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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夏榆 跟前這個大聲罵人的超優氣質美女,真的是岳淳嗎? 她還是頭一次見識到她發火的樣子,而且,級數挺高的,只差沒把她的屋頂給掀了。 然後,她繼續開罵了將近十分鐘。 最後,終於有了一個結論。 「……沒天良的東西,居然叫我改教?呵,我偏不放過他,我要折磨他一輩子。」 小真聽完後,忍不住趴在桌上,笑了好一陣子。 「幹麼,連你也覺得我很可憐嗎?」 小真簡直被她給打敗了,她哪會可憐呀,她可是很幸福吶! 「你一點也不可憐,我笑是因為我覺得呀,我很羨慕你。」 岳淳高八度音的叫著,聲音還差點分岔。 她到底是在安慰還是諷刺她呢? 小真正經八百的站了起來,然後兩眼緊瞅著岳淳。 「我啊,從高中就沒吃飽過,每天減肥就是怕工作不保,想找個男人嘛,不是沒一個真心的,就是找不到我愛的,不像你,無憂無慮的浸淫在愛的世界裡,這會兒立志減肥,除了第一個星期之外,你倒也減得挺開心的,而且,也找到了你想的男人。」 「我想要的男人?」 岳淳費勁的思考著小真的話,然後,過了一會兒…… 「我呸,他根本不值得我愛。」 「是嗎?那你幹麼為他減肥?」 「那是為我自己的健康著想,好嗎?」 「喔?那你幹麼巴在人家家裡不肯走?」 「那是為了顧及大家的面子。」 「那何必在乎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那是因為我怕他生出個私生子。」 「那是因為我恨他。」 瞧她,還說得那麼用力。 但,小真一點也不用花心思說教,只要一句話,就準能讓她覺悟。 雙手叉腰,頭仰高,她兩眼瞪大的緊瞅岳淳,然後,她說了…… 「若不愛他,恨那麼用力幹麼?」 這下子,岳淳真的答不出來了。 愛…… 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跑出來了。 她哪會愛上那個連中文都講得讓人火大的自大狂? 可是…… 「我才不愛他呢!」 「是呀,那以後跟我聊天時,十句裡頭,不要九句有他好嗎?」 「那是在罵他……」 「但也等於是他佔據了你所有的心思啊,小姐,你難道不知道這就是戀愛的徵兆嗎?」 完了。小真講得……好像跟真的一樣,可她心裡越否認。感覺越怪…… 愛上他…… 天呀,她何時幹下這檔蠢事的? 她怎麼都不知道? 第七章 「好了,別喝這麼多了,你到底想不想留在我這裡過夜?」看到何映田的醉態,璐厭惡的說。 可憐的璐,大概還被蒙在鼓裡吧!昆佑瞥了她一眼。 當她以為自己得到了全部的映田時,其實已經正在失去他。 映田說過,他喜歡璐在床上的騷樣,也喜歡璐的諂媚、聽話,但沒聽他說過,他喜歡璐的個性或單純喜歡璐這個人。 但是,自從他和岳淳結婚以來,光是恨呀、煩呀、累呀,巴不得想掐死她呀,甚至是拚命的罵她死肥婆不下千萬次,可就是沒聽過他討厭岳淳的性格。 他只嫌棄她的外型,可現在她瘦多了,他就沒什麼理由罵人了。 大象呢,也改口小象,肥婆呢,也改稱是家裡那個,而這會兒,還學會用喝酒來逃避跟她相處的夜晚。 因為他發現自己正逐漸沒有討厭她的理由,這感覺讓他不想與她獨處。 「我不想見她……她心機很重耶,老用我爸壓我……我爸很壞,只疼她不疼我……其他人也一樣,都沒注意她有多肥,只會巴著我要我介紹認識她,說什麼她的小提琴拉得多棒……我都沒聽過,一次都沒有……」 這會兒,他真喝醉了,而且有一點醉過了頭。 「昆佑,你看怎麼辦啦!」 璐不喜歡喝醉的男人,尤其是會吐的男人,她懶得收拾,更懶得做那些傭人才會做的事。 「好啦,我帶他走,反正他也醉到不行了,你自己早點休息吧!」 「討厭,他說要帶我去蒂芬妮買戒指的……」 「改天吧!」 昆佑吃力的扶起何映田。這傢伙老罵岳淳肥,其實他也沒多瘦,這會兒重得跟恐龍似的,害他差點走不動。 然後,他還吐了昆佑一車子,氣得他差點想把他丟在路邊算了。 而更嘔的是,到了何家後…… 「她憑什麼不放過我?我是何少爺呢……她跩什麼……還裝可憐……我救過她呢,也不知道感恩……我連她身體都沒碰過耶,當什麼鬼夫妻呀!」 他簡直不像話到了極點。 昆佑不知道他醉後吐真言的嗓門不小,這下子可好,把何家老老少少都吵醒了,連狗都吵得不認主子的狂吠。 「叫什麼叫,連你也敢罵我嗎?」 何爸爸先走出來,瞧了昆佑一眼時,嚇得他連忙解釋…… 「我叫他別喝的。」 「你到底回台灣做什麼?」 「有幾件案子要合併,我比較清楚,所以……」 「辦完沒?」 「快辦完了。」 「那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廢話,誰不知道呀! 「過幾天我會回紐約的。」 然後,何爸爸連聲再見都沒說,就把門給關上。 至於何映田,他可是勞駕四個僕人幫忙才扛進房裡的。 這時候,已經睡了一覺的岳淳,嫌惡的站得老遠。 而何爸爸與何媽媽則對望而笑。 「拿去。」 「嗯!」 何媽媽進房裡拿了一小瓶黑罐子,然後立刻回到他們的房裡,並將瓶子交到岳淳的手裡。 「小淳呀,這瓶解酒液,就交給你處理了。」 什麼意思呀! 岳淳眨眨眼,半晌沒聽懂。 「你們是夫妻,他又醉得不省人事,當然是由你喝進解酒液,然後再餵他喝下去呀!」 什麼?餵他喝?那多噁心呀! 不用說,她鐵定不肯的。 連忙搖搖頭,她可是死都不幹。 可是,何媽有秘招。 拉著她往旁邊小聲的問著,「小淳呀,難道你們都沒唾在一起嗎?這點小事,有什麼大不了的?」 天呀,她敢否認嗎? 還是乾脆招供他們連碰都沒碰過對方……這樣面子不都盡掃落地? 「沒……有……我是說,有啊!」 「那你害什麼臊?」 這不是害臊……而是怕呀! 「他不能自己喝嗎?」 「除非他能立刻醒來。」 那不等於廢話。 岳淳簡直恨死他了,幹麼沒事喝得醉醺醺的! 「對呀,小淳,快點餵他喝,省得他要醉不醉的,等一下又鬧起來,害你整晚睡不著。」 「……噢……好。」她勉強答應。 岳淳的意思是,等一下用強倒的,管他喝了多少。 可是何家二老可不這麼想…… 「快點呀,我們若沒見你給他餵藥,怎麼放得下心?」 哇,好狠的一對父母。 居然來這一套? 偏偏這時候…… 「岳淳……岳淳……」 這個死傢伙,幹麼連醉了都在叫她的名字? 「他在叫你呢,快點,我們也累了,啊……」 何爸爸故意打個大哈欠,就是想逼小倆口洞房。 在他們老一輩的眼裡,洞房後,再差的感情都能彌補。 而他們給的解酒液,可是大大的有學問呢! 「小淳!」 「好啦!」 心不甘、情不願的,岳淳嫌惡的喝了一口她以為的解酒液,然後,突然對著何家二老瞪大眼睛……太難喝了。 「不要含著,趕快吐給他喝呀!」 她不敢,真的不敢呀! 嫁來這麼久了,他們只有對立、對罵或冷戰,別說什麼肌膚之親,就連換衣服也沒教他瞧見過,而今居然要口對口……想著想著,那口解酒液,竟然吞了進去。 「我喝進去了!」 那更好。 何媽媽樂極了,何爸爸則咧嘴笑著。 省得兒子花費太多力氣。 「沒關係,不會死的,再一口吧!」 而今,二老只要確保他那個不知好歹的兒子也喝進去那瓶假的解酒液,其他就好辦了。 而岳淳這次也真的不再猶豫了,才喝了口解酒液,立刻吐進他嘴裡,好死不死,這傢伙以為夢見什麼春色,竟然堵著她的唇,雙手緊抱她的身軀,死也不肯放。 岳淳想喊救命呢,可二老在,她怎麼喊? 幸好他們有自知之明,很快的關上了門,她才得以免除尷尬,然後費了好大一番勁,才能用力的推開他。 「喝什麼酒,逞什麼強?笨蛋。」 罵了兩句,岳淳就吃力的將原本合併的雙人床搬開,幸好她剛才不小心睡著了,來不及把床移動,要不然這下就被爸媽發現他們分床睡,那還得了。 只是,心想不得了的人,可是二老。 他們看著岳淳給兒子及自己灌了那黑罐子裡的水後,興奮不已的回到房間。 「老頭子,你看有效嗎?」 「當然有效,如果沒效的話,咱們哪會有兒子,你會肯嫁我嗎?」 「死相。」 原來,那一瓶黑罐子裝的根本不是什麼解酒液,而是強力春藥。 誰能料想得到,嚴肅的何爸爸,竟是用此手段把到何媽媽的。 再說,他都給親家拍胸脯保證了,再不想點辦法,抱孫的日子,遙遙無期呀。所以,少年時期的撒手鍆,終於派上用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