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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彤琤    


  聽著一番細聲的解釋,對於賀盈盈還一直在那個天大的誤會上打轉,華清妍感到無奈,但已懶得費心多說什麼。

  她直接開了門進房去,只想一次解決掉所有的事;不管是賀盈盈那一部分的離譜誤解,抑或是刑克雍那一方面的種種疑點,她都要說清楚、弄分明。

  她的決心,一如她的氣勢,但是在一踏進門,看到房內靜躺在床上的人後,就蕩然無存,無條件地宣告瓦解。

  世界像是在這一刻停止,她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沈靜的睡顏,心中有份奇妙的感覺,尤其在不期然地想起昨夜發生的窘況後,她的心裡更是暗暗慶幸著他的尚無知覺,要不,她還真不曉得該怎麼面對他……「汪大夫,辛苦您了,刑大哥的情況如何呢?」沒注意到華清妍的失神,一旁的賀盈盈朝著猶替刑克雍把脈的老人問道,有點擔心老人皺著臉的表情。

  「很危險。」輕輕放下刑克雍的手腕,老人動手收拾剛剛診療時用到的器具。

  聽到這話,回過神的華清妍臉色大變。

  「危險?怎麼會呢?」著急的賀盈盈忍不住,早一步地問出聲。

  「沒錯,很危險。」老人家肯定。

  「怎麼會?跟三天前的昏迷有關嗎?刑大哥是不是中毒了?」

  賀盈盈用有限的想像力想著。

  「說它是毒也不是,不過……它讓人痛苦的效力絕對比毒還強多了。」老人沈吟道

  「那到底是什麼?」賀盈盈越來越困惑了。

  「助情草!」老人家說了,還在句尾歎了一口氣。

  助情草?這什麼東西啊?

  不光是賀盈盈這個名副其實、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大家閨秀沒聽過,就連華清妍也是聞所未聞,在乍聽老神醫說出這名詞時都忍不住怔了一下。

  「汪大夫,您說的助情草,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擔任著發言人的角色,賀盈盈忙問道。

  「那是生長在東北方齊稜山上的一種奇妙的小草,看起來跟一般的雜草無異,但其汁液卻其有極其強烈的催情效果。」老人家淡淡地解釋。

  「催情?那不就是……不就是……」春藥兩字,個性羞澀的賀盈盈怎麼也說不出口

  「正如賀小姐所想的那般,所以才叫助情草。」汪大夫證實她末竟的話。

  「這助情草可藏有什麼玄機?神醫何來奇妙之說?」再也忍不住的華清妍開口,直指問題重心。

  就她所知,坊間類似這效性的藥草不少,這麼一個讓人聞所未聞的草藥,尤其還出自於辣手淫僧之手,其中一定還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要不,剛剛老神醫不會說它是「奇妙的」小草,更不會說它危險了。

  老神醫看了華清妍一眼,眼中有幾分嘉許的神色,這才回答道:「中助情草之毒者,只有兩種辦法可解毒,一是助情草所結的釋情果,再不就是必須與心儀的異性交歡,才可解此毒。」

  交歡二字讓賀盈盈的臉紅了起來,至於華清妍,她沒空,也沒心情臉紅,她擔心著神醫所說的話。

  「那危險之處呢?若無解藥的話,中毒之人會有什麼危險?」

  不像賀盈盈的尷尬,華清妍追問著。

  「中此毒者,如果沒有解藥,強以意志力壓抑著沒讓它發作的話,中毒之人便會受萬蟻鑽心之苦,而一次又一次地發作之後,毒性則會變本加厲,一再侵蝕著中毒之人,讓中毒之人忍受不住這無盡的苦痛而至了結自己生命為止,不過……」

  「刑大哥,你醒來了!」發現刑克雍幽幽醒來的賀盈盈驚喜地喊了一聲,中斷了老神醫那句「不過」之後的解釋。

  華清妍無言地看著刑克雍,沒空去想昨夜曾發生過、讓人難堪至極的意外事件,只覺萬分愧疚,心中飛快地計量著事情的解決之法。

  他,可是代她受過的,她一定要想辦法救他!

  「你覺得怎麼樣了呢?刑大哥?」賀盈盈關心地問著。

  刑克雍沒回答她,打從他一清醒過來後,一雙眼看的就只有華清妍,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緊緊纏繞著。

  看著他們兩人的無語,看盡人生百態的老神醫沒興趣介入,至於賀盈盈,更沒有插嘴的分,室內突然一陣讓人不自在的沈默。

  「你回去吧。」華清妍突然開口如此說道。這是她所想的唯一方法,希望他別管辣手淫僧之事,趕緊回去好動用九堂院廣大的人脈,盡速找尋這助情草所結的釋情果來解毒。

  刑克雍沒有接話,以為她是對昨夜他幾乎要侵犯她的行為而記恨著他,這認知讓他沒辦法說什麼,只能沈默以對。

  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老神醫還是靜觀其變,但賀盈盈可沒法兒忍住了。

  「不行!」她輕喊,讓一片沈默中,出現了反對的聲浪。「你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怎麼可以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而放棄?」

  什麼東西走到這一步?

  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華清妍看著她,不明白這時她在瞎攪和什麼?

  按捺著性子,她想要解釋,打算從刑克雍的身份開始說明起,因為從一開始,為了避免麻煩,她與刑克雍一直沒向賀盈盈說清自己的身份;現在她從兩人的真實身份慢慢說起,一方面可以說明她的打算,另外,也剛好順便澄清一堆被誤解的荒繆誤會,解釋清楚她跟刑克雍之間並非私奔情侶的單純關係。

  「盈盈,他只有回去,才能讓人找解藥,因為他是……」

  沒等華清妍說完,早單方面認定刑克雍有非凡背景的賀盈盈已聽出她想找人手能找人手幫忙找解毒的釋情果,但是,要人手,跟我爹爹說一聲即可,桐城中都底下管的人何止萬千?要人尋解藥,還怕沒人手嗎?」

  「盈盈……」

  「清妍姊,你別擔心,我說過會幫你,就一定會全力幫助你們,雖然刑大哥中了助情草的毒,你也不能這麼快放棄啊!汪大夫不是說了,釋情果能解毒?我請爹爹派人去找,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心裡一直感動於兩人「為愛私奔」的勇氣,此時賀盈盈柔弱的小臉上滿是堅定。

  「盈盈……」

  「真的,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救刑大哥,好讓你們兩個有情人能永遠在一起。」

  聽到這兒,一直想解釋卻接二連三被打斷的華清妍除了已放棄解釋念頭之外,她幾乎就要歎氣出聲了。

  「賀姑娘……」這一次,換刑克雍想開口說點什麼,雖然他聽了半天,還是不太懂在他失去意識時發生了什麼事。但不願看著心目中女神一般的芙蓉佳人出現為難的表情,所以他開口了。但同樣地,有人打斷他,這次出言打斷人話語的,是一直被當不存在的老神醫汪大夫。

  「有情人嗎?」

  「汪大夫?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怕汪大夫看出兩人私奔的事而宣揚出去,賀盈盈顯得有些緊張。

  「沒,如果這位姑娘跟中毒的這位爺是有情人的話,那事情就好辦多了。」老神醫微笑說道。

  「怎麼說?」知道有救,華清妍急問。

  「我剛說過,這助情草除了用釋情果解毒的方法之外,還有一個辦法可解……」老人家微笑著,笑容中暗示了許多。

  「對啊!只要化去助情草催情的藥效,事情就解決了,那我們只要找個人跟刑大哥……「那個」,這樣助情草的毒不就解了嗎?」怎麼也沒辦法說出交歡二字,賀盈盈急忙中找出兩字代替,文靜秀氣的臉上有幾分解決事情的快樂。

  「不是隨便找個人湊數就成,事情沒那麼簡單的。」老神醫提醒道。

  「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得中毒者的心儀之人?」老神醫重申道。「若無釋情果,必須與心儀之人交歡,催情的毒性才會化去。」

  心儀之人?

  很自然的,賀盈盈的視線看向華清妍。

  知道老神醫跟著賀盈盈一起誤會了她與刑克雍的關係,也清楚老神醫的話語中在暗示什麼,一時之間,華清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想到他們全誤會她是刑克雍的心儀之人,一張芙蓉般的嬌顏驀地紅了起來,只能無助地看向一直靜默不語的刑克雍。

  「事情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雖然險些看疑了那粉色嬌顏,但刑克雍沒忘了解釋的事;即使他是那麼樣地希望這誤解會有成真的一天,但他心裡更加明白,那是一個不可能成真的奢望。

  「我知道,我知道,感情這東西就是這樣,你們年輕人也別覺得害羞了。」撫著鬍子,老神醫呵呵直笑。「現在就算沒有釋情果,也不礙事了。」

  「好奇怪,為什麼一定要心儀的人啊?」雖然知道了老呻醫的意思,但其中的奧妙之處讓賀盈盈覺得困惑。

  「這助情草就是這特性,我剛沒機會說清楚。它正如它的名,是幫助、催化感情用的,但不是對所有的異性,它讓中毒者只對心儀的人有所感覺,那份痛,是隨著瞧見心儀之人而不能碰所引起的。」老神醫進一步解釋道:「如果未曾動心,中這毒其實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它之所以危險,就在於中毒之人動情、動心後,將會帶來的無比痛楚,而如果與心儀之人不是情投意合的話,要不就是一逞獸行,背負上不仁不義的臭名;要不就是強忍痛楚跟慾望,痛不欲生直到自我了斷的那一刻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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