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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夏彤 「不會啊,很多男生看到我,跑得比飛的還快,那妳是不是也認為我有問題?」史秋瑩從上衣口袋拿出一面小巧可愛的鏡子,猛照她的青春痘。 玫瑰望著她那張凹凸不平的臉皮,把真話和著口水硬吞下喉。「妳沒有問題。」是妳媽媽的問題,她不該把妳生得一副少年老成臉,還贈送月球表面一張。 「蚯蚓,如果我告訴妳,我的真實身份是『聖女』,妳相不相信?」她想徵求別人的看法。 史秋瑩毫不猶豫地回答。「相信啊!」 「真的?!」她張口結舌,原來連蚯蚓也覺得她不是普通人。 「對呀,剩下來的女人,簡稱剩女!」她忍俊不住,噗嗤一聲。 玫瑰氣得奪下她的鏡子。「死蚯蚓!」 「跟妳鬧著玩的。」她又乘玫瑰不備時,快速地搶回鏡子。「妳很奇怪,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傷腦筋耶!」 玫瑰嘟著嘴。「是嗎?」其實她也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美少女罷了,都是那個神經病聖王窮攪和,搞得她也跟著神經兮兮的,不得安寧,連考試都差點砸了。 史秋瑩又開始邊照鏡子擠青春痘邊問道:「喂,玫瑰,上回在校門口遇上那個酷哥是誰呀?為什麼妳認識的男生,一個比一個帥呢,真是羨煞我這只養在深閨人不知的蚯蚓了。」 她翻瞪著大眼。「不想提他!」語氣決絕。 「妳不是很怨歎凡是男生碰了妳都會『倒彈』嗎?可是我那天看他一把抱起妳,還拚命地緊抱著,他也沒發生什麼意外,更沒有如妳所說的突然彈出去啊,也許他是真命天子哦!」 「妳別玩了,好不好?」她自己搞不清楚怎麼回事,總之,她有點怕見到聖王就是了。 「怎麼了?妳是『愛吃假細字』,還是不喜歡他呀?」蚯蚓一看有機會扳回一城,也不照鏡子擠痘子了。 她被問傻了,從沒想過什麼喜不喜歡或愛不愛的問題?只是想正常地認識一些異性朋友,這樣說,又有點虛假,自欺欺人,明明很想嘗嘗戀愛的滋味。 「誰喜歡他!」這關係到面子問題,怎能輕易說出口。 她倚在廊簷下的窩邊,望著花圃裡火紅的刺桐,腦子裡自然而然地浮現聖王的臉孔。「我告訴妳,那個人啊,很詭譎的,身上有一股奇異的氣質,好像多看他一眼,妳的魂魄就要被他攝走,像撒旦一樣。」其實她對他根本就是又愛又怕,所以每次見了他才要虛張聲勢地凶巴巴,彷彿這樣才不會被他看穿她的心事。 「哇,好厲害!」史秋瑩聽得快流口水了,口氣變得有點結結巴巴。「如……如……果……果……妳不喜歡,可不可以把撒旦讓給我?反正我不是基督徒!」 玫瑰倏地轉睛瞅著史秋瑩,哪有人這樣的? 她的喉嚨像被魚刺鯁了似的,卡在那兒說不出話來,可是她又不能表現出很在意他的樣子…… 突然有人代她回答了。 「可以!」 回答的人正是被玫瑰稱為撒旦的聖王,他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左後方,反正他一直就像個「莫壁鬼」,陰魂不散地跟著她。 史秋瑩喜出望外地睜大眼。「真的嗎?」啊,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她每天早上花半個小時戴上隱形眼鏡,還是值得的。 「你們……」像個局外人似地被排擠出場,插不進一句話,反正她也不知該說什麼來表達此刻的心意。 聖王深情地望著史秋瑩。「今天放學後,我來接妳。」旋即,消失在刺桐花的後面,他甚至沒有正眼看玫瑰一眼。 當下,玫瑰氣得整個眼球和刺桐一樣紅。 「怎麼了?妳眼紅呀?是妳不要人家的嘛!」史秋瑩現在全身散發一股女人的自信,像伸展台上的女模特兒般地走回教室裡去。 兩個人都走了,徒留下玫瑰一個人,全身氣得發紅髮熱。 夜半三更,玫瑰枯坐家門口,望著電梯發呆,上上下下的電梯,等了半天也沒見個人影走出來,只得又起身,來來回回地踱步,整條走廊都快被她走出一條戰地濠溝來了。 門內的父親突地露出顆人頭勸她別等了,天候不早,回房去睡,她卻悶不吭聲的,假裝沒聽到。 「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用功了?」他還以為這丫頭有骨氣,不齒這種他老爸硬給人A來的免費私人補習呢! 見女兒沒什麼反應,懶得搭理他,他也不想自討沒趣,半掩著門,回去睡覺,嘴邊輕歎著。「唉,養了妳十幾年,好像也沒見妳那麼坐立不安、心煩氣躁等過我這個老頭兒,唉,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他還沒老人癡呆到看不出女兒的心事呢,可惜她母親不在,否則以她的浪漫風格,肯定會當她的愛情顧問。 她壓根兒沒把父親的碎碎念聽進去,三秒鐘看一次手錶,嘴裡也碎碎念著。「這麼晚了,他居然還沒回來。」她的腦子開始不聽話地想像各種男女約會的親密畫面,甚至想到蚯蚓的貞操問題,想得一肚子光火。 等著等著,她覺得再這麼坐著等下去,自己可能會變成一座望夫石,於是倏地站立起來,不停地一直來回踱走。 雖然只在小小的區域裡忙亂行軍,但是走久了,腳也是會酸的,她又停下來,又看看表。「天啊!我到底在幹什麼?」 為什麼她的心緒,像被切成千百段的碎片,紛亂不成形,又像秒針一樣,滴滴答答地兜轉著,停不下來呢? 突然她又想到蚯蚓的習性,更是放心不下。「那個大花癡『哈』他很久了,肯定不會太早放他回家的。」於是又開始踱步,好像這麼動著,也是一種發洩。 有時候,都不知自己究竟在擔心誰的人身安危。 念渴了,便快速回家去喝口茶,馬上又奔出來守株待兔,一刻也不得閒。 這樣來來去去跑了好幾趟,最後她索性帶個水壺在外面等,她老爸不知情,以為她是為了等他補習英文呢,還直稱讚她的好學,聽了差點沒從椅子上跌下來。 蹲坐在他家門外,等著等著,她就不小心抱著水壺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電梯終於打開了,走出來一個滿面春風的英挺男子。 看到玫瑰守候在他家門外,看來她是在等他回來,心裡喜滋滋的。他不想喚醒她,逕站在她面前凝睇著那張可愛的睡容,嬌柔甜美,宛若天使的容顏,教人恨不得立即將她擁入懷抱。 熟睡後,手一放鬆,水壺不慎落了地,鏗鏘銳利的金屬聲,驚醒了她。 一雙濃密的睫毛倏地刷開,眼簾映入一張俊美得恍如雕像的五官臉孔,由於兩人的距離太接近,使得他的突然出現立刻嚇著了意識不清的她,整個人跌坐在地。 顧不得跌疼的屁股,出口便急切地問道:「蚯蚓有沒有勾引你?」 聖王的眼,緊盯著她紅透如秋天的蘋果臉。「嗯?」 她因羞赧而面紅耳赤,都怪自己急霍霍的追問,話還來不及經過大腦的過濾,就脫口而出,說了心裡擔心的事,聽得連自己都臉紅心跳。 一陣嗯嗯啊啊後,她忙著做修正。「我是說你沒有對蚯蚓亂來?」 「哦──」他像心有所領似地伸出手要牽引她起來,她卻冷面不睬,一想到他和蚯蚓約會到這麼晚才回來,心裡就升起一股無名火。 「你哦什麼?」她以為心事被發現了,惱羞成怒地追著他話尾亂罵。 聖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說話,希望她能聽清楚等一下他所要講的每一個字。 「哦,原來她叫蚯蚓,好可愛的名字!」 玫瑰做出誇張的嘔吐動作,一張美美的瓜子臉,拉得老長。 「哇,連這麼嘔心巴拉的話,你都說得出來,毀了,蚯蚓鐵定被你的甜言蜜語騙得團團轉。」 她怪異又好笑的動作,反令他不知該說什麼,其實他只是禮貌性地讚美那位同學一下罷了,畢竟和人家出去那麼久又聊了許多話題,卻一直忘了問她的名字,覺得有點失禮,所以想補償一下過意不去的心理吧!沒料到竟引來聖女如此激烈的反應。 他不管她的抗議,轉身自口袋內掏出鑰匙,逕自開門入內。 「喂,你還沒說清楚就想走人呀?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她站在門外喊話。 聖王脫掉那件黑色的披風外衣,回眸睇望,一雙霧般迷濛的黑眼珠,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妳要我當什麼?」 他心裡可悶了,不知她到底在氣什麼來著,原本以為她是在守門等候夜歸的愛人,等得睡著了,這樣罕見的關懷,是自從兩人重逢以來的第一次,著實令他感動與心疼,沒料到她一醒來,竟是一連串辟哩啪啦的審問,搞得他丈二金鋼摸不著頭緒。 被他一逼問,玫瑰也迷惑了,半天答不出話來。她要他承擔什麼?她又不是蚯蚓的父母,憑什麼在這裡要求人家,好像有點站不住腳,難道她是被醋意沖昏了頭,才如此語無倫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