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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陶陶 「下次你們進朝時,我也要去,我想到宮中看看。」蝶兒興奮道。 「好呀!」衛宗仍然搶先一步答。 衛疆挑眉道:「你沒事做嗎?別杵在這兒。」他已經看不慣衛宗一副討好蝶兒的樣子。 「既然這樣……嫂子,那我先告退了。」他現在要趕緊找個地方笑個痛快。 衛宗走後,蝶兒問:「衛宗怎麼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衛疆撇撇嘴,「他的個性就是這樣。」 「下次帶我一起進宮好不好?」她期待的問。 「宮裡都是些文謅謅的官人,沒啥好看的。」他受不了一些滿嘴仁義道德、可是肚量狹小、眼光短淺的官人,所以能不去他就盡量不去。 「我又不是想去看人,只想你陪我到處逛逛,散散心而已,好不好?」 「好吧!」看她滿臉期待的模樣,他就不忍拒絕。 「謝謝。」她笑道。 他忍不住輕摸她的臉,粗聲道:「做妻子的,不用向丈夫道謝。」 蝶兒點頭,滿臉幸福地偎著他。 腳步聲傳來,衛疆知道韓伏邦、韓伏慶來了,他叮嚀道:「別生事,知道嗎?」 「知道!」她大聲應著,「你放心。」 ★ ★ ★ 他們一行五人在街上到處遊玩,蝶兒走在最前頭,小春、小余跟在她身後,韓伏邦和韓伏慶則墊後。原本蝶兒想讓小春和韓伏慶走在一塊兒,可是她知道如果這樣安排,他們兩人都會覺得尷尬,所以只好作罷。 蝶兒蹦蹦跳跳地走著,她又買了一大堆糕點,想到上次韓伏慶為了救她,糕餅全散了一地,一口都沒嘗到,所以這次她又買了很多,留著慢慢品嚐。 這天下午,他們幾乎把街巷全逛過了,正如蝶兒所料,沒發生麻煩事,畢竟她身後跟了兩個彪形大漢,要發生事情也不太容易,不,簡直是太困難了。不過,小麻煩倒是發生了一、兩樁──「好累。」蝶兒搥搥大腿。 小春提議:「小姐,我們回去吧!太陽也快下山了。」 蝶兒正要轉身回去,一個中年男子不巧撞了她一下,她低呼一聲,心想這個人真沒禮貌,撞到人也不道歉,可是那人走不到幾步,就被站在她身後不遠的韓伏邦抓住。 「拿出來。」韓伏邦沉聲道。 「什麼?」中年男子顫著聲,韓伏邦高大的身材和嚴厲的表情令人害怕。 「銅錢。」他厲聲道。 蝶兒一聽,趕緊找錢袋,才發覺荷包不見了。哇!那人身手還真快。 中年男子連忙拿出荷包,「大爺高抬貴手。」 「滾!」他冷聲道。 「是,是。」中年男子踉蹌地狂奔而去。 小余鼓掌,崇拜地看著韓伏邦,「好厲害!」讓韓伏邦有些不好意思。 蝶兒接過錢包,歎道:「那人手腳真快!做小偷也不容易。」 四人聞言,不禁露齒而笑,哪有人錢包被偷了,還讚歎小偷的身手。 他們沿途回府時,韓伏邦和韓伏慶相互看了一眼──有人跟蹤;方纔他們兩人就開始懷疑,只因街上人多,不易辨識,現在人群稀散,跟蹤者就自暴行蹤了。韓伏邦使個眼色,韓伏慶轉身離去。 距離衛府幾尺的地方,坐著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臉上髒黑一片,幾乎無法辨認五官,只見一對精明的眸子。 蝶兒走到他面前停下,心裡感到奇怪,怎麼從來沒在附近見過叫化子? 而韓伏邦已處於戒備狀態,這人的眼神太銳利不像乞丐,況且衛府附近從沒出現過叫化子。 蝶兒去了幾個銅錢在乞丐碗中,還喃喃說著:「真可憐。」 乞丐頻頻點頭稱謝,待他們四人一入將軍府,乞丐以極快的速度奔離。 ★ ★ ★ 衛疆站在大廳門口,看著蝶兒安然無恙地回府,皺緊的眉頭這才逐漸鬆開。 衛疆挑眉道:「伏慶呢?」 蝶兒、小春、小余這才發現韓伏慶不見了,「剛剛明明還在……」小春輕鎖眉頭。 「我差他辦點事。」韓伏邦道。 蝶兒從韓伏邦手中拿過糕點,仰頭看著衛疆,甜甜地笑著,「我買了好多糕點,以後不怕吃藥了。」 衛疆笑著提醒她:「你病已痊癒。」 「是哦!我怎麼忘了?一定是被藥嚇到了。」蝶兒吐吐舌頭。 眾人皆笑開了。 一會兒後,韓伏邦道:「將軍,屬下有事告知。」 衛疆看著蝶兒,「你先把東西拿進去。」 「嗯。」她點頭。 衛疆領著韓伏邦往前院走去。 「咱們上街的時候,被人跟蹤,我要伏慶去查明。」韓伏邦將乞丐之事也一併告知。 衛疆只是皺著眉頭,不發一語。 「會不會是胡人因為上次的不愉快,而意圖報復?」韓伏邦猜測道。 衛疆搖頭,「蘭屠耆不會用這種陰險的手段,有失身份。」 「或許是他部下擅自行動?」 「可能。」衛疆沉思道:「等伏慶回來再說。」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他不做任何揣測。 韓伏邦頷首,瞥見韓伏慶負了傷踏入府中,朝他們走來,「伏慶受傷了!」 「怎麼回事?」衛疆看著韓伏慶手臂上的傷痕問道。 「不小心被暗器打中,不礙事。」 「那混蛋傷的?」韓伏邦冷硬道。 「不是。」韓伏慶搖道,「他沒那麼大本事。我扣住他正想問他為何跟蹤我們,一名乞丐和一名男子突然偷襲我,我和他們拆了幾招,他們身手都不錯,尤其是那名穿長衫的男子,我一不留神才被暗器所傷。」 「那乞丐長什麼模樣?」韓伏邦問。 「披頭散髮,臉上塗滿污垢。」 衛疆挑著眉,「真巧!」 韓伏邦把乞丐一事告訴韓伏慶。 「他們可有留下什麼話?」衛疆問。 韓伏慶回答:「他們說來復仇,要我轉述給將軍。」 「胡人?」衛疆心想,他的仇人只有胡人而已。 「不是,長相和武功都不是。」 「將軍有何打算?」韓伏邦問。 衛疆攏眉道:「從今天起,輪流跟著蝶兒。」 韓伏邦和韓伏慶頷首接令,敵人必定知道對付衛疆不容易,所以一定從他的弱點下手,而他的致命傷就是──柳蝶兒。 ★ ★ ★ 一連幾天,衛府倒也風平浪靜,衛疆調了兩名士兵到他房門外站岡,晚上他回房時,才叫他們退哨。蝶兒對這種安排提出疑問,他告訴她這是在讓士兵練習站岡,她半信半疑,但也只好接受。 真正讓蝶兒受不了的是,韓伏邦、韓伏慶總輪流跟著她,問他們原因,他們只說這是將軍的命令,不得違抗。 蝶兒忍了幾天後,終於受不了,她走進書房,打算問個清楚。 「衛哥,我有事同你說。」蝶兒道。 衛疆放下書簡問:「什麼事?」 「為何韓氏兄弟老跟著我?他們沒事可做嗎?」 衛疆早知道她會問他這件事,遂道:「你不是要我撮合小春和韓伏慶嗎?所以我要他跟著你,增加他們兩個人獨處的機會。」 「那韓伏邦──」 「總不能讓人起疑,所以安排他們兩人輪流跟著你。」 「是嗎?」她疑惑的問,「我總覺得你有事瞞我。」 「你別多心。」 「這種情形要持續多久?」 「看你能不能早日撮合他們。」 「門口站崗的士兵,何時可以解除?」蝶兒又問。 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她不相信她丈夫會插手管小春和韓伏慶之間的事,他不是愛管閒事之人,尤其是這種男女之間的情事。 「不一定。」衛疆模稜兩可的回答。 她皺鼻子,走到他身旁,坐在他腿上,雙手圈著他的頸項。 「我總覺得你有事瞞我。」她不悅地道,「夫妻應該一起分擔事情。是不是胡人要來?」她的語氣透露著擔憂。 「不是,你別亂猜,自己嚇自己。事情就像我說的那麼簡單。」 「真的?」 「嗯。」他圈緊她,讓她靠在他胸膛,輕撫著她的背,靜靜地享受這種溫馨,他發覺自己愈來愈沉溺於與她共處的時間,喜歡抱著她,天南地北的聊著。 「你知道,婚姻的忠誠是很重要的,夫妻應該彼此坦誠,這樣婚姻才會持久。」她無意識地撥弄他頸後的秀髮。 「是嗎?」衛疆挑眉,他的妻子竟然高談闊論地談她自己都不太懂的事。 她用力點頭,「如果我對你撒謊,你會不會很生氣?」 「當然。」 「所以你要是撒謊,我也會生氣的。」她將頭往後仰,定定地看著他。 「如果是善意的謊言,那又另當別論。」衛疆反駁道。 「那你是承認你說謊──」 他打斷她的話,「你別瞎猜。」 「可是──」 他抱緊她,命令道:「別再『可是』了。」 蝶兒知道他不想談這個話題,每次只要他想叫她閉嘴,他就會開始勒緊她,總有一天她會被他氣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