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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陶陶 「啊!你爹去世了?」耿雲瞪大雙眼,隨即不知所措的說:「真抱歉,我不曉得。」 「沒關係,已經過世三年了。」小萱道,她已從最初的傷痛,慢慢回復。 就如卡絲所說,人生在世,難免生老病死,她已能釋懷,只是想到仍不免感歎。 「三年,這麼說,你已服完喪期。」見小萱點頭後,耿雲又道:「你一個人如何──」 「還有卡絲。」小萱解釋,在她心中,卡絲已是她的親人。 「卡絲?好奇怪的名字!她怎麼沒和你一塊兒來?」耿雲塊糖塞進嘴裡,遞塊雪花糕給小萱。 她搖頭。「我吃不下了。」小萱佩服地看著耿雲不斷地把甜點塞進嘴裡,從她們進門到現在,耿雲的嘴巴都沒停過。 「你食量這麼小,難怪瘦巴巴的。」耿雲嘖嘖有聲地道,她喝口茶順順喉嚨。 小萱皺皺眉頭,心想,她才不瘦哩! 「你在這兒多住幾天好不好?」耿雲問。 「不行,卡絲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她憂心道。午後出門時,她總覺得卡絲怪怪的,好像有事瞞著她,可是她又看不出哪裡不對。 「接她一塊兒來就好了,你在這兒多住幾天,陪陪我嘛!從小到大我就兩個哥,沒姊妹,府裡又沒人陪我玩,所以才老往外跑,你就留下嘛!」耿雲搖著小萱的手,撒嬌道。 「你不是常去李府嗎?」小萱問。 「我和蕙兒常玩在一起,可是──」她皺皺鼻子,「有時她太任性了,讓人受不了,她不像你,一點架子也沒有。」她偏頭想了一會兒,「喂!我好像有點印象了,小時候好像真的見過你,難怪對你有種親切感。 小萱微笑。「我也有些印象,可是畢竟太小了,記憶有些模糊。」她隨即氣憤道:「倒是你二哥,忘都忘不掉。」她不自覺地揉著 雙頰。 耿雲莞爾道:「別理二哥,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習慣就好。」 小萱差點不屑地「哼」出聲,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止住的,「我才不想習慣他。」她頭一偏,咕噥道。 耿雲開心地笑聲,手掩出唇邊,「你可是第一個討厭二哥的,其它姑娘可喜歡得緊,二哥在她們眼中可是風流倜儻。」 小萱差點嘔吐出來,「那些姑娘不是瞎子就是瘋子。」她下結論。 耿雲咯咯笑個不停,「才不是呢!她們大多是青樓的姑娘,不過,大戶人家的女兒也喜歡他;你不要這麼生氣嘛!二哥只不過捏你幾下,用不著像與他有深仇大恨似的。」耿雲忙喝茶止笑。 「只要他以後不再犯,我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小萱大方地道,她頓了一下,問道:「青樓是那種很多漂亮姑娘,然後很多男人……喜歡去……嗯……買快樂的地方?」她曾聽卡絲提過。 「對。」耿雲又笑了,「你幹嘛迂迴的說那麼久?」 唐朝在政治、經濟、文化都很發達,姑業也達到一個相當鼎盛的時期,官吏甚或百姓狎妓,可說是司空見慣,有些還會被視為風流韻事,傳為美談。 小萱皺皺鼻子,「真噁心,卡絲說常去會得病的。」 「什麼病?」耿雲好奇地道。 小萱偏頭想了很久,「我忘了,不過,會死人的。」她正經道。 「真的?」耿雲緊張道,「那怎麼辦?」 死了最好,小萱差點衝口而出,但她趕緊捏自己的大眼一下,暗忖,可不能忘形了,禍害通常都是「遺千年」。 「先問他有沒有病,」小萱正經地道,「卡絲好像會醫。」 「真的?」耿拍拍胸口,「那就好,雖然二哥有時很討人厭,可是,他是個好哥哥。」她頓了一下,大喊一聲,「完了,大哥有時也會去。」 耿府就沒有正常一點的男人嗎?小萱噁心地想。 「我見到大哥時,順便問問。」耿雲打定主意道。 小萱喝口茶,準備換個話題,她小心地打探道:「你們和洛陽大戶人家交情都不錯?」 「是啊!」耿雲頓了一下又道:「只有少數例外。」 「怎麼會?」她問。 「我也不曉得,反正有人就是霸氣重,自以為了不起,不然,就是和爹的政治理念不同。」耿雲聳肩道。 「秦府呢?」瞧見耿雲疑惑的模樣,小萱連忙道:「我進城的時候,看到一座宅院,所以有些印象。」她不認為現在透露和秦家的關係有任何益處,畢竟她不見得會回去,她想和卡絲一塊兒到西南。 「我們和秦府沒啥往來。」耿雲伸個懶腰,拍拍肚子,「好脹。」 「為什麼沒往來?」 「爹說秦府是文官,不屑和咱們武將往來。」耿雲托著腮幫子,眨眨眼道:「小萱,你的頭髮很好看,黑溜溜的。」她伸手摸摸小萱的頭髮,真柔軟。 「噢!」小萱愣了一下,「謝謝。」 「為什麼不盤起來?」 「我的頭髮太細太軟,無法固定,會塌下來。」小萱微笑道。她想起有一次娘想幫她盤個芙蓉髻,但頭髮卻老是不聽話的垮下來,娘還為此懊惱很久。 「是嗎?改天我也要試試。」耿雲將此視為一項挑戰,因此非常熱心。 小萱只是微笑,沒有答腔。 「小姐,老爺回來了,要您帶秦姑娘到大廳。」婢女在門外稟報。 「我知道了。」耿雲回答,她轉向小萱道:「我先到內室換個衣裳,若讓爹瞧見我穿這樣,他會生氣的。」她指著透明的薄紗。 「好。」小萱應道。 她心想,解決這件事後,就可以回家了。 第二章 賢弟忠羲: 這仲夏的夜晚,常讓愚兄想起當年在少林寺,和賢弟一同練武的日子,那真是令人難忘。你送愚兄的劍,愚兄從不離身,因它常讓我想起你的豪邁不羈。 這幾年想必你常責怪愚兄,自七年前一敘,就沒再和你一起飲酒暢談了吧!希望賢弟切莫責怪,只是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想和賢弟聚首,談何容易。 慚愧的是,想與你再敘舊時,這身子竟病了,唉!愚兄是撐不過了,當你看見這封信時,愚兄應已不在人世了。 人生自古誰無死,相信豁達的你明瞭,所以,切莫為愚兄之死悲傷。 但你一定會責備我,為何隱瞞了三年才讓你知道愚兄的死訊,我只是希望一切都能照著計劃進行,盼你能見諒。 還記小萱嗎?她可是我的掌上明珠,行筆至此,我也不得不會心一笑,她從小到大帶給我的歡笑快樂,是筆墨無法形容的;小萱是個好孩子,但我和阿玲卻拋下她一人,這讓我著實不安。 卡絲(她是個特別且聰慧的婦人)知道我內心的憂愁,遂建議我讓小萱回秦家(這也是我衷心希望的),她說小萱會替我完成心願,解決我和爹娘的問題,這使我欣喜不已,因為卡絲的話總是對的(這佷難解釋),她還說,三年後才是時機成熟時,愚兄心想,三年後小萱服完喪期,這是個好契機,因此,我就答應了。 愚兄有個不情之請,望賢弟能答應,是否能收留小女?還希望你能把小萱回秦家;我知道這讓你為難,但愚兄知道賢弟懂得我心中的內疚── 從我帶著阿玲私奔以來,心中雖不曾有半點後悔,但畢竟愧對爹娘,而這份歉意,我也只能期盼小萱代我這不肖子彌補。 愚兄言盡於此,盼賢弟能成全,來世當結草啣環,以報賢弟大恩。 愚兄 祿 又:若小萱不肯住在耿府,信封裡有張短箋,請拿給小萱看,她會明瞭的。 耿忠羲看完信,手指仍顫抖著,他不敢相信大哥逝世了,而且已走了三年。 「怎麼了?」耿忠羲的妻子殷如平憂心道,她是個美麗的婦人,雖已年近五十,但風韻猶存。 耿忠羲將信遞予愛妻,癱坐在榻上,臉色有些泛白;他的年歲大約五十出頭,頭髮已灰白,但身體仍很硬朗,是個高大的男人。 從容貌上可以看出耿介遺傳自父親,臉形較有稜有角,耿桓則是像殷如平,生得較俊逸。 「信上寫些什麼?」耿桓揚眉問,怎麼爹娘的神色都不大對勁。 耿忠羲歎口氣。「秦祿大哥去世了。」 「什麼時候的事?」耿介問道。 「三年前。」耿忠羲又歎口氣,整個人看起來好像老了幾歲。 耿介和耿桓同時蹙眉,「怎麼過了三年才通知?」耿桓不解道。 耿忠羲搖頭,不願多說什麼,這是大哥私人的要求,不必大肆宣揚;但他一定會辦妥大哥吩咐的事,其實,他和大哥交情匪淺。就算大哥沒交代,他也會照顧小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