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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唐瑄 她和石介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元千愛感受到枕邊人全身散發出來的怒氣。 "裴小姐,請留步。"元千愛拉住石介天,優雅地轉過身。 "元小姐,有何指教?"裴絮不甚有力地回過身。小姐來,小姐去,聽了心都涼一半。 "介天有一批重要的設計圖流出市面,你知道嗎?"她儀態萬千,客客氣氣的詢問裡擺明了懷疑。 "這是怎麼回事?"石介天沉靜地問道。所以今天千愛才會來找他出去。 "你在懷疑我?"裴絮不動如山,反而笑了出來石介天的設計圖被偷,她的嫌疑當然最重,因為他的設計圖除了他自己以外,就只有她看過。 "絮!"單行書猛抽了口氣。 "別人可以問我,你不行。"裴絮陰鬱地閃了下眼神,甜蜜的臉上笑意依然。 "絕不是她做的。"石介天淡淡地凝望裴絮,言簡意賅地撥回原千愛的懷疑。 "我也不想懷疑她。"元千愛同情地說,口氣中的悲憫分明已定了她的罪。 "我說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做的,沒拿到證據前,不要隨便誣賴人。"石介天陰寒地轉換眼神。 他居然在為她說話,居然比行書還信任她?!裴絮吃驚地望向他,秀眉挑高無言地詢問著。為什麼?是因為他打了她一巴掌,想贖罪嗎?在事情發生一個禮拜後?為什麼她會覺得她和石介天的關係起了微妙的變化?為什麼他要讓她覺得他在贖罪?她明明怨氣難消,卻是滿心歡喜,只因為他不曾懷疑她。 "可是……" "這件事到這裡為止,我不想再談。"石介天獨斷地打斷元千愛的話,糾纏著裴絮的黑眸依舊凝在她眼裡,也抓到那抹軟化的跡象了。"我需要和你談一談。"他放開元千愛,抓了裴絮就走,他需要她的原諒。 "你不怕你的老相好剝了你的皮?"他的膽大妄為已無人可治。裴絮心情大好,為了何故,她自己也不曉得。 "你怕不怕你的未婚夫不要你?"他懶懶地挑高眉,配合她放慢腳步,很高興兩人的僵局有了轉機。看來元千愛的不請自來讓他有了不發怒的理由。 "不怕,行書對我有信心。"她大笑,為兩人融洽的氣氛感到有趣。她回頭瞥望楞在原地的兩個人,忍不住又放聲大笑。行書根本不敢惹怒他,看樣子縱然是傳播業女王的元千愛也畏他不只三分,這人到底是人還是惡魔啊! "倒是你的小姐好像生氣了。"她咯咯笑著,發現自己陶醉在這種亦朋亦友的關係裡。 "既然小紅帽不怕她的心上人跑掉,我這大野狼有怎麼會擔心咀中肉飛了。"他狂傲地放聲大笑。 他笑起來的樣子像得到了全世界,那為何那天他會……難到他的童年真那麼不好過?裴絮為他神采飛揚的俊臉閃了神,為兩人之間少有的融洽不安,也為他徒有笑容的空泛笑聲不安。她已經不只一次注意到他的孤獨了,為什麼?石介天向來自信滿滿、狂野高傲,根本和孤寂連不上線。 "我很少說抱歉。"他沒有帶她回滿是人潮的地下室,反而走向電梯。 "凡是總有破例的一次。"她笑說。她這人就是這樣,吃軟不出硬。她當然明白石介天是失控才會打她。依他那種高傲的處世哲學,他是死也不會打女人的好面子族,他這人怕是只有被哄的份。 她會生氣是因為他連一聲道歉也吝於給她,不管她是不是出於無奈或有些報復心態打他,他都不該還手,畢竟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力道又強上她數倍。 石介天將她拉進電梯,聽出她話裡的平和,空虛的心裡突然掠過一絲暖意。 "我道歉。"他在電梯裡說得又響又亮,大手不自覺地撫上她微腫的臉頰,狂野的眼神忽然也溫柔了起來。"真的很抱歉。" 裴絮片刻前還義憤填膺的心,這會兒被無形的利爪給狠狠揪了一下。她來不及揮開他的手,似乎習慣他的為所欲為。 "你連道歉都很狂。"他應該更謙卑些,不該這樣不卑不亢,好像上台領獎的資優生。 "哦?"他的壞相又顯現出來。"你希望我怎麼做,趴在地上向你搖尾乞憐?" "至少有點誠意嘛!"她突然調開眸,不明白自己在逃避什麼。 "膽小鬼。"石介天抿起富光澤的唇,饒富興味地瞧著她。 "我才……沒有。"她挑戰的微仰臉,瞪著他,昂揚有力地反駁聲倏然逸去。 石介天近似狂野的眼神被一股深沉的光亮攫住,形狀完美的唇誘惑地綻開,裴絮迷失在他獨特的性感中,移不開視線。他正以一種古老的旋律、逗人的目光、強悍的氣息在挑逗她。 鐺!不受歡迎的鈴聲打破了他們之間的魔咒,裴絮恍然地拉回視線,石介天怪異地按住電梯門,彷彿極受震撼。 "為什麼你……"她清了清喉嚨,努力想找話題消弭兩人之間不尋常的氣圍。算了,這是他的秘密,說不說在他,她無權過問。只是……他抓狂的時候,有份蕭瑟地孤寂籠罩著他,無形中挑動了她深埋的惻隱之心。 "想問什麼?"他懶懶地推她出電梯,劍眉高挑,臉上的神情已回復平常。 "我怕你又抓狂,這層樓又沒別人在,為了保命,我看還是算了。"她忍不住諷刺他。 "你的過肩摔使得很漂亮,怕什麼?!"他推她坐進椅子裡,跟著坐在她對面。 "你這個鬼又摔不疼。"她淡淡一笑,可愛的梨渦若隱若現。奇怪,為什麼她會覺得這種和樂的氣氛讓她迷醉? 看她會看上癮。她的表情真豐富,皮膚光滑細緻,眉彎睫長,這是一張靈動、充滿慧黠的臉蛋,然而她卻有一張柔軟讓人想一親芳澤的紅唇。她最吸引人的是那雙有著不安分靈魂的大眼睛,時而俏皮,時而詭邪,多半時候是譏誚、嘲弄居多。 "問吧!"他現在沒有理由生氣。那天他是先被那堆糖果弄亂了心,才會……。 "答不答在你,你可得保證不生氣。"她還是很想知道。 "我保證。"他背靠椅子,挺直瘦削卻異常堅硬的胸膛睨視她,優閒的態勢下全是危險的防備。 "你之所以怕黑是不是和令堂有關?"拿到免死金牌,她可不怕了,管他致不致命,會不會一眼就刺穿她的心臟。 石介天臉色一沉,天地險些變色。 "唉!不玩了,就知道某人的信用早已破產。"裴絮見苗頭不對,雙腳一蹬就要離開。沒信用的傢伙。 "坐下,我答應過不發火就不會。"他咬緊牙關,臉色灰敗並訝異自己能忍著氣不發作,他的心向來不准人家窺視,即使是無意中觸碰也不行。 "你只要回答是不是就好,其他的我沒興趣追問。"她軟言軟語誘哄。 裴絮提防地移到最角落,不想再無故挨一掌,雖然她知道她不會讓石介天造次,還是決定以小人之心先防了再說。 "你是不是對我有感情了?"石介天明擺著誘惑等她上門,顧左右而言他。 "早就有了,難道你不知道?"她故作驚訝,"我沒告訴你我等了你好幾世嗎?說不定我們是七世夫妻多餘的那一世。"這是怎麼回事,和他談話似乎變容易了。 石介天哈哈大笑,"你真得很有趣,非常有意思……"他深深地凝視她,再度被她那張紅艷的嘴唇勾走了思緒。 "到底是不是?"她以連自己都不曉得的溫柔看著他的笑臉緊追不捨,並反覆說服自己,她之所以想知道是因為不想白挨那一掌。 "你過來,我就告訴你。"他故態復萌,彈著手指。 "謝了,既然如此,我寧可不要知道。"她痛恨他這種無禮倨傲的姿態。 石介天笑著、笑著,忽然趁其不備,衝過去將她抓進懷裡。 "我告訴你,膽小鬼……"他望著懷中人兒,帶笑的嘴情不自禁往下壓,劫掠了他早想一嘗的紅唇。他要徹底吻掉單行書遺留在上面的痕跡。 他粗重的鼻息拂過她的臉,裴絮的心跳劇烈而不規則。石介天的唇像海洛英,她拒絕不了這種甜蜜而致命的誘惑。她真的……努力過,對不起……對不起了,行書。 "別想他。"石介天身子一緊,彷彿和她心靈相通,"在我懷裡時,不要想別人。"他狂熱地吻著她的唇。 "很困難。"她迷濛的眼界裡只看得到他那雙深邃、有些惱怒的眼珠子。既沒有掙扎,也無力抵抗。它們之間的磁場太強,她根本使不上力。 "我會讓你忘了他。"他的低語就算歎息,驃悍地罷住她的唇,加深了兩人的互屬。 對不起,行書。裴絮暈眩的懺意被石介天雙瓣執著的驅離,幽幽地飄向遠方。她迷醉得幾乎忘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她要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