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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夏娃    


  「哇!煙濛濛的,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路。羅大哥,你真的住在這種地方呀?這裡真的有房子嗎?」施佑軒發出疑問。

  「前面十步遠的地方有個天然的石洞,我和家師稱它為明月石府。這些霧氣是我師父放的煙霧,我已經解了它,一會兒就會散去。你們在此等著,我先進去會見家師。」

  他的眼睛像能透視煙霧般,步伐穩健,走進石洞中。

  石榻上,一名年約四十的中年男人正在打坐,他的雙肩深鎖,鼻子高挺,嘴巴抿成一直線,俊挺的臉上有著淡淡的憂鬱。儘管歷盡滄桑,經過歲月的洗禮,只染白他的髮鬢,增添幾條皺紋,他還是一如當年,絲毫不遜色,反而更增添了成熟、穩重的魅力。

  「為什麼回來了?」他的聲音非常低沉,兩眼未張開,卻清楚來人是誰。

  「師父,我給您帶了位嬌客來了。」羅寒皓微笑道。

  敖生略皺眉頭,緩緩張開眼。「我不見任何人,帶下山去。」

  「師父,這個人您非見不可,而且我保證,見了她,可以治好您的憂鬱症,您將開懷大笑。」

  敖生聞言,面露不悅,不知道他這個徒兒又在玩什麼把戲。以前他住在這裡,天天以逗自己笑為目的,好不容易放他下山,總算讓耳根子清靜,想不到才幾個月,他又回來了,還拍胸脯保證要治好自己的「憂鬱症」?

  這一次是什麼?嬌客?難不成他把青樓女子帶上山來,想為他找樂子?

  「羅寒皓!」他怨聲大吼。

  「徒兒在,師父。」羅寒皓一徑帶著笑容。

  「立刻把人給我帶下山去!」

  「師父,您別固執了,這個人您真的非見不可。」

  敖生瞇起犀利的雙眸,彎起左手的食指。

  羅寒皓馬上抬起雙手擋住自己的臉,「師父,別這樣,給個機會,見她一面,您絕不會後悔的。」接著,他朝外面大叫:「月兒,你快進來啊!」她再不進來,他可死定了!

  「羅大哥,怎麼了?」寅月聞聲,匆匆跑進來。

  羅寒皓馬上將寅月推到身前,擋住師父的「彈指摧殘」。

  他師父可是毫不留情的,一惹怒他,什麼癢藥、笑藥、哭藥、鬧藥馬上被彈上身,到時可慘了,他如果不千求百請地認錯,就得自個兒去找解藥,師父每次調配的藥方不同,解藥也就不同,找起來可費時了。

  一顆晶瑩如珠的不知名東西彈到寅月臉上,瞬息破為水狀,融人肌膚裡。

  待敖生看清楚來人的面孔,已來不及收手吸回。

  他驚異地看著她,飛身抓住寅月的雙臂,神情激動,一臉不敢置信。

  「如嫣?!如嫣!真是妳……」

  寅月被這英俊的中年男人嚇了一跳,瑟縮地說:「你……你認錯人了,那是我娘的名字。」

  「妳娘?」敖生很快定下心神,仔細瞧著這女子。

  不錯,如嫣不可能還這麼年輕!

  「妳說如嫣是妳娘的名字?」如嫣未死?!

  「是的。您認識家母?」寅月輕聲問道。

  敖士欣喜地笑了,眼中閃著淚光。「如嫣呢?如嫣她人在哪裡?她好嗎?」

  寅月不知道如何說,她根本不曉得這人是誰,怎麼可以隨便告訴他有關母親的事。她看向羅寒皓。

  「羅大哥……」

  「月兒,妳別怕,這位是我師父。」羅寒皓介紹道。「師父,師母目前在長安晏府。這位是寅月,您的女兒。」

  「羅大哥,你在說什麼?」寅月驚駭不已。。

  「此事說來話長,不過,月兒,妳是我師父的女兒,這是絕對錯不了的。」他肯定地說。

  寅月睜大雙眼,仔細瞧著眼前這位中年男人。「你……真是我父親?」

  敖生注視著她的目光充滿慈愛、閃著淚光,嘴角微微揚起。

  「如果妳真是如嫣的女兒,那就錯不了。妳……很像她,很像。」

  這人真是她父親!她知道,他是!但是……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慌了。

  「庭……庭筠,庭筠。」她喊著,目光四處搜尋,一看到他站在門口,立刻投入他懷裡。

  「庭筠,我……」

  「月兒,我明白,妳靜靜聽我說。寅姨是敖前輩的妻子,十九年前寅家發生大火,敖前輩以為自己的妻子也遇難了,才隱居於此。這是一場誤會,任何人都沒有錯。」他放開她,將她帶到敖生面前。「月兒,還不快喊爹?」

  「月兒,妳叫月兒……我的女兒……」

  「爹……」她突然緊緊攀住晏庭筠,轉頭仰望他,臉色發白,雙腳像沒了力般,無法支撐。

  「月兒!」晏庭筠緊緊抱住她,神色緊張。「怎麼了?妳哪裡不舒服?」

  「我……我不知道,我全身……都沒有力氣……」她驚慌地說。

  「師父,您剛剛彈了什麼到月兒身上?」羅寒皓這時開口問道。

  敖生責備地看他一眼,由懷裹掏出解藥喂月兒服下。

  「把她抱到床上。」

  晏庭筠抱起她,放在石榻上。

  「敖前輩,這是怎麼回事?」

  敖生仔細審視了晏庭筠一番,許久才開口:「不要緊,月兒一會兒就沒事了。」

  「怎麼會這樣呢?月姊剛剛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病了?真的不要緊嗎?」施佑軒倚到石榻旁,憂心地說。

  「沒事的,她只是中了我師父的軟藥,全身發軟,吃了解藥就好了。」羅寒皓一臉慶幸的表情。

  「軟藥?!」施佑軒驚叫,睨著敖生,眼神似在責怪他,但礙於人家是前輩,還是她結拜大哥的師父,當然不好開口說什麼。

  「師父,莫怪人家要在您的姓名上面加個『絕』字了,連您初見面的女兒,您也拿來當靶子,您可真無情啊!」羅寒皓搖頭歎氣地說。

  敖生狠狠地瞪視他。「不肖徒兒!你明知她是你師妹,還敢推她當擋箭牌!到瀑布下思過三日!」

  「師父,徒兒知錯,您就有在我為您找到師妹的份上,將功抵過吧?」羅寒皓馬上討饒。

  敖生考慮半晌,才勉強點頭。

  「下次再敢欺侮月兒,絕不饒你!」

  「謝師父,徒弟保證,絕無下次。」羅塞皓笑道,瞥了晏庭筠一眼。「師父,萬一有別人欺侮月兒怎麼辦?」

  「讓他死得屍骨無存!」敖生毫不猶豫地說。

  羅寒皓點點頭,同情的目光投在晏庭筠身上。

  「師父,這位是晏庭筠,就是他救了師母和師妹的,師母現在住在他家。」他倚近晏庭筠,對他附耳道:「我先為你說些好話,免得你待會兒死得太難看。」

  「多謝。」晏庭筠微笑,拱起手,「晚輩晏庭筠,見過敖前輩。」

  敖生賞識的看著他,含笑的點點頭。

  「晏公子,不用多禮,感謝你救了如嫣和月兒,請把當年的事情經過說一遍。」

  晏庭筠從頭說起,把所有的事詳細說了一次。

  「該死的李東哲!當年我饒你一條狗命,竟然不知悔改!」敖生憤怒的低吼。

  「師父,您和李東哲究竟有什麼過節  ,為什麼他手法如此殘忍?」羅寒皓不解地問。

  敖生注視他半晌,然後歎了口氣。「我曾經答應過一個人,絕不再提起此事。寒皓,你留在此,為師要先到長安。」

  「我也去。」寅月緩緩坐起身。「爹,您要去見娘吧?我同您回去。」

  敖生搖頭。「爹還有事要辦,妳才剛來,可以在此多留數日,再由寒皓陪妳回長安。

  「不,我想盡快見到娘。庭筠,我們也回長安好嗎?」寅月轉而望向他。

  晏庭筠溫柔的回視她,微微一笑。「好。」

  「好什麼!」羅寒皓擋到他們倆中間。「師妹,我會陪妳回長安,人家晏兄還有要事,怎好勞煩他?」

  「羅兄,我也準備回長安了,並無其他的事。」晏庭筠不疾不徐地答道。

  「是嗎?那也是你的事。總之,只要你與袁家小姐一日未退親,就不准接近月兒!」羅寒皓乾脆坦白地說。

  不把事情攤開來,萬一哪天讓師父發現,他明知晏庭筠已訂親,還任由晏庭筠接近月兒,他准吃不完兜著走!

  果然,敖生蹙起雙眉。

  「月兒,妳由寒皓迭妳回長安,爹辦完事,會立刻去接妳和妳娘。」

  「敖前輩……」

  敖生舉起手,打斷晏庭筠的話。

  「晏公子不必多言,我很感激你救了她們母女,此大恩大德來日當報,晏公子既已有婚約在身,自該好自為之。」

  「爹,庭筠與袁家小姐的婚事並不是他願意的,是……我逼他的,他沒有錯,我要與他在一起!」寅月堅定的說。

  既然她是毒醫神人絕敖生的女兒,嫁給庭筠也就不會令他遭人恥笑了,那袁家小姐生得「平凡」,著實委屈了庭筠。事情既因她而起,就該由她解決。

  「月兒……」

  「庭筠,你什麼都不必說,是我錯了,我不該逼你娶衰家小姐。我誤聽傳聞,本以為袁小姐才貌無雙,足堪與你匹配,才逼你娶……自從看了她的畫像後,我便後悔了。不過,現在還來得及,袁小姐逃婚在先,我們回長安後,立刻上袁府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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