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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夏娃 「太好了!那我們走吧!蓮姨怕要等得不耐煩了。」她滿意地圈住他的手臂。 他笑睨著她。「妳不是已幫我找了藉口,我還需要出席呀?」 「此一時、彼一時,我既然已知道你還是會教我玩扇子,當然沒有必要幫你說謊了。更何況你不也教過我不可以說謊嗎?我可是非不得已絕不為之。」 非不得已絕不為之!晏庭筠啼笑皆非。 這小丫頭,敢情她的「非不得已」完全是以自己的利益為衡量準則? 哎!他怎麼會教出這樣的學生?晏庭筠苦笑著搖頭,隨即被寅月拉出書房。 宴酣之際,晏庭筠和寅月的出現吸引了在座賓客的視線,人們只道晏家少主才貌無雙,卻不知還有一位傾城佳人深藏閨閣。 在場全是京城名門仕紳,一時之間,寅月成了眾所矚目的焦點。 她原以為只是小小的歡迎會,頂多是晏氏家族齊聚一堂。沒想到場面如此盛大,好多陌生客人。幸而有庭筠扶住她,否則她肯定嚇得出盡洋相。 晏庭筠一雙柔和的眼眸不時凝望她。「害怕了?我可以幫妳找藉口,扶妳回房休息。」 他還真想這麼做呢! 寅月以為他是乘機取笑她,揮開他的手,昂起頭。「誰害怕了!我自己走到蓮姨身邊去。」 晏庭筠望著她走到母親身邊,驟然色變。袁世軒也在白玉連身側! 他才想跟過去,卻被祖母喊住。 「庭筠,你過來。」 晏老夫人神情嚴肅,極度不悅。平常她深居簡出,很少走出晏知居,也只知道晏梅園收留了一對可憐的母女,那女孩兒名喚寅月,還是她孫兒所取,目前是孫兒身邊的貼身婢女。 沒想到事實根本不然! 有哪一個婢女可以身著絲綢華服、肩披帛,儼然一副千金閨女的打扮?若不是身旁的丫鬟說穿,她還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呢! 她一向對大媳婦白玉蓮過於放縱的行徑頗有微詞,但看在她是兵部尚書白大人的千金份上,她也不多加計較,想不到她的媳婦竟然如此藐視禮教,任一個小小的婢女胡鬧到此等地步,豈有此理! 教她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可! 是她重新整頓門風的時候了,這個不識大體的小婢女竟敢仗恃姿色,狐媚她的孫兒,非教她認清自己的身份不可! 晏庭筠瞥了月兒一眼,才走到晏老夫人面前。 「奶奶,真難得能夠在宴會上看到您。」 「既然如此,你就待在我身邊,好好陪陪我吧。」晏老夫人和藹的表情與方才肅穆的神色如天壤之別。 晏庭筠面無表情,略微遲疑,才頷首。「奶奶可是有話訓示孫兒?」 晏老夫人笑了笑。「庭筠,你明年也屆雙十了吧?」 問到年齡,晏庭筠已知老奶奶接下來要說什麼,雖是他極力避免的話題,但仍神色自若地回道:「奶奶好記性。」 「妳是我的孫兒,晏家唯一的血脈,奶奶自然關心你了。庭筠,我聽你祖父說你拒絕了多樁好親事,是不是你已選定了哪一家的千金閨女?」 「不瞞奶奶,我的確已有對象,但是她……」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晏老夫人截斷他的話,接著說:「自小你就不用人操心,凡事我們也都依著你,因為我們知道你作任何決定,都只會使我們晏家更加光耀,辱沒門風、落人笑柄的事你絕對不會做。」 「奶奶過獎了。」晏庭筠黯了神色。 「我相信你的眼光,想必這位由你親自挑選的名門閨秀,定是才德兼備,足堪匹配咱們晏家。」 面對晏老夫人一味認定的說法,晏庭筠只有無言。 儘管月兒在他的調教下,不失為一個才德兼備的閨秀,但是無法抹殺的是她不明的身世背景,與顯赫的晏家可謂天差地別,根本難相匹配。 晏家眾親族,除了他的父母,肯定無人能接納她。他總希望能夠想出一個好方法,不教月兒受一丁點委屈,風風光光下嫁於他,只是至今仍未想到。 第三章 寅月興致勃勃跟著晏庭筠上練功房。 今兒個她特地起了個大早,為了耍扇子,她可是不惜犧牲睡眠的,只是……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裝扮。 「庭筠,為什麼要換上這一身黑漆漆的衣服呢?我們不是要玩扇子嗎?」 「月兒,『飛扇』是一門武學絕技,它不是用來玩的。如果妳想學,就必須聽我的指示,不可以任意妄為,明白嗎?」 寅月點點頭,聽從他的話,盤起腿打坐。 晏庭筠也靜坐一旁,閉口養神。 約莫過了一刻鐘,寅月終於受不了了。 「庭筠,妳到底什麼時候才開始教我玩……不,飛扇?」 晏庭筠張開眼。「我已經開始教妳了。」 寅月睜大眼。「就這樣坐著?!」 這跟她想像的完全不同,她以為今天早上就可以像庭筠一樣,任扇子在空中轉來轉去,她還打算待會兒表演給蓮姨餚呢! 「月兒,我說過這是一門武學絕技,非一朝一夕可以學成,像妳完全沒有武功底子,就必須由打坐開始修起。」 「那……得修多久?」 晏庭筠睨了她一眼。「少說也得五年。」 「什麼?!」寅月頓時跳起來。「得修五年?你騙人,你根本是不肯教我。」 晏庭筠也站起身。「這是事實,月兒,飛扇並不是人人可以學成的雜技,不如我教妳一些比較簡單的防身功夫,好嗎?」 「不要,你欺侮我!你不肯教我!」她生氣的背轉過身。 「月兒,別耍脾氣。」晏庭筠好言哄她。 「我不管!都是你啦!人家昨晚還在蓮姨面前誇下海口,今兒個要表演飛扇給她看,現在……不成了啦!都是你害的啦!為什麼不早告訴人家?我要出糗了,怎麼辦嘛?」月兒急得哭了。個性倔強的她,一向說到做到,除了晏庭筠,在別人面前,可是從來不出差錯的聰明女孩。 一見她掉淚,晏庭筠心急不已,她的自尊心強,很少在他面前哭,別人更是不見她哭。 「月兒,妳別哭,是我不對,我應該先告訴妳,別哭了好嗎?我代妳向娘解釋,娘會明白的。」 她止住了淚水,卻仍是一臉愁苦。「蓮姨會取笑我。」 「傻丫頭,娘最疼妳了,哪裡捨得取笑妳。」他為她拭淚,哄道。 「你真的會告訴蓮姨是你的錯?」她張著一雙水靈靈的眸子仰望他。 「好,我去自首,是我的錯。」他輕拍她的粉頰。 寅月露出笑容。「庭筠,我想起一件很好玩的事,你要不要聽?」 「妳向來不管我聽不聽,都會主動告訴我,怎麼今天這麼禮貌,先問起我的意見了?」 他挑眉笑道。 「因為平常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生氣呀!」 「哦,妳現在要說的事會想我生氣?是不是妳又打壞了我的寶貝?」 「才不呢!是有關袁世軒的事,我知道提到他你會不高興,所以才先問你聽不聽嘛。」 晏庭筠頓時沒了笑容。一想到昨晚宴會上袁世軒一直伴在月兒身側,他便不悅了。 寅月睨他一眼。「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還是別告訴你好了。」 「不,我要聽,他對妳說了什麼?全部告訴我。」 「你真要聽?」 「說。」 「好,你聽了一定會覺得很好笑。」她迫不及待地說:「他昨晚一直說揚州水光山色、風光明媚,美得像什麼似的,還說他們袁家在揚州是數一數二的大富豪,雖然世代經商,在揚州也頗有名望……」 「他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他打斷她的話,沉聲問道。 「對呀!剛開始我也覺得奇怪,他對我說這些幹什麼,後來他問我一句:「月兒姑娘可有興趣到揚州來?」你說多好玩,他跟我說了那麼多,就只為了問我想不想去揚州玩。更誇張的是,他說我可以帶娘一起去,他會將我娘當成他的母親般照顧。庭筠,你說是不是很好玩?」 晏庭筠面無表情,兩眼微瞇。「妳怎麼回答?」 寅月說得正興高采烈,忘了察言觀色,想也不想便回道:「人家既然那麼有禮貌請我們去玩,我當然說好……」 「妳說好?!」他簡直氣得想掐死地。她實在該感謝他尚存著一絲理智,提醒他她細嫩雪白的頸項經不起他一握。 寅月嚇了一跳,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可怕的表情。 「庭筠,你別生氣嘛,聽我說完。我告訴他必須先問過你的意見,你不同意,我們便不去了。」 「妳還會在乎我的意見嗎?」他相當不悅,她竟敢答應別人的求婚! 她馬上點頭。「我當然在乎了。如果妳不去揚州玩,我一個人也不能去呀!」 晏庭筠登時楞住。「妳說……去揚州玩?我帶妳去?」 「是呀!你不帶我去,誰帶我去?我一個人又不認識路。」寅月盯著他,覺得他的問題非常可笑。 天呀!這個誤會可大了!他的小月兒有時候真是天真得令人汗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