他竟然也不知自己的地位,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我……配不配也無所謂了,我只求你幫我還了賭坊的債,否則,他們會砍了我的手、我的……」 「你的一隻胳臂、一個手掌、一條腿還是一條命。」安綵衣接續他的話說。「這話還真是耳熟啊!哦,我想起來了,這話是我傳給賭坊的,沒想到他們還真是聽話,打算照做了。」 聽了她的話,塗文重傻眼了。 他失算了,他沒料到她這一次會如此地鐵石心腸。 「綵衣,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去賭的,你就大發慈悲救救我,我不想當個殘廢,更不想沒命啊!」 她是他的救星,他怎麼也不能放過。 任憑他如何哀求,安綵衣就是不為所動。 「你不是很厲害嗎?」她揶揄地細數著他的罪狀,不想再當個沉默的人。「你可以夜夜上青樓狎妓、可以花天酒地、可以豪賭一場,把我安府的面子放在腳底下踩。既然 你能做到這樣的地步,解決自己的賭債似乎沒什麼困難的,那根本就難不倒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