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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彤琤 善善笑了笑,知道這是小哥哥對她的保證,她等著要回去跟大寶阿毛他們炫耀呢! 雖然剛剛才說要等他羸才要親親他,但這畢竟只是林月瑤的交代,顯然善善比較傾向主持人的建議,就見她的一雙手已有自主性的拉下展煜慎的頸項,然後,很用力的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軟軟甜甜的童音又追加了一句:「加油!」 好、好、好可愛的小女孩喔!每一個觀眾在看了善善童椎的無邪舉動後,都忍不住在心中讚歎。 善善做完這件她心目中一直想做的事後,便遘著她的小短腿回到她的座位,在那裡,左平跟林月瑤正等著她,看的出他們的表情有些以她為傲的樣子,畢竟,要生出這麼一個讓人艷羨的女兒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經過善善的插花,大夥兒在笑完之後,節目又開始進行下去。 雙方人馬透過衛星連線介紹了裁判、比賽選手,而高達十萬美元的獎金可不能不提,最後,當然是介紹這場比賽中最有看頭的人物──臧原新彥! 當對方主持人在訪問他時,那個一臉笑容的男孩突然對著麥克風問道:「若是我贏了,剛剛那個小女孩能不能當獎品?」 透過翻譯,每個人都從字幕上瞭解藏原新彥所講的,就如同剛剛他從日本那邊的畫面上,清楚一切事情的發生一般。 日本那邊的主持人被問住了,連忙將燙手山芋丟給台灣的主持人,要他們問問看台灣方面的意思。 台灣的兩位主持人雖然不能轉過身看身後電視牆上的翻譯字幕,但兩位主持人經由耳機傳來的同步翻譯後並無語言上的問題,兩人的臉上保持著笑容,但其實在心中早暗罵對方主持人已不下數十次,可以說是不爽到了極點。 這種問題要他們怎麼接下去嘛? 兩位主持人依舊笑著,腦汁都快絞盡了還想不出回答的話,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的後悔,他們怎麼會接了一個這麼難搞的節目? 「你想都別想。」 突然冒出的日本話讓大家愣了一下,尢其是那些等著翻譯的翻譯人員,他們等著運轉的腦子差點打結了,怎麼台灣這邊會冒出日文? 鏡頭定格在展煜慎平靜又冷淡的臉上。 「嘿,你說什麼?」臧原新彥頑童似的臉上帶著挑琤似的反問。 展煜慎冷哼一聲,連理都懶得理他。 「不說話?」一雙晶圓的大眼骨碌碌的轉了一圈,藏原新彥壞壞的笑了,「那就代表你答應了,要是我贏了,那個小女孩就歸我。」 慢慢的,展煜慎轉過頭,定定的看向轉播中的攝影機,透過傳送,他斜睨對手的影像被清晰的傳送帶日本那邊的電視牆上。 「歸你?」展煜慎以完美的日語發音嘲弄似的冷哼一聲,「你等著吧。」 「反正,就這麼說定了。」藏原新彥才不管展煜慎,自顧自的下了結論。 透過畫面分割的處理,螢幕上的兩個大小孩各據一方對視著,大有「多情劍客為愛對峙」的意味存在。這樣的發展完全出人意料,所有的觀眾可以說是興奮的了,至於分處兩地的四位主持人則慘了,這樣子是要他們怎麼接下去啊? 「呃……我們現在來講解一下規則……」終於有人開口說話了,雖然轉的有點硬,但好歹也是將話題轉開了。 大略的講解了比賽規則後,這場未開戰就有點激烈的比賽終於開始了……第一個問題,是由許多小正方形所組成的不規則立體圖形,而所有的選手必須把這許多不規則的立體木塊拼成一個完整的大正方形。 哨音一起,所有的參賽者一致展開行動,惟獨兩個人除外,這兩個人正是從一開始就惹人注目的大小孩,藏原新彥跟展煜慎! 跟其他參賽者的手忙腳亂比起來,藏原新彥的動作可以說是慢條斯理的。就看他對著一堆的木塊看了看,而後選定一個當基準點,再看了看,挑出來的就是連接這塊基準的木塊,以此類推下去,他動作雖然慢,但每挑出一個就又拼湊上一個。 至於展煜慎,他的動作就又更慢了,藏原新彥巳經拼了快半個了,他遠一個勁兒的對著一桌子的木塊看……「媽咪,為什麼小哥哥會說奇怪的話?」善善好奇於這個問題比戰況多。 在一旁觀看的左平跟林月瑤是心急的,畢竟,那個莫名其妙被當成賭碼的小女孩就是他們的女兒。 「因為小哥哥的媽媽是日本人。」 林月瑤分心的解釋著,而展煜慎這時終於開始動手取桌上的木塊。 「為什麼?」在展煜慎以勢如破竹之姿,一塊接著一塊的拼湊著木塊時,善善又問 在展煜慎毫不間斷的拼湊動作中,正方形的雛形巳具備,藏原新彥瞄了展煜慎一眼,皺了下眉並加快了動作,可惜,一個完整又漂亮的正方形已呈現在展煜慎的桌面上。 展煜慎的表現可以說是大爆冷門的了,在觀眾的掌聲中,林月瑤抱著左平又叫又跳的,善善扯扯她的衣擺,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媽咪,為什麼小哥哥的媽媽是日本人?」 林月瑤眉開眼笑,現在的她就比較有心思去想那些陳年往事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第四章 如同林月瑤所說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說來有點話長,等若干年後,善善大到足以瞭解事情的始末時,展煜慎巳讓他外婆給帶回了日本。 要是早知道一場比賽會改變一切,說什麼她也會阻止他參加那場比賽的。直到今日,將滿十八歲的善善還深深懊惱著。 誰都沒想到,這一場競爭激烈的IQ測驗比賽會引來展煜慎的母系親人,雖然不是一出現就忙著爭奪展煜慎的撫養監護權,但經過三年的牽扯後,那一年,善善八歲,展煜慎就讓人給帶走了。 至今,整整快十年了,靠著書信與電話聯絡,這兩個打小就鮮少分離的青梅竹馬被分隔了十年的光陰,就好比牛郎織女般,一年僅能在她生日的那一天見上一面。 唉……怔怔的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左善善陷入莫名的情緒中,腦子空空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這封編號五百七十八號的信。 遠遠的,董語霏就看見她最安諍的朋友正呈現發呆狀態,頂了下鼻粱上的超粗黑框眼鏡,一個壞壞的笑容浮現在她臉上,就看她躡手躡腳的接近,一把奪走攤在桌面上的信……「親愛的小哥哥,冒號,從你被帶去日本後,逗號,巳經有九年零八個月了,句號,你好嗎?問號,我很好……」董語霏非常大聲的念出信件內容,而且就連標點符號也沒放過。 「霏霏,把信還給我。」善善氣急敗壞。 「左,我拜託你好不好,你的信怎麼數十年如一日,每次一開始就是親愛的小哥哥,接著便是寫你們分開的日期,再下來就是寫「你好嗎?」、「我很好。」的這種廢話?」董語霏受不了的大翻白眼。 從專一開始,兩個外地人因同住一間寢室而結成好友以來,董語霏一個禮拜就看見一封類似內容的信件,看到她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我又沒叫你看,把信還給我。」善善伸手要信。 董語霏聳聳肩,二話不說的將信紙揉成一團,一個漂亮的拋物線揚起,接著,紙團便身歸垃圾筒了。 「你怎麼這樣?」善善跺腳。 「左,我這是為你好,這種內容我都快看不下去了,你那個小哥哥怎麼受得了?」 董語霏大義凜然的模樣可以說是慷慨激昂了。 「你……」善善語塞。 「我什麼我?」董語霏涼涼的反問。 善善無語。 她知道,董語霏是不會害她的。 在班上,雖然滿腦子鬼靈精怪的董語霏被當成特異獨行的孤僻份子,一副粗大的黑框眼鏡更像是要將自己與人群隔離,但這種孤立自己似的冷漠從來就對她左善善就無效 自兩人結識以來,董語霏就是對她好的。這種事,不用明說,只需心領神會便能明白,加上同寢室的緣故,更讓善善知道她對她的照顧。 為什麼會對左善善特別?董語霏自己也曾想過這問題。這樣的差別待遇有點沒道理,不是嗎?但她絞盡了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連董語霏自己也弄不清,更遑論是沒心眼的善善了。當然,善善她自然是不知道董語霏最後找出了答案。 這答案……很絕!誰都沒想到像董語霏這樣思想異於常人的人,竟將答案歸類於最傳統的宿命論!緣分! 誰讓她一眼見到左善善時就覺得她很順眼呢,這就是緣分吧!董語霏是這樣的自嘲 直到現在,專三了,三年同寢室的學生生涯中,在善善的心裡,早將董語霏當成自己的親姊妹,而每當兩人意見相左時,雖然機率很少,但若真發生了,大多時候,善善是聽從董語霏的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