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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夏娃 冉秦儀很自然地翻起手錶觀看,「大概……四個多小時吧。」 嚴堂立刻攏起眉頭。 「你怎麼回去?」這女人瘋了,在冷霜霧夜裡站四小時? 「我搭計程車來,回去當然也是叫計程車。」冉秦儀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熱心和她說話,他剛才還一副只想盡快打發她走的態度。 一個單身女子在深夜叫計程車?這個女人沒有危險意識嗎?嚴堂光是想像最近發生的幾件姦殺案,就全身不舒服。 「上車!」他沒好氣地嘟噥一聲,自己先坐回車上。 冉秦儀呆愕了一下,不確定地問:"你……要送我回去嗎?" 「你家離這裡多遠?」他把頭探出車外,不耐地看著還立在原地的她。 「我家在台中,我一個人上來台北,我和朋友合租小公寓,不過她最近搬走了,我正在找室友——」冉秦儀突然住口,她太過緊張了,居然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堆他根本不想聽的話。她羞怯地低下頭,重新回答他:「我住的公寓離這裡大約三十分鐘的車程。」 好極了,來回一個鐘頭,他就算很樂意拖著累得半死的身體送她回去,可不敢擔保她能夠平安到家,如果她有投保巨額的意外保險,他倒比較能保證她的家人領得到。 唉!當做善事,收留她一個晚上好了,其他的事明天再解決。嚴堂此時腦袋裡只想到他家裡的床。 「快上來,小姐,我可沒精神跟你耗。」嚴堂不耐煩地催促她。 冉秦儀只遲疑了一秒鐘,就趕緊跑步坐進駕駛座旁。她想開口告訴他地址,卻看到他發動引擎後,直接把車開進停車場! 她詫異地側頭望向他,嚴堂眼睛看著前方,卻彷彿能夠感應到她的疑惑,很有默契地說:「我想我們都累了,先到我家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可是你的家人——」 「我自己住。」 ※※※ ※※※ ※※※ ※※※ 嚴堂的公寓在一樓,空間寬敞,擁有前後庭園,室內三面通風且采光良好,地理相當優勢。 臥室連接前庭,平面凸出一塊拱圓形陽台設計成長條狀窗戶,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投射進來,金黃色的耀眼光輝灑滿房內。 冉秦儀側臥、沉睡在整床柔軟的米白色被褥裡,背對著光線,姣好的面容半埋陷在枕頭裡。 房裡開著暖氣,感覺不到寒冬的氣息,被子掉在床下,冉秦儀只穿著一件粉色連身襯裙,上身兩條細帶,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裙沿已經推高到大腿上方,兩隻修長無瑕的玉腿以自然的姿態擺放,完美地呈現出一幅性感的撩人畫面,足以令異性血脈僨張。 嚴堂用手肘半撐起頭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惺忪的眼眸僅張開一條縫,他正在半睡眠狀態中努力想看清楚這個躺在他床上的女人是誰? 他只看到半張白皙的容顏。他抬起另一隻悠閒的手,觸摸她像牙般光滑的頸項、前胸,每一寸呈現在他眼前的冰肌玉膚。他修長的手指極緩慢地游移過一道深溝,寬大的手掌貼著絲料摩挲一片平坦的腹部,然後,轉而在勾勒出弧線的腰側流連,他用大掌輕易測出她的腰圍,嘴角滿意地勾起。他加重了力道,沿著腰側撫摸,下移至大腿…… 秦儀輕哼了一聲,迷糊中,似乎感覺得到有人干擾她的睡眠,只是,好睏,她不想醒來。 嚴堂依然把手擺在她裸露的大腿上,他閉上眼睛,身體移近她,讓額頭相抵。她身上有一抹淡淡的清香,引誘他去吸吮,他不自覺地把身體貼上她柔軟的嬌軀,在渾沌之中,他的身體各部位一切都以自然反應去發展。他的眼睛依然閉著,鼻子跟隨著香氣湊近一張滑嫩的臉蛋,嘴巴吻上她薄軟的唇瓣,手臂延伸到她背後攬住,長腿則橫跨上她身子,他為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好擁吻懷中的女人……他依然不知道她是誰,誰會管這個呢,重要的是他喜歡這副誘人的身體,而它也在他隨手觸摸得到的地方,這就行了。 有人在她臉上磨蹭著,緊接著,她感覺有笨重的東西壓在自己身上,她動彈不得……是誰……是誰在她嘴巴裡放了什麼……什麼東西?濕濕熱熱,還會動--呀!怎麼舔人家的舌頭?! 秦儀呼吸漸漸急促且呻吟出聲。她絲毫沒有排斥正在親密接觸她的"東西",這個"東西"顯然對她身體上的各個感官都瞭若指掌,她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好舒服,把她站了一整晚的疲勞都消卻了,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活絡了起來,令人亢奮…… 不對,什麼「東西」會溫溫熱熱的,還會動……誰?誰在脫她衣服—— 秦儀倏地張開眼睛! 是人!一個男人壓在她身上,還把舌頭伸進她嘴裡,兩手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亂摸亂抓! 他是誰?這麼無恥竟然侵犯她?! 「放開……你是誰?」秦儀又羞又憤地想推開他,哪曉得他力氣大,又像八爪章魚似地緊緊吸附她的身體,她完全沒轍! 「嗯……不要!」可恥又可惡的是,她竟然喜歡這個男人的觸摸、擁吻……天啊!她怎麼是這種放蕩無恥的女人,她甚至還看不清他的臉孔,他是個陌生男人--"放開……求求你,放開我!" 秦儀懇求,又用力推擠他。 嚴堂彷彿感覺到她的乞求、她的反抗,他緩緩張開眼睛,停住所有動作,迷惘地抬起頭,遠離她幾寸,好看清楚她的容顏—— 這個女人是誰?嚴堂的眼神更加迷惘了。 是他!秦儀瞠目結舌,這時候才想起來昨晚的事,還有現在身處何地。心裡……居然竄過一絲後悔阻止他的荒唐念頭!秦儀更加羞恥了,簡直無地自容。 「你是誰?」嚴堂眼睛盯著那張漲成粉色的細緻容顏,龐大的身軀依然平壓在一副嬌柔的胴體上,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放我起來好嗎?」秦儀的聲音羞怯兮兮。他的心跳抵著她,沉重的呼吸吹拂在她臉上,她感覺自己從頭到腳的每一寸皮膚都敏感擴張,腦袋也不能思考了。 嚴堂緊盯著她審視了十秒鐘,終於放棄讓自己的記憶追尋她的身份。他完全忘了自己昨晚"日行一善"。 嚴堂遲疑了一陣子,才翻轉身體平躺回床上。 身上的重量一被釋放,秦儀立刻衝下床找自己的衣服。房裡的傢俱很簡單,除了一張大床,什麼也沒有,秦儀抱著身子四處張望,橡木地板上,只有一襲大衣和幾件衣服,看得出來是被人隨意丟置的,但都不是她的。那應該是嚴堂昨晚穿的衣服…… 秦儀的視線調到大床的男人身上,他只穿著貼身衣褲—— 「哎呀!」她駭叫一聲,慌忙遮住臉。 嚴堂挑起一道眉毛,表情是莫名其妙的茫然。 「你怎麼了?」 居然問她怎麼了?!秦儀羞得背過身子,手指遙向後指著他,顫聲道:「你……你穿成那樣,還直盯著人家看……你快穿上衣服嘛!」 嚴堂低下頭看看自己,他的確穿得少了一點,但該遮的地方都遮了,這個天曉得什麼時候鑽進他臥室的女人居然還會如此大驚小怪,這可稀奇了! 她站在耀眼的光線下,身體的曲線被穿透連身襯裙的光芒描繪盡致,嚴堂得以一覽無遺,也以毫不避忌的大膽眼神欣賞,嘴角掛起饒富興味的笑意。 「小姐,你有膽子闖進我屋裡,還一身性感的打扮到我臥室來,你不會告訴我,你其實是來偷東西的吧?」他調侃她的害羞態度道。 「我沒有闖進來,是……是你帶我回來的,你忘了?」秦儀倏地轉身急忙解釋,眼睛一接觸到他,又慌忙避開,她瞥到掉落地板的被子,蹲下身子拾起它把自己裹住。 「我帶你回來?」嚴堂收起笑容,思忖了一會兒,這才想起昨晚確實帶了個女人回來,當時累得半死,又喝了些酒,早上才會把這件事情給忘了。「我想起來了,你是昨晚攔車的人。你怎麼會睡在我房裡?我記得告訴你客房在隔壁了。」 聽他的口氣好像在指責她是來誘惑他似的!是,她是提出交往要求,可她從來沒想過要以肉體勾引他,她並不是有目的才接近他,也沒有臉做這種事。秦儀因為被誤解而覺得有些生氣。 但……她為什麼會在他房間?她昨天……對了,她想起來了。 嚴堂的臥室和客房中間的衛浴是共用的,門有兩扇,她昨天夜裡起來找廁所,結果回頭時開錯門,走進了嚴堂的房裡。 「對不起,是我走錯房間!」秦儀滿臉通紅地朝他一鞠躬,接著走往浴室逃回客房。 沒多久,她便聽到身後傳來嚴堂的笑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