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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席絹 五百年前,殷佑被「巴」回父母身邊;而此刻,情境重建,小金狼被煽出窗外,看來又是一支全壘打,幸好白逢朗衣袖一揮,將它救了回來,否則這會兒八成去冥界與父母團聚了。 「長髮……」星羅挑著眉,抓住了曼曼那頭美美的長髮,努力拼湊某些重要的線索。 季曼曼暗自吞了吞口水。老天爺啊……可別當真扯下她的秀髮,害她不得不去當尼姑呀。但他老兄目露凶光,看來很危險哩…… 到底……他跟她的頭髮有什麼仇啊?! 「星、迅、雷、奔……」他突然低喃起咒語,右手那根並無被使力的黑鞭竟詭異的震動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不過元旭日、韓璇等人都被一股無形的阻力往外推,其他叛狼族人也露出難受的表情。 白逢朗警覺的雙手結印,就見一個又一個泡沫似的透明圓球把每個人一一包起來,像是一層堅不可摧的保護膜,讓所有人飄在半空中,不被攻擊力強的咒術所傷。 「啊我咧?我怎麼辦?」由於被抓住,季曼曼大呼小叫的抬頭問那些飄在天花板上的人,覺得自己此刻的處境非常危險。 但白逢朗怎麼試都無法施咒到星羅的身邊。他們畢竟是不同宗的法咒,彼此侵犯不了。 很快的,星羅就要念完了。 「氣、貫、潮、宇……」 像是被颶風侵襲一般,每一扇門窗都砰砰作響,最後玻璃抵擋不了壓力,先碎了,然後屋內較輕巧的物品全飛了出去,就連笨重的傢俱也都移位,直到各自碰抵到厚牆才停止,但仍被狂風刮得簌簌抖。 季曼曼的長髮披散在半空中,星羅抓住她雙肩,倏地低喝:「——撤散!」 「哇——」她的頭皮好痛好痛——不要變禿子頭呀—— 轟隆隆隆隆…… 彷彿山洪爆發,就見一團可怕的黑色物品從宅子的每一道出口溢出,並衝出屋內所有物品——包括那些保護著人的氣泡、傢俱—— 然後,三天前才終於整修好的殷園,立即又成了危樓,而那一波又一波洶湧如潮水的黑色東西在奔湧出屋外十公尺後,終於打住,但也已鋪滿了這片曾經美輪美奐的庭園造景,景敢一片黑鴉鴉,沒第二種顏色。 「這是什麼?」 「不會吧?頭髮?」 「噁心。」 「哎唷,先想想怎麼進屋去吧!」 「狼王令!狼王令!我心愛的狼王令!」 「逢朗,可以把這些變不見嗎?」 「可以化去一半,另一半則要麻煩『星』了。」 當黑色發浪將所有物品(包括人)衝出屋子的時候,那些被氣泡保護完好的人全不由自主的被氣流推向天際,各自分散。 白逢朗花了二十分鐘才一一召喚回來。此刻一群人正站在屋外,不得其門而入,直到白逢朗施完咒術,讓黑髮消失三分之二,眾人終於可以回到屋內看情況了。 殷佑一馬當先跑進去,便見到一枚白色玉牌正浮現在鞭子的上方,它已被召喚出來。 「我的——」好感動!他立即奔上前打算吸納那塊令牌,好解開自身的封印。砰!重重一趺,因為星羅伸腿絆了他一下。 「星!你做什麼?」好歹他也是助他恢復記憶的功臣好不好? 「別忘了他是要談條件的。」陰暗的一角,死氣沉沉的女聲幽幽傳來。 眾人看過去,有人掉了下巴,有人狂笑出來,也有人啞口無言。 「天哪!曼曼,你……」朱水戀扶著下巴驚叫。 「哇!哈……」元旭日笑到不行。 「怎麼會這樣?」於悠瞠目。 白逢朗消去大部份的發浪後,地上約莫還有三、四公尺的黑髮拖著,而源頭……竟是來自季曼曼! 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上面還有殘存的法力。」白逢朗拾起一撮,閉眼感應了下,然後微微訝然地道:「這是發狼族的氣息……難道……」他看向星羅。 星羅正拍開小不點試圖搶劫的身子。 「我沒得回記憶,只是記起瞭解印的咒語而已。何妨由你來說明,這些是怎麼一回事?」 白逢朗沉吟了下。 「也許我猜測得並不絕對正確,但發狼族自五百年前一戰後突然全族隱居在深谷,不與任何人往來,也失去法力。或許是被你重傷所致。」 殷佑好訝異地問: 「失去法力?不能再修練嗎?」 「她們的法力來自頭髮,一旦失去了,便也就沒有法力如平常人。她們目前仍是光頭狀態。」 「但頭髮可以再長出來啊,為什麼要當光頭?」 白逢朗笑道: 「我想,今日以後,她們可以長出頭髮了。」 「啊!我明白了!當年星一定是把那些女人的頭髮揪得一根也下剩,還惡劣的施法封住她們的能力。除了借她們發中的法力封印令牌之外,還回報她們因這封印而再也長不出頭髮,至今五百年。我就說嘛,平常我們若是不小心講了他不中聽的話,他就會報復了,何況那些女人還差點殺死他咧,他就算要嚥氣也會先報仇再說。」 沒錯!典型的星羅作風。 「為什麼我打不過那些女人?」 「因為去營救佑佑之前,你已受傷,否則發狼族沒法得逞。」白逢朗回答星羅,同時因著這位同事從未變過而微笑。 「我想她們一定後悔到今天。」朱水戀咋舌,轉身推了推仍兀自哀怨的曼曼。「喂,死女人,你在郁卒些什麼?」 「人家的頭髮啦,一下子長出那麼多,我這輩子的份量都長完了,天哪……」嗚……她好可憐哦,老天爺怎麼可以虧待美女?難道美麗也是一種錯誤??? 「季小姐,你放心,這些並非你的頭髮,只因你的髮質與發狼族的人相同,於是才會與星身上所封印的長髮相吸引,不斷的碰撞出共同的磁場,今日星才能借由你來釋放這些頭髮,解除封印。」白逢朗說明。 「對嘛!又不是你的顫發,別杵在角落了,難看!」朱水戀欲拉起她。 「可是這麼多又那麼長的頭髮仍是千真萬確的長在我頭上呀!怎麼辦?」 「剪掉。」朱水戀不以為這是問題。 殷佑搖頭。 「不行啦,那上面有法力,剪不掉的。叫星羅弄一弄就好啦。」 「沒空。」星羅一把拎起殷佑。「別忘了要談正事。」眼前他只想談這件事。 「那我怎麼辦啊?」季曼曼捧著一地的頭髮叫道。 「房子有點髒,去拖地吧。」 哇咧!這是人話嗎? 沒有意外,條件很快的談攏。 不然能怎麼辦咧?土匪頭一手甩著令牌、一手鉗著殷佑小王子的頸子,好聲好氣、誠意十足的「談」,想活命的人都會愉快的向土匪打包票:OK、沒問題、一切包在小弟身上。 所以嘍,如此這般的,狼王令的最後一塊終於順利到手了,它很快的融入殷佑的額內,並迸發出強烈的金光,讓人睜不開眼。 「各——位——觀——眾——噢!」當金光正要消散之前,裡頭傅出變聲期少年特有的鴨子叫,但才說完四個字,沒能有更多的搞怪,被一枚無影腳硬生生踹出了一句痛呼,讓所有神秘遁逃於無形。 一名十六、七歲俊美的少年從金光裡踉蹌了出來,不時揉著自己被偷襲的小屁股。可惡的元旭日! 「悠悠!」 「佑佑!」 彷彿千百年不見的愛侶,聲音裡滿是激昂的纏綿…… 「有沒有很驚艷?有沒有嚇一跳?我是殷佑哪!不只是小金狼,不只是六歲的小佑佑,而且還是跟你一樣年紀的大佑佑哦!比混血兒更好看,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金狼族王子,唯一匹配得上你的男子漢,你說對不對啊……」 於悠噴笑出來,對他的耍寶笑不可抑,更是無力制止。隨他去了,她跟大伙是真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大了倒是真的。 「請你記得一定要等我回來,我會成功的回來迎娶你當我的王妃,讓我們過著童話世界般的生活。千萬不要哭,我的寶貝,在你還沒為我的離去落淚時,我已經回到你身邊,相信我。我……去……了……」 金光閃呀閃的,像是將壞未壞的電燈泡。以為自己將很耍帥的消失的人,便一直尷尬的在原地飄啊飄的。 耶?怎麼還在? 韓璇是一群冷眼群中最好心開口指點迷津的人。 「請別忘了護令使者的職責,畢竟你這樣自己玩下去也不是辦法。」 「佑佑!傻瓜蛋。狼王令目前只開啟了你的能力,可還沒打開通往冥界的路,你怎麼忘了我們最後的工作?」 殷佑嘿嘿乾笑。對喔!居然忘了。因為變身回來太興奮了,所以全忘光光了,真是的! 「那我們快點就定位吧——」父王、母后,我來啦! 「在那之前,」星羅拎住少年。「我想你一點兒也沒忘記要替叛狼族施赦令,對不對呀?」 「嘿……那……是當然的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