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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辛悌 「我找顧春江。」春江的名字一亮,門馬上被合起。 「他找春江?他是誰?」沈秋池茫然地自問。 「你是哪一位?」一分鐘之後,沈秋池又再度開了門。 「我是駱清堯。」他報了自己的名號。 姓駱?沈秋池心想,這小子鐵定是害春江傷心的罪魁禍首,不整整他才怪。「她不想見你!」 清楚的拒絕向來是最佳武器。 「是嗎?」駱清堯點點頭,不強求,「請轉告她,我會再來的。」 「啊!」沈秋池驚訝地望著他的離去,「這樣就走了,我是不是做得太絕?要是他不回來怎麼辦?」 「一個人自言自語些什麼?」耿夏荷在她背後說話。 沈秋池把事情經過說個梗概,「都是你們說要報仇,我才會出言不遜,怎麼辦?怎麼辦?要是春江知道了,我們會不會……」 「安啦!不會有事的,膽小鬼。」耿夏荷胸有成竹,「那個姓駱的小子一定會再登門拜訪的。 劉備要請出孔明,尚需三顧茅廬。才第一次就打退堂鼓的男人,不要也罷。」 駱清堯找上門的事情馬上就在三個女人間引發如火如茶的討論,經過一致的決議,雖然找上門表示他還有點小誠意,可是那個臭男人害春江難過,拖那麼久才來,說什麼也不能讓他稱心快意。所以說,不出點難題考驗考驗他,非但對不起自己的良心,說不定春江的眼淚還有第二次、第三次……那可不成喲! 唔,其實也不能說一致啦,至少左右為難的沈秋池就是被逼得同意耿夏荷和舒冬海的計謀。 ☆ ☆ ☆ ☆ ☆ ☆ ☆ ☆ ☆ ☆ ☆ ☆ ☆ ☆ 第二次登門拜訪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了,應門的對象也改成耿夏荷。 「她已經對你死了心,多謝你這個笨蛋,我們才能天天享受好菜好湯。」耿夏荷毫不留情地冷嘲熱諷。 駱清堯維持一貫的紳士風度,不以為忤。 「沒關係,我會等到她消氣,我還會再來。」 「要她氣消,除非六月下大雪。」 「只要她開口,就算從北極運雪來,我也會為她在六月製造一場大雪。請你務必轉告她,我心意已決。」駱清堯堅定地說。 製造一場六月雪?哈!隨口說出的話,居然也有人當真。別開玩笑了,在濱海別說是六月,就是寒流來襲的十二月,也是不可能的事。這男人鐵定愛春江愛瘋了!耿夏荷在心中下結論。 ☆ ☆ ☆ ☆ ☆ ☆ ☆ ☆ ☆ ☆ ☆ ☆ ☆ ☆ 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所以,第三次登門造訪理所當然地成行。 駱清堯在敲門前,不禁感到好笑,每次應門的女子各有春秋,或天真無邪,或潑辣熱情,「晴光」的地靈人傑可見一斑。 正在冥想的當兒,突兀的從門裡頭探出冷若冰霜的舒冬海,無聲無息地嚇了他一跳。 「我勸你別白費力氣,她根本不想見你。」沒有問他的大名,舒冬海直接給了一個下馬威。 「你知道我是誰?」他一愣。 「當然,讓她傷心的男人,除了你,不作第二人想。」 「不到黃河心不死。」振奮精神的他,沒有退卻的意思。幾次的陣仗下來,他已經小有心得,對付這些另類女子,絕不能以過往的標準。 「這裡就是黃河了,你死心吧!」回了他一句,舒冬海又扮起白臉,善意地勸道,「天下女人何其多,憑你的家世外貌,想躍上龍門者定為數眾多。再退一步想,也許暗中還有別的女子對你真心誠意。我們自認是小家碧玉,捨不得讓春江陷入苦海中,回頭是岸哪!」 「任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他說得篤定。 「花言巧語,只怕你還沒喝到嘴之前,就先渴死了。」砰的一聲,門又當著他的面關上。 駱清堯沒有生氣,反而感到好笑。就這麼站在「晴光」的門前,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原來顧春江的身邊有這麼多好姐妹,難怪在無父無母的照顧下,人格發展如此健全,他想起來還真是有些羨慕哩! ☆ ☆ ☆ ☆ ☆ ☆ ☆ ☆ ☆ ☆ ☆ ☆ ☆ ☆ 第四次來到熟悉的大門前,不知道今天又有什麼花樣。駱清堯心中早盤算過,依顧春江悲天憫人的汞性下,斷無可能連續多次地拒絕,一定是那三個自詡「顧春江應援團」的女子們搞的鬼。無論如何,他已經無法再忍下去,今天一定、決定、鐵定要看到她。 駱清堯掄起拳頭用力地敲門,應聲的依舊是朗朗的女聲。 「不管你是誰,有天大的理由,都不能阻止我今天見春江。」他吼道。 門縫被推開,露出一雙眼睛,人還看不清楚。駱清堯不在乎的繼續下戰帖,「春江一定肯跟我見面,你們有再多的理由都無法阻擋,就算會把門敲壞,我也會照做的。」 「你要見我?」門全數被推開,裡面站了位娉婷裊裊的仙子,可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顧春江在屋子裡張羅晚餐,冷不防大門被敲擊的聲音傳來。原是走不開的,偏偏今天「夏、秋、冬」三人都不在家,只好將濕漉漉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乾,顧不得蓬頭垢面的模樣,慌慌張張地應門。赫然聽見有人非見她不可,好奇心驅使之下,將門拉開,卻不料駱清堯就在眼前。 「終於肯見我了。」曾經有過的沙盤推演都派不上用場,鬆口氣之餘,好像也有些小小的難過。 看著她彆扭地旋著圍裙角,駱清堯一把將之摟進懷中,許久未得到的幸福,此刻近在眼前,再不把握該當何時? 貪婪的汲取她特有的溫柔氣息,他將臉埋在她的頸窩,「我還擔心今天不知道要通過多少考驗才能如願以償。老天爺原采對我還是不壞,一點關卡都沒有。謝謝上天。」 「你來找過我?」在他寬廣的懷裡,一切是如此真實,顧春江的眼眶情不自禁地滲水。 . 「好多次,都被阻攔了,能見到你真好。」 聞言,顧春江才明白原來這陣子三個小妮子鬼鬼祟祟的模樣,其來有自。呵,等她們回來,不好好修理一番可不行。 「放開我。」她這才想起一身的寒酸與混亂,連忙推擠著,「我正在煮菜,會弄髒你的衣服。」 「我不在乎。」他的力道加大,佔有慾十足。 「這裡往來的人眾多,會被看見的。」她對著他講理。 「愈多人看到愈好,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否則我每次想見你,都要經過嚴刑峻法。」 「清堯,你……」她啼笑皆非,「我保證你以後不會遭到她們的荼毒,現在放開我行不行?路上行人都睜大眼睛,每個人瞠目結舌等著看好戲。拜託,這樣下去,我的名譽都快被你破壞光了。」動彈不得的她只好乖乖偎在其中,軟軟的哀求他。 「你只屬於我一個人,永遠永遠。」他望進她溫柔的眼中,霸道卻感性地吐出心聲。 「不,你心中有別的影子,我不想當替身。」 雖然高興他的出現,現實卻還是必須顧及,尤其她好不容易覺得有信心擺脫如鬼魅般纏繞的陰影,再陷下去當真萬劫不復。 「沒有別人,只有你——相信我,只有你是我的最愛。」就著她微張的小口,駱清堯輕柔地吻下。 「既然如此,為何讓我傷心那麼久?真不划算。」她輕點一下他的唇瓣,不死心地追問。 「嗯……」駱清堯第一次紅了臉,「反正就是這樣。」 「為什麼?」顧春江語氣極度溫柔,卻不容忽略。 「不要問嘛!」 「不行,你不說清楚,我就不跟你好。」 「好嘛,好嘛,我誤會你了,不行嗎?」他像個小孩子般耍賴,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不行,我很難過。」顧春江別過臉,故意表現出哀傷。 「春江,」他緊緊抱住她,深怕又再度失去,話聲中也帶著顫抖,「我從不信任別人,尤其是女人,靳雪芹曾是我以為的避風港,可是錯了,她給我更大的傷害。直到遇見你,就像柔柔的春風吹進寒冷的心中。可是我不信任自己的判斷,對你的關心不屑一顧,放棄自己的幸福,心想著你也許和其他女子相同,對我有所圖謀。 「前些日子,當你說要離開我,自以為不出所料的我,讓憤怒掩埋住所有的思緒,那一天表現得差勁不過,說出了讓你傷心的話是我的錯,我不否認。如果你不原諒我,當然我也無話可說。」 駱清堯頓了頓,感覺到說出心頭隱忍的話是如此輕鬆,「你對我一直有特別的意義,也許從見到你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有預感生命會因此而改變,所以才會讓你到駱家。今天我第一次願意敞開心扉,希望你不要打擊我。拜託,我保證以後不再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