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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彤琤 「卉兒說得也是,在這世上要找到像爹這種重情重義的奇男子也少了。」樊老爺當 場變節。 「爹!」身為長子的樊剛智可不容許老爹臨陣變節。 「卉兒,你現在只是一時無法接受要嫁為人婦的事實,所以胡思亂想,等你嫁過去 ,就知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樊夫人中肯的說道。 「真的設我想的那麼複雜嗎?」樊剛卉才不認同。「你們想想,論名氣,我們樊家 莊在武林中的名氣絕比不上他青劍門,過往也沒什麼特別的交情,如今沒來由的登門提 親,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怎麼會奇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青劍門的少門主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得知 我們樊家有待字閨中的少女,所以就來提親了。」樊剛勇覺得理所當然。 「長安城裡待字閨中的少女不知有多少,為何獨獨選中我們樊家?」她再問。「再 說,待字閨中的少女何止長安城有,恆山青劍門為何獨獨上咱們家提親?」 「這當然是我們家卉兒艷名遠播、才貌雙全……」樊剛仁自動噤了聲。 說真的,雖然一家人都極疼寵這個唯一的么女兒,但憑良心講,她或許清靈可愛、 俏麗動人,但跟艷字絕扯不上邊。 若要說到才,除了武藝上的天分之外,琴棋書畫的造詣皆是平平,雖不至於太差, 但也沒好到能拿出來誇嘴;至於一般女子該熟習的女紅烹任技巧,那更是爛到不能拿出 來講……這說起來,她渾身上下好像也找不出什麼特別的優點來。 與其說才,不如說是財,他們樊家有的就是錢……「再說啊?」見二哥支吾其辭、 無法成言,樊剛卉冷笑以對。「我倒想聽聽你能扯出什麼來?」 對於長相跟自己的優缺點,她極有自知之明,她就等著聽,看這個家中讀最多書的 二哥能昧著良心,說出哪些個名言佳句來。 樊剛仁很想昧著良心,但他不行,求救的目光看向其他人。 「二哥說錯話了啦!」樊家老三頗顧念手足之情,接著說道:「卉兒的優點可不是 在那些事情上頭,她最大的優點啊,就是不像女人……」 此話一出,整個廳堂陷入死寂。 「誤會!你們誤會了!」受到所有人的白眼,自知說錯話的樊剛勇連忙補救。「說 卉兒不像女人,我的意思是,她不像其他女人,沒有女人家無理取鬧、不講理、愛使小 性子……那些討人厭的缺點啦!」 「卉兒沒有,意思就是娘有那些缺點嘍?」樊夫人瞇起了眼。 「娘啊,我又不是在指您。」樊剛勇連忙喊冤。 「那你是在說誰?」樊夫人要他給個交代。 「娘.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您別在這時候鬧脾氣。」老二樊剛仁自覺說了公道話。 「我?鬧脾氣?」樊夫人的臉色變了。 「你們兩個。」身為長子的樊剛智跳出來主持公道。「真是的,明知娘就受計較這 種小事,幹嘛扯出這些讓她計較?』」 這下不只臉色變了,樊夫人原先慈善的面容已顯得猙獰。 當三個人發現不對勁、打算溜之大吉時,已經來不及了! 「站住!你們把話給我說清楚!』」 先是河東獅吼,緊接著雞飛狗跳,混亂中,誰還記得原來討論的話題?話題中的主 要關係人早早放棄說理,又懶得在這場混亂中窮攪和,趁著沒人注意下,悄然退場。 看來……她還是得自己解決這事情。 她想著,其實是下了決定。 不靠這些一點也不可靠的家人,她要自己解決這件婚事,叫那個不知哪來的阿貓阿 狗斷了娶她的念……就這麼決定了! ☆★☆★☆★☆ 人人來飯館,果然人人來。 中午時分,吃飯的時間裡,一個小小的店間鬧烘烘的,可以說是人滿為患。跑堂的 小二穿梭其間為客人添茶送菜,就連掌櫃的也不得用,除了幫忙送菜,招呼與收錢的工 作更是忙得不得了。 瞧瞧,這會兒不是又有客上門了嗎? 「公子您好,一位嗎?抱歉抱歉,小店座位有限,並桌可以嗎?」掌櫃的堆著滿臉 的笑,連忙迎了上去。 來人是一名白衫書生,約莫二十來歲,面如冠玉、文質彬彬,儒雅斯文的樣貌教人 看了就有說不出的舒服。 只見書生微微一笑,對著一室的喧嘩讚道:「店家的生意真好啊!」 「好說好說,這全是大家賞臉、大家捧場的關係。」對著斯文人說話,店掌櫃的講 話也跟著斯文了些,他一馬當先的領路。「來,來,公子這邊請……」靠門邊處剛好有 一桌的座位只坐了一個客人,而且同樣是個體面、斯文型的俊俏小哥兒,恰恰好也是一 身白衫,物以類聚,斯文人對斯文人,掌櫃當下選定這裡的空位要讓書生坐下。 「抱歉了,這位公子爺,小店裡的位子不多,客人這會兒正多,同桌並食的事怎麼 也避免不掉,還請公子爺多包涵。」堆著笑,掌櫃的朝座位上、看起來約莫十五、六歲 的少年打聲招呼。 『不礙事,店家您做生意要緊,再說四海之內皆兄弟.只是同桌並食而已,又有什 麼關係。」座位上的少年模樣生得極好,俊俏秀氣得讓人眼睛為之一亮,就連性子都好 得不得了,既和氣又好講話。 掌櫃高高興興的謝過少年,問明書生要點的食物,迅速先送上茶水後,又轉身到別 處忙去了。 座位上,兩個同樣出色搶眼的人對坐著,一時之間的沉默顯得有些尷尬。為化解這 樣的氣氛,書生微笑道:「好一句四海之內皆兄弟。」 「好說、好說。」少年虛應著。 畢竟年幼,江湖歷練少得可以──一實際上是初人江湖,根本毫無歷練可言──在 學會成人間虛偽的應對方式前,又總不能先自爆其短,跟對方說,那句「四海之內皆兄 弟」是他背得最熟的一句話。 那肯定會被當笑話吧? 少年沒興趣自取其辱,因此露出和善一笑後,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情況下,索性埋 首繼續吃麵。 青年書生本也不是什麼健談之人,見少年專心吃麵、沒有續談的打算,他自然而然 的住了口,沒再多言,靜默地觀看起四周形形色色的人們,直到他點的餐點送上,他開 始專心的進食,兩人都沒再多說話。 少年吃相秀氣,吃飽後拿出方巾擦嘴,接著拿出一份路線圖觀看,一張圖翻左翻右 ,各種角度都試過一次,就差沒換個面來看了,求救的目光看向掌櫃跟店小二,但店裡 那麼繁忙,這時實在不是問路的好時機。 「小兄弟可是想上哪裡去?」吃飽後將一切看在眼裡,青年書生出聲詢問──其實 並非好管閒事的個性,可方才少年那句「四海之內皆兄弟」的豪氣打動了他,因此忍不 住想伸出援手。 「呢……」少年的目光看向青年書生,樣子顯得遲疑。 「如果不方便,就當齊某沒提過好了。」書生並不勉強他。 「也沒什麼不方便的啦,只是怕說出來惹人見笑。」壓抑下心中的自我嫌惡,少年 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哦?」不知怎地,齊柏修一見這少年就覺得親切,就連平時少有的好奇心都多了 起來。 「其實最後也是要問人……」嘟嚷一句,像是在說服自己,最後少年一臉不好意思 的開口。「如果方便,有一事想請教兄台。」 「說請教是不敢當,如果齊某幫得上忙,自當幫忙,四海之內皆兄弟嘛!」齊柏修 微笑,渾身流露著濃濃的書卷味,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可以請你幫我看一下,我現在到底是在哪裡?」少年送上方才觀看的路線圖,一 臉虛心求教。 「晤……從這路線圖來看,小兄弟可是要往恆山(現位於山西北方)去?」看著以 紅圈標示、應該表示終點的定點,齊柏修一臉納悶。 「是啊,我從長安出發,要上恆山去。」少年確認。 「恆山?」溫文儒雅的斯文面容露出詫異之色。 「對啊,我要去恆山,有什麼不對嗎?」少年緊張了。 「是沒什麼不對,但……」齊柏修一臉古怪。 「怎麼了嗎?」見他一臉異色,少年更加緊張了。 「這裡是黃山(現位於安徽南方)附近。」齊柏修說出一個不存在於路線圖的地名 。「黃山?」少年連忙取回地圖。 他當然是知道黃山、也聽過黃山,但他不記得路線圖上有這個地名。而確實,路線 圖上標明了幾個主要地標,明白顯示長安至恆山的路線,然而裡頭根本沒有「黃山」這 個名詞出現。 「是啊,黃山,位在安徽南方的黃山,跟你要去的恆山隔了一整個河南。」眼前的 狀況顯得荒謬,但良好的修養使然,齊柏修一臉平靜,沒有半點嘲弄取笑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