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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綠痕 「什麼事?」 他徐徐公佈他的偉大計畫,「從今日起,咱們這兒不再開妓院。」 「不開妓院要開什麼?」以為自己即將失業的眾人恐慌地望著他的笑臉。 「茶院。」他們即將由黑漂成白,正式從良。 眾人口徑一致地問:「茶院?」那是要做什麼的? 「對。」步千歲知道他們都不太懂,於是又進一步向他們講解,「純粹只供客人喝茶聊天談生意的茶院。」 「我們討論過了。」扶蘇笑吟吟地告訴他們為何要改行的原因,「這裡是紫冠府旗下商號分佈最密集的一帶,商人那麼多,開茶院的話生意會比較好而且也比較道德,更不必擔心客人因怕名聲不好而不敢上門光顧。」往後那些與她談生意的客人們,再也不必夜半爬樹敲窗了。 春聯遲疑地舉手,「可是,我們沒有開茶院的經驗。」說是很容易,但隔行如隔山,真要做起來只怕沒那麼簡單。 「這點不是問題。」步千歲信心十足地搖著食指,「扶蘇是老闆,我是掌櫃,而你們的職務皆不變,經營起來就跟開妓院時一樣,只要接受過訓練之後,你們很快就會得心應手了。」一整座紫冠府他都能經營起來了,區區一間茶院有什麼困難的?他可以很快就讓這裡步上軌道開始生財不再虧本。 「喔。」看他說得好像是很有把握,放心的眾人,又紛紛露出了笑容,交頭接耳地討論著。 步千歲用力拍拍手,「待會指導你們的師傅們就會到了,你們先各自去準備一下,記住,要用心學。」 「是!」整齊響亮的應和聲在他們面前響起,不一會,他們又各自踩著快樂的步伐離開原地。 頭腦真是單純。 步千歲與扶蘇相互交視一眼,皆在心底泛起了同樣的心聲。 扶蘇是認為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這些不識得愁滋味的人們,他們將不會有過多的煩惱,只要快樂而單純的生活就好了,哪像他們這種用腦過度的人,天生就得為他們這種人而扛下所有的負擔,好讓他們繼續保持這種無憂的生活,不讓他們見識到黑暗的另外一面。 只是,她仍是有些憂慮。 「你真的認為他們可以幫上忙?」她收走了所有刻意擺出來的笑意,正色地問著出主意要員工們來幫忙開茶院的步千歲。 步千歲很看好他們,「放心,他們派得上用場的。」有這麼多奇才,讓他們放著本身的技能而不發揮太可惜了。 她絞扭著玉白的小手,「可是你也知道,他們都沒什麼天分。」若不是如此,他們也不會流落街頭被她收留至此了。 「鐵杵我都可以磨成繡花針。」他款款放寬她的心,「我叫你去請的人,可都是每一行裡的高手,他們絕對能把這些人都訓練成我要用的人,這一點,你大可信我。」 「那就全權交給你了。」她倒忘了他的本事有多大。 「今天我要叫人來把這裡重新打點過。」解決完她的問題後,步千歲拿出袖中的行事表,仔細盤算著他該先將這座妓院的內外觀重新改觀。 「千歲。」打算回房睡覺補足精神的扶蘇,忽地想到了一件事。 「嗯?」腦子忙著打轉的步千歲,忙裡分心地應著她。 扶蘇拿走他手中的紙絹,美麗的杏眸直盯著他,「我發現,我們什麼都討論過了,可是卻漏了一點還沒討論。」 「哪一點?」 「合力賺的錢,到時該怎麼分?」雖然說這個很現實,可是現在談也總比事後來個分不平好。 步千歲極力穩下眸於裡閃爍的眸光,和他嘴邊差點就不小心逸出的笑意。 他大方地拍拍她的小臉,「就當是我回饋你收留我的好心吧,我的那一份,你不必算。」 「什麼?」她剛才一定是聽錯了。 「我說,」他又說得很義薄雲天,「我要友情義務幫助你。」 扶蘇愈聽愈是起疑,「你一文錢也不要?」喲,黃鼠狠今年這麼早就來拜年了? 「不要。」他在臉上堆滿了無害的笑容,企圖博取她的信任,「你只需要專心幫我整倒紫冠府就行了。」做大事的人,是不能先計較這類小問題的,這種事,以後他再來慢慢算。 「這樣啊。」她揚起黛眉,也陪他呵呵笑了起來。 雖然昨日商場上的敵人是今日同盟的盟友,但他轉變的落差也太大了,而要她相信一個前不久還是敵人的人,這也有點困難。 說穿了,他們都是各懷各的鬼胎,只是在利字的大前提下,朝著相同的方向前進而已,即使他們是打算合作,這可不代表她會就此放下對他的戒心,誰曉得他會不會在私底下搞些小動作?尤其像他這種向來對錢最是斤斤計較的人,會如此清高的說不要錢還義務幫忙她?她是呆子才會信。 她裝作很感動地挽著他的手臂,「你真的不要半點酬勞還要主動幫我?」再刺探一下,看他會不會露出馬腳來。 「對。」步千歲回答得很快,語氣顯得不容置疑。 果真有詐。 或許他不知道,她瞭解他這個人,比瞭解自己還要多,她老早就把他從頭到腳所有的一切都摸得清清楚楚,而據她所知,在他一貫的說謊方式中,這種回答得又快又直接,且還擺出清高且無辜的笑意,就代表他正在心懷不軌中。 他根本就沒有那種把銀子往外推的友情,他是那種即使對自少一塊玩到大的青梅竹馬,也都要藉機坑一坑,或是能拐多少就拐多少的人,哼,跟她玩把戲? 「你在做什麼?」步千歲不明所以地看她拉起他的衣袖,東聞聞西嗅嗅。 扶蘇抬起頭來,「我覺得你的身上有種居心不良的味道。」 「有嗎?」他沒表現得那麼明顯吧? 「有。」她很肯定地向他頷首。 他含笑地揮著手,「你太多心了。」 這句話她也曾說過,而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好就在說謊。 扶蘇在心中再次對他多增了一道懷疑,但礙於情勢,她也不好刻意戳破彼此努力維持的假象,只好裝作不知道,先跟他合作再說。 「那。」她朝他伸出小手,「先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步千歲愉快地握住她的柔手,「合作愉快。」 在扶蘇又上樓補眠,以準備儲存明日的精力時,步千歲仰首望著她婀娜離去的身影,再也不掩飾臉上那抹蘊藏已久的壞笑。 居心不良?是啊,他不良的居心是滿多的。 例如,他很想將這個壤得那麼可愛的女人拐過來,把那些存在他腦子裡的綺想付諸為行動;又例如,他很想收藏那在他眼中何止千金的笑顏,讓她的笑,只能成為他一人獨享的專利;他也記得,他好像還缺一個能幹的老婆,而她,不但符合最基本的娶妻條件會打算盤,在做生意上,她還很神通廣大。在他家的生意被他們聯手整倒前,步千歲決定留下來陪這個人格跟他一樣不好的女人一塊殺殺時間,並且計畫從她的身上,將他之前所吃的所有虧,連本帶利的。全、都、討、回、來。 「為什麼三哥還不回來?」步少堤伸長了脖子,望穿秋水地看向窗外。 他曲著手指細算,自從二哥加入圍堵三哥的計畫後,算算時間,也已經有兩個月了,可是他們急切期盼回府的步千歲,到現在仍是音訊全無,而他們砸下大把銀子的銀彈攻勢,到現在也仍是沒有奏效,他們這群人,依然還是天天開通宵地為兼葭樓裡的商事挑燈夜戰。 最近他們紫冠府裡的人,似乎因為過久不堪工作過度的緣故,皆有了不時看向窗外等人的奇怪動作,每個人的脖子,很明顯地都拉長了許多,每天一早開口的第一句話,一定是問找到步千歲了沒,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看到有人滿面苦惱地討論著何時才能夠讓步千歲回家。 天曉得,他們從沒那麼想念過一個人,也從沒恨過有人這樣離家出走,他們既是愛步千歲工作一把罩的高超能力,又是恨他不聲不響就這樣落跑不帶走工作的沒良心。 步少堤有點神智不清地揉著雙眼,「難道他還沒餓死嗎?」餓吧,快餓死吧,不然他們就要累死了。 「照二哥這種動員了金陵城上至高官下至販夫走卒,全面封殺三哥的做法,就算三哥再怎ど神通廣大,也早就該餓得像皮包骨似的回府求救和懺悔了,為什麼他們每天敞開的大門,就是不見有個餓得半死的人爬回來呢? 坐在自己房裡無視於步少堤在那邊自言自語的步熙然,心情甚好地看著手中的書信,不時還在唇邊露出滿意的笑容。 「二哥?」步少堤探頭探腦地站在他身後,「你在看什麼看得那麼認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