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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夏彤 偏偏士不發一語,反而雙手環抱於胸前,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 玫瑰看一下腕表,心急如焚。「哦,我沒有那麼多美國時間看你耍酷擺pose,如果你再不吭聲,那就照常規,沉默表示同意嘍!」 士也沒反對。 「那……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再見!」她轉身要走時,士卻開口了。 「妳想知道為什麼男人不能靠近妳嗎?」 玫瑰停下腳步,猶豫了半秒。少來了,他哪裡會知道?分明是存心耍她的。她又移動步伐。 「因為『聖女』是聖族之星最神聖的女性,也是宇宙間的和平使者,一般的凡夫俗子是不能接近的,如果他們膽敢對聖女懷有一絲一毫的邪念,聖女胸前的聖女紋會爆發出神秘力量,懲罰他們的妄想,妳應該見識過吧?」希望他的開誠佈公可以重新使聖女信任他。 喔!原來此「聖」非此「剩」也,玫瑰頓時開悟。 不過,聞言,她一時怔愣,像被吸星大法給吸住了腳步,睜大一對水汪汪的大眼,所有從小到大曾經發生過的意外事件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像快轉的影片,迅速地映演著。 「你亂講!」她只是一個平凡的高中女生,每天忙著通車、上課,以及有永遠考不完的試,累得像條狗一樣,哪裡還有多餘的力氣去當什麼宇宙間的和平使者、最神聖的女性?太胡扯了吧! 當下,玫瑰在心裡快速地轉了轉幾道念頭,倏地將雙手握住他的,狡獪地反問:「咦?那為什麼你沒事呢?難道你不是凡夫俗子?」 一向冷靜的士,有了昨晚與聖女的不慎接觸,這回倒從容自然地將她的雙手恭恭敬敬地放下來,慢條斯理地辯稱。「那是因為我對聖女沒有邪念!」說這話的時候,他甚至不敢正視玫瑰。 她半信半疑地打量著。「是嗎?」心裡可有點不是滋味。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巴不得自己被全天下的男人愛慕著,而且沒有一點負擔,所以士那麼一說,玫瑰倒有點悵然若失,好像擺明地說:「對不起,我對妳一點興趣也沒有。」她的美貌完全與他無關,他一點也不動心。 哇,那對女性自尊是多大的傷害啊! 「你的意思是說我長得不好看?」她故意嗲聲地抱怨,打算挑釁他的堅強意志,贏回自己的女性自尊。 當她正要拿出絕活時,士突然表情嚴肅地說道:「聖女是不能有其它愛人!」 本來是嬌軀正欲微微傾貼向他的玫瑰,一聽差點整個腳軟而撲倒在地。聖女不能愛人,難道去愛家禽、家畜啊! 「聖女又不是聖人,為什麼不能有愛人,就算是聖人孔老夫子,他也有老婆啊!」她激動地為聖女抱不平。 雖然聖女說了一堆他聽不明白的話,但是他仍以更堅定的語氣再重述一次。「聖女本來就不能有其它的愛人!」 「算了、算了,打死我都不當什麼聖女。我在這兒好多了,上了大學就可以談戀愛了。」既不能愛人也不能被愛,就算要她當神,她也覺得乏味。 「恐怕由不得聖女選擇,這是天條所定。」士吶吶地念著。 玫瑰平生最恨有「條」的字眼,舉凡「校條」、「籐條」、「板條」,現在又有個「天條」,簡直煩死了! 「那天條又是誰定的?」那傢伙一定是不能人道,才會想出這種手段整聖女,何不乾脆把「聖女」改叫「聖寡婦」,再頒個貞節牌坊給她,就更名正言順了。 「天條是聖王所制定的。」士以為聖女是在考他「聖族之星」的歷史呢! 「你回去告訴你們的什麼『聖王』,他制定的天條已經不合時宜了,如果他願意將天條修改為聖女也可以談戀愛,那麼或許我可以考慮去貴寶地參觀拜訪。」她像在買東西似地討價還價。 士啞口無言,聖女真的變了! 玫瑰看一下手錶,尖叫:「毀了,考試來不及了,我先走了!」沒命地往教室跑去,突然想起來,忘了問那一位「士同學」,那「聖族之星高中」到底在哪個縣市? 第六章 「聖女為何沒有跟你一起回來?」聖王暴怒如雷,鮮明深刻的輪廓,因怒意而更顯得陽剛堅毅。 士無言以對,自知失職的他,一味地壓低著頭,沒臉見聖王。 原以為由士出馬,必能將聖女帶回來,他全心全意的思緒都牽掛著這個寄望,沒想到期盼卻落了空,一股自心海深處翻騰而來的怒嘯,便不分青紅皂白地席捲向士者。 耐性十足的士,心理上早已做好挨罵的準備了。 聖王的脾氣他比誰都清楚,一陣秋風掃落葉似的咆哮之後,一切將會重回風平浪靜,屆時才輪到他發言,而此刻,聖王還在氣頭上,怒吼的海嘯,才剛成波呢! 「她是怕我會責備她?還是擔心我不愛她了?所以才不敢回來!」他氣得來回踱步,英氣逼人的五官,似乎正布著冒煙的怒焰。 士低頭不語,心裡頭倒有些惶恐,待他說出聖女不回來的真正原因,此刻正冒著的怒火,恐怕只會更旺、更烈,不會稍息吧。 「難道她不思念我?」聖王絕不願明說是自己想她,想得快發瘋了。 他沉重的步伐,突然踱到士的左後方,回手搭在士的肩頭,正巧又擊中上回的傷處。 「嗯?你怎麼了?」聖王回神來瞠著士的左臉。 士忍住裂骨的刺痛,一聲到喉嚨的低吟又吞了回去,咬緊牙關,緩緩地搖著頭,盡量不去牽動肩頭的傷處。 聖王以為忠心的士,因未將聖女帶回而自責內疚,而他又是一路的譴責與盛怒,幾乎沒有給他回答辯解的機會。 「你說話吧!我不怪你。」如果連士的辦事能力他都無法信任的話,那麼整個「聖族之星」的人大概都可以稱為廢物了。 垂首不語的士,徐徐吐納,以真氣將疼痛化去,還要不著痕跡,因為不想讓聖王發現。 也許是一種男人之間的比較心態吧,士雖知自己生來即不如聖王尊貴,即使是身為士者的階層,但他絕不曾在聖王面前表現出弱勢的一面,就算是有苦有痛,也要將它撐忍在沒人看得到的背後,人前他永遠是最堅強、最冷靜的士。 一個伸腰展胸,所有的痛楚已化為烏有了,至少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只是他那條胳臂的力氣恐怕剩下五成了。 「還是聖女不在那個星球上?」心急的聖王一下子又把前面的猜測,全部推翻,一顆心忐忑不安。 「不,聖女確實在那兒,只是……」他反覆思索著聖女的一言一行,衡量該如何適切地表達出聖女的真意。 「只是什麼?」聖王急迫地反問。 「只是她在那兒彷彿很忙碌。」他跟蹤聖女一天一夜,除了看她睡覺乖乖躺著那幾個小時之外,她無時無刻不在動,甚至跑來跑去的,見好多人,她真的很忙。 「聖女很忙?」聖王氣得翻眼珠。「我在這裡,她在那裡有什麼好忙的?」誰不知道她最大的任務就是服侍他,除非宇宙間發生星際戰爭,她才需要以「和平使者」的身份,往返兩星之間,散播和平的福音。 「難道『地球』面臨外星人的侵犯?」 士又搖頭。 「聖女說她每天忙著上課、考試,還有煮飯。」 「聖女在煮飯?她煮的飯能吃嗎?」天啊!他簡直無法想像那畫面,聖女從沒做過那些事。「造反了,她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不?」 聖王氣得渾身顫抖,揮掌拍桌,桌上的琉璃石飾品隨之震碎。 「也許聖女不願意在陌生的地球上輕易暴露她的身份吧,以免招惹不必要的危險,更何況她身旁無人保護。」士面露憂色。 「你是說聖女獨自一人生活?連個『瑪利亞』(傭女)都沒有?」聖王顯得十分不捨,一想及此,心就疼。 士想起一個男人,神色突然凝重,透出猶豫不自在。 「聖女還做了什麼事?」聖王又急著追問,彷彿不容許士有一絲一毫的遺漏。 「我想聖女一定有苦衷,所以才會和一個叫『老霸』的人住在一起。」士有點代替聖女解釋的意味。 聖王倏地回身,兩眼燒灼,正視著士的目光,他的神情好像一座隨時會發作的火山。 「『老霸』是什麼人?」聖王耐住火氣。 士的頭沈得更低,彷彿重得使頸子無法承受。 「『老霸』只是一個老男人。」他特意說得輕描淡寫,不想讓聖王作不必要的聯想。 然而事實與他的想像,似乎存在著一段不小的距離。 聖王出掌一拍。 碰!這回連桌子都裂成兩截。 「她──不──回來見我、是因為那個男人嗎?」他手掌握緊一片殘破的木頭,好像它是「老霸」的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