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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檀月(沐風) 最瞭解她的秋無念常說:她最大的優點就是鍥而不捨。 「兩位師兄,教我功夫好不好?我發誓一定不亂教給別人。」 「兩位師兄,我可以幫你們洗衣服、煮飯、整理床鋪,還會泡茶給你們喝,無念姐說我泡茶的手藝是天下第一的哦!」 「師兄……」 這小妮子還真是鍥而不捨,從早上跟到傍晚,從練功場跟到茅房,看來,不讓她學點東西,她是不肯走了。 「我是很想教你功夫啦!」瘦長青年搔了搔頭,說:「可是你年紀還小,不適合練我這種威猛招式,一不小心會傷了筋脈。要不,你跟他學好了。」他一比身旁的夥伴。 「不宜。」藍衣書生一擺摺扇:「我和他練的都是偏門功夫,不適合你學。」 他頓了一下,續道:「況且,我們兩人的功夫不是八傑之中最強的。」 「那最強的是誰?」 難道,還有人的武功在這兩名高手之上嗎?想至此,她不禁手心微微發熱。只見兩人對看了一眼,一個說:「應該是他吧。」 另一個說:「那還用說,他若真正動起手來,一定把我們兩人打得爬不起來。 莫愁聽了一頭霧水:「什麼他啊他的,你們說的究竟是誰啊?」 兩人又對看了一眼,臉上皆露出了笑容:「就是咱們八傑之中最年長的……」 「性格最沉靜。最不愛表現自己的……」 「最受門徒們愛戴的……」 「也是脾氣最好的……」 「什麼最沉靜、最受愛戴、最不愛表現自己,囉哩八嗦的講了一長串,他到底是誰?」她性急的追問著:「他叫什麼名字?」 有了名字,就算上山下海,她也要把他挖出來,拜師學藝。 「蓮。」藍衣書生打開摺扇,好整以暇的吐出了一個字。 連?聯?簾?鐮?鰱?是鐮刀的「鐮」,還是鰱魚的「鰱」?這是人的名字嗎?莫愁小臉出現迷惘之色。 「是蓮花的蓮。」瘦長青年見她一臉迷惑,馬上解釋道:「他叫方蓮生,是咱八傑駐守湘江的堂主。」 「請問,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她好奇地問道。 瘦長青年轉向同伴,說道:「老五,你常和蓮生在一塊兒試招,你來說說。」 藍衣書生搖著手中摺扇,神態輕鬆地說道:「蓮的內力,應該有一甲子吧。」 哇!六十年的功力,那他一定是位年高德邵的老公公嘍!此時莫愁腦中描繪出一名銀髮長鬚,仙風道骨的前輩高人,心中不禁充滿了尊敬嚮往之情。 見到她臉上的欽仰神色,藍衣書生朝同伴擠了擠眼,兩人臉上都露出奇詭的笑容。 「他什麼時候會上山來?」莫愁熱切地問道。 「從湘江出發,以他的腳程,應該再過兩天就可抵達。」藍衣書生說道。 「謝啦!」莫愁朝兩人一擺手,瞬間跑得不見蹤影。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莫愁一大早便抱著滿心期待守在山腳下,等著迎接即將上山的「方爺爺」。 從早上等到將近晌午,仍然不見人影,她腿兒也有些酸了,正想坐下休息時,迎面走來兩三名身穿天易門服色的兄弟。 「聽說方堂主待會兒就要上山來了 「不知堂主他老人家近來可好?上回蒙他指點,我內功大有進展。」 「唉,堂主他萬般都好,就是修養好得太過頭了,」否則以他的武功,這門主之位早落人他手中了。」 「對啊,只要有心,沒事就露一手功夫,咱天易門的兄弟還不個個對他服服貼貼的嗎?可惜、可惜,就是脾氣太好了,總讓人……」 莫愁聽了這一段對話,心下不解。 脾氣好是壞事嗎?老人家不總是和藹可親的嗎? 她向來不是擅於思考的類型,揉了揉腿,馬上又站起身來,伸長了脖子朝上山的來路張望著。 突然,不遠處傳來爭吵的聲音。 「你蘇州分堂的人也太會擺架子了吧!咱們總堂的兄弟去求個疏通;居然不肯買帳。」 「總堂有什麼了不起?上回……」 遠遠的,她看見兩名身穿天易門服色的壯漢挽起了袖子,正臉紅脖子粗的爭執著,瞧那怒氣勃發的身形,似乎是一觸即發。而在兩人之間,夾著一名身穿白袍。書生打扮的男子,正在好言相勸: 「兩位兄弟,同是一門之人,也不必如此……啊!」 其中一名漢子突然出手,一拳猛地打了過來。 只見那白衣書生肩頭一沉,看似踉蹌了下,身形卻在避開攻擊的同時,巧妙地護住了身後的人。 「君子動口不動手,請兩位……」有驚無險的躲過了一拳,那白衣書生居然沒有嚇得魂飛魄散,仍是一臉誠懇的勸說著,不知他是太過天真,還是對危險的感覺太過遲鈍。 「呼!」的又一拳打了過來,這回,正應了「池魚之殃」這句成語——不偏不倚的正中他的胸膛。 只見他身子稍微晃了一下,似乎頗感吃痛,仍是不肯移開腳步,溫文的嗓音未現絲毫怒意,仍耐著性子勸說著:「兩位兄弟請收手,有什麼事好好說……」 「什麼好好說?趕快閃開!咱今天定要為總堂的兄弟出一口氣!」 「出什麼氣?難道我就怕你不成?」 只聽見「呼!呼!」聲響,正在氣頭上的兩名壯漢同時出拳,這回掌聲夾帶著勁風,顯然力道不小,眼見那名白衣書生就要左右同時中招,當場重傷了…… 「你這書獃,還不快閃!」 莫愁終於忍耐不住,小小的身子竄了進來,左擋右格,然後迅速的騰出一隻手拉開那頎長的白衣身軀。 向來率直的她,還沒看清對方的長相,就劈里啪啦地念了一大串: 「你這呆子!不會武功還來勸架,你不要命了嗎?挨打不還手,你是笨蛋嗎?文弱書生沒事跑來滄山幹嘛?」 面對突如其來的這一大串「書獃、呆子、笨蛋」的訓罵,那一雙溫純的男性眼眸露出困惑的神情,注視著身材嬌小的她。 白衣男子有些詫異地說道:「姑娘,你……小心!」 男子的一聲驚呼使她抬眼,迎面就是橫掃而來的拳風,這一下來得突如其然,饒是身手不錯的她也來不及避開。 閉上了眼,內心做好飛出去準備的莫愁,突覺身子被一股溫和無比的力道捲了出去,避開了凌厲的拳風,在一旁穩穩的落下。 頗感意外地張開了眼,她正待詢問,卻看見原本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名漢子突然垂手而立,恭敬地叫了聲:「朱堂主!殷堂主—— 她那方向望去,只見不遠處走來兩條熟悉的人影。 「唉唉唉,蓮生,你又在充當和事佬了嗎?」年輕快活的聲音傳來。 聽見「蓮生」二字,她不禁心中一跳,趕忙四處張望著—— 方爺爺上山來了嗎?他什麼時候上來的?怎地她沒發現呢? 「羽弟、五郎,許久不見了,近來可好?」她身旁的溫文嗓音應答著,溫醇從容的語調透著欣喜。 聽到雙方愉悅的互換問候,莫愁臉露驚訝之色,她不可置信地指著身旁的男子,顫聲說道:「你……你們叫他什麼?」 「蓮生啊!」兩人一臉的理所當然。 莫愁立即呆楞在當場。 「都是你們害的啦!」面對眼前這兩個一臉幸災樂禍的傢伙,莫愁大聲埋怨著:「什麼年紀最長、一甲子的功力,你們根本存心耍我嘛!」 「小莫愁,我朱羽可是從來不說謊的喔。」瘦長青年為自己辯解著:「蓮生今年二十六,雖然只比我和……」他比了一下身邊的俊美同伴。「殷五大了兩個月,可也算是八傑中最年長的啊!」 「那六十年的功力怎麼說?」莫愁氣呼呼地轉向名叫殷五的藍衣書生:「難不成你連他前幾世的功力也算進去了?」 「正確的說法是——」殷五不慌不忙地搖著摺扇,笑瞇瞇地說道:「彷彿一甲子的功力,我只是把『彷彿』二字給去掉了。」 「反正你們都有理由!」莫愁火大的吼著,接著往地上一坐,臉現沮喪之色:「這下可好了,昨天我可是大大的得罪了人家,他怎麼還肯教我武功?」 朱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蓮生的涵養是八傑中最好的,他絕不會放在心上的。」 「這可是你說的喔!」莫愁指著他:「如果他不肯教我武功,你要負責喔!」 「好啦好啦!」朱羽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不管他肯不肯教你功夫,我都先傳你一套刀法,如何?」 嘿!馬上賺到一套功夫。 莫愁強自按下心中的興奮,故意板起了臉。不可以賴皮喔!」 「身為堂堂八傑之一,」朱羽一拍胸膛,朗聲說道:「難道還會騙小女孩嗎?」 「這很難說。」莫愁斜瞅了他一眼:「大人最喜歡吹牛和說話不算話。」 「那咱們擊掌為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