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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陶陶 它真的不是故意要觸怒天帝的,只是它好奇心作祟偷偷溜到凡間去玩了一下下,哪短凡間那些人膽小如鼠,一見到它不是嚇得昏昏死死去,就是嚇得起,還直呼見到鬼,拜託,它有這麼可怕嗎? 就是因為這些人的大驚小怪,害它被冠上擾亂凡間的罪名。 它已經認罪了!但天帝還是決定要懲罰它。 「那華知錯了!」它趕緊做出一個人不是我殺的無辜表懷,希望天帝可以從輕發落。 「知錯了最好,念你是初犯,就給你一個最輕的懲罰好了,最近月老急需一個助手,你就去幫它的忙。如果你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撮合九段姻緣,那你就要將功贖罪。」 天啊!地啊!這下真是見鬼了!它又不是月下老人,哪能撮合姻緣,但天帝的命令有誰敢遣抗,它也只有認命的份了! 竊香 宋真宗景德三年(西元一○○六年) 夜晚,人心浮動,是罪惡的淵藪、邪念萌發之始。 一抹身影正悄悄地接近,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他的心在狂跳,彷彿受到蠱惑般,不斷地靠向他欲求之念,而後—— 順利佔領! 好軟! 男孩震了一下,微紅著臉,雙唇貼著她的,發現她的唇瓣柔軟得像棉花糖,甜美的氣息充塞在他的鼻間,他臉紅心跳地抬起頭來,深吸一口氣努力鎮定自己的心緒。 睡夢中的她,不自覺地蹙一下眉頭,長翹的睫毛顫動,紅潤的唇瓣微啟,令他無法移開視線,心跳仍是急促。 他再次欺向她,覆上她的紅唇,本能地吮了一下她的唇,她如蘭的氣息讓他意亂情迷,不自覺的加重唇上的力量,卻聽見她嚶嚀一聲,嚇得他連忙抬起頭,神經緊張地左右張望,而後又偷偷地瞥向她。 當他發現她仍緊閉著雙眼時,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躁熱緩緩退去,伸手撫著她柔軟的雙頰,心中有股陌生的情潮不斷地翻動,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只曉得最近愈來愈在意她的存在,可是……他不該在乎她的,畢竟她只是一個奴婢……他沒理由在意,但是…… 唉!煩死人了,他煩躁地皺一下眉頭,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了? 輕觸著她白嫩無瑕的肌膚,喜歡她帶給他的觸感!心底的邪念再次蠢蠢欲動,這是他第一次做出這樣逾矩的事來,見她眉頭始終深鎖,他喃喃道:「不知道是不是很痛?」 他的手移向她的額際,那兒覆著紗布,腫了好大一個包,還留了些血,想起她受傷的模樣,讓他整個心直往下沉。都是他沒有好好的保護她,如果他的身手再好些,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都是那可惡的三個人,總有一天,他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一思及此,他不由得熱血沸騰。 「怎麼還不醒?」他坐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大夫說,由於她的腦袋撞了好大一下,所以沒那麼快醒,可她睡了半天有餘,也該夠了吧? 緩緩地,他的手移向她嬌嫩的紅唇,胸口撲通撲通地急速跳動著,好軟…… 他不由自主地欺身向她,朝她嫣紅的小嘴印去,心中還不斷的自言自語著,她是他的丫環,他這麼做沒什麼不妥,因為……奴婢是屬於主人的…… 她屬於他…… 第一章 「去人家家裡,不比在自個兒家,凡事由不得咱們,明白嗎?」 「明白。」喜福柔順地應了一聲。「女兒不在,娘要好好照顧自己。」她白淨的臉上露出一抹憂心。 「娘知道。」甄氏紅著眼眶。「喜福,娘……娘真捨不得你,若不是你爹過世,喜慶又病了,咱們沒錢,否則娘……娘絕不會……」 「女兒明白。」她打斷母親的話語,體貼的說:「娘,您別自責,只要弟弟的病好了,喜福就覺得很高興。」 她轉頭看一眼在午睡的弟妹,傾身過去替兩人抹去額上的汗,瞧見喜樂轉過身子,無意識地踢了一下腳,嘴裡咕噥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她淺笑著拿起床邊的蒲扇了,喜樂這才不再亂動。她與喜樂差六歲,兩人的感情很好,喜樂總喜歡繞著她打轉,若是她一覺醒來沒見著她,肯定要鬧一場脾氣。 喜樂活潑好動,成天跑來跑去,總是姐姐、姐姐地叫著…… 甄氏看著女兒,心裡一陣陣的酸了起來,她真捨不得……可又有什麼辦法呢?甄氏輕抹去溢出的淚。 想著一個月前她那口子突如其來地拋下他們,她呼天搶地,說什麼也不相信他會這麼狠心地自己一個人走了,可……就算她哭得再傷心,卻仍舊改變不了這殘酷的事實。 用唯一的一點積蓄勉強替丈夫辦了喪事,緊接著兒子卻生了病,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怎麼辦呢?只能向左鄰右舍借錢替兒子請大夫,但借來借去,到最後,大夥兒見了她都怕,畢竟別人也不是富貴人家,哪由得她這樣周轉來周轉去的。 後來,鄒大娘提議要她將喜福賣給人做奴婢,她說什麼也不肯,繼續咬牙苦撐著,是喜福這孩子……自個兒提出來的…… 喜福聽見抽泣聲,遂轉過頭去。「娘,您別難過,女兒又不是一去不回,只要做滿十年,便又是自由身了,更何況,隋府離咱們家又近。」 「近又有什麼用?娘根本見不著你。」她哭泣道。 「你們好了沒?」 陡地,門外傳來牙婆的聲音。 甄氏以袖子抹了抹淚,應了一聲,「就來。」 喜福翠黛微蹙,心情的起伏不比母親少,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落淚,否則母親會更難受。 甄氏與喜福一同走到門外,心中仍是覺得萬分不捨。 「好了,該走了。」牙婆是個四十出頭的婦女,身材微胖,髮絲全綰在腦後,珠花鑲嵌,身穿青藍色的襦衣襦裙,外頭還罩了一件墨綠色的背子。 她的工作便是專門替大戶人家找奴婢、丫頭、小廝、僕役等,雖說這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可她卻頗為自豪自己看人的眼光,因為,經她手出去的人,從沒讓買主抱怨過,各個都是勤奮的人,當然,她也會盡可能地為這些窮困人家的兒女找些好主子。 「喜福……」甄氏捨不得的拉住喜福的手,眼淚掉了下來。「娘……娘……」她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嫂子,你就別難過啦!隋府的老爺和夫人從不會虧待下人,你就安了這個心,喜福在那兒不會吃虧的,你……唉!你就甭再這樣哭哭啼啼的了,遲了我怎麼向隋府管家交代?」她拉開兩人的手,拖著喜福就往前走。 喜福也紅了眼眶。「娘……您別難過,喜福會很好的……」 甄氏邁步就要往前追去,可跑了兩步又停下,淚水潸然而下。心想,追上去了又如何?她什麼也改變不了啊!都怪她沒用,都怪她…… 她吸吸鼻子,難過地以袖拭淚,現在她只希望喜福能遇上好人家,希望隋府的老爺、夫人不會虧待喜福,希望她吃好、睡好。她雙掌合十,抬頭仰望著藍天。 「你可要保佑喜福啊!阿夫。」她輕喚著丈夫的名。「要保佑喜福啊!」 ??? 喜福永遠記得第一次見到夫人的情形。 夫人半靠在床榻上,眼神溫柔,五官絕美得令人驚艷,彷彿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一般,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她的肌膚晶瑩剔透,白皙似雪,丹紅的絲綢將她襯得更顯嬌貴,彷彿盛開的薔薇似的。 只是,她完美的臉蛋上總帶著一絲倦容,身子也顯得有些單薄。 夫人身邊站著一名貼身奴婢紫心,她梳著雙環髻,臉蛋削瘦,雙眼細長,年十八,氣質沉穩,穿著淺籃色的上衣,紫色襦裙。 「夫人,這是新進的奴婢,名叫喜福。」阿鵲朗著聲音說道。 她穿著青灰色的襦衣襦裙,年約四十上下,是府裡的女管事,負責所有奴婢的一切事務,因為今兒個是喜福第一天進隋府,所以,她照規矩帶她來見夫人。 喜福連忙福了一下身子,輕聲道:「見過夫人。」她已換上隋府下人的衣飾,上身是淺藍襦衣,裙裳則是紫中帶藍。 酈嫣打量著眼前清秀的小姑娘,而後漾出一抹笑。「喜福……」她喃唸一聲。「真是個好名字,你今年幾歲了?」 「十二。」喜福恭敬地回答。 「念過書嗎?」酈嫣進一步詢問。 「識得一些字,是父親教的。」想到去世的父親,不禁讓她心底掠過一抹惆悵。 酈嫣點了點頭。「喜歡唸書嗎?」她微笑著再問。 喜福的眸中閃過一絲飛揚的神采,重重的點一下頭。「嗯!」 酈嫣沒有遺漏她的反應,看來她該是個愛唸書的孩子,這倒難得。 「過來。」她向喜福招了招手。 喜福不明所以,不過,仍是有禮的應了一聲。「是。」然後規矩地走到夫人面前,聞道一股香氣,是夫人身上的香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