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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夏彤 「誰要收服那個色魔的壞心腸?」他就那麼有把握能娶得到她嗎?也許她哥哥花峰真是沒本事逮到採花賊,但是現在她花蝴蝶親自出馬擒賊,想娶她——下輩子吧! 門僮聽她的語氣,完全不似一般養在深閨的姑娘家,連穿著都看不出來像個姑娘家,果然是位很奇特的姑娘,莫怪大少爺會動了凡心,只是花大小姐似乎並不領情。 「楚巖人呢?」 「大少爺還在睡覺。」門僮邊回答邊好奇地打量眼前這位將過門的少奶奶。 「太陽都曬屁股了,他還在睡覺!?」 「是呀!我也覺得奇怪,大少爺平常都是很早就起床的。」 一定是昨晚在忙著做什麼壞——這傢伙的嫌疑越來越大了。 「我在大廳等他吧!」她今天非揭了他的底不可。 門僮卻說:「少爺特別交代過,說今天少奶奶會來家裡做客,除了要好禮相待之外,還要直接帶少奶奶去他房裡,順便叫醒他。」 花蝴蝶全身抖栗了一下,雞皮疙瘩掉滿地。「這位大叔,你別老叫我少奶奶行不行?我不會那麼歹命嫁給楚巖的。」 門僮聽得目瞪口呆。「怎麼會歹命呢?大少爺家大業大——」 又來了,全天下的人都希望她嫁給楚巖,連這個不認識她的門僮也不例外,這實在太恐怖了。她立刻阻止門僮道:「夠了,再說我翻臉了!」 門僮馬上住嘴,偏著頭看著她,心裡想,好奇怪的姑娘喔!但有句話他是不吐不快。「少奶奶,有很多名媛淑女想嫁進門來,大少爺還不屑呢!」 花蝴蝶翻白眼了。「你還叫!」 門僮再也不敢多嘴了,低著頭一路帶領她走到大少爺的房門口,心裡忍了很久似的又道:「哪天你嫁給少爺,那我要叫你少奶奶,還是花大小姐?」 「不會有那一天的!」她斬釘截鐵地轟回去。 守門的大叔嚇得跑的像飛一般快速地離開。 當她輕輕地推開房門,一眼就看到楚巖躺在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就好像被一棒打昏過去似的。 睡著了最好,她比較容易下手,仔細端詳著楚巖身上的衣物,幸好不多,兩三下子應該就可以看到他的胸口了。 她躡手躡腳地來到床沿,慢慢地伸出手去,一顆一顆地解開楚巖上衣的繡扣,這是她第一回脫男人的衣服,動作顯得有點生澀,而且她幾乎是屏住氣息,深怕吵醒他了。 摸了老半天,才解開三顆,真是進度超慢,照這種解法,脫完第一件上衣大概天也黑了,誰叫她命生得好,穿衣脫衣都有丫鬟侍候,平常連自己都很少碰到這些繡扣呢,這下子才會手忙腳亂,早知道就該帶著容容一起來。 好不容易解到了第四顆,楚巖卻像地牛似地翻個身,背對著她,這教她怎麼解呀? 一不做二不休,她索性跳上床去,挨到另一邊去繼續解,今天不查出個水落石出絕不回去。 她那個小身子就那麼委屈地縮在楚巖和牆壁中間剩下的小縫隙,由於空間太狹窄了,她只好側躺進去,由於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了,她怕稍一不慎便把氣息吹到楚巖的臉上,她只好連呼吸都控制得很輕、很輕,確定萬無一失之後,才繼續動手解繡扣。 啪——一隻金華火腿跨上了她的腰,好重啊!她齜牙咧嘴地忍住被重物壓身的痛,不敢叫出聲來,只在心中暗暗地念著:「你這個死豬腳給我記住!」 為了揭開他的真面目,為了找到有力的證據,她只好用力地吞下滿腹的怒火和牢騷,繼續解繡扣。 就在第一件外衣的繡扣解得差不多時,她竟看到楚巖那只魔掌高高地舉起來,她的一顆心也跟著懸得高高的。 「不准放下來!不准放下來!」她用念力企圖影響那隻手別再碰到她的身體,任何地方都不行,連腳趾甲也不行。 咚!她的念力徹底失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只上回在客棧就攻擊過她胸前的魔掌,再度得逞,重重地搭放在她的胸部上! 她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她的眼睛已經對楚巖罵了不下一百次的粗話。 花蝴蝶一直告誡自己,別發火、別動怒,小不忍則亂大謀,就剩下最後一件衣服了,再脫掉這件,她就能看到楚巖的胸前是不是也刺了青?真相就要大白了,咬緊牙關忍一下吧! 這樣一想,心裡頭多少安慰一些,才又繼續小心翼翼地脫下楚巖的衣服,由於有了前一件的經驗,第二件脫起來就順手多了,雖然腰上跨有一隻大豬腳,胸前又壓了一隻大魔掌,她總算還能忍辱負重地完成大業。 但是命運多舛的花蝴蝶,怎麼也想不到最艱難的考驗接著發生在她的嘴上。 睡夢中的楚巖,忽然打了個呵欠,驚得花蝴蝶低叫一聲。「啊!」 深怕楚巖會醒轉過來,她立刻縮回手,暫時停止一切脫衣的動作,就連剛才「啊」的一聲時,張開的嘴巴也不敢閉上,默默地等待楚巖快快打完那個無聊的呵欠。 她在心裡頭又暗暗罵著楚巖——白癡,你已經在睡覺了,還打什麼呵欠!快睡吧你! 就在她罵完人準備要再度動手脫衣時,楚巖的嘴巴突然湊過來。 為了不被楚巖碰到,花蝴蝶直覺的想退,卻是無路可退,眼看著楚巖的臉離她越來越近,她又不知該把自己的臉往哪兒擺,好躲過一場災難,只得緊緊地閉起眼睛,眼不見為淨了。 沒多久,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快不能呼吸了,因為她的嘴唇被什麼東西給堵住。 她眼睛睜開一看,楚巖的嘴唇竟然黏住了她的嘴唇,這……這……不是接吻嗎?她的腦門轟地炸出一聲巨響,啊——由於嘴巴不能張開大叫,她只好改用眼睛瞪得老大,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還不足以表達她受到的震驚的萬分之一。 上回被他偷襲胸部之恥還未雪,現在又平白無故遭他的狼吻,兩仇相加,直教花蝴蝶此時只想將楚巖砍成十八段,做成肉醬再拿去餵狗,以消心頭之恨。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她還要不要再忍,而是她還能不能再忍得下去了? 面對著三點的危機:腰際、胸部以及雙唇,同時被那傢伙在睡夢中攻擊,她的耐性早已消失殆盡。 然而眼看著他的最後一件衣服已經被她解開兩顆繡扣,只要再多解一顆,她就可以窺見楚巖的胸前是否有玄機了! 好——吧!既已至此,她只得咬緊牙忍下去。 她伸手去摸第三顆繡扣,心裡越急著要解開,就越是解不開,此時窗外飄來一 陣微風,將院落裡的花香粉味飄進房內來了,而她的鼻子一向就對花粉味很敏感,只要一聞到總少不了噴嚏連連。 糟糕,她的鼻子開始奇癢無比,動一動人中,試著緩和一下想打噴嚏的慾念,動了幾下,卻越來越癢、越來越癢,終於她忍不住了,「哈——」趕緊用手捏住鼻子,才沒有「啾」出聲音來,否則就前功盡棄了,而她的口水噴在他臉上算他活該! 花蝴蝶就一直捏住鼻子,等到過敏的花粉味散去之後,才敢放手,重新回到解開繡扣的重大工程上。 「噗哧!」 好像有人在偷笑的聲音,她的全身早已不能亂動,因為只要她一動,楚巖的身 子也會跟著晃動,那事情就很不妙了;她只好用眼睛左右瞟了一下,瞧瞧是不是有人進來。 「噗哧!」 又來了!聽聲音很近,好像就在她的耳朵下方而已,眼睛往下面一看,看到楚巖的唇角微微向上翹,那是一朵笑,瞧那斜撇的角度分明是在好笑,再往上看,他連眼睛都在笑了。 她整個人一驚,嚇得彈開身子,三點危機霎時間化解。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楚巖唇邊那朵陰陰的笑容尚未消失,賊賊地看著她說:「從你那只溫熱的小手伸過來摸我的胸時,我的心就撲通撲通地猛跳著,跟著就醒來了。」 花蝴蝶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幾乎是一片慘白,她覺得自己好像又被楚巖給耍了,一股隱忍已久的怒火,正蓄勢待發。 「沒想到你連六天都等不及!自動送上床來,還急著想脫我的衣服,雖然手法有點拙劣……」他邊說還邊賊賊地笑著。 怒火已衝上腦門的花蝴蝶,原本已經要拿出藏在袖口裡的針線,將那張嘲笑人不眨眼的爛嘴巴一針一針地縫起來時,忽然瞥見楚巖胸前微微露出一角,依稀可以瞄見幾絲毛髮之類的東西,她想著,只要再多露一點,答案就揭曉了。 於是她就聽到自己的嘴巴吐出一句噁心得連自己聽了都會吐的話。「我是多麼迫不及待地想脫掉你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