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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陶陶    


  「老爺……」喜福開口詢問,見他臉色緊繃,不由得擰起眉心。

  隋曜琰拉著她往園子走去,臉色鐵青。

  喜福望著他僵硬的神情,柔聲道:「有話別悶在心裡。」

  他仍是握緊她的手,沉默的在園子裡行走。

  喜福歎口氣,默默地跟著他。冬天已至,園子裡的樹葉在冷風的吹刮下,緩緩飄落,令喜福想起三年前夫人去世時也是這番景象。

  「爹不肯讓大夫診斷。」他突然開口。

  喜福輕點頭,自夫人去世後,老爺整整有一年的時間沉浸在哀傷中,那時,他也曾病倒過,後來是大少爺與三少爺同老爺談了一番後,老爺才勉強振作起自己,再度插手管理生意上的事。

  或許是為了治療喪妻之痛,老爺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生意上,應該是因為這樣才累壞了自己。

  他停下腳步,面對她。「已經三年了,可爹還是在為娘的事痛苦傷心,而我什麼也幫不了……」他頓下話語。「難怪二哥要離開府邸,再這樣下去,真會把人逼瘋。」他聲音瘖啞。

  「少爺不用自責。」她溫柔地道:「老爺不會不明白你的關心,只是,他對夫人用情至深,所以,一直無法忘懷失去夫人的痛苦,他自己也是……無能為力……」

  「我知道。」他的聲音沙啞。「有時我也會想起娘……只是……」他停了一下才又繼續說:「爹答應過娘不傷害自己,因為娘不許爹拋下咱們,娘說我還小,要爹以此為念,可現在我想,這對爹是否太殘忍了?」

  他喟歎出聲。「或許隨娘走,才是爹的解脫。」

  喜福仰頭望著他皺擰的眉心。「或者……老爺該再娶。」

  隋曜琰頗震驚於她的提議。「不可能的。」他怒聲反駁。

  「或者有了另一個女人,老爺就會比較容易忘記夫人。」她盯著他盛怒的眸子,也暗示著心中所想,若他身邊有了別的姑娘,說不定……他也能忘了她。

  「不可能——」他依舊駁斥她的說法。

  她歎口氣。「我知道少爺一時難以接受,可有些事不試又怎麼會知道結果?」

  「我就是知道!」他氣得漲紅臉。

  見他這麼激動,她只好妥協地道:「是奴婢說錯話。」

  他的火氣陡地熄滅,微微使力將她拉近身邊。「我知道你是在替我想法子。」

  感覺到他又想擁她入懷,喜福連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少爺為什麼送東西給奴婢?」她急忙轉移話題分散他的注意力。

  「沒為什麼。」他聳聳肩。

  喜福輕咬著下唇,不知道有些話是不是該現在說?

  「你喜歡,不是嗎?」他問。

  喜福望著他。「少爺不用送奴婢東西——」

  「我想送!」他打斷她的話。「以後,只有我能送東西給你,而且,你也只能收我送的東西,其他人的一律不許收下。」

  他的話讓她感到一陣愕然,而後有些想笑。「少爺這話不是太霸道了嗎?」

  他才不管什麼霸不霸道呢!「我就是不許你收其他人送的東西。」他拉著她的手往屋子的方向走。

  喜福沉默著,或許……現在該是她同三少爺敞開來談的時候,若再拖下去,她擔心會夜長夢多……

  可一想到方纔他高興地抱著她轉圈的模樣,以及後來難過老爺身子的事,她不覺又軟下心來……現在真是談這事兒的好時機嗎?

  隋曜琰牽著她走進屋內,「你戴戴看合不合手?」他走進內室,拿起放在盒子裡的翠綠鐲子。

  「少爺……」她蹙著眉心,欲言又止。

  隋曜琰執起她的左手,用了此於將鐲子套入她的手腕中,臉上露出欣喜之情,她心中又是一動,雙頰泛著粉紅。

  「還有指環。」他拿起金色指戒便要套入她的纖纖玉指上。

  喜福彎起指節抗拒。「不可以。」她慌張地抽回手。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為什麼不可以?」隋曜琰皺著眉頭,不高興地又拉回她的手。

  「少爺聽奴婢說句話行不行?」她的聲音有絲激動,她現在千頭萬緒亂得很,根本無法好好的思考。

  他皺緊眉頭,察覺到她少有的激動。「什麼事?」

  「這……這禮,奴婢不能收,也沒資格收。」她深吸一口氣。

  「我說你收得就收得!」他執拗地道。他就是買來送她的,為什麼收不得?

  「若是奴婢收了這禮,就真的於『禮』不合,會落人口舌——」

  「誰敢說什麼?」他頗不以為然的仰起下巴。

  她長長的歎口氣。「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就算人家嘴上不說,可心裡還是這麼想。」

  「人家心裡想什麼又如何管得著?他們愛怎麼想就隨他們想去。」他冷哼一聲。

  「可奴婢在乎。」她平靜地道:「奴婢不想難做人,也不想被人以異樣的眼光對待,更不想承受這些莫虛有的事。」隋曜琰正欲開口,聽見她又道:「兩年後,奴婢便是自由之身,當然得為自己的未來著想,若是現在讓人把奴婢說得不清不白的,以後奴婢如何自處?如何得良緣?希望少爺別再讓奴婢為難。」

  「你不用想兩年後的事,因為我絕對不會讓你走,更不會讓你去嫁人的。」他怒氣沖沖地說。

  「少爺又說任性話了。」她微微一笑。「等契約滿了之後,奴婢自然得走——」

  「我不會讓你走!」他火大的怒斥她的話。

  喜福望了他一眼,搖搖頭。「少爺莫再說這些任性話。」

  「我不是說任性話。」他握緊拳頭,聲音有些僵硬。「我會留下你。」

  「請問少爺要以什麼理由留下奴婢?」她反問。

  他氣得臉色通紅,大聲道:「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

  妻子?!

  他沒來由的話將她定住。

  喜福瞪大雙眸,生平第一次震懾得說不出話來。

  做他的妻子?她……

  一說完,隋曜琰便伸手將她攬人懷中,緊緊地抱著。

  喜福如夢初醒般的說:「不行——」天哪!這大荒謬了。

  「我說行便行!」聞言,他一臉的不悅,不高興她反駁他的話。

  喜福想推開他,但他卻收緊手不肯放,她不禁漲紅臉怒道:「先放開我,你這樣我怎麼同你說話?」她已氣得忘了用「奴婢」兩字。

  隋曜琰心不甘、情不願的稍稍鬆開她,可仍將她圈在自己的天地裡。「我已經決定了。」

  「不是你決定便算數的。」她大搖其頭,蹙擰眉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以後你會覺得自己說的這些話有多可笑——」

  「為什麼可笑?」他打斷她的話,一臉慍色。

  喜福望著他惱火的表情,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你……你知不知道……你才十六……」

  「我不是說現在,或許兩、三年後——」

  她截口道:「不管少爺長了幾歲,始終比奴婢小——」

  「我不在意。」他再次打斷她辯駁的話,眉頭緊皺。「難道你在意的是這個?」

  的確,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愣住。「我?不是……我是說,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

  「為什麼?」他的怒火陡地上揚。

  「因為奴婢對少爺沒有男女之情。」她平靜的面對他開口。

  隋曜琰愕然的看著她。

  「少爺長年面對的只有奴婢一人,難免會錯認這樣的感情,但這並不是愛情——」

  「你住口!」他大吼一聲,激動地抓住她的雙肩。「你不是我,你怎會知道我想的是什麼?你憑什麼這樣認定?」他漲紅臉,氣憤難抑。

  「少爺還小——」

  「我不是小孩子!」他大叫著,激動地幾乎要揉碎她的肩。

  喜福擰皺起眉心,肩膀疼得讓她說不出話來。

  隋曜琰注意到喜福痛苦的表情,連忙鬆開她,心慌中帶著怒火,他咆哮著一掌捶向圓桌。

  「砰!」地一聲巨響,讓喜福驚跳了一下,桌子應聲崩塌,桌上的茶杯全墜到地上碎成片片,紅禮盒也滾落在地,香藥與胭脂飾物全散落一地。

  她倒抽一口氣,那震耳的聲音幾欲將她的魂魄打散,她想開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抬眼凝望著他噴火的眸子,他也粗喘著氣回視她,握緊拳頭,青筋浮現,雙眸燃燒著火焰。

  好半晌,兩人都沒有說話。

  「發生什麼事了?」

  一會兒之後,其他奴僕便因為聽到轟然巨響而往這兒移動。

  隋曜琰握緊拳怒吼。「滾開——」

  他一吼,所有的人立刻做鳥獸散,落荒而逃,沒人敢再接近。

  喜福沒有說話,只是轉身往門口走去。

  隋曜琰立刻抓住她的手臂問:「你要去哪兒?」

  「拿掃帚。」她蹙眉地想掙脫他。

  「我沒有錯認對你的感情。」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從小到大,我只喜歡你——」

  「少爺。」她驀地打斷他的告白。「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他抓緊她。「我喜歡你有什麼不可以?」他怒氣沖沖地質問她。「我知道了,是不是爹要你說這些話的?他不要咱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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