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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席絹 「你那天的穿著決定了嗎?」 「你不會來吧?」他老兄哪來的閒情逸致呀!種種活動在他「老人家」眼中看來都頗幼稚吧? 「你沒回答我。」他堅持著。 「白色小禮服,十八年前我母親私奔時,穿去結婚的一件過氣衣服。」那是她的計畫之一。 孟觀濤原本想問她「苛待」自己的理由,不料低首卻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笑意棗一點點陰謀、一點點偷笑的那一種。可見小妮子日理萬機的腦袋中又有什麼事要轟轟烈烈地做出來了。於是他不再開口,只是一逕地著迷在她這種笑意盈盈中,即使每當她有這種「詭計得逞」的笑容出現是代表又設計了某人,但他就是愛看她這種胸有成竹的笑;自信而聰慧的亮麗,令人目炫。 「我愛看你這種笑。」他很快地啄了下她的唇畔。沒有沾到唇,卻攫取住她唇邊的笑渦。 她怔住,伸出沒被他握住的左手摀住唇: 「你總是任意行動嗎?」 「難道還要經你允許嗎?我不認為你會答應。」他一副天經地義的表情,「而且,我並不曾真正吻過你,不是嗎?」他的眼神轉為深沉。 她警戒地退了一步: 「不行。我還沒有打算給你。」 「明天。」他像在發誓。伸出食指,點住她唇,然後放回自己唇上,微微一吻。 這動作令她心湖翻湧出波濤,竟不敢坦然與他對視。索性別開了眼。 一陣冷風吹過,他為她擋住風,圈她在臂彎中,卻沒有縮緊,沒有強制她靠入他懷中。只是圈她入他的世界,以身體為她擋去寒意,以眼波傾訴他炙熱的心意。她的髮絲掃過他鼻端,他禁不住地靠近,尋著她的耳際,輕輕呼著氣,呢喃出難以辨解的字眼;她分不清是什麼,但耳朵卻一直臊熱起來。 路燈沒有預兆地放出光明,打破了前一刻黑暗中的迷咒!她推開他,快步向前走,居然已近家門了。 他跟在她身後五步遠。直到她要進家門,她打開大門,才回過身看他。等他說些什麼。 「明天見。」他道。 「明天?」他會去嗎? 他揮揮手,轉身走了。 直到他拐彎到大馬路上,她才記起忘了把大衣還他。伸出手,卻停在半空中,最後擱在心口;終究沒有叫回他。螓首靠在門板上,想著這一切,想著她的心慌。 這會是戀愛嗎? 大衣上留有他的氣味與溫暖,她竟有絲珍惜了起來。 她得想一想。 * * * 跨入屋內,見到的是大眼瞪小眼的局面;而季濯宇正端來一鍋湯上桌。準備開飯的模樣。 由於近日來校務頗多,她極少去關注父母的發展;反正到後來愈吵愈密不可分是他們之間必然的結果。否則近來為何她都沒吃到愛心便當,而她的爹每天大剌剌地拎著大餐盒住校長室而去?可見一切進行良好,不必她擔心;不吵架才是不正常呢! 不過,如果父兄一同來到這兒,代表事情有那麼一點嚴重,所以她身為人家的女兒,總要意思意思地表示一下關心。 「怎麼了嗎?中午不是還好好的?」她走到父母的中間,各自挽住他們一隻手臂,兩個大人同時很 的別開臉,不看對方。 「爸?」 「她居然答應當劉榮升那傢伙的舞伴!還當著我的面!」季鴻範字字血淚地向女兒投訴。 「媽?」 「誰叫他當場要在場?不待我婉拒就在那邊冷嘲熱諷,我氣不過,當然點頭了,怎樣!你咬我呀。」 「你這個招蜂引蝶的女人!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還不知檢點棗」 「去你的。我才三十四歲牛,你才快四十咧!」 「好了。」羅蝶起將他們拉到餐桌上坐好,問盛飯的季濯宇道:「趙媽呢?」 「請假出門了。她老人家知道爸來準沒好事,說要去找個防空洞躲一天。」季濯宇擺明了不想管,就算父母 殺起來他也當成摔角節目欣賞;實在是管多了,最後倒楣的人一定是他。 「好吧!吵了那麼久,你們的結論是什麼?媽還是要與劉老師為伴?還是爸要邀請媽?」 「他又沒請我!」羅澄昀吼了出來。 「老夫老妻了,還請什麼?你的舞伴當然是我!」季鴻範也吼了回去。 季濯宇「哦」了一聲: 「哇!爹,原來您偶爾沒回家過夜是我媽去當「老夫老妻」呀?」叫完後,他很識相地找地方躲。 不過這回金剛飛拳或木蘭飛彈都沒有攻向他,就見兩個大人一致地紅著臉,居然默認! 所以季濯宇更不怕死地叫了: 「那你們還吵得像仇人似的,原來只是障眼法呀?既然「偷情」過了,就乾脆住在一起嘛,免得大家分兩地住。想偷個情也不方便...唔...」多嘴者再度陣亡,被一腿踢入拔舌地獄。 「我這輩子笨過一次就夠了,再笨一次就是白癡加三級了!我才不要嫁他!」 「喝!你認為那個劉榮升會比我好嗎?你休想給我紅杏出牆!」 羅蝶起好心地扶起哥哥,兩個生長在火爆家庭中的小孩,自有一套生存的本領。就見他們很快地吃著晚飯,趕在兩名大人以餐盤互丟時先將肚子填飽,順便聽現場實況轉播。其實當真有「動手」的舉動時,都故意瞄不準,像此刻羅澄昀丟來一個碗,丟歪了四十五度,差點砸中季濯宇;而,好個季濯宇,發揮救火隊捕手的神功,來多少,接多少,一個杯盤也沒破。 季鴻範身為男人當然不能丟東西,一邊躲,一邊衝向前任老婆兼現任愛人,將她扛上肩: 「你這個「巴爾幹半島」。不教訓一下不會乖!」 「我呸!巴爾幹半島在二十世紀末已不再是歐洲火藥庫了!你歷史白癡呀!要不要向劉老師請教一下呀?他歷史很棒的!」 「歷史很棒?你再提他一次,我明天就讓他成為歷史人物。」邊說邊往樓上抬,可能,這季老兄早已摸透了宅子結構,完全不必請教人了。 「老爸是特地來找老媽恩愛的嗎?」季濯宇讚歎地問著。 「沒想到他們進展得那麼快,」蝶起雙手抱胸,深思她笑著。 「可是若要他們再步入禮堂就有點麻煩了。他們不介意同床共枕,卻又死要面子地不肯開口求婚,看來只有在老媽肚子大起來時才有可能了。但,三十四歲還生得出來嗎?」他開玩笑地說著。 羅蝶起道: 「不,他們會很快結婚的,而且在這個月過完之後。我答應外公在他一月一日回來時看到媽披嫁紗,讓他親手將媽交給爸。」 「有法子嗎?拿槍頂著他們化石腦袋?」拜託,今天都十二月二十三了:照他想,父母非耗個半年不可, 「有法子。」她不想多說,從飯桌上找到水果盤安好地倖存。她優雅地吃著。 季濯宇從她身後摟住她: 「妹子,差點忘了另一件重要的事。老爸目前深陷美人窩樂不思蜀,我可沒忘。說!你真的與姓孟的小流氓定下來了?你眼光未免太差。」 「你對他觀感不好?」她好奇地問。 季濯宇冷哼: 「一個不把學校體制規範放在眼裡的人,加上素行不良、身家混濁,他憑什麼來妄想沾染我純潔如天使的妹妹。」 「你找過他?還是你已知道我們與孟家的淵源?」沒理由濯宇會特別去討厭一個人。 「沒找過。倒是知道他們孟家的男人平均一個人有五個以上的女人,你知道孟家男人二十歲的成年禮是什麼嗎?一個肉彈美人!他們把女人當玩物,說什麼我也不允許我的妹子去與那種可惡的男人牽扯。」 「他現在才十八歲。」她提醒他。 「一樣啦!他們家的男人配不上我們書香世家的女孩。」 她皺眉而笑,推了他的頭一下。 「老天,以後搞不好你也是風流種子,居然像個衛道人士在這邊抨擊他人,好好笑。」 他妹子怎麼可以瞧不起他?!那個柯盈然這麼罵他也就算了,反正她是潑妮子一個。但妹妹,與他同胎生下來的妹妹居然……鳴……難道男人太帥也是一種錯誤?! 「哥!拜託,別說出一些會令人反胃的話,我才剛吃飽。」看他的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她伸手摀住他的唇。 「喂,蝶起,你與他是不是來真的?週三開班聯會時,那個邱巫婆的表情像是要將你碎 萬段似的。」 羅蝶起把頭貼住他肩膀,一副乖妹妹的模樣。 「哥,她對你說了什麼嗎?近來沒看到她來對我發火,心中還真的有點失落!」 季濯宇笑道:「她沒機會去「拜訪」你。據說半個月前她曾遭「不明人物」喝斥過一頓,再加上你命苦的哥哥我也不時盯著她,她沒什麼機會興風作浪。讓你感到寂寞,真是不好意思得很。」轉了口氣,他正色道:「妹子,孟觀濤太複雜,你可要三思呀!雖然你很聰明,但感情這東西在深陷之後,再有智慧也不能保護到你不受傷。我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