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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彤琤 「怎麼可能?我們是兄弟,是有血緣的兄弟,怎麼可能比不過她一個被收留的小孤女。」激狂的臉龐上佈滿不尋常的氣憤。 「注意你的措辭,小靈子將成為我的妻,我和碩恭親王明媒正娶的福晉。」玉陽糾正他,難得的用身份來壓人。 「只要她死了,就什麼也不是了!」麒彥發狠,拔劍再次攻去。 玉陽將她護在身後,修長的指一把捏住劍身,不讓他撼動半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玉陽動怒,不明白這四弟是怎麼回事。 「我得不到的東西,向來就不許任何人得到!」他恨啊,憑什麼這見鬼的小格格能得到他大阿哥的關愛??運氣一震,震開玉陽的鉗制,麒彥舉劍直向靈曦。 靈曦往後退了一步,突地崖邊的土石崩落,無聲喊叫的她瞬間向下墜落,極其驚險的,玉陽在千鈞一髮之際及時拉住了她。 麒彥震驚的看著直沒人玉陽體內的劍柄──那本是要刺向靈曦的,但她突然的往下墜落,而玉陽及時補位要拉住她不顧一切的舉動,致使那本要刺向靈曦的一劍直直的沒人他的體內。 染著血的白色身影已沒了前一刻的飄逸脫俗之感,玉陽趴伏在地上,一隻手緊緊拉著懸在斷崖邊上的靈曦。 流著害怕的眼淚,發不出聲音的靈曦本不敢往下看,可順著他臂膀而下的鮮血更是讓她大吃一驚。 「你放手,再下去,你會死,跟著她一塊死!」麒彥怒道,弄不清他為何要為一個沒用的小格格這樣賣命。 聽見麒彥的話,靈曦的眼淚掉得更凶,尤其他的血,一直順著他的手臂,直直落到她的臉上,見他益加蒼白的臉色,她流淚,咿咿嗚嗚的要他放手。 「不放,我不會放手的。」他輕道,淡淡的話語卻有著比鋼鐵更堅韌的堅持,更甚者,不見血色的俊顏還釋出一抹要她安心的淺笑。 見他這樣,只讓她的眼淚掉得更凶、更急。 不願害他啊!這信念讓她試圖甩開他的握持,而他的血讓她如願,那黏稠的液體潤滑兩人交握的手,加上她的掙扎,他正一寸寸的失去了她。 「記得嗎?」他語出突然的問。「我說過,我不能沒有你的。」 她流淚,搖頭,要他別再說話。 「如果這就是我的劫,我很抱歉連累了你……」氣力正逐漸的流失,可是他仍然好溫柔好溫柔的看她,輕道。「不過,我不會讓你走得孤單,即使命赴陰司,我倆就做一對同命鴛鴦,魂魄相依……」他用殘餘的氣力微微一笑。「這樣,你說可好?」 「我不會讓你死的!」麒彥狂肆的聲音倏地響起,完全破壞掉前一刻那壯烈的氛圍 麒彥猛地從另一頭拉住了玉陽,邪笑道:「我說過,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想跟她同生共死?作夢!」 「是嗎?」玉陽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終於看他了……承受著他的注視,麒彥心中一緊,尤其是玉陽突地一個淺笑,雖然是帶著淡淡的嘲弄之意,可是他對他笑,他對他笑了! 這認知讓麒彥的腦中一陣空白,而就在這眨眼間,玉陽用盡僅存的力量揮出最後的一擊,掙脫了他的拉扯──一陣冷風吹過,手中的空無一物讓麒彥僵在原地。 他失去他了……永遠的失去他了…… 第九章 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挫敗感讓麒彥失去了理智,本想跟著縱身跳下,但……「四阿哥你做什麼?」飛燕險險的抱住了他,不讓他做傻事。 「你這一跳,能挽回什麼嗎?」 理智慢慢的回來,麒彥冷靜下來,但仍是不懂啊!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作這樣的選擇?」明明就是傳聞中的轉世天人,擁有常人難有的大智慧,為何這樣的一個人會做出這麼愚昧的事情來? 「感情的事,我們不是當事人,是沒辦法體會那種心情,自然不能明白大阿哥所做的事。」將一切看在眼裡,飛燕頗覺震撼,同樣不明白,為何傳聞中天人轉世的大阿哥,竟會為了一個女人而送掉自個兒的生命。 「你為何會在這兒?」冷靜下來後,麒彥察覺不對勁之處。 「我見你這幾日心事重重,擔心你,尤其今兒個你一個人出門,覺得不放心,所以特地跟著你出來。」飛燕說得合情合理。 在眾多的皇子阿哥當中,他們兩人是少數同父同母的血緣兄弟,較之旁的兄弟,多出一份兄弟之情也是自然的事,否則不會在明知麒彥所做的事有些違反常理後,還義無反顧的幫他。 「四阿哥,趁著沒人發現,我們快走吧,如果讓人發現今日之事,依皇阿瑪對大阿哥偏寵的程度,定會大發雷霆,到時只怕難收拾了。」飛燕催促,神色極為不安。 麒彥猶豫著,似乎捨不得離開。 「別這樣,再待著,大阿哥也不能死而復生,就算能,他也不可能會屬於你的。」飛燕語重心長,到這地步,他若看不出麒彥的心思,那真是枉費這些年吃的白米飯了。 原來,原來四阿哥他……唉,怎麼會這樣呢?明知是不該愛上的人,可卻偏偏……唉! 就在飛燕心中歎息之際,麒彥已不發一語的轉身離開。見狀,飛燕連忙追上前去,但在動身前,就見他朝斷崖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眼當中,有著不捨,也有著依戀,但也僅僅那麼一瞥,極快的,他收回視線,追著四阿哥麒彥的腳步而去。 也是在兩位阿哥的身影離去後,數道人影從四面八方飛躍了出來,極有效率的往四周石碑樹幹處散去,解下一道形同透明的絲線。 在所有人解下定點上的絲線後,其中一位莊稼漢打扮的人下令道:「快,快把人拉起來!」 仔細一看,這名混在香客中的莊稼漢,不正是敖家的老大,敖風罩嗎? 「大哥,為什麼你不來幫忙?」說話的,是一個光頭和尚,也是沿路上掃地的和尚之一,可再定眼仔細一瞧……哎呀,這人不就是敖家老二。靈曦口中的小翔子師兄、敖獲稻盾 「因為這北海銀絲網是我找來的……」敖風罩隨口應他一聲,見他還一臉的不服氣,直接威儀十足的低喝一聲。「還不快把人拉上來?」 這下子,沒有人敢有第二句話,嘿咻嘿咻的,敖鳳翔跟著調來幫忙的家丁,沒一會兒從斷崖下拉起一張細如銀絲的大網,而網中有兩個人,剛剛才掉下去的兩個人。 兩人渾身是血的畫面實在有些觸目驚心,敖風罩毫不遲疑的上前,為其中真正傷重的小師弟把脈。 「還有氣,快送進禪房。」敖風罩再次下令,並以身作則的抱起了靈曦,直慶幸,幸好他佈局周全,有先見之明,已請了大「為什麼?為什麼你抱那丫頭,而我得抱玉陽?」看著渾身浴血的小師弟,敖鳳翔心裡極為不平衡。「看,就連裝路人也是,你扮莊稼漢,為什麼我要犧牲,剃掉我的頭髮裝和尚?」嗚嗚……他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啊 「都這時候了,你是跟我廢話什麼?」敖風罩直接瞪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再說,你是找到另一匹汗血寶馬了嗎?」 「……」必死之穴被狠狠的點中,敖鳳翔無言以對。 沒辦法了,誰要他是當弟弟的,而且誰讓他先斬後奏送走了不屬於自己的愛駒,然後又還沒找到另一匹汗血寶馬回來補上? 這樣,他還能怎樣呢? 認命的抱起渾身浴血的小師弟,敖鳳翔做起他的苦工,跟著兄長的步伐,送性命垂危的小師弟進禪房就醫。 唉唉,命苦喔! **** 兩個月後──夜深沈,某鄉間的民宅院落當中,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從西廂裡走出,依那纖細度,這鬼祟之人不是個孩子就是個女人。 驀地,一輪圓月悄然的從雲層後探出了頭,將世間萬物淡淡的鍍上了一層銀光,也映出那人的絕美嬌顏。 是個女人,一個精緻絕倫、像個白玉娃娃一樣的美麗少女,雖然身穿平凡布衣,可那不掩她的美麗。 只見這美麗的少女拎著小鞋,做賊般小心翼翼的朝東廂房而去。 悄悄的,她盡可能不出聲的開了門,然後一樣小心安靜的走到床前。 微微的燭火照映著床上的人兒,是名青年,出塵俊逸的長相,俊美得不似俗世中人,他閉著眼,似乎正沉睡著。 少女輕巧巧的爬上了床,跪坐於床沿處,就這麼出神的凝望著他的睡顏,一直望著……望著……「小靈子。」正在沉睡中的人突然開口,微微一歎,青年張開眼,清明的瞳眸哪有一絲剛睡醒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