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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唐紫    


  「這怎麼得了?!皇上金口——開,君無戲言,我非嫁他不可!」皇甫逍遙想到自己的一生,若要悲慘的和一個不愛的人綁在一起,那還不如死了來得快活些。「不成!趁皇上還未下詔賜婚,我先去阻止他。」她著急的提步便要走,但皇甫長平卻一把拉住了她。

  「沒用的,姐姐。你去見皇上也是無濟於事,皇上不會答應你的請求。」

  「為什麼?」皇甫逍遙不解。她是先皇的義女,皇上的皇妹,算來也有手足之親,萬歲爺雖然有些嚴厲武斷,可對她這個皇妹向來是挺好的,他會如此不近人情,逼她接受她不願意的婚姻嗎?

  「皇上和我們雖有手足之誼,但他畢竟是一國之君,政治因素的考量,往往得比親情優先考慮。」皇甫長平睿智地回道。

  「什麼政治因素的考量?」

  「武靖王戰功赫赫,權傾朝野,他對先皇固然敬畏有加,但面對當今聖上,誰都看得出來,他以功臣元老自居,對皇上並非全然的信服。」皇甫長平冷靜地分析道:「聖上登基時日未久,一切尚未就緒,還沒有能力削弱武靖王及依附其下的龐大勢力,因此,只能先採取安撫的政策,而姐姐你,正是這顆安定王府的棋子。」

  皇甫逍遙默不作聲,但她心下也已明白了幾分。

  「司馬子翔是王府獨子,他既鍾情於你,聖上就能順水推舟,將你指進王府。而你是公主,他的手足,自然心向著他,聖上便可藉著你來拉攏司馬子翔,也等於拉攏了武靖王,防範他的反叛之心。」  .

  皇甫逍遙聞言,只感泫然欲泣,「為什麼女子這麼可悲?我才不要當什麼公主,我寧死也不要成為政治鬥爭的工具,我不要嫁能那個討厭鬼...」她愈說愈心急,潸潸落淚,求助地緊緊扯住皇甫長平的衣袖,啜泣道:「平弟……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姐姐,別哭,其實事情還不到完全絕望的地步。」皇甫長平為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柔聲地寬慰道:「我有一個辦法,雖不甚佳,卻也是唯一可行的了。」

  「什麼辦法?」皇甫逍遙燃起了一絲希望。

  「逃!」

  「逃?」

  「不錯,趁皇上還未下詔之前,你先逃離京城。你失蹤了,指婚之事必定會暫時壓下來,只要皇上金口未開,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這是治標不治本啊,我要躲到什麼時候?」皇甫逍遙黛眉輕顰。

  「不會很久的。」皇甫長平淡淡的笑道:「我有預感,武靖王已蠢蠢欲動,他忍耐不了多久的。一旦他真有反叛之舉,與皇室正式決裂,那皇上自然不可能將堂堂的公主指給一名亂臣賊子了。」

  「平弟,你說的話一向最準了,我聽你的,馬上逃出京城。」皇甫逍遙破涕為笑,但俏顏上隨即又浮上了一抹憂色。  「可是...天下之大,我該到哪裡去?」

  「洛陽。」皇甫長平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我有預感,你前去洛陽,將會有一番不同的際遇,會改變你整個人生。」他笑道。

  「洛陽……」皇甫逍遙嫣然一笑,  「好,就去洛陽。平弟,我立刻出發,你就替我向爹娘辭行吧。」

  「我知道,姐姐,路上小心。」

  「還有,如果有什麼重要的消息,記得用信鴿寶寶和我聯絡。」

  皇甫長平頷首,微笑地目送著皇甫逍遙輕盈的背影,如一陣春風,旋然消失於清心閣。

  皇甫逍遙此番前去洛陽,將會發展出何種不平凡的際遇呢?

  皇甫長平揚起——抹莫測高深的笑容。

  天機不可洩漏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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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洛陽城裡最富盛名的集社、陣容最嚴整的組織是什麼?毫無疑問的就是「儒社」。

  何謂「儒社」?顧名思義,「儒社」是由書生當家的。

  儒社當家的這五名書生,分別是公孫修仁、司徒守義、上官知禮、夏侯尚智、聞人持信。這五個人並非親兄弟,但彼此之間卻比手足更加親密。

  這五名書生有著清怡俊秀的外表和斯文儒雅的氣質,但巧的是連姓名都含意相似,概括了儒家的仁、義、禮、智、信。洛陽人稱「五儒生」。

  他們的年齡也是依此順序,由長而幼排列。公孫修仁最長,聞人持信最幼。彷彿是上天老早對五人的義結金蘭作好安排一般。

  五儒生乍看之下似乎十分類似,同樣具有才子氣韻,同樣學富五車,但是他們的內在卻不盡相同。五人各自有不同的性情、處世方法和態度。正因如此,儒社裡一向分治而並立。儒社佔地廣大,共分為五個部分,也就是五園。

  這五園為文心園、秋心園、直心園、俞心園、革心園,分別屬於公孫修仁、司徒守義、上官知禮、夏侯尚智、聞人持信所管轄。此外,還有一個集會總堂,名為五儒堂,是這五兄弟遇到意見分歧之時的研商場所,也是儒社接見外賓之所在。

  五園平時各自處理自己的事務,若遇上攸關整個儒社的決定,則於五儒堂中商議,最後的決定權則在於大當家公孫修仁。

  五園中各有四庭、十二院。因此,整個儒社算來便有一堂、五園、二十庭、六十院,產業之大,令人咋舌。

  儒生給人的印家總是難脫窮酸貧困,但五儒生卻大大不同。五儒生的精明頭腦和理財能力,連生意大都難望其項背,單看儒社偌大一片傲人的資產,也就不難明白。

  五儒生經營的生意不知凡幾,個個獲利豐富,「日進斗金」猶不足以形容。他們有如此強大的財力作後盾,幾乎無往不利。

  除了精明的腦袋,五儒生個個還是文武全才的奇男子。

  他們既非一般酸腐書生,更非那些尋常耍勇鬥狠的江湖人,他們自豪地稱許自己是「書劍江湖」。

  儒社的名號所以能如此響亮,和「書劍江湖」四個字脫不了關係。一個有秩序、有涵養、有財力、有武力、有智慧、有團結力量的組織,如何能不大放異彩呢?

  因此,儒社的五儒生便成為洛陽城裡最讓人稱道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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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春須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枯老,縹色玉柔擎,醅浮盞面清。哈哈哈!」

  儒社的俞心園中,揚起了觥籌交錯,暢順愉快的樂聲。

  時序已行至初春,在草木回春之際,俞心園內的歡樂氣氛提早展現了春光盎然。

  俞心園一如其他五園,亦分四庭,分別題作:紅藕庭、晴海庭、水榭庭、紫荊庭,其中以「水榭」為主庭,其下可分三院:曉霧閣、雲濤館、還真閣。那陣陣不歇的曼妙笙歌,便是自還真閣中流洩而出的。  還真閣偌大的花園裡,擺設了一方闊長精美的長形木桌,其上置滿了美酒佳餚,金觴玉器,七、八個臉蛋姣好、身段曼妙的女子,半醉半醒,媚眼嬌憨,姿態橫生,全都親暱地圍擠在一名玉面公子的身旁,嬌嗔的大獻著慇勤。

  面對著「眾星捧月」,這玉面公子絲毫不覺侷促彆扭,反而漾起了瀟灑得意的笑容,左右逢源地攬住身旁自願投懷送抱的美女,怡然笑道:「醉臥美人懷,醒嘗帝王宴。人生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快樂的呢?哈哈哈……」

  這個左擁右抱,醉臥美人懷的玉面公子,正是俞心園的主人,五儒生之一的夏侯尚智。

  夏侯尚智並非他的本名,他本名喚作夏侯若愚。因為十多年前一場刻骨銘心,最終伊人卻琵琶別抱的苦戀,他徹底悟透,執著愛情、迷戀一名女子,終至耗盡自己的心神,其實是愚蠢至極的。為了不重蹈深陷情愛的愚昧覆轍,他將自己的名字由「若愚」改成了「尚智」,自詡是個大智大慧之人,不再是那墜落塵俗、情海浮沉的凡夫俗子,他看透愛情的虛偽可憎,發誓今生今世,絕對不在任何一個女人的身上浪費他一絲一毫的感情。

  從發起誓言的那一刻起,夏侯尚智便注定是一隻遊戲花叢的翩翩蝴蝶,他堂皇華貴的儀表,溫文多才的風采,讓不計其數的女子為他傾慕。但夏侯尚智彷彿一葉不定的扁舟,在每個美麗女子的懷裡飄來蕩去,卻從來沒有固定下來。

  如此男子,該是浪蕩輕浮,令女子憎惡才是,但夏侯尚智偏偏有著一股魔力,令女人們不自主的為他深深著迷,情難自禁而無法自拔。眾多女子圍繞有他身畔,群芳競艷,為的也只是期待夏侯尚智的一絲眷顧,即使那多情俊美的眼眸只有停留那麼一瞬,都會使人深深著迷,無怨無悔,並死心塌地地陪伴著他,隨時聽候他的差遣。

  五儒之中,夏侯尚智或許不是最俊美斯文的,但他無疑是最有女人緣的。他沒有公孫修仁的威嚴沉靜,更沒有司徒守義的專一執著,不似上官知禮的恪守儀節,也沒有聞人持信的冷傲剛硬。夏侯尚智是一名浪子,他熟讀孔孟,卻未必遵守「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的信條,他喜愛吊兒郎當的遊戲人間,他不效仿柳下惠,對待投懷送抱的軟玉溫香,向來是來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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