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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陶陶 洪啟華咬著就魷魚絲說道:「我們自己會下去,不用送了。對了,明天我會把大同電鍋拿過來。」他反射性地推一下金邊眼鏡。 「來,笑一個。」楊漢文拿起相機照他們兩個。 「楊漢文。」楊漢強喝了一聲。「還玩啊你。」 楊漢文只得嘟著嘴收起相機。「我以後要靠這吃飯,你們就苦心體諒一下行不行?」他曉以大義,他的身形與楊漢強來越相當,只是仍比哥哥瘦些。 沒人理他的話,逕自魚貫走出大門。 眾人出去後,佩嘉開始整理一桌子的垃圾,將餅乾包裝丟進垃圾桶裡,曾逸煌則走進廚房拿抹布。 「我弄就行了,你也該回去了。」他在她旁邊蹲下。 「沒關係。」她轉頭對他微笑。「我媽今天去打牌了,要很晚才會回來,你不是晚點還得去工地上班嗎?我幫你弄些東西吃。」 她準備起身時,他拉住她的手。「不用了,我隨便吃點東西就行了。」 她抬眼瞧見他專注的眼神,有些羞齦地垂下頭。「好叫她盯著他胸前的扣子。「你在工地時要小心點,我聽說工地很容易受傷,現在你不能出任何事,不然你媽媽——」 他突然將她拉進懷裡,打斷她的話語。她的臉貼在頸下,感覺到他溫熱的體溫,她甚至能聽見自己和他的心跳聲。 他輕攬著她柔軟的身子,心跳卻越來越快。「你……你知道我不會說話。」他的聲音暗啞。 她輕點頭,沒有應聲。 「我媽說過我們家庭背景差太多,我們不適合——」 「我不想聽這些。」她不悅的擰起眉。 「我知道。」他抱緊她。「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不想放棄你。」 他的話讓她微笑,雙臂悄悄環上他的腰。 「我媽說我們還小,未來的路很長,但如果我……我不下定決心,我會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雖然我現在還不曉得我以後能做什麼,但是……」他攏眉。「我會努力讓你爸媽看得起我,這時間……可能會很長,你願不願意等我?」他緊張地繃緊身體。 她將臉埋在他的頸邊,努力不讓淚水落下。「好。」 他稍微拉開她,凝視她濕潤的雙眸。「你真的願意……」 她點頭。 他扯出笑,放鬆身體。 佩嘉的臉上也漾著笑意。「只要你有信心,我就會有信心。」她害怕的是一個人孤軍奮戰,到最後,她甚至會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麼。 他撥弄著她額際的髮絲,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兩人的臉迅速染上一抹火紅,他凝視著她,緩緩地移向她粉嫩的雙唇。 她羞赧地閉上眼,感覺到他的唇碰上她的,她的心像一對展翼的翅膀,在風中不停地鼓動加速…… ***一個禮拜後,曾逸煌接母親出院,兩人在租屋安身下來,他白天上學,晚上仍是在工地打工.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可佩嘉不在意,只要兩人心意相通,很多事她都不認為是問題。 唯一的麻煩是曾金川到處在探問他們母子的下落,他們所有的人自然都三緘其口,但對於他的窮追不捨卻覺得不耐。 文雁有好幾次差點跟他打起來,後來他也就不敢再找文雁,只敢來找她,有一回他在門口站著想和她說話,卻讓母親撞見。 母親知道後,萬分生氣,要她再也不許和曾逸煌往來。 「我就知道你前陣子忙進忙出的一定有鬼。」鄭秀玉生回地走來走去。「你到底還要不要臉?這樣倒貼人家,人家的爸爸都上門來跟你要人,你要我怎麼做人啊!」她生氣地以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額頭。 佩嘉沒回話,只是站著聽她一路罵下來,這些話她打小聽了不下百次,早沒感覺了。 鄭秀玉罵了十幾分鐘後,才喘口氣喝水,見她無動於衷的模樣,心裡又冒起火。「別以為我治不了你。」她撂下狠話。 佩嘉仍是無語,聽著母親又念了十分鐘後,才因為電話鈴響而被判緩刑,上樓去做自己的事。 她坐在窗前,望著馬路邊的大樹,不期然地想起曾逸煌不自覺的歎息出聲,再過一個月就放暑假了,到時她該能見到他的面才是。 果不期然,一到暑假,兩人見面的時間變多了,偶爾她會做些下口的東西送到工地給他,不想他因為天氣熱而吃不下飯。兩人常會坐在工地旁的樹下吃飯,樹上開了許多小白花,偶爾會飄落到兩人身上。 她總覺欣喜,順手便將白花拾接至她裙擺上,打算帶回去夾在課本內頁裡。 他微笑地拿了些花放在她頭上,想起小時候兩人玩新郎新娘的遊戲,她回以笑靨,讓他輕攬在身側。 「佩嘉?」 「嗯!」 她輕柔地應了一聲,拿起他頸上的毛巾為他拭汗。 「你——」 他頓了一下。 她望著他,也沒催促,只是等著他把話說完。 「你真的快樂嗎?」他問。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你為什麼這麼問?」 他顯得有些窘迫。「我只是有些難以相信,相信你……」他困難地繼續道:「跟我在一起會快樂。」 她看著他眼底不安的神情,有些明白了。「為什麼我跟你在一起不會快樂?」她反問。 他皺起眉。「我不知道。」他頓了一下。「我只是……有時侯想想好像不是真的,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我不是夢。」 她看著他。 「我知道。」 他找緊雙眉,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裡的不安,因為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不安什麼。 他的不安感染到她,她立刻反問:「你不快樂嗎?」 「不是。」他立刻回答。「就是因為太快樂了……」他沒再說下去。 她不明白他的話,至少在當時並不明白,所以一直未能安撫他的不安,她只是握著他的手,向他保證她真的喜歡跟他在一起。 她的保證稍微平撫他內心的恐懼,他摟著她,在微風輕吹,花瓣散落的夏日裡,吻上她的唇,這親密的接觸讓兩人暫時忘卻一切,只沉醉在屬於兩人的世界裡。 上了高三後,紙終究包不住火,曾金川知道了他們母子的住處,他下跪仟悔地求他們回去,曾逸煌斷然拒絕,曾母卻又開始不忍、遲疑起來。 以前為了曾逸煌不受丈夫虐待,她搬回娘家住了三年,直到母親過世才又搬回來,一來是因為她以為丈夫已真心悔改,二來是因為母親去世後,她在娘家的地位越顯尷尬,雖然兄嫂沒說什麼,但她又怎會不知道他們的心思。 搬回家後,丈夫有一段時間也真的收斂了些,可沒多久後又禁不住酒蟲的引誘下而故態復萌,只要丈夫一喝酒,她便會躲到朋友的家中,好長一段時間也相安無事,沒想到那天她跑得不夠快,所以才會生出這樣的事端。 曾逸煌一見母親開始心軟,便將父親趕出去,但他卻在門口大吵大鬧,擾得鄰居不得安寧。 事情的發展可以想見,曾母雖在曾這煌的極力反對下沒有同丈夫回去,但往後曾金川來找她,她仍是會開門讓他進來。 曾逸煌沒辦法阻止母親,只得要求她承諾,若是父親喝了酒,她就絕對不能開門。 曾母點頭應允,於是,他們一家三口就在這樣奇怪的模式下生活著。 曾逸煌無法抹去心中的不安,總擔心會再次見到母親躲在血泊中,所幸接下來的一年在平安中度過,眾人也高高興地畢了業。 「終於畢業了。」蔡永健高聲疾呼。「老子要大玩特玩。」 「我們去墾丁玩好了。」高祝宏建議道。 「胖子,墾了很熱,你受得了嗎?」洪啟華瞄了一眼他的大肚子。 「說得也是。」他以肥手扇扇涼。「唉!可能是年紀大了,越來越不能忍受夏天。」 「你豬啊!是越來越胖,不是年紀越來越大。」蔡永健不忘吐槽。 「你才豬咧!難道我年紀沒有越來越大嗎?」高祝宏反駁。 兩人開始爭辯,直到一旁的楊漢強受不了。「你們聞嘴。」他瞪了兩人一眼,都快熱死了還在那兒講這種沒營藥的話。 「去吃冰吧!」洪啟華指著新開的冰店。 眾人一致贊成,於是走進冰店避暑,眾人點玩冰坐定後,蔡永健又開始發表高見。 「他媽的,自從這冰用秤的以後.沒幾樣東西就四十五塊.搶劫啊!」他還是懷念三樣二十塊錢的日於。 「死猴,你第一次說中我的心聲。」高祝宏笑著打上他的肩膀。 「你小力點,要內傷了。」 蔡永健咳了好大一聲。 楊漢強吃塊西瓜,問了在一旁一直沒吭聲的曾逸煌。「你打算怎麼辦?想好了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