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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彤琤 「不會的,誰不知道我們鼎鼎大名的製作人達哥就是拜在您的石榴裙下呢?」唐子麒笑道。 「算了,我懶得跟你說,這裡讓給你們,我得出去一下。」裴若茵相當識相,知道這兩位久別的老友需要獨處的時間,索性大方讓出辦公室。 反正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閒,找老公哈拉哈拉去。 第二章 「她把公司管得不錯。」裴若茵出去後,樊昊煒倏然說道。 兩家的交情讓他很明白,要唐子麒一個人撐下來實在有點吃力,原本以為回來時,這家「麒煒」會回憶中的一部分,沒想到它竟然還存在,而且規模還加大許多。 「這是當然的,也不想想她是誰請回來的,能力會差到哪裡去?」唐子麒洋洋得意這,但並沒有忘記他該問的問題:「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的飛機?」 「回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好讓我去接機?」忍不住抱怨一下。 「人多嘴雜,麻煩。」 「既然這麼討厭麻煩,幹嘛沒事又去搞什麼服飾業?還一搞搞了兩年多,拖到現在才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當地人對衣飾的講究薰陶,怎麼也沒想到,樊昊煒在法國待久了,竟突然對創造新的品牌產生興趣。 「沒有兩年多,別忘了,我是為了繼承我那個法國繼母留給我的那幾間度假旅館才去法國的。」樊昊煒提醒他,語氣中有著不可錯認的嘲諷。「前一年我忙著整理、擴大那幾家度假旅館,第二年才開始去接觸並發展服飾業。」 在台灣的餐旅業界,樊家的地位不容小覷,只不過一直以來,對於樊家管事的當家龍頭,一般人的印象都停留在樊昊煒已逝世的祖父身上,只有極少數人記得已是樊昊煒的「朝代」。沒辦法,這兩年來樊昊煒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讓人無從記憶起,只知道目前是由唐氏的繼承人唐子麒暫時代理所有業務,而樊昊煒的父親似乎沒人有印象了。 當然,所謂的「一般人」自然不會是唐子麒,對於樊家的內幕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因為樊昊煒的母親早逝,在他十二歲那年,他的父親因公前往法國認識了當地餐旅界大亨的獨生愛女──凱瑟琳.海頓。兩人墜入情網後在當地閃電結婚,可以說是為愛放棄一切,從那時候起,樊昊煒的父親便留在法國幫第二任妻子打理產業,而自家的生意則全數丟給留在台灣的老爸,就連與第一任妻子所生下的兒子也是,一年當中難得回國一趟探視父親與兒子。 就是因為這樣,致使樊昊煒對親生父親沒好感,連那個記不得面孔的繼母也討厭到心坎裡去了,只是沒想到,這個繼母倒是挺大方的,竟在西方人習慣性的立遺囑時,將所繼承的一切都登記在樊昊煒這個繼子名下。 原本沒人知道這件事,是三年前樊老太爺去世時,本想從法國趕回台灣奔喪的這對夫妻在前往機場的路上發生連環車禍,律師帶來他們當場斃命的消息跟這份遺囑,他才知道這件事。 直到現在,唐子麒都還記得那時候的情況,當時,樊昊煒並沒表現出什麼特別情緒,只是冷冷的傾聽律師的宣告,在簽署完相關文件後,關於父親與繼母的喪事便全權交由律師回去處理。 每個人都認定樊昊煒冷血,不過唐子麒知道,那是因為樊昊煒打一開始就沒對這一對名義上是他父母的人有一絲一亳的情感,怎能指望那些意外飛來的遺產能買回錯失了十多年的親情? 只是唐子麒怎麼也沒想到,當樊昊煒處理完樊老太爺的喪事後,就將台灣的一切丟給無辜的他,然後一個人說是要去接收、整頓法國那邊的新資產,就這麼走了,一去就是兩年多,直到現在……「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那時候你好像說要發展出一個全新的廠牌才肯回來。」想到這件事唐子麒就一肚子火。 搞什麼嘛,別說是兩家人的鄰居關係,從幼稚園、小學、中學到高中,枉費他們倆這十數年的同窗情誼,虧他這兩年多來無條件的幫他打下樊家的事業,結果呢?真沒想到這小子防他就像防賊一樣,對於在法國的事一概絕口不提,就連品牌的名稱也不願意對他稍稍透露一下,真是的,這算什麼好哥兒們嘛! 「你老實說,這件事到底是不是誑我的啊?是不是你在那邊逍遙慣了不想回來,所以隨便掰個理由要我在台灣替你賣命?要不,一般開創新品牌不都是巴望著家喻戶曉,怎麼可能像你一樣,放過我這個活廣告的大好機會?連品牌的名字都小氣得不肯跟我說?」唐子麒愈想愈可疑,「還是你嘗試過了,結果失敗,決定放棄了才回來?」 「你想,有可能嗎?」那語氣,是睽達兩年多的樊昊煒式的自負。 「昊煒,你再跟我故作神秘好了,小心你漂亮的鼻樑,相不相信我會一拳揍斷它?」唐子麒沒耐心猜下去了。 「怎麼經過兩年的歷練,還不見你成熟一些?」樊昊煒輕笑出聲,沒把唐子麒的威脅放在心上。 「對、對、對,這世上就你樊昊煒最成熟了,可以說了吧?」唐子麒沒好氣。這小子,怎麼到現在還是這樣喜歡吊人胄口? 「最近『麒煒』有沒有接什麼大型的走SHOW?」 「走SHOW?」沒料到樊昊煒有此一問,唐子麒楞了一下,想了一會兒才想到。〔上次聽若茵說過,好像下個禮拜有一場吧。」 「哦?內容呢?」 「若茵那時候跟我說了很多,讓我印象此較深刻的,是這場SHOW的承辦單位指名要用麒煒的模特兒,其他的……我沒什麼注意耶……好像是一家新引進台灣的廠牌吧,走精品路線,一年前在時尚發源地巴黎崛起,這半年來在歐美很有名……」唐子麒楞住,一雙眼睜得老大的看著樊昊煒。「不會吧?該不會、該不會……」 「沒錯!」樊昊煒肯定他的假設。 「你真的成功了?」唐於麒驚喜,一拳捶往他的胸口,「真有你的,昊煒。」 樊昊煒但笑不語,一臉的莫測高深。 「真不夠意思耶,你竟然瞞我瞞這麼緊?」唐子麒愈想愈不是滋味。 「這是我用心良苦,想給你一個驚喜嘛!」樊昊煒微笑,但只要細心一點就能發現,笑意並沒有到達那雙如夜空般漆黑的瞳眸。 「少來了,用心良苦,真虧你說得出口。」唐子麒當然發現到樊昊煒的異常,莫名的,心中有些不安。 「怎麼會說不出口呢?我用心的程度和你一樣,我想,你應該也有個驚喜要給我,不是嗎?」 「當然,等你看過這一季的獲利報表,就知道我幫你賺了多少錢。」心虛的乾笑兩聲,唐子麒連忙轉移話題,「現在你回來了,我得趕快把公司的事務移交到你手裡,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時侯我累得跟條狗一樣,現在全交還給你,那我就輕鬆了。」 「你該還給我的,只有公司的業務?」樊昊煒那一臉洞悉一切的了然神情看在唐子麒的眼中,只是增加心中的不安罷了。 老天,該不會是讓他知道了吧?唐子麒暗自心驚。 「她呢?」樊昊煒單刀直人,不再浪費時間。 「誰?」唐子麒裝傻。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打從她在法國失蹤後,能投靠的就只有你了。」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王者般貴氣的英俊臉龐上平添幾許邪氣。 「什麼失蹤?誰?誰失蹤了?」唐子麒很努力的裝傻。 「子麒,你不是那塊料。」樊昊煒搖搖頭,歎氣道:「以為一點小伎倆就能瞄得過我? 是不是讓『她』同化了?要不,怎麼會那麼天真?」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唐子麒硬撐。 「要我多做說明嗎?從哪兒說起好呢?」樊昊煒佯裝思考,「是從她搭隔天飛機又回到台灣來呢?產是你幫她找學校,安排她住校好躲避我的這件事說起?」 唐子麒訝然,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全知道了?」 「其實你一開始就全知道了,是不是?」這句話,肯定的話氣大於疑問。 「在她身上所發生的事,有哪一件是我不知道的?」樊昊煒以會氣死聖人的嘲弄話氣反問。 「既然你全知道了,幹嘛還來問我?」唐子麒有些惱怒。 「子麒,要是我沒記錯的話,被蒙在鼓裡的人好像是我,你氣什麼呢?」樊昊煒倒是挺悠哉的,好像心情還不錯。 「你就是這樣,從小就是這樣子,真教人生氣。」唐子麒氣結。 每次都這樣,喜怒無常讓人摸不透他的想法,可能前一秒還怒氣沖沖、想質問人的模樣,等到旁人跟上了,他又像是沒事人一樣,好像在談論別人的事,弄得人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而他顯然很熱中這種把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遊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