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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唐瑄 石介天沒有攔她,他已經不願再委屈自己。他對裴絮感興趣只是一時的,之所以一再容忍她,是因為她不馴的個性異於別人,他拿起杯子憤怒地摔了出去,怒容滿面。 恨不得插翅飛走的裴絮,快步衝下樓,在一樓出口處遇上笑容可掬的石懷天。 "我好像聽見介天的吼叫聲。"他漫不經心地微微揚眉。 "你這老奸巨猾的狐狸。"她白了他一眼,對他那張酷似石介天卻配有另類氣質的臉,一時無法適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我偷'希望之光'是為了替石介天脫罪。"她雖沒有問石介天偷"希望之光"的理由,卻還不至於笨到猜不出石懷天那奸惡的笑臉代表的意圖。 "聰明。"石懷天倚著樓梯扶手,目送她急急離去的背影,"想不想知道介天為什麼監守自盜?" "不要。"裴絮站在外頭,氣呼呼地轉身瞪他。 "他為什麼憤世妒俗?"他自顧自地朝她喊。 "不要告訴我!"裴絮怒吼。 "我一定會告訴你的。"他輕柔一笑。"到時候你會不顧一切的守著他,深愛著他。"她愛介天才會這麼生氣。只要她和單行書的婚約一除,他就能放心地將介天交給她了。 "你們都別來煩我!"她轉身衝了出去,沒發現樓上悒鬱瞅著她看的人。 *** "什麼?!模特兒和化妝師全都聯絡不到人。"一大清早就傳來這噩耗,誰承受得了?!單行書幾乎急白了頭,不知道為什麼一夜之間,他們所打的廣告全部消失無蹤,已經租好也裝潢好的表演場所也寧願付大筆的違約金退租,現在連表演的模特兒和化妝師也全部不見。 "哥,怎麼了?"正在用餐的單織羅同情地望著憔悴的兄長。他好像要急瘋了。 "這次的發表會恐怕要開天窗了。"門票早已售罄,這下子真的難以向觀眾交代了。"有人要整石介天。"他雖然也很想這麼做,可是他畢竟是他的合夥人啊! "不會是你動的手腳吧?"單織羅知道自從上星期石介天在他面前堂而皇之拉走裴絮以後,他的心情一直很低落。 "你在胡說些什麼。"他煩的是這場服裝發表會如果沒法子進行,他的信用將會因而破產。 "諒哥也沒那個膽子。"單織羅輕蔑地哼著。"裴絮在你心裡永遠抵不過你的事業。"她有些為她抱屈。哥實在太不像男子漢了,居然為了保住生意,任石介天胡作非為。他若真心愛裴絮,應該痛揍漠視他存在的石介天一頓。難怪裴絮會變節。 "我只是想她後半輩子舒適的過。"他爭辯著。 "好,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單織羅繼續哼道,根本不相信他。她看了十七年的哥哥,難道會不瞭解他?"快打電話去通知石介天吧!" "織羅,為什麼你突然討厭起石介天,還為絮打抱不平?"單行書百思不得其解。 "我哪有。"單織羅嘟著嘴跑上樓。她才不是忽然喜歡裴絮,只不過習慣伸張正義而已。這些天綵排時,她發現裴絮一反常態地相當安靜,對她的挑釁也提不起精神應付,有時候還會莫名其妙地流露出落落寡歡的神情,實在太教人驚訝了。 至於石介天,她雖然崇拜他,卻不喜歡他不把她哥哥當一回事。她在為他抱屈啊!笨哥哥。 單行書怔忡地望著反常的妹妹半晌,才認命地撥了電話。 石介天皺著眉頭聽單行書花了半個時辰說完一切。 "就這樣?"他不在意地問。 "就……就是這樣。"他花了半個時辰將概況略述了一遍,石介天從頭到尾沒哼過半句話。單行書發現自己被冷汗浸透。 "這件事我會處理。"石介天放下話筒,按了內線吵醒石懷天。 "怎麼了?"石懷天披著晨褸敏捷、溫和地走進他房裡。 "我們的資產和'京世財團'比如何?"只有元千愛能一擲千金搞這種鬼。 "哇!那種年收入上百億美元的大財團,我們怎麼比。"石懷天抓抓頭髮,看出他的陰狠,"怎麼了?" "元千愛撤走了我所有的廣告和模特兒,想玩死我。"石介天沉鬱的臉緊繃著。 "她要你重回她懷裡。"石懷天調侃地大笑。 石介天冷笑。"我情願'幻靈'之名毀於一旦。" "這麼死心。"石懷天意有所指。"和裴絮小姐言歸於好了嗎?" "別提她。"石介天笑容全失,忽來一陣心煩。他被她煩得還不夠嗎? "這麼說,你也不想知道她昨晚離開台北了?"幸好他派人暗中監視裴絮,他知道她對"希望之光"一直沒有死心。既然介天喜歡她,他就不能讓她扯入這場恩怨裡。 "她搬回單家了?"石介天煩躁的心倏地一沉,激動地揪住懷天的領口,心越沉越深。 "你不是不想提她。"這幾天看他表面那麼平靜。還以為他真的死心了。 石介天暗咒一聲,往外疾衝。他不要她回單家,那意味她將回到單行書的懷裡。他可以容忍她漠視他,絕無法坐視她重回單家不理。 "她搬回單家也是理所當然,你扣著她那麼久,早該放她回去了。"石懷天追著他笑道,"她回雲林老家,祭拜她爸爸去了。"事業要被整垮了,也沒見他激動過。 石介天僵在樓梯上一會,才火大地走回房裡。 "不去追了?"石懷天好笑地問著躺在床上的人。 "出去,我要睡覺。"石介天毅然決然閉上眼睛。 *** 古色古香的三合院和令人懷念的廣場,靜靜地徜徉綠田中;有別於喧囂的繁華,這裡自有一份靜謐之美。 裴絮倚在廣場邊的榕樹下,沉湎於回憶裡,心靈淨空,盡量不讓台北的俗務闖進她的天地裡。仲春的太陽因為春雨的調和,即使是陽光充足的正午,也不會傷人。這才叫做日光浴嘛!她心滿意足地伸直懶腰。 "你是裴絮?" 又是一個高人,足音等於零。在佈滿碎石子的路上,要做到這一點不容易啊!裴絮笑著掀開眼皮。 "我是。"入目的男子,兩鬢斑白,精明又似狡黠的眼睛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奇怪,她怎麼覺得他十分面熟?尤其是那雙特殊的東方眼。 "可以坐下嗎?"他比比裴絮坐的石椅。 "請。"裴絮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我們以前見過面嗎?"他那雙細長的眼眸和瘦削臉龐不經意流露的慵懶,實在像……"石介天!"她不搭軋地迸出話。 中年人慈善地笑著,成熟幹練的臉龐駐足著早年奮鬥過的風霜。 "我姓黑,單名一個霆字。"他笑笑地自我介紹。談笑之中,柔和的春風忽然凝結。 天!乍聞這個如雷灌耳的名字,裴絮整個人呆掉了。黑……黑霆不就是黑家那個龍頭老大?我的天哪!"希望之光"有貴重的這種地步嗎?黑家手下的精英何止上千,為了一顆藍寶石,居然驚動了他。 她直覺地環顧四周。保鏢呢?重量級人物出門不會不帶保鏢的,何況黑霆這種超重量級的風雲人物。 "別看了,只有我一個人來。"黑霆為她的反應哈哈大笑,老裴的女兒長得很可愛,果然和介天很配。 "你想問我拿"希望之光"?"他笑起來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黑家的龍頭。裴絮降低了警戒心。 "你以為我會為了一顆微不足道的寶石親自跑來台灣?"他和藹的臉龐儘是耐人尋味的滿意。 近億元的稀世珍品,他居然將它說得像路邊唾手可得的普通石頭!黑家財大氣大足以壓死人。 "除了'希望之光',你和我這個宵小的女兒還有什麼好談的嗎?"她自我解嘲。 "我是來和你聊聊介天這孩子。"黑霆的笑臉抹上一層淡淡的苦澀。 裴絮戒心又起,只想護衛石介天。他該不會知道石介天偷了那顆藍寶石了吧! "我知道東西是他拿的。"他看出她的防備,不禁好笑。 "為什麼?"接連的錯愕,教裴絮招架不了。 "他恨我。"黑霆望著古樸的大院,突然沉重地歎了口氣,"因為我是他爸爸。" "什麼?!"裴絮驚跳了起來。搞什麼鬼啊!石介天是黑霆的兒子,一個姓黑,一個姓石,兒子不知何故還偷老爸的東西。 "他是我的私生子。"他揮揮手要她坐下。 "他們是你的私生子!"她為石介天感到生氣,總算瞭解他為什麼偷走"希望之光"。他縱使偷走黑家的金山銀礦也不過分。 "別生氣,聽我說完,我也是五年前才知道這對兒子的存在。"他哀痛地垂下眼瞼。"他們的媽媽珍蜜是我的青梅竹馬,她是個愛恨分明的女孩子,從小就瘋狂的愛著我。當時年輕氣盛的我一點也沒發覺,只知道她是個十分熱情的女人,男朋友一個換過一個,因此當她誘惑我時,我也就理所當然的接受。"黑霆自嘲地看著她不滿的眼神,"男人是純感官動物,禁不起誘惑,何況珍蜜那麼美。"他輕柔地歎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