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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陶陶 「瑞驊說韓大夫有問題,要我將他趕出府——」 「不行。」如意大聲阻止。 孟夫人微怔,她從沒聽女兒這麼大聲講過話。「為什麼?」 「因……因為,只有他能在女兒發病時減輕女兒的痛苦。」她說,她絕不能讓親去同韓殤說這事,若是觸怒了他,或許會賠上娘的性命,她不能冒這個險。 孟夫人一聽,也猶豫了。「那倒是,可瑞驊說的話也不無道理,韓大夫真是有些說不出的怪異感,與他說話時心裡直發毛。昨兒個瑞驊受傷時想找他,卻怎麼也找不著,可下一刻他又無聲無息的出現。」她蹙緊眉宇,百思不得其解。 「是嗎?」如意只能如此虛應道。 「瑞驊懷疑韓大夫根本不是大夫,否則,他昨天問診時該瞧出娘已有身孕——」 「或許是沒細看,疏忽了。」如意連忙道。 孟夫人見女兒急切的模樣,心裡大概有了底。「我同瑞驊說韓大夫只是問診並未把脈,所以才不知道我已有身孕。」 如意明顯地鬆口氣。「是啊!把脈畢竟比較清楚。」 「為何提到韓大夫,你便如此心焦?」孟夫人問道。 「沒……沒有啊!」她半垂明眸,不敢注視母親。 「是嗎?自韓大夫來了之後,你就這樣魂不守舍的,連行為舉止都怪異起來,娘真猜不透你到底在故弄什麼玄虛?」她蹙眉,沒忘記女兒昨天在房裡時反常的奇怪行徑。 如意沒有應聲,只是乖乖地聽著。 「這些都算了,娘也不想追究,可唯有你和瑞驊的事,娘定要問個水落石出。昨兒個你突然說要解除婚約,今兒個甚至連見他一面都不肯,實在沒有道理,你倒是說個理由啊!」孟夫人已快失去耐心,問了半天,什麼也沒進展。 「請娘別再問了,女兒……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歎口氣。「女兒實在不能再見馮大哥,也不能嫁他為妻。」「什麼苦衷?」她追問。 如意搖搖頭。「恕孩兒不孝。」 「你……」 「孩兒相信以馮大哥的條件,他必能找到比女兒更好的人。」她又歎口氣。 「你這是什麼話?瑞驊想娶的自始至終都是你,喜歡的也是你」她陡然止住話語。 「難道……難道你不再喜歡瑞驊了?」她一臉驚訝,這是唯一的可能性。 「不是的,娘。」如意搖頭,隨即長歎出聲。「女兒……女兒喜歡馮大哥,從小便喜歡。打懂事以來,只要他在身邊,女兒便是安心的、無拘無束的。但……那究竟是怎麼樣的感情,女兒從沒有深究過,因為自覺終將是他的妻,那麼,一切就顯得理所當然了。可是現在……就不知該怎麼想了……女兒關心他,但不至於六神無主、心亂如麻;喜歡他,卻又不至於刻骨銘心、悵然若失、一顰一笑皆為他所牽引,女兒……」她的腦海中浮現韓殤的身影,心口微微發疼,淚水滑落眼眶。「只為一人情生意動。」 孟夫人愕然,不可置信地注視著女兒臉上的表情。她說的話不是打比方而已,那是一張為情所苦的臉……可對像卻不是瑞驊,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女兒向來足不出戶,沒有機會認識其它男子,為何……她心中陡地發出警訊,難道是……韓大夫? 不,不可能,他與如意是初識,兩人沒說過幾句話……不對,瑞驊說昨天親眼見韓大夫將如意抱走,難道那時發生了什麼事,如意因此不願提及? 原本她對韓大夫不甚注意,但為何繞到最後,箭頭總是指向他?他到底是誰?如此翻江倒海,將事情搞得一團亂?不行!這件事不能等閒視之,她一定要弄清不可。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孟夫人輕聲詢問,盡量以平常的口吻說道,但願女兒能無意中透露。 「是韓——」如意倏地住嘴,一臉驚惶。「不,沒有,女兒只是打比喻。」 孟夫人這下更加確定其中必有蹊蹺了。「是韓大夫?」 「不、不是,怎麼會呢!」如意起身,離開床沿。 「為什麼不會?韓夫夫也是一表人才。」孟夫人試探道。其實由女兒不安的模樣看來,她已能十分確定。但……為什麼?她想不通一點,女兒與韓大夫認識也不過幾天,怎麼就……「如意,瑞驊對你可是一往情深,他即使受傷在床,仍擔心你,就怕你有個閃失,難道這樣都不夠讓你去見他一面?」她掀開被子下了床。 「不是,女兒不能啊!」如意只能搖頭。若讓韓殤知曉,她不敢想像他會怎樣地大發雷霆,他會殺了馮大哥的,她不能冒這個險。 「為什麼?」孟夫人轉過女兒的身子,要她看著自己。「好,就算真如你所說的,你突然發現與瑞驊之間的感情並不是那樣刻骨銘心,但那又如何?世上有多少女子在婚前甚至不曾見過未來的丈夫。就拿娘來說,不也如此嗎?可如今我與你爹不好嗎?不甜蜜恩愛嗎?」 她撫過女兒的頭,歎道:「你已比其它人幸運多了,你見過未來的夫婿,與他一塊兒長大,而他對你情深意重,你對他亦有情——」 「但不是男女之情。」如意忍不住潸然淚下。 「那又如何?」她拭去她的淚。「就如你所說的,感情有深淺、有不同,夫妻之間亦是如此。有人刻骨銘心、有人平淡似水、有人恩愛甜蜜、有人相敬如賓,但每一種皆是情,若能偕手相攜、白頭到老,又有何介別?難道波濤是水,涓滴便不是水?」 如意流淚道:「可那前提必得是『水』呀!娘。」 孟夫人愕然。 「馮大哥之於我不是『水』,是良友、是兄長、是知已,卻不是情系之人,若我未遇……他,或許會與馮大哥就此過一生,但我既與他相遇,既知自己已動情,又怎能再與馮大哥結為連理?我做不到啊!」她痛苦地搖頭。 「他是誰?」孟夫人追問。 「請娘別再問了。」她吸吸鼻子,平撫心情。「總之,是我對不起馮大哥,是不對,我欠了太多人了。」 「你在說什麼呀?」孟夫人捧住女兒滿是淚痕的臉。「為什麼才幾日,你便會這麼大的轉變?你要娘如何相信,你要瑞驊情何以堪?」 「是女兒不好——」 「娘不要聽這些,娘要知道原因,是誰讓你有這樣的轉變?是韓大夫嗎?」 「不、不是——」 「那到底是誰?」她堅持要得到答案。「除了他之外,你沒有認識其它人,若你不願意回答,娘直接去問他。」 「不要。」如意慌張地道。 「那你就告訴我實情。」孟夫人一臉堅決,似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如意落下淚珠,緩緩地點了點頭。「是,是韓大夫,女兒……愛上他了。」 第七章 「你要救她?」 「是。」韓殤點頭。 「為什麼?」沙啞的聲音在黑暗的石壁中迴響。 「不為什麼。」 「你明明恨她,一心想報仇,想置她於死地,為何又改變主意?」 「我另有打算。」 「什麼打算?」 「不關你的事。」韓殤惱火地道。 「你不答,我不救。」對方亦冷冷地回了過來。 「你……」韓殤握拳,滿腔怒火澎湃,石壁忽地晃動起來。 「我不想聽這些。」他大怒。 「控制你的法力,我說過多少次了,愈是生氣,愈是得控制自己」 一陣冷冽的疾風倏地飛向韓殤,韓殤拂袖揮開,疾風將石壁打穿,月光射入石壁中,就見一抹黑影瞬間移至韓殤的身前,一掌打向他。 韓殤抬手擋住,石壁整個晃動,他咆哮一聲,黑髮揚起,巖壁開始崩垮。 只聽見高大的黑影冷哼一聲,另一手打向韓殤;韓殤迅速接招,卻被震得後退撞上巖壁,但瞬間已又飛至對方身前,連續出招,只見兩團黑影凌厲地互攻。 魔王再次將他打飛,他卻又飛身攻回。「你要殺我得再等千年。」他冷笑一聲。 「不用那麼久。」韓殤也笑,嘴角是冷酷的。 「我隨時奉陪。」他一掌打上韓殤的腦門,將他再次震退。「不過,恐怕你要救的人等不了多久了。」 韓殤倏地停手,惱火道:「到底救不救她?」 「要救她可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不許再見她。」 「為什麼?」韓殤忍不住怒火中燒。 「你已尋著她,給了她教訓和痛苦,更何況,她為你忍受寒氣凍心之苦達十多年,該還的都還給你了,再不相欠,你若再糾纏她,賠上的將是她的性命。」 「若治好了她,她又怎麼會死?」韓殤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話。 「你是魔,她是人,她承受不了你的陰寒之氣」 「只要我過血給她便無事。」 「那她如今又為何會有性命之憂?」他冷聲反駁。「她有她的命數要走,不容你去攪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