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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蔡小雀 對了,她聽說人參雞湯對老人家身子最是滋補了,這幾天老爺子被他們倆給折騰得虛脫不少,不如…… 「這雞湯給你爹喝吧!」她眼睛一亮,很是佩服自己的主意。 行刀一怔,〔給我爹?當然好,只是--」 「你捨不得呀?」她睜大眼睛。 「不不不,怎麼會捨不得?」他嚇了一跳,腦袋拚命搖,表情誠懇得不得了,「就這麼辦吧,給我爹喝。」 她掙開他的懷抱。「我拿去好了,趁熱。」 他巴不得這盅險些惹禍的雞湯消失在眼前,於是趕緊點頭,「好,趁熱。」 金兔端起雞湯,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過頭來,慧黠的大眼睛一閃,「要不要待會兒我請水晴姑娘再燉一盅新的給你喝?」 他一愣,隨即笑罵,「你這傢伙……」 真真得了便宜還賣乖,還說不吃醋呢! 金兔咯咯直笑,端著雞湯開心地出了廳門。 行刀眉眼間儘是笑意,溫柔地瞅著她的背影消失。 不過她吃醋的方式可高明極了,非但不胡亂哭鬧,還四兩撥千金反倒取笑了他一遭。 這丫頭…… 他有種直覺,巧奪天宮抑或是東風小樓,鐵定有他的一份兒了…… 送完了雞湯,金兔一出來恰好和江媽撞成了一團。 「哎喲,當心,」她一把抱住江媽不穩的身子,失笑道:「對不住,撞著你了。」 江媽定睛一瞧是她,笑得嘴都闔不攏,哪還會有怪罪之心呢? 她緊緊握著金兔的小手,「我不要緊,倒是你,有沒有被我撞傷哪兒了?唉!瞧我這老眼昏花的,就是太趕著走路了。」 〔我沒事,」金兔開心地看著她,「你來看老爺子嗎?」 江媽臉一紅,「不,是老爺叫我過來取禮盒的,東四大街的洪員外明兒六十大壽,老爺和洪員外是多年棋友了,所以年年都會備禮祝壽的。」 「原來如此。」金兔恍然大悟,笑嘻嘻地點頭。「那你快些兒進去吧,最好進去久一點,可要盡量拖延時間呵!別太快出來了。」 「為什麼?」江媽納悶不解。 她附耳過去,小小聲地說道:「製造老爺子向你表白的機會呀!」 江媽這下子連耳朵都紅了,又笑又不好意思的,忍不住拍了她的小手一下。「小丫頭,淨會捉弄老江媽!」 金兔大笑,輕輕將她推了進去,擠眉弄眼地低喃:「我是為了你們倆的終身大事著想,可得加把勁兒,別讓我失望呀!」 江媽羞得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了,只得慢慢地踏進屋去。 金兔又蹦跳著離開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送來的這一盛「好湯」,即將引爆一場教人臉紅心跳的大事兒了! 第九章 水晴卻是滿肚子把握,說是參觀刀室,其實早就溜進行刀的臥房裡,輕輕把外衣脫了,還打開小繡扣,露出半邊艷色肚兜。 長髮披散在雪白肩後,她玉體橫陳地半倚在床頭,眼兒含媚帶嬌,模樣兒誘惑極了。 她在雞湯裡下的是好不容易才跟四川唐門姥姥要來的「狂性大作發春散」,只要喝上兩口,立刻就會慾火焚身,並且會找距離自己最近的女體來交合。 呵呵呵,蘇行刀,這次怕你還不入甕嗎? 只要你侵佔了我的身子,就由不得你了,從此以後這鎮南侯府將是我的天下……我要搞得你們全家雞犬不寧! 水晴半臥在床上大作白日夢,得意得彷彿行刀已經成為她裙下臣似的。 可是她半倚在床頭倚到脖子都硬了、小蠻腰都僵了,行刀卻還沒有絲毫的動靜。 「怎麼回事?」她又驚又疑,「難道他沒喝嗎?不不不,不可能,他一定會喝的;可是為什麼還不來?唐姥姥說這春藥還可以讓人自動找到離自己最近的女人呀!」 難道還有人比她距離行刀更近嗎?不可能! 還是他練武之身對於春藥的抵抗力較強,所以到現在還未發作? 一定是這樣,要復仇得有耐性,她不能這麼快就自亂陣腳了,再等等…… 水晴只好再耐心等待,繼續維持原來的樣子。 等等等…… 好半晌,她揉了揉眼睛,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努力撐起酸疼的撩人姿勢繼續等待。 等等等……水晴倚在床頭睡著了,身子一歪,差點掉下來,這才倏然驚醒過來。 「要命,我怎麼可以睡著?」她重重地搓揉著臉頰,柳眉不自禁地往上挑,「他怎麼還沒有來?」 就在她驚疑矛盾間,沉穩的腳步聲移近房門,她芳心一喜,臉上情不自禁露出了得意的笑。 來了! 行刀推門而入,原是想要進來換件外出服飾的,卻在看到玉體橫陳的水晴時,驀地一怔。 他臉色迅速往下沉,「這樣是幹什麼?」 她還以為他強自控制著慾火呢,眼兒一瞟,嬌媚地笑了,「難道你不想要我嗎?」 行刀佇立在原地沒有動,冷冷地喝道:「我限你在半盞茶之內穿好衣裳走出我的房門,要不然我就親自進來把你從窗口扔出去!」 他話一說完,大踏步轉身離開。 留下一臉震驚、疑惑、難堪的水晴。 他為什麼……沒有發情? 如果他沒有發情的話……那自已躺在這兒做什麼蠢事呀? 老天! * * * 鎮南侯府發生天大地大的大大大……事啦! 德高望重的老爺子竟然在大白天……把慈藹好脾氣的老江媽給……「那個」了! 消息迅速被封鎖,可是東邊大院的丫頭、奴僕們差不多都知道了,因此行刀在大大驚愕之下,不得不立刻以鐵腕裁決此事。 他很快對外宣佈老爺子決意續絃,老江媽早已在家人見證之下成為老爺子的未婚妻,因此發生這等情事是理所當然,沒什⼳了不起。 不過既然已訂了親,婚事乾脆就快快舉辦,因此行刀就做了主,請了宮裡的觀天國師擇良辰吉日,決定在下個月十五就讓兩位老人家正式成親入洞房。 蘇老爺子和江媽又羞又喜,雖然都懷疑自巳是給人下藥了--下藥的是誰?大家心知肚明--但是沒想到陰錯陽差之下倒也成全了兩人的心事。 蘇老爺子除了眉開眼笑還是眼笑眉開,江媽除了嬌羞傻笑外也還是傻笑嬌羞,眼看婚事當真這樣紅花熱火地辦了起來,他們心底有著無限滿足,更對金兔充滿了深深的感激之情。 倒是金兔,事後被行刀臭罵了一頓,怨她事先怎麼不讓他知道計謀? 金兔只是笑嘻嘻地聽他發牢騷,心下暗叫了聲「好險」-- 幸好這盅雞湯沒真給行刀喝了,要不然現在闔府上下恐怕不是歡天喜地的辦喜事,而是要急著替她找大夫治瘋病了。 為什麼? 嚇,要是行刀給水晴夾去吃掉了,她還能不氣瘋嗎? 不過雖然這事的內情說不得,她卻因為此事對水晴生了警戒之心。嘖嘖,這看似溫柔美貌的姑娘,竟然也來上這麼狠的一招?果然是人心難測,連尋常姑娘都小覦不得呢! 就在府裡眾人高高興興忙著張羅喜事的同時,水晴內心的恨意和羞慚被怒火焚燒到了最高點。 她坐在香水小樓的臥房內,手裡緊握著一個黑色小瓷瓶,臉色陰沉詭譎得嚇人。 「蘇行刀,金兔,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她美麗的臉龐扭曲了,「先是水晶,再來是我……你們欠下的債愈來愈多了,今日我要不取了你們的性命,我發誓絕不出這鎮南侯府!」 唐姥姥的春菜激烈惑人,唐姥姥的毒藥卻是見血封喉、七步斷腸,她在離開四川前用最後的五十兩黃金換了這兩小瓶子藥……為的就是有備無患的一日。 現在春藥浪費了,毒藥卻絕不會再出差錯了。 她捏緊了小瓷瓶,彷彿已經看見蘇行刀痛苦地捏緊自己的喉嚨,噴血而死的景象。 而金兔不諳武功更無內力,只要一滴滴毒汁……哈哈哈,她就可以報仇了。 她絕不再手軟,凡是對不起她們姊妹倆的人統統得死! * * * 風陵醉樓 行刀喝著濃烈香醇的燒刀子,滿足地大吁一口氣。 痛快! 金兔則是悠哉地賴在行刀的膝上,像個小孩一樣地剝著花生吃。 「你快要把我的下酒菜吃光了。」他摸摸她的頭,又愛又憐又好笑地輕斥,「你的鼻子怎麼這般靈?知道有好吃的就溜過來了?」 她仰頭,嫣然一笑,嘴裡塞滿花生仁。「誰教江媽這味花椒鹽炒花生太好吃了,早上我已經吃掉一盆了還不過癮,知道她也送了一盆來給你下酒,自然就往這兒來羅!不吃你的難道還吃老爺子那裡的呀?」 嘻嘻,老爺子那一盆是留著和江媽一同賞花喝茶時品嚐的,她再貪吃也不能搶到那對「老情人」那兒去呀! 行刀疼愛地揉著她的頭髮,忍不住揪揪她的小辮子。「你呀,這張嘴巴神功蓋世、天下無敵,是沒人講得過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