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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曉三 直到坐上她的雙人床,齊天放才略嫌稍遲的開口,「寧兒,你這是……」 「請你連名帶姓的喊我。」安寧兒糾正他。「還有,之所以把床讓給你,是不希望你摔下床的聲音把我給吵醒。」要他別會錯意。 「可是你把床讓給我,那你……」 「我到隔壁睡。」 那怎麼成?自己大費周章為的就是想跟她相擁而眠,不行,得想個辦法阻止她離開。 當她快要走到臥房門口時,他開口,「你安心睡吧,晚點我若想上廁所,絕對不會再發出半點聲音吵你。」 齊天放的保證聽在她耳裡,卻像是一道提醒,讓她不得不打消離開的念頭。 見她果真如自己預測的停下腳步,齊天放故意誤解她的遲疑,「或者,你還是睡這張床,我在床邊打地鋪就可以了。」言下之意,她若真的決定打地鋪,他會堅持自己睡地上。 「不用了,反正床夠大,如果你要上廁所,就把我給搖醒。」說著,她氣悶的走回床邊,懊惱自己為何會被他吃得死死。 然而說是這麼說,安寧兒懷疑,有他睡在一旁,自己如何能睡得著? 脫下睡袍,裡面的睡裙雖然算不上暴露,卻讓安寧兒感到些許不自在,於是她整個人側躺在床的右側,背對著他,將棉被拉高到蓋住自己的頸項。 雖說她已經盡量遠離他,齊天放卻像水蛭似的,只差沒整個人吸附在她背脊上。 正所謂孰可忍孰不可忍,她受了一晚的窩囊氣,猛地轉過頭,「你到底在幹什麼?」差點跟他近在咫尺的臉親個正著,她的臉立刻反射性的往後彈。 「我是擔心不睡裡面些,萬一不小心翻身又滾下床,會把你給吵醒。」齊天放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讓安寧兒連半句反駁的理由也沒有。 沒辦法,她只得重新別過臉,盡可能挺直腰桿背對他,避免跟他有任何的親密接觸。 黑暗中,齊天放的眼瞳正閃閃發亮。 臨睡前,安寧兒不住告訴自己,明天一早,只要天一亮,一定要把他……趕走。 第八章 翌日,安寧兒怏怏不快的推著齊天放進警局,局裡的同仁見狀全是一陣吃驚,對齊天放的身份更是好奇不已,但安寧兒一臉像吃了炸藥般的難看,讓眾員警莫不噤若寒蟬,沒敢問起隻字詞組。 進了局長室,即便關上門、拉下百葉窗,安寧兒隱隱約約仍能感受到外頭下屬們刺探的目光。 一思及此,她忍不住又惡狠狠的掃了罪魁禍首一眼。 原本昨晚臨睡前她便打定主意,今天說什麼也非把他攆走不可,但哪裡料到,清晨她眼睛才張開,就見兩人四肢緊緊的糾結在一起,急得她是又羞又赧。 才想發飆,這天殺的傢伙居然一臉無辜的說:「我怕吵醒你,沒敢亂動。」 聽得安寧兒當場血氣往上衝,漲紅整張臉。 他沒敢亂動? 言下之意,難道是她寡廉鮮恥,硬巴上他不成? 偏偏兩人「格格纏」的位置又是在床中央,安寧兒頓時有如啞巴吃黃連,百口莫辯。 逕自下床到浴室梳洗過後,她幫他把輪椅拉到床邊,跟著一語不發甩頭離開臥室,到廚房張羅早餐。 約莫過了三十分鐘,當她重新回到臥房時,齊天放已經梳洗妥當並著裝完畢,從容的坐在輪椅上,像是早在恭候她的大駕光臨。 不諱言的,她是有絲詫異,對一個雙腿不良於行的人來說,他的動作簡直可以稱得上迅速。 要不是看他靠輪椅行動時的熟練,她簡直要懷疑他的殘廢是裝出來的。最後,她決定將這種不合邏輯,歸因於他長年以來的訓練。 將齊天放推到餐廳,把屬於他的那份早點擺在地面前,在桌子的另一端還放了另一份早點,但她並未坐下來用餐。 見她轉身往餐廳外走,他關心的問:「你不吃嗎?」」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抓下牆壁上的無線電話,擱到餐桌上,「在我回房換衣服的時間,請你盡快打電話叫人來接你回去。」對他不假辭色。 待安寧兒換妥制服重新回到餐廳,坐下來吃完早餐,甚至是等到要出門上班,仍不見上門來接人的轎車。 一經追問,她才赫然從齊天放口中得知他壓根就沒打電話,氣得她差點沒抓起餐桌上的電話摔到地上。 不管了,她再也不管他的死活,既然他喜歡賴在這裡,就由他去吧,等到他受不了,自然會找人來載他回去。 安寧兒大步走出餐廳,在經過齊天放身邊時,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拿起擱在客廳的皮包跟車鑰匙就要出門,但就在她關上大門瞬間,屋裡頭猛地傳來異物撞及地板的熟悉巨響。 結局是,齊天放這天殺的男人,就這麼跟她一起出現在警察局裡,她的面前。 「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安寧兒的耐心已經被磨光,她不想,也不願意再跟他耗下去。 換成十年前,自己這麼惡聲惡氣的對他,他早拂袖而去,哪裡會像現在這樣,簡直跟無賴沒啥兩樣。 「回到我身邊好嗎?」 不想再看他深情款款的眼神,那讓她覺得有罪惡感,安寧兒別開臉,「辦不到。」 態度一如昨晚般堅決。 「你在跟我嘔氣。」 齊天放說得極為肯定。 「我沒有!」 她忍不住提高音量否認。 「我愛你。」他無預警的向她告白。「什麼?!」安寧兒為之一愣。莫怪她要如此驚詫,即便是在當年,兩人情到濃時,也不曾聽他親口吐露過這三個字。 「十年來一直是如此。」齊天放又補充。 「夠了,我不要再聽你胡言亂語。」她出言制止他繼續說些有的沒的來擾亂自己的心湖。 「你知道我不是。」 正因為如此,才更令安寧兒心慌,「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她逃避現實的摀住耳朵,「你走,馬上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擠在門外竊聽的一幹員警,聽到裡頭傳來失控的咆哮聲,全都面面相覷,不敢相信那氣急敗壞的女人會是他們平日冷靜自持的局長。 原以為這輩子,唯一能讓他們局長的情緒產生波動的就只有安勝吾了,哪裡料到居然還有人本事比安勝吾還大,能讓他們局長完全失控。 當下,眾人對輪椅上男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你知道,沒有你,我是不會走的。」 「你……」 「你在欺騙自己。」 「我沒有!」安寧兒直覺再次否認,她恨透他了,恨透他一副自以為能把她看透的表情。 「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她還愛他。 頓時,安寧兒像是給人說中心事般難堪,「我自己的心,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需要你自以為是的來替我分析。」大聲把話說完,她像是再也無法忍受似的,突然拉開門走出去。 門外的員警雖然及時閃避,臉上卻都清清楚楚的寫著心虛,所幸奪門而出的安寧兒根本無暇顧及其它人,此時此刻,她唯一需要的是到廁所洗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見局長大步走進廁所,警察局裡面一幹員警再也抑制不住決堤的好奇心,躍躍欲試想找裡頭的男人問個明白。 齊天放冷冷的望著擠進門的一堆人,並未開口。 方纔,眾人在門外聽得分明,以為裡頭是個溫文儒雅的男人,哪裡料到這會,輪椅上的男人冷得像座冰山,幾乎要把他們凍僵。 等不到齊天放主動開口,一時間,眾員警也都忘了該要如何反應,全像呆頭鵝似的立在當場,進退兩難,個個心裡苦不堪言,祈禱有人能發發善心,救他們離開這間冰窖。 當安寧兒從廁所回來,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你們全都待在這裡做什麼?」從她說話的語氣不難聽出,已經回復平日的冷靜。 一幹員警彷彿見到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似的,步調一致的鬆了大口氣,一夥人你推我擠,爭相逃出局長室,猴急的模樣實在很難想像稍早曾爭先恐後搶著進門。 將屬下們逃難似的驚恐看在眼裡,安寧兒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高興他的改變並不若自己想像中那樣大;難過他變得比以前更加難纏。 但是可以確定的,他依然是她當年認識的那個男人,簡單的一記眼神,便足以讓人打心裡頭發麻。 重新把門帶上,「我不在乎你要如何打發時間,就是不要來打攪我。」話一說完,安寧兒逕自坐回辦公桌後方,準備開始處理公事。 出乎意料的,齊天放竟也願意配合,「介意我使用那邊的計算機跟講電話嗎?」除了安寧兒辦公桌上,角落裡另外還有一台計算機。 「隨你。」她連頭也不抬一下,打定主意借由漠視他的存在讓他打退堂鼓。 然而接下來的情況卻大出她所料,齊天放競也真的安安份份守在角落那台計算機前面,偶爾開口說話也是對著他的大哥大,全然沒有再試圖打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