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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秀人    


  楔子

  尚書府

  原本平靜的尚書府早因三日前的搜查而變得風聲鶴唳,府中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尤其是府中的主人——刑部尚書君士萑也在三日前被軍機處押走,若真出了事,怕是求助無門了。

  豈料,軍機大臣戈勒竟親自率了一批捕快登門要人。

  「戈大人親自登門拜訪有何指教?」父親在三日前被軍機處帶走,目前君府無人主事,君清妍只得拿出身為長女的氣魄與戈勒見面。

  君清妍一副我見猶憐的嬌柔模樣,戈勒見了不由得心癢癢,再見到另外三名君家小姐也是猶如天仙下凡的美貌,就連她們的貼身丫環也是長得甜美可人,令他直想將她們帶回府中好生疼愛,卻礙於皇命難違,只得作罷。

  「本官奉命請四位君姑娘進宮一趟。」

  「進宮?請問戈大人,是誰宣我們進宮?」見戈勒那口水幾乎快滴下來的色鬼模樣,君清妤強忍著反胃的感覺提出疑問。

  「皇上有旨,請君府四位小姐入宮準備和親事宜。」

  「戈大人,我們並非皇親國戚,不應是由我們去和親。」君清姮直指不合理之處,更何況爹爹現在生死未卜,說什麼也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嫁了。

  「你想抗旨?」戈勒突然露出凶狠的表情。「抗旨是要抄家的,你不怕你爹的人頭落地?」

  抄家!眾人的臉色倏地刷白。

  「為什麼是我們?」君清婕不解,純真的她尚且無法想像事情的嚴重性。

  「這是天大的恩典,多少人想求還求不來,你們囉嗦什麼?」戈勒耐性全失,露出惡狼的真面目。「來人啊!把她們帶走。」

  發現戈勒欲將小姐們強行帶走,眾人在驚恐之餘,她們的貼身丫環莫不極力反抗,紛紛擋在自家主子的面前衛護著。

  「別碰我家小姐!」熙兒張牙舞爪,想嚇阻捕快的行動,但她那張艷麗的臉蛋及軟軟的嗓音,讓她的話硬是少了幾分氣勢。

  「拿開你的髒手!」琴操總是掛在臉上的笑容難得的消失不見,只剩瘋狂的抵抗。為了主子,她什麼都做得出來。

  「放肆!」戈勒暴喝一聲。「君士萑貪贓枉法已是罪證確鑿,如今君家小姐是皇上御筆欽點的和親人選,再敢反抗,就是抗旨。」

  但四名貼身丫環卻恍若未聞般奮力抵抗湧上前的捕快們,不僅拳打腳踢,連牙齒也用上了,不消片刻,她們原本梳理整齊的髮髻全亂了,而身上的衣裳也因拉扯而有所破損。

  「把這四個賤婢連同其他的僕傭一併賣了!」戈勒見捕快們不敢下重手,氣得橫眉倒豎。

  這些不知好歹的賤婢,他本想讓她們一同陪嫁,但這種敢反抗的奴婢,把她們賣掉反倒比較省事,以免日後又多生是非。

  「不!小姐!放了我家小姐!」茗香淚汪汪的看著小姐們被捕快們強行帶走,本想衝上前去救回自己的主子,卻因自己被另一批捕快捉住而動彈不得。

  「茗香,住口!」君清姮的聲音傳來,她已被架到大廳外,沒辦法回頭去看茗香的狀況,但茗香若再吵鬧下去,只怕連這四個貼身丫環也會遭殃。

  「小姐……」茗香泣不成聲,知道小姐其實是在擔心她。

  主子們的身影漸行漸遠,留在原地的丫環們只能相擁而泣。

  大廳內一片狼藉,奴兒眼中含著淚,抱著三名姐妹淘,喃喃自語:「我真的是個不祥之人,都我害了大家,做丫環都能克主子……」

  如今君府算是散了,她們往後該怎麼辦?

  第一章

  歡場嬉樂間放浪形骸的姿態,和著歌舞昇平的景象,激出更濃更烈的迷迭香,寂虛招徠情慾撫慰,鶯聲燕語,春流人間。

  醉歡樓裡花魁舞兒的房內,卻是鬧中取靜,別開天地。

  一曲罷,舞兒撫琴而歇,待餘音繚繞漸絕於耳,她才起身,柳腰娉婷,緩步移向合目倚躺在床椅上的俊美男子,如小鳥依人般委坐於地,上半身沉甸甸的重量緊貼靠著男子結實的胸膛。

  「好聽麼?」她的嗓音如蜜般細甜。

  平常男人聽見這般嬌柔的聲音,只怕全副骨頭沒散,也軟得差不多了。

  「不差。」他仍然是閉著雙眼,對大美人的慇勤獻藝吐出一句不冷不熱的回應。

  舞兒不但是醉歡樓的紅牌花魁,更是整座京城有名的女伎,仰慕她的王爺貴子多不勝舉,有權有財的公子哥兒更是有如過江之鯽,相爭要替她贖身,但是偏偏誰也無法打動她,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只有他——

  靳秋風,一個狂傲不羈、偉絕挺拔的男人,眉宇間總是流轉著稍濃的陰鷙之氣,卻又無理地吸引人,每當被他一雙俊目靜凝,她的心魂便不再屬於自己!

  只有他,一個輕薄少年,沒有任何財勢,卻可以自由來去,任意穿梭花叢蝶群之間,也易如反掌地成為她煙花帳裡惟一的貴賓。

  自從遇上他,舞兒便捨棄了追尋榮華富貴之途,一心只想服侍他,什麼尊貴嬌寵她已不看在眼裡。除了她,別館別樓的紅牌花魁也是為他著了魔,全都將心掏獻給他,即使他從來不珍惜……誰也無怨無悔。

  如果能完全霸佔他的心,她死而無憾,倘若不能,只要能博得他一刻戀棧,也心滿意足了。

  舞兒含羞而笑,一隻手悄悄爬上他光裸的胸膛,輕撫他結實的肌肉,企圖再次挑起他體內火熱的慾望,於是她更盡情展現無限嫵媚,只求讓他再寵愛自己……

  突然!他一把攫住她的柔荑,將她帶上身前,她胸前的兩團渾圓撲壓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擠湊出激情的觸感。

  「秋風,人家又想……」

  他緩緩張開雙眼。黑,猶如人間毀盡般的漆黑!像探不見底似地深幽,那……是他那雙懾人心魄的瞳眸……又顛覆了一切!

  舞兒忘我地迷醉在他無邊無際的狂魅漩渦裡,享受著情浪的起起伏伏。

  他揚唇露出一抹笑,望著眼前這個淫蕩的女人,他僅能做的,就是填補她的渴切、滿足她的需要,這是一種善行。

  他掌握住攀附在自己身上的肉體,分開她雪白柔嫩的雙腿,讓她的私密幽口對準下半身的碩然昂挺,待他邪佞磨蹭她的粉嫩花瓣,接受她潺潺流出的蜜泉後,他忽然一挺向上,直直搗進她花徑的深處。

  「啊……」

  舞兒逸出浪蕩的呻吟,努力晃動腰臀,為了表現出她最風華絕代的一面。

  靳秋風從來不曾讓女人失望——對於這方面。

  他變化軀體相纏的體位,粗狂地搗弄她的花穴,他四張的魅力又將她吞噬!在男歡女愛的激戰狂情裡,他總是會讓身下的女人屍骨無存!

  「秋風……」

  舞兒幾乎不能承受他劇烈的抽送,嬌顏漸漸慘白,但是她的內心,卻是欣喜如狂,擋不住的歡愉感埋沒了她的思緒,即使早已精疲力盡,但是肉體上的渴望卻是那麼直接……

  下體突然一陣縮收,靳秋風在猛烈衝刺後,迅速抽離她的身體,濃濁透白的熱流盡灑在她的凝膚上,殘留激情的痕跡。

  「啊……秋風……」舞兒喚著他的名字,心裡還是充塞滿滿的他。

  她像是被他俘擄的奴隸,卻是如此心甘情願沉淪在他帶來的情潮裡。

  靳秋風緩緩坐起身,峻冷的眸子在瞬間做了調度,變得溫和無害,他親切地撫吻她的芙顏,像在愛護一隻貓兒。

  「為何我這麼愛你?」她是在問他,卻反而像是呢喃。

  無論如何省思,也尋悟不出迷戀他的道理。

  舞兒溫暖的指腹慢慢滑過他微斂的眼眸,延續他高挺的鼻樑,直至那兩片薄唇,精緻的五官,猶如巧奪天工的鑿口,讓人愛不釋手。

  她多希望細心珍藏這一切,只可惜在他離去時,偏偏什麼也留不住,僅剩期待、盼望他的再來……

  舞兒的媚態中,儘是癡醉眷戀,靳秋風也許不討厭!至少他依然接受她的偎靠和溫存。

  女人是最傻的,甘心為薄倖的他等待,明知道從來沒有駐足的結局,卻抱著奢想。

  這樣也好,他一向喜歡享受被纏戀的快感,征服需要他的女人,也征服不需要他的女人。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不愛他、不戀他,只要他想要,必定手到擒來……

  「我跟你走好麼?」明知道不可能,但是她仍然忍不住試問。

  只見他揚起唇角,扯出淡笑,答道:「我沒有辦法替你贖身。」

  「是銀兩的問題麼?」她不需要他拿出半毛錢,也能有自己的方法來贖身。

  「你知道不是那問題。」他翻身坐起,開始整衣。

  靳秋風的唇角雖然始終揚著淡笑,但是舞兒知道那並非真實,他心底肯定蘊有怒氣。

  於是她趕緊起身偎上他寬闊的背,像是享受般,逕自沉醉在他特殊的氣息裡。

  「對不起,是我多言了。」她的粉頰貼靠在他的肌膚上,一雙粉臂如靈蛇般由後方纏繞住他的腰,硬是不肯讓他說出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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