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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香彌    


  「什麼意思?」她一時不解。

  「嫉妒有時候會讓人做出一些想像不到的事。」安琪暗示。

  「嫉妒?啊──蘿莎!」花莘恍然大悟。她想起來了,她確實得罪過一個人,一位金髮美女,而且她記得她的身份還是馬賽的檢察官。

  莫非就是她唆使手下的警察來陷害她的嗎?

  「她?應該不至於吧。」艾爾搖首否決這個揣測。

  「但我們在保釋花莘的過程中,之所以遭遇重重的阻礙,律師告訴我,其實是因為有人暗中運用了關係,刻意的攔阻,不想讓花莘獲得保釋。」

  「安琪,妳的意思是,那個人就是蘿莎?」

  「聽說她跟不少法官都很有交情。」她知道蘿莎一向很擅長用自己的容貌來建立人脈。

  「即使如此,」艾爾沉吟了片刻,「她應該也只是在這件事上妨礙花莘的保釋而已,栽贓毒品的人應該不會是她,她有身為檢察官的榮譽與自己的使命感,還不至於如此濫權。」這是他對蘿莎的瞭解,她不是那種貪贓枉法的人。

  這樣一來,事情再度回到原點花莘支頤深思,始終想不出來問題的癥結究竟出在哪一個關卡。

  「那包毒品莫非是天上掉下來的?還是說有人在變魔術,結果不小心變錯了位置?」天哪,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事情簡直像一團迷霧,無法理解。

  「那就只剩一個可能了。」安琪看了艾爾一眼。

  艾爾明白她想說的。他早就想到這點了,只不過他一直沒說,想看花莘會不會自己想到,不過看樣子,她恐怕從來沒往那個方向想過。

  「什麼可能?」花莘趕緊振作精神問。

  在得到艾爾的示意後,安琪問:「依蘋她去哪裡了?」

  「她?聽說那天她做完了筆錄後就直接回台灣了,再說她留下來也幫不上我的忙呀。」她是有點怪她不講義氣,一個人先落跑,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能怪她,在那種情景下,她可能也被驚嚇到了吧,所以才會丟下她不管。

  說不定,依蘋還真以為她私藏毒品想走私呢。

  「花莘,我該敬佩妳對朋友的信賴?還是妳太單純了?」安琪搖了搖頭笑看著她。

  「我?」花莘不笨,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妳是說那是依蘋放的?不可能啦,她沒理由這樣陷害我。」她立刻排除這個懷疑。「再說,她哪來的毒品呀?」

  安琪提出懷疑羅依蘋的主要原因。「她是最接近妳的人,也是最有機會這麼做的人。」

  明白她無法相信自己的朋友居然是最大的嫌疑犯,艾爾開口,「馬賽是一個港口,走私毒品的事一向時有所聞,只要有錢,要取得毒品並不難。」

  「可是依蘋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總該有個動機吧,她不可能會莫名其妙就將價值不低的毒品藏在我的行李箱中,只為了看我被關吧?這對她沒什麼好處呀。」

  「其中原因恐怕只有她本人才知道。」艾爾提議,「妳還沒有跟她聯絡吧?何不打個電話問問她這件事。」

  從他的目光中,她看出他也認為是依蘋做的,但她真的很難相信依蘋會這麼對她。

  「好吧,我打電話給她。」花莘撥了羅依蘋的電話,響了好久才有人接起,正是她。「依蘋,是我。」

  「花、花莘,妳沒事了嗎?」電話中的人很意外。

  「嗯,我昨天保釋出來了。」

  「我、我那時嚇壞了,對不起,花莘,當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腦袋一片空白,從警局出來後傻傻的就那樣走到了飛場。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要怎麼辦才可以幫妳,我本來想去找妳妹妹商量的……」

  「什麼?妳告訴她們了嗎?」她沒打電話回去求助,就是不希望讓她們擔心。

  「還沒,她們還不知道我回來的事。」

  「妳暫時不要讓她們知道我出了事,我不想讓她們著急。」她交代。

  「花莘,真的很對不起,那樣丟下妳就跑回來了。」羅依蘋歉然的說。

  「我沒怪妳自己先回來的事,只是,依蘋,妳想那包毒品究竟是誰藏在我行李箱裡的?我在整理行李時,根本沒發現有那包東西呀。」她問。

  「這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是飯店的人做的?」她的聲音有一絲窒息。

  「我想過,但是不太可能。」

  「那我就不知道了,花莘,我還能幫妳什麼忙嗎?」

  花莘沉默了一會兒才再出聲,「暫時沒有,算了,我自己再想想好了。」

  「是誰保釋妳出來的?」羅依蘋再問。

  「艾爾。」

  「有他陪著妳,那我就放心了。」

  掛斷了電話,花莘靜默的沉思了片刻。

  艾爾和安琪都沒有出聲打擾,讓她自己一個人靜靜的思考事情。

  幾分鐘後,花莘撥了一通電話回家,先向妹妹道平安,說自己還想再留在法國幾天,晚一點才會回去的事,接著便讓花蓉幫她找一張名片,要上面的電話號碼。

  然後她打了一通電話,給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許苑,拜託她幫忙調查一件事;因為她在調查局工作。

  許苑很爽快的答應,現在她只等她傳來的消息。

  ☆☆☆

  才獲保釋一天,蘿莎便以想盡早釐清案情的相關疑點,讓人再找花莘去問話。

  這次不再是花莘自己一個人面對無情的詰問,陪在身邊的尚有艾爾和安琪。

  「妳一直說那包毒品不是妳的,那麼妳能解釋清楚它為什麼會在妳的行李箱中被查獲嗎?」蘿莎美麗的臉龐展現著她身為檢察官該有的精練神采,以咄咄的語聲與銳利的眸光逼視著坐在她面前的花莘。

  在看守所時經過連日的嚴厲盤問與偵訊,花莘早已懷著滿腹的委屈與不平,此刻面對著根本就將她當成犯人一樣逼問的蘿莎,她終於受不了了。

  花莘怒聲道:「如果我可以馬上說明白,早就獲得無罪開釋、洗清冤屈了,何必還坐在這裡像個犯人一樣讓妳審問。我說了東西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行李箱中,對無辜的人,你們不是有義務查明事情的真相嗎?」

  蘿莎冷笑一聲。「是不是無辜不是由妳說了算,證據自己會說話,證明妳是有罪或無罪。花莘小姐,除非妳能具體的說明,那包東西為何會由妳的行李中被搜查出來,否則我們法國的法律,實在無法判定妳是清白無罪的。」

  花莘頹然的抿著唇坐著,明白蘿莎這一番話並不是恫嚇。她若提不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麼她真的會被當成罪犯判刑。

  艾爾伸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給予她無言的支持。此時他不能為她說什麼,因為他們剛才進來時,蘿莎便先放話了,與此案情無關的人,一律不准騷擾她問案,否則別怪她不留情面趕人出去。

  「我已經請台灣方面的相關單位在幫我查證一件事了,只不過還需要幾天的時間。」花莘感激的睇視艾爾一眼。

  蘿莎不悅的糾正她。「台灣?花莘小姐,如果妳有什麼線索,應該直接告知我們法國警方才對,畢竟妳犯的案子是在法國,並非是在台灣。」見到艾爾竟當著她的面如此的維護花莘,她就忍不住湧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那是因為,我懷疑的人是……」花莘頓時靈光一閃,憶起一件事,「對了,那間酒吧,」她形容了一下酒吧的所在地,「你們去調查看看那間酒吧,說不定會查到什麼事情。」她曾看過依蘋和一個外國男子走進去。

  「那間酒吧是合法營業,我也曾進去過,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蘿莎否決了她提供的線索。

  「妳還是派人調查看看,說不定裡面是用合法的營業行為來掩飾非法的毒品買賣。」花莘不死心的說。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她曾問依蘋是不是遇見了什麼朋友時,依蘋的臉色似乎怪怪的,說不定那間酒吧真的有鬼。

  「要不要調查是我的權限,還輪不到妳來指揮我。」蘿莎不悅的冷道。

  「我不是想指揮妳,我只是想盡早洗清嫌疑,既然我提出了線索,你們是不是有責任要去調查清楚?」她發現蘿莎根本就是先入為主的認定她犯了罪,不肯幫她證明自己的清白。

  蘿莎蔑視的眼神清楚的寫在臉上。「我們是有責任根據嫌犯提出的線索來調查,不過我們必須研判這個線索到底值不值得追查。如果嫌犯隨口便提供一百個線索,我們就信以為真每一件都深入調查,這要枉費多少人力?」

  「我直覺那間酒吧真的有問題,並不是隨便亂說的。」可惡,這女人想公報私仇!

  「直覺?花莘小姐,妳當我們是笨蛋嗎?單憑妳的直覺,妳就想要我們搜查那間酒吧,這種毫無根據的事妳也說得出來。總之,如果妳再拿不出確切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就必須依法國的法律起訴妳。」她說得毫無商量。

  花莘氣得站了起來。「妳……」她根本就是蓄意刁難她嘛。憤怒的言詞尚未出口,她就被艾爾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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