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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唐瑄 「欣……是、是你啊……」罪惡感實在太深,情況又太尷尬,她不由自主地結結巴巴。 阿勁趁機摟住她纖腰,將不敢反抗的她抱入夠五個人睡的溫暖大床和被窩裡,兩人面對面躺著,他的臉安枕在她肩窩,炯炯瞇視著益加口吃的她。 「我……我……我睡著了。」戚水笙別開視線,不去在意他壞透的嘴臉。 挑情的舌尖在她珠潤的耳垂舔舐、含吮,她大驚之下,慌忙騰出一隻手堵住他的侵犯,並手足無措對他搖了下蟯首,羞窘難過的模樣楚楚可憐。 阿勁無聲一歎,拍撫著慌亂的她,頭偎入她肩窩安分躺著,不再逗得佳人心慌意亂。 「他……很、很早就送我回、回家……」好友的關心,讓戚水笙差點被說謊的口水噎死。 感受到轉埋進她肩頭的嘴巴正隱忍著笑意,心虛的她深恐好友發現,起身想溜下床,卻被腰間兩隻交環的手臂囚得死死,怎麼都動彈不得。 「我、我沒感冒……好……有些想睡……嗯……嗯……晚、晚安。」虛脫的收線。 她——她竟結巴?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比應付公司幾位難纏大老還要累上萬倍,戚水笙欲哭無淚,雙手羞愧蒙著臉,而她枕畔那個始作俑者的笑聲卻越來越猖狂。 「喂,水笙同學,你沒發現我剪頭髮了嗎?你好過份哦。」阿勁天外飛來一句,將她掙扎著想下床的美腿納入雙腿間,輕鬆而曖昧的夾緊。 戚水笙被他放浪的姿式羞得艷容翻紫,經他一提,才發現他一頭長髮削短了,不禁歉然道:「對不……」 櫻唇又被他輕薄去,歉意總是說不全。 「除了對不起,其他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都很好聽。」阿勁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喜歡短髮還是長髮的帥哥勁?」 「都……」她的嘴被他摀住,自行接話: 「都喜歡?我就知道,本帥哥剪什麼發都帥得要命,多謝誇讚。」 其實她想說:都一樣。戚水笙被他向自命不凡的要資模樣逗出淺淺笑意。 「水笙同學,聖誕夜過去了,咱們要趕快來慶祝了吧?」阿勁眼神放柔,輕彈了下她秀挺的小鼻子「我把自己當禮物送給你哦,你不必太感動,我只是盡本分。」 淫邪暗示完,他一手扣住她下顎,扎扎實實給了她一個火熱的聖誕吻,不安分的手在玲瓏嬌軀放肆奔走。 面對阿勁看似皮條卻強勢得不容人拒絕的連波攻勢,戚水笙發現她被困住了。這個人心機深沉又滑頭,他能在欣面前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行事肆無忌憚,她根本不是他對手呀! 怎麼辦……怎麼辦……難道他們兩個就這樣糾纏下去?……不可以,會沒完沒了的…… 「你、你聽我說!」無法可想下,她急捧住阿勁頹美的俊容,低嚷:「我、我快訂婚了!我們別」錯再……」認真說謊的菱唇猛被狠狠咬住,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才被放開。 「勁!你別……」粉唇左閃右避,卻總是逃不開。 「哇,太好聽了!謝謝你把我的名字叫得這麼好聽,水笙同學,我非常的喜歡,本帥哥一定要重重的獎賞你。」沒離開過粉唇的嘴,又熱烈地加深輾吻。 「我……你,別這樣!」再度昏入意亂情迷的情慾境地前,臉紅氣喘的戚水笙猛力推他一把。 原以為她卯勁全力一推的結果,至少能將他推到大床另一頭,好好冷靜下來聽她說,沒想到她薄弱的力氣之於外表看起來略嫌瘦削的他,竟輕似螞蟻,僅僅推離了他的唇,她人依舊困死在他雙臂中,牢牢地。 而他雙手捂臉,一臉的震驚莫名。 「原來……你想始亂終棄?」阿勁不敢相信地嗚嗚悲咽,受創極深的俊臉又蹭進她纖巧的香肩,悲訴:「你怎麼這麼狠心,糟蹋完我冰清玉潔的清白之軀,享用完我卓絕的技巧,就這樣說不要就不要我!還說那是錯!水笙同學,你……你最狠、你太狠,你真的好狠!」 「……」氣岔的戚水笙紅雲布臉,再不肯回嘴讓他機會有說出更羞惱人的話。 至此她完全認栽,反正臉皮薄的她怎麼說都輸給他,何必自找罪受。 她怎會昏頭到找上這種男人發生一夜情,她根本就沒法子抵禦太痞太滑頭太不正經且裝傻功夫一流的他,除非他主動放手。 一步錯,步步皆錯……戚水笙,你活該,也……慘了…… 阿勁懶洋洋側撐起身軀,低睨著掩臉悔恨不已的她,輕笑: 「沒關係,別懊惱。咱們的夜晚雖然錯過了,白天補足,開心點嘛。我不會食言的,發誓!」在曼妙嬌體到處肆虐的大手懶懶舉起。 「你!」怎麼辦……怎會遇上這樣的人…… 「水笙同學……」把覆在嬌顏的小手抓開,他頹蕩的笑唇烙上無力逃脫的柔唇,熱情澎湃的軀體抵向瑰紅嬌軀,暖暖低喃: 「聖誕快樂,我可愛的小粉蝶。」 任人宰割的檀口顫嚀,戚水笙嬌羞得彷彿也要紅透的濃密睫翼震了下,微微一掀,又惹來他一記受不住眼波誘情的不正經呻吟。 聖誕節清晨,天光大放時刻,關係晦暗不明的兩人終於擦槍走火,且一發不可收拾,如燎原野火…… 第六章 時序即將入春,年貨大街的促銷活動在一聲鑼響後,熱熱鬧鬧開跑。 中國人的大日子舊歷新年,正式進入倒數計時的歡樂階段。 戚水笙雖不樂意破壞過年的好心情,但在躲避近四個月後,還是鼓足勇氣單獨赴鬼堂優的約會。 她曉得上次被徹夜不歸的她羞辱後,心高氣傲的鬼堂優決不會自討沒趣的主動約她。這是冰川集團背後那位高層在施壓,不管是對他或她。 停在路邊那輛昂貴房車正跨下一個清雅高貴的身影,他淡漠如昔、華貴依舊,一下車就對中正紀念堂外吵雜的人車皺了皺眉。 呵,她居然從他那張毫無表情的面容看出他在皺眉。她知他,一如他知她吧? 九年的漫漫時光,即便兩人從不曾和平相處過,也仍是「相知」、「相惜」的。 看他朝自己走來,戚水笙脆弱的胃不由自主又微微抽搐起。 鬼堂優單手插在褲袋,停在她面前,冷望迅速武裝起自己的戚水笙,她清艷的臉容一臉疏離,淡漠如他。 兩人跨越分離九年的時空,互不退讓地靜默著,唯恐先開口的一個就輸得奇慘。 「你越來越有幽默感了。」鬼堂優以生硬的中文打破沉默,意帶嘲弄地瞟了眼大中至正門。 「彼此彼此,閣下的排場何嘗遜色於我的幽默感。」戚水笙微蹙細眉,淡睨了眼他後面一串隨扈,往日的惡夢重襲心頭。 到哪裡都招搖,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監控,生不如死。 這就是她不喜歡與鬼堂優接觸的原因,他總是將過去的不愉快引回她恬淡的生活,令她心緒煩亂,神經如搭了箭的滿弓不時繃緊,卻要斷不斷的,好痛苦。 戚水笙嫌惡的表情奇異地柔和鬼堂優冷峻的面容,他頭沒回地揮了下手,一票隨從人員立即動作敏捷地退至車邊守候。 「謝謝。」她沒好氣,領頭步入了中正紀念堂。 「在這裡談是我的極限。」鬼堂優杵在原地不動,凝望她纖美的背影。 戚水笙拚命壓抑著被他輕易撩撥的怒火,數到十二步才停下。 「這個距離也是我的極限」她轉身,冷沉的與他遙遙對望。 「既然如此,我們不妨直接切入正題,不必浪費彼此的時間。」她防備的神情也激起鬼堂優淡淡的火氣,他抑怒道: 「老夫人交代,如果你在台灣玩盡興了,請你準備回日本。」 一直害怕有這麼一天到來,戚水笙心理建設了一個禮拜的胃又不爭氣地劇烈抽擰,她痛得辨不清立於門邊與她對話的那人究竟是惡夢,還是真。 「回日本?你們以婚姻做為資助戚氏的交換條件,是為了逼我回去?」戚水笙側轉身子,不願他發現她脆弱的心情、痛得無法偽裝堅強的小臉,冷笑數聲:「你們何時變得如此寬宏大量?!我該感動嗎?別忘了,我的血不夠純。」 「別誤會,婚姻不是我的主意。我並不想犧牲由自己。」他清雅的俊容即便動怒也是尊貴傲慢,不容一絲情緒外露。 「犧牲?鬼堂小總管,你該感謝我並不打算嫁給你。」她以叛逆少年時的戲稱,挑釁著視她為頭號公敵、不是徹底漠視就是百般找她麻煩的死對頭。 「這件事恐怕由不得你作主,不管你的血純不純,你都是冰川家的一份子。」鬼堂優以事情沒有轉圈餘地的容忍語氣回敬,不由自主走向臉色微白的她。 「不,我不需要你。」戚水笙額上冷汗微泌,胃痛得幾乎直不起腰,卻怒凜嬌容斷然拒絕他的靠近「如果我不回日本,也不嫁給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