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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忻彤 「大哥!」杜璇芝立刻起身來到他身邊扶他坐下,並且示威地看著季可雲。 「雋臣,你真的可以走了!」季可雲也在同一時間站起來,雙眼緊緊瞅著他。他看起來氣色好多了,只是臉頰有些削瘦,眼角殘留疲憊的細紋,她知道他一定又不眠不休地熬夜工作。 杜雋臣語氣不善地嘲諷道:「你不就是知道我可以走了,才過來的嗎?」復健期間她竟然看都不來看他一眼,硬是等到他可以行走了才來,為此他心裡十分不滿。 「可以跟你單獨談談嗎?」季可雲故意漠視他話裡的不友善。 「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他故意別開眼不看她,否則存心刁難她的計劃一定會失敗。 他在醫院受苦受難三個月,她竟然不聞不問,不過看在她至少沒在他復健期間又鬧出緋聞的分上,他也不會刁難她太久,只要三次就好。 她只要主動跟他示好三次,滿足一下他的虛榮心,他就會順著台階原諒她。 看到他冷漠的反應,季可雲知道他是不可能跟她私下談的,她輕歎口氣也跟著坐下。「如果我說我之前用的是激將法,為的是讓你接受復健,你相信嗎?」 「放這種馬後炮誰不會啊?大哥,你不要被她騙了。」杜璇芝不以為然地駁斥。 他似笑非笑地輕扯嘴角,對著季可雲問:「你說呢?」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但我所說的都是真的。」她接著將季可君的計劃和安排娓娓道來。 「我大哥建議我將你『置之死地而後生』,所以我才會故意說那些話來刺激你。」 「然後呢?」杜雋臣不置可否地問,他莫測高深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如果我不這麼刺激你,以你之前的心態,能夠熬過那段復健的日子嗎?」季可雲直視他道出事實。 杜雋臣想到之前的頹廢喪志,臉上閃過一絲愧色,但不一會兒立即回復冷漠,他提醒自己絕對不能心軟。「事過境遷,隨你怎麼說都行。」 「你還是不相信我?」她難掩失望,雖然早料到要獲得他的諒解並不容易,但他冷漠疏離的態度,仍重重地傷了她,甚至比怒目相向還讓人難受。 這是否表示他已經不在乎,打算放棄這段感情了!? 「我是不相信,你也不用再多說什麼。」杜雋臣說完話立刻就起身準備送客,再不把她送走,他擔心自己會破功。 「雋臣……」季可雲也跟著站起來,她不甘心就此放棄。 「對不起,我現在很忙,恕我不送了。」他逃也似地跛著腳離開。 眼睜睜看他頭也不回地走開,季可雲黯然地站在原地,與生俱來的傲氣讓她做不來搖尾乞憐的舉動。 他為什麼不相信她的話?不相信她的為人?他們之間的信任這麼薄弱嗎? 「別把所有人都當傻瓜耍。」杜璇芝輕嗤道。 對於她的冷言冷語,季可雲只冷冷地回她一句。「你覺得自己是傻瓜嗎?」 「當然不是。」杜璇芝立刻否認。 「但是你看不清事實,與傻瓜有何不同。」季可雲輕諷道。 她自問並沒有做錯,無需承受旁人的冷嘲熱諷,尤其是杜家人更沒資格指責她。 縱使她看重這段感情,卻做不來委曲求全;既然杜雋臣連個解釋的機會也不給她,寧願做睜眼瞎子,那她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季可雲不再多說,轉身越過杜璇芝離開。 「她憑什麼說我看不清事實?我看她分明是想顛倒是非。」杜璇芝手指著季可雲頹然遠去的背影,憤憤不平地嚷著。 「我倒認為她的說法很合情理,而且我之前就覺得這整件事發生得太過突然,像是刻意安排的。經她今天這麼一說,就解釋得通了。」杜雋臨瞭然地點著頭道。。 杜璇芝不以為然地蹙眉。「二哥,你竟然會相信她所說的鬼話!」 「你認為意外發生後,她的表現如何?」杜雋臨提出問題。 「剛開始幾個月她真的是盡心盡力,讓我幾乎要膜拜她了,可是後來她卻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把我們給害慘了。你還記不記得那幾天,大哥的脾氣壞得嚇人,根本沒人敢接近他,幸好最後他化悲憤為力量,才沒被她擊倒。」想到杜雋臣當時的壞脾氣,她仍心有餘悸。 「她前後態度差別太大,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杜雋臨指出疑點。 但杜璇芝一臉不以為然。「有什麼好奇怪的。這表示她是個表裡不一、虛偽的女人。」 「我認為是季家刻意讓季可雲的緋聞上報,否則以他們的影響力,怎麼可能會讓這些有損她名聲的新聞見報。而且最奇怪的是當大哥開始做復健時,報上就再也沒看到關於她的消息,你不覺得時間點太過巧合?」杜雋臨冷靜地分析整件事的前後關聯。 聽完杜雋臨的分析後,杜璇芝也陷入思考。 「你說得也有道理。」平心靜氣將所有事件想過一遍後,她認同杜雋臨的分析。 「我們真的是恩將仇報了,她會這麼做全是為了刺激大哥,讓他進行復健,重新站起來。現在她做到了,卻得不到應得的感謝,反而還遭受辱罵,這教她情何以堪?」杜雋臨反省著。 「怎麼辦?我剛剛對她的態度那麼惡劣。還有,我們總不能讓她繼續蒙受不白之冤吧?」在瞭解季可雲的用心良苦之後,她也為季可雲抱屈。 「我們只好替她跟眾人洗刷冤屈,尤其是大哥那邊,絕對要讓他們倆破鏡重圓。」杜雋臨看得出季可雲還愛著大哥,只是大哥並不是個容易被說服的人。 「那還等什麼?快走啊!」杜璇芝率先走出會議室,之後又因受不了杜雋臨的動作太慢而這回去拉他。 看到她性急的模樣,杜雋臨不由得搖頭。「你呀!總有一天會被你的衝動害慘。」 「哪來那麼多廢話,快走吧!」杜璇芝拉著他往杜雋臣的辦公室走去,但打開門後,卻聰明地將杜雋臨推到身前當炮灰。 杜璇芝站在杜雋臨身後,探出頭說道:「大哥,我覺得可雲說的是真的。」她的手還一直頂著杜雋臨要他加入遊說的行列。 「大哥,我也認為她的話可信度很高。」杜雋臨迫於淫威,只得開口。 「我早就知道了。」杜雋臣淡淡地說出讓兩人差點昏倒的答案。 杜璇芝立刻衝出防護傘,氣急敗壞地質問:「你是說你早就知道她是故意那麼做的?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你既然知道她是有苦衷的,為什麼還對她那麼凶?」 杜雋臣放下摀住雙耳的手,蹙眉道:「小聲一點!我可不希望腳才剛治好,又變成聾子。」 「大哥!」杜璇芝使出獅子吼。 杜雋臣投降地舉起雙手,他已經受不了她的河東獅吼了。「好,我說,在三個月前去找她的當天,我就已經猜到了,於是我將計就計地做復健,並等著她來道歉,只要她來三次,我就會原諒她。」他一副大施恩澤的口吻。 「她為什麼還要跟你道歉,認真說起來她才是最無辜、最大的受害者。」她為季可雲大抱不平,她這個大哥實在太惡劣了。 「誰叫她背著我使用這種伎倆。」杜雋臣孩子氣地回答,他也是受害者耶! 杜璇芝不怕死地越吼越起勁。「大哥,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呀!她要是沒使出這一招激勵你,你可能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你竟然恩將仇報!」 杜雋臣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璇芝,算了,清官難斷家務事。只要大哥不怕可雲被搶走就繼續拿翹吧!」杜雋臨故意說著風涼話。 「她今生非我不嫁。」可雲從小的志願就是當他的新娘,對於這點他很有信心。 杜雋臨又加把勁地埋下懷疑的種子。「你確定?在你今天這麼對她之後,你以為她還會對你死心塌地?」 「她對我的心意是不會變的。」杜雋臣大聲地說道,彷彿這樣就能如願以償。只是他的心已因杜雋臨的話而起了波瀾。 「你確定好,不要到時後悔莫及。」杜雋臨涼涼地又加了一句後,便強拉著還沒咆哮夠的杜璇芝離開,讓杜雋臣獨享他話裡令人忐忑不安的餘韻。 他們倆離開後,杜雋臣開始自言自語。 「她絕對不會變心……」 「不會吧……」 剛開始他還信心滿滿,神氣盎然,但他越說越沒把握,語氣也越來越薄弱。 真的不會嗎? *** 距離上次季可雲來訪已經有一個星期了,杜雋臣的心也由原來的篤定,變成七上八下。 現在的他根本沒心思辦公,他每隔半小時就撥內線問秘書季可雲有沒有來電或來訪,搞得秘書都快抓狂,只要一接到他的電話,就直接回答沒有。 他多年來所建立的威信,全部毀於一旦。 好幾次,他差點忍不住想衝去找她,但總在最後一秒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