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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陶陶    


  這她也曉得,但是做不到又有什麼用?這句話她不知聽了幾次了。

  楊漢強揉揉她的頭髮,讓她靠在他胸前。「妳就這時候最膽小。」他歎口氣,其它時間她可是凶得狠,訓人還都理直氣壯的。

  「好了,可以睜眼了。」護士小姐笑著說。

  文雁抹去淚水,楊漢強則抱起她,往外走去。

  「對了。」護士小姐的話讓他停住腳步,她笑道:「你們談戀愛之餘,可別忘了功課。」

  「不是--」

  文雁話還沒說完,楊漢強已抱她出去。「我自己可以走,你這樣抱著我,別人會誤會的。」她氣嘟嘟的嚷著。

  「誤會就誤會,有什麼大不了的。」他不以為然。

  「不行,我已經發誓高中三年要平靜的過日子。」她義憤填膺的揮舞手臂。

  「這和那有什麼關係?」他讓她坐在自行車上。

  「當然有關係。」她扶著他的手調整坐姿,讓自己舒服點。「我可不想再有流言在我背後傳得滿天飛,更不想被人指指點點,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跑來看我長什麼樣子,很煩吶!我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三頭六臂。」她一個勁兒的抱怨,除了這些外,還得忍受師長的詢問、關心,任憑她怎麼解釋,就是沒人相信她和楊漢強只是鄰居,真的是跳到黃河裡都洗不清。

  楊漢強看她一下,她和小時候沒什麼兩樣,對他而言,她還是像個洋娃娃,短短的黑髮,臉蛋總是有兩個紅暈,鼻子小,嘴巴也小,睫毛很長而且翹翹的,眼睛有抹淘氣的色彩,易笑也易怒。

  從小到大,她一直是可愛的,只不過她似乎一直很想和他劃清界線。

  「等一下你載我到校門口就可以了,我自己進去,你不用抱我。」她又說。

  他搖頭。「現在可不是任性的時候。」

  「我哪有任性?」她不可思議的叫。「連你媽媽都說我乖巧懂事。」

  「那種話妳也信?」他挑眉。「那是客套話。」他跨上自行車,往前騎去。

  「這才不是客套話。」她反駁,雙手摟著他的腰,早忘了剛才說過不摟他的話語。「為什麼你的衣服老是不扎進褲子裡?」她拉攏他外露的制服。

  她又開始管東管西了,他歎口氣,沒有回答。她對他大哥或弟弟都沒這麼嘮叨,唯獨對他老愛叨念不休。

  一路上,兩人惹來眾多的注意目光,因為他們穿著學生制服而且還過了上課時間。文雁面不改色,視而不見,畢竟成為眾人的焦點已不是頭一回了。

  到了校門口,他抱她下車,文雁背回書包。他說:

  「放學後我來接妳。」

  「不用,你叫佩嘉來載我好了。」放學時人這麼多,她才不要製造新聞。「我的車怎麼辦?」她擔心的說。

  「我會拿去給車行修一修。」

  「謝謝。」文雁微笑道。「不過,你中午再去,我可不要你又逃課,都是那個變態!」一想到這兒,她又怒氣沖沖。

  「妳別老想這件事。」他皺眉。

  「我也不想。可是他一直出現在我腦海,好噁心。」她又想吐了,連忙甩頭把他驅逐出境。「不過,反過來想也不是全然沒好處,至少我今天就不用上游泳課了。」她笑得很開心,她可是個旱鴨子呢!「好了,我要進去了,拜拜。」

  楊漢強雙手交叉在胸前,見她進去後才騎車離開。他轉個彎,卻不是往學校而去,他還有件事得先做--揍扁那個變態。

  第四章

  文雁站在校門口等著佩嘉來接她,她發現奉吾高中很多男學生已在校門口守候多時,她不知道他們怎麼會如此早到,難道他們特地蹺最後一堂課來等人?

  只見他們接了人就成雙成對地走了,大部分都是高二、高三的學姐。

  「過些時候,說不定也會有人來等我。」莊千慧羨慕地看著成雙成對的情侶。「我實在等不及要聯誼了。」

  文雁聳聳肩不予置評,她對聯誼一事就是提不起興趣,還覺得滿無聊的,一大堆不認識的男男女女在那兒自我介紹,這不是很奇怪嗎?

  「我知道妳不感興趣,那是當然的了,因為妳已經有妳的青梅竹馬了。」她曖昧的說。

  「我不是跟妳說過,我們只是鄰居。」文雁瞪她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她咯咯的笑,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但她才不相信哩!如果真的只是鄰居,為何那些人會叫她大嫂?

  看莊千慧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不相信,但是文雁也懶得再解釋,因為她明白事情只會愈描愈黑。

  「你們兩個同年?」莊千慧好奇的問。

  「他大我兩歲。」

  莊千慧訝異道:「可是你們兩個怎麼同年級?」

  「他晚一年入學,然後國中的時候又留級一年,所以才會跟我同屆。」

  「為什麼晚一年入學?」她追問。

  「因為開學前幾天他受了重傷住院,所以楊媽乾脆就讓他晚一年入學。」文雁歎日氣,每次想到這件事。她就心生愧疚,因為若不是她,他也不會受傷。

  那年她和佩嘉、曾逸煌還有他們三兄弟在小公園裡玩捉迷藏,那時候剛好是楊漢強當鬼,為了不讓他抓到,她爬到樹上躲起來,打算趁他不注意時,偷溜下去,那她就贏了。

  可是沒想到事情卻出了差錯,她不小心從樹上滑下,楊漢強因為救她,結果摔到地面。腳當場就折斷,手臂整個擦傷,頭部也輕微腦震盪,而她卻安然無事,因為她壓在他身上。

  雖然已是十年前的事了,但是每次她一想起,就覺得害怕,她討厭他受傷。

  「那他留級是為什麼?」莊千慧又問。

  「打架。」她簡單的回答。其實那件事也是因她而起,想到這兒,她就更愧疚了。她左右張望了一下,納悶佩嘉怎麼還沒來?

  意外地,她卻瞧見楊漢強。

  「說曹操,曹操就到。」莊千慧笑得賊賊的。

  楊漢強向他們騎了過來,身後還跟了三個跟班,文雁不由得皺一下眉頭。

  楊漢強在她面前煞住車,身後的跟班也停了下來,還叫道:「大嫂。」

  有些人紛紛回頭向他們行注目禮,文雁實在快被他們氣死了,總有一天她非得用膠帶貼住他們的嘴不可。

  「走吧!」楊漢強抱她坐上後座。

  「我不是讓你叫佩嘉來嗎?」她拉住他的領子質問,仰頭直視他的臉,眼裡冒著怒火,方纔的內疚感已消失無影。

  「我覺得太麻煩了,我直接送妳回去就行了。」他回答。他彎著身,一手放在把手上,一手放在後座上,兩人的臉只相距幾寸。「手還痛嗎?」他聞著她身上的清香,顯的有些心不在焉。

  「為什麼我說的話你都當耳邊風?每次只會一意孤行。」她嚷道。

  「如果妳再一直說下去,我們就要成眾人的焦點了。」他凝視她泛著粉紅的臉龐,有股莫名的悸動,從五歲起,他對她就有絲異樣的情愫,至今仍存在著。

  文雁這才發現兩人的姿勢有些暖昧,就像要親吻的戀人,她急忙放開他的領子,臉蛋泛出紅暈。

  楊漢強跨上自行車,文雁向莊千慧揮手道再見,莊千慧一臉竊笑的樣子讓文雁懊惱的歎氣,看樣子,她再澄清也沒有用了。

  一等楊漢強騎遠,文雁便忍不住抱怨。「我發現你都聽不進我的話,如果哪天我被你氣死了,我也不會太訝異。」

  楊漢強笑道:「我又不是妖魔鬼怪。」

  「你比那還可怕,你專門來破壞我的名譽的。」她發出不平之火。「還有他們三個,怎麼說都不通。」她瞪向跟在他們身後的人。

  但是一瞧見蔡永健燙失敗的髮型,她不由得笑出聲,他那樣子實在很像人猿。其實她和蔡永健小學時還曾同班過,他就坐在她旁邊,很喜歡作怪,功課不好,每次考試的時候都會偷看她的考卷。

  她記得有一次,他帶了幾顆銀色小彈珠來學校,為了表示他的英勇或勇氣,他竟然把彈珠塞進鼻孔裡,結果卡在鼻樑進退不得﹔她笑得倒在桌上,而他的臉卻愈來愈蒼白,因為他不能呼吸了。

  最後他被送到耳鼻喉科才把彈球夾出來,從那以後,他在她面前就有些抬不起頭,甚至有些畏畏縮縮的感覺。

  「妳在笑什麼?」楊漢強不解的問。

  「想以前的事。」她咯咯直笑。

  「什麼事?」

  「就是蔡永健送耳鼻喉科的那件事。」她壓低聲音,深怕被蔡永健聽到,不想他因此而尷尬。

  楊漢強也面露笑容。他轉個彎,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前方有十個人站在路邊,瞧見他來,迅速往路中央靠去擋住他的去路。

  「你怎麼停下來了?」文雁納悶的問,她微偏頭也瞧見了狀況,眉頭不覺皺緊。

  「我們等你很久了。」為首的胖男子將香煙丟在地上踩熄。

  蔡永健三人在文雁身旁停了下來。「他們人還真多。」他抓抓頭,不巧的是曾逸煌今天有事提早走了,這下可麻煩了,倒不是他擔心老大沒辦法解決這些傢伙,而是他擔心文雁這會兒可大大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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