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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唐筠    


  小春聞言,只好無奈的作罷。從小到大只要是柳銀雙有好吃有好穿的,她總不忘要給自己一份,兩人名義上是主僕,但實際上,柳銀雯待自己有如親妹妹般,所以這輩子,自己是跟定這個主子了。

  「小姐,我聽你的話就是了,你別說不要我。」

  「那還不快點幫我整理,難道真要我睡在老鼠到處跑的廢墟中?」柳銀雙這才揚起了笑,可想到此刻自己的夫婿正摟抱著另一名女子,胸口說不痛卻是騙人的!

  ***

  尋月小樓

  怪了!難不成是他縱慾過度氣虛了嗎?要不然,怎會懷抱著傾國女子,卻丁點也引發不了興趣?

  李慶倏地從床上坐起,使得躺在他臂彎中的語嫣跌向了一邊的床榻。

  「王爺,您怎麼了?」

  「沒事。」

  語嫣將手放在李慶的胸膛上輕揉慢捻,希望可以引爆他的慾火,然而卻被他制止,「今日不要。」

  「為什麼?」

  「可能是我太累了,總覺得不起勁。」

  李慶下床著衣,片刻後已經整裝完畢。

  語嫣見狀,雖想慰留,卻又深知他不是自己可以掌控得了的男子,至少目前她不能太冒險,否則得罪了他,未來就沒指望了。

  於是,她也跟著下床,柔聲地說:「您別放在心上,反正來日方長。」

  「那你就先住在這尋月小樓,明日我再來看你。」

  「王爺不準備在這過夜嗎?」

  李慶連忙找藉口,「有份公文需要我批示才能送往京城,我還得寫封家書給父皇,所似今晚會在書齊就寢,也可能熬至天白。」

  「讓語嫣陪您好嗎?我可以下廚給您做幾道可口的宵夜……」

  「不必了,你遠道而來也夠累的,今日就先歇息,我有李明陪著。」

  此話擺明了就是不想讓她今夜有機會靠近他,她不禁有些氣悶,卻又無可奈何,「語嫣明白了。」

  「早點歇息,有何需要告訴巧兒一聲即可。」

  「謝王爺,也請王爺不要太過勞累。」

  「嗯。」李慶想不通自己哪根筋不對,這美人當前,他卻無動於衷,還滿嘴藉口,說的他挺心虛的,所以他亟欲逃離此地。「我走了,你早些歇息。」

  「王爺……」語嫣突然又喚道。

  「有事?」

  「語嫣只是想知道,王爺是否後悔將我留下?」語嫣幽幽地看著他。

  唉!讓如此美人兒滿眼寫著憂傷,是何等的罪過呀!

  李慶不禁再度擁語嫣入懷,拍著她的背安慰,「別胡思亂想,我很高興你來,並無後悔,你儘管住下。」

  語嫣這才轉憂為喜,感激地說:「謝王爺。」

  「別謝我,歇著吧!」

  「語嫣送王爺……」

  「別送了。」李慶放開她,兀自轉身往外走,但在語嫣欲往前陪送時又開口,「留步。」

  「那王爺您慢走。」

  「嗯。」

  ***

  拉上門板後,李慶才得以鬆了口氣,他隨即轉身對李明說:「到玄洞。」

  李明錯愕反問:「此時?」

  「有何不對?」

  「月掛高空,時刻已晚,恐怕……夫人早已上床歇息了。」

  李慶冷哼一聲,隨即快步往前走,並問他:「我是誰?」

  李明見狀,趕緊追上,匆忙回道:「您是我的主子啊!」

  「除此之外呢?」

  「王爺嘍。」這還要問嗎?他這主子實在愈來愈奇怪了。自從銀雙夫人來了之後,他就變了許多,現在連他這個自認最瞭解主子的人,都不免開始懷疑自己根本就不曾瞭解過他。

  「除了那個呢?」

  這下李明可就想不通了,「王爺,小的愚鈍,還是請王爺直截了當的告知小的吧!」

  李慶狂傲的笑說:「我是她的夫婿。」

  聞言,李明霎時怔在原地,錯愕萬分的望著主子已遠的背影,呆呆的自語,「王爺還真的是變了個樣呢!」

  ***

  冰寒至極的玄洞,冷到連睡個覺都無法安穩,但可不知怎的,到半夜時,柳銀雙卻感覺到身旁彷彿有個暖爐似的,無比的溫暖,以至她下意識地就往那最溫暖的地方鑽去。

  李慶原先是想要惡作劇的叫醒柳銀雙,因他每每想到她竟然甘願居住於此,也不肯向他求饒,他就有一肚子的氣想找她發洩。可當他伸手拉棉被不意碰觸到她的柔荑,卻發現她的手冰冷得好像快要凍僵了,他沒多想的就鑽進了被窩,甘願當起她的暖爐。

  然而,她淨往他懷裡鑽的舉動,卻將他方才冷卻的「性致」給點燃了起來。她愈是磨蹭,他就愈是慾火高張,幾乎是箭在弦上,蓄意待發。

  而柳銀雙系本睡得好好的,卻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威脅打下半身襲來,她倏地張開眼,竟發現一張放大的臉孔就貼在她面前,以至她體內的所有睡蟲頓時全部死光光。

  「你幹麼?」她拚命的在他的懷抱中掙扎,意欲逃開他的攻擊。

  「你清楚的。」李慶只是笑,沒有因為被發覺而打算放開她。

  「放手!」

  「不放。」他緊緊箝制住她。

  柳銀雙氣憤的對他又捶又打,並且惡聲抗議道:「你不會貴人多忘事到忘記是你把我丟進這裡來的吧?」

  李慶回道:「我沒忘。」

  「那你還敢……」

  「我是你的夫婿,你是我的小娘子,我怎麼不敢?」他笑著反問她。

  夠狂妄,他敢。但是她卻不打算如他所願,仍舊繼續踢打,而嘴巴也沒閒著,與他展開一場唇槍舌劍。

  「聽說今天語嫣姑娘來了,怎麼?那麼如花以玉的她都滿足不了你的需求嗎?我記得你和她可是老相好,你不去陪她卻跑來這裡找我,豈不好笑?」

  「那是我的事,況且你和她是兩回事,不需要相提並論。」

  可她卻不許他用碰過另一個女人的手來碰她,因這讓她覺得骯髒不堪。

  雖然明白自己只是個妾,該逆來順受地接受夫婿的風流糊塗帳;她也不是不懂,想網住夫婿的心,就得溫柔婉約的勝過其他女子,更明瞭男人喜歡女子把他們當成唯一的天。

  但是,她確實是怎麼也做下來。而如果當個妾得要低聲下氣的妥協於男人的褲襠下,她是寧死也不願那麼做的。

  「滾!不要用你碰過其他女子的髒手來碰我!」

  「別忘記你只是我的妾,早晚我會有自己的王妃,甚至更多的夫人。如果只是個紅粉知己你都受不了,當初又怎麼想當個妾?」李慶但覺好笑得緊,想她要不是太過天真,就是愚蠢至極。

  那些她都懂,根本就不需要他來強調,她只是看不慣他那副理所當然的嘴臉。

  用說的佔不了上風,比氣力又抵不過他的魁梧雄壯,於是她一氣之下,便偏過頭狠狠地朝他的臂膀咬下去,以期他會因此而放開她些許。

  哪知她都咬出血來了,他還不鬆手,身子更是不動如山。

  最後,反倒是她忿忿地鬆了口,還嚐到血的滋味。

  他勾動唇角,冷笑地問:「我的血新鮮嗎?」

  「腥死人了!」她不悅地回應道。

  「我以為你喜歡喝人血呢!」李慶乘機挖苦她。

  他到底在想什麼?柳銀雙被他弄糊塗了,他帶妓女進府,卻還跑來這裡與她窮攪和?「你該不是被拒於門外,所以找我充數吧?」

  聞言,李慶氣結地低吼,「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你休想把我當成填補你空虛寂寞的女人。」柳銀雙再度推拒他,使足了氣力就是不願讓他得逞,她可不當別人的替代品。「你既然那麼喜歡她,幹麼不贖了她娶進府來?這樣你也就不必放下身段來找我這個討厭鬼了!」

  「我何時說過討厭你?我又何時說過要娶其他女人?再說,是你向我求的婚,你可不要忘記了。」李慶反駁她的說辭不肯退讓一步。

  而每每聽他拿舊事來挖苦她,柳銀雙就覺得又恨又後悔,「那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愚蠢的事情。」

  「這麼快就後悔了?」李慶似笑非笑的問道。

  「是、是,我是很後悔,天底下男人那麼多,我幹麼笨的去選擇你這個自大狂妄的花心大蘿蔔,簡直是有眼無珠。」

  李慶存心給她難堪地調侃她道:「嘿!你這麼說就錯了,把我這個人間至寶當成了普通石塊,那才叫作有眼無珠,何況,你說得再多都改變不了我已是你夫婿的事實,更無法改變我今天要你的決心。」

  眼見他慾火狂張,柳銀雙更加緊張的掙扎,並大叫道:「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不要……你放開我……」

  「做不到。」李慶伸手將她摟得更緊緊,頭一低便覆上她的嫩唇。

  「我要咬你……」

  「咬吧。」他繼續攪動她一池春水,使之波濤洶湧。

  「我要叫救命……」

  「叫啊!」李慶笑著反問她,「你指望誰來救你?你又認為誰敢來救你?」

  「小春……」

  「除非你想害死她。」

  「李明……」

  「他奉我的命令如聖旨。」李慶再度詢問:「還有誰?」

  柳銀雙不禁啞然,並不是想不出來,而是可憐得很,普天之下竟然沒有人可以解救她脫離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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