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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陶陶    


  迎情一掃陰霾的心情,綻出動人的笑靨,主動吻上相公的唇。「相公……」她好高興。

  他卸下她的單衣,因她的主動而微笑;她也扯下他的衣裳,小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游移。

  顧向揚粗喘著將她壓在身下,褪下她的褻衣,手掌覆上她的渾圓;迎情全身發熱,感覺到他的唇一路吻下,引起一陣灼燙的火苗。

  她模糊地想著,今天晚上她向相公證明了自己不是個嬌弱、一無是處的大小姐,在危急時,她也能與他並肩作戰!她緩緩露出一抹甜笑,突然覺得自己潛力無窮。

  「相公,我剛剛幫上忙了,對嗎?」她輕聲問。

  顧向揚抬起頭。「什麼?」他沒注意到她說了什麼。

  迎情望著他剛毅的面孔,笑容在唇邊蕩漾。「沒什麼。」

  她燦爛的笑容讓他有片刻的失神,他輕撫她柔滑似水的肌膚,覆上她的雙唇,汲取屬於他的媚人笑意。

  ※   ※   ※

  翌日,「迎來茶館」開張,原本想到場的迎情因為左頰瘀腫遂作罷,她悶悶不樂地待在家中做衣裳,心情顯得有些沮喪。

  一直到了下午,她的心情才逐漸好轉,因為相公快回來了,她希望今天第一天開張便有個好兆頭,一切都能順利,最好還有絡驛不絕的賓客。

  一旁冬梅的咳嗽聲將迎情的思緒拉回,她關心地問:「要不要再喝碗藥?」

  冬梅連連搖頭。「不了,小姐,那藥好苦,奴婢沒事,不過是昨晚讓那盜匪嚇破了膽,所以身子不舒服。」她拿出繡巾,以帕子掩口又咳了幾聲。

  迎情理解地點了點頭,昨晚她也是很害怕,不過,因為有相公在身邊陪伴,她才能很快的擺脫不安惶恐的情緒。

  「表姊、表姊--」

  大門外傳來急切的叫喚聲和敲門聲。

  「是意婕小姐。」冬梅起身走出房,踏下中庭,前去開門。

  「表姊,大哥回來了。」意婕大喊。

  冬梅一開門就見意婕小姐和少爺站在門外,她立刻欠身請安。

  「少爺、小姐。」

  「不用多禮。」黃亮的手上抱著一隻紅色紙盒,身上則是一襲暗綠色袍子,年約二十,長相斯文俊秀,身材頎長,與父親黃眾山長得有幾分神似。

  迎情一聽到表妹的喊叫,立刻跑出房,在見到黃亮時露出了一抹笑容。

  「表哥。」

  黃亮一踏進四合院,迎情走下廊,高興地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黃亮原本帶著笑意的臉,在瞧見迎情瘀腫的左頰時,立刻沉下臉色。「你的臉怎麼了?誰打傷你的?」

  「不礙事,昨晚有盜匪闖入。所以--」

  「強盜?」意婕大叫,眸子瞪得如銅鈴般大。

  「是啊!把奴婢都嚇壞了。」冬梅心有餘悸地說,她到現在仍是驚魂未定。

  「我瞧瞧。」黃亮將禮盒交給冬梅,俯身看著迎情腫起的臉頰。「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有幾個盜匪?」意婕一臉的好奇,急於知道經過。

  「別站在這兒說話,先進屋吧!」迎情微笑道。

  「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別吊人家胃口。」意婕嚷道。

  冬梅很樂意為她說明,因為她急於宣洩昨晚至今未褪的緊張感。

  迎情領他們至大廳,眾人坐定後,便聽冬梅述說昨晚的事。

  半晌後,冬梅才拍拍胸口,以略帶尖銳的聲音說道:「奴婢只要想到那把刀冷冷地架在頸子上,就忍不住寒毛直豎,易伯還讓人劃了個口子呢﹗」

  意婕聞言一縮脖子,吐了吐舌頭。「真恐怖!」

  黃亮則蹙一下眉頭。「這兩個賊人還真是膽大妄為。」

  「相公說他以前也遇過偷兒,可從沒像這次這般凶狠。」迎情說。

  「表姊夫沒娶你之前不是很窮嗎?怎麼會有人要去偷東西?」意婕無法相信地搖頭。

  迎情淺笑道:「那偷兒本來是要去隔壁偷東西的,可當他走到相公家的屋頂時,因為瓦片年久失修,所以便從屋頂上摔了下來,掉到相公的房裡。」

  「哈、哈、哈--」意婕大笑出聲。「怎……怎麼會有這種……倒霉的賊……」

  迎情也笑了。「相公說那小偷壓壞了他房裡的桌子,他還要他賠償。」

  眾人一起笑出聲,意婕還差點笑到滑到椅子下。

  「奴婢去沏壺茶來。」冬梅笑著說,淨顧著談話,她都忘了自己的職責。

  「我也去,我要去看那神奇的銅盆。」意婕跑出大廳,往廚房走去。

  「銅盆?什麼銅盆?」黃亮一臉納悶。

  「不,沒什麼。」迎情笑得有些尷尬,表妹怎麼就這樣莽撞,才叮嚀過她,她又忘了。「表哥這次出外可還好?」她連忙轉移話題。

  一提及此,黃亮立刻道:「我帶了些小東西回來。」他打開盒子,裡頭裝了各式的翠玉、瑪瑙和一些罕見的珍珠。「本來是想送你當作定情禮,不過現在只能當是我補送給你的結婚禮了。」他微笑道。

  「不,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迎情搖搖頭,盒子裡的東西個個價值不菲,她不能收。

  「不必跟我客氣--」

  「既然這樣,少奶奶就收下吧﹗」

  迎情轉過頭,就見易伯和相公站在大廳外,她立即起身,快步走到顧向揚的面前。「相公。」她露出笑容,臉蛋上有著醉人的紅暈。

  顧向揚卻陰鬱著一張臉,冷冷地瞪視著廳內的男人。

  「相公?」迎情不懂他怎麼臭著一張臉,正要詢問時,突然發現相公身後還站著五個人,全是生面孔。「他們是……」

  「他們是少爺剛買回來的奴婢和家丁,甚至還雇了一個廚娘,以後咱們可享受了。」易伯笑咪咪地說。

  五人向迎情行個禮,喚道:「夫人。」

  迎情點個頭,沒想到相公真的去買了奴僕回來。這時,黃亮突然假咳了幾聲,迎情這才發覺自己忘了介紹他。

  「表哥今天回來,所以來看看我。」她對顧向揚說道。

  顧向揚沒說什麼,只是與黃亮點個頭,表情莫測高深,不過卻已打從心底討厭這個人。

  「我外出了些日子,沒想到一回來迎情已嫁人,還著實吃了一驚。」黃亮微笑以對。

  「我想也是。」顧向揚揚起眉,眼神冷鴛,極力克制心中的不快,他根本不想站在這裡與他寒暄。

  「今天生意好嗎?」迎情碰了一下相公的手臂。

  他低頭看著妻子,眉頭皺得像要打結。「很好。」

  迎情很難將他的表情與答案連結在一起,如果生意興隆,那他不是應該很高興嗎?怎麼一副暴怒的樣子?實在很令人費解。

  「少奶奶,等會兒老奴再告訴你咱們今兒個生意有多好,現在老奴得安排他們去幹活了。」易伯笑呵呵地領著僕人離去。

  迎情攬著顧向揚的手臂進廳。「你們怎麼進來的?」她根本沒聽到他的叫門聲。

  「大門沒鎖。」他說道。

  迎情一怔,心想,大概是冬梅忘了,她當時只顧著說昨晚盜匪闖入的事,才會忘了上門栓。

  黃亮看著他倆,正要說話時,突然聽到金屬掉落的「鏗鏘」聲。

  「哎喲﹗」

  迎情一聽見意婕的哀叫,立刻跑出來,就見意婕與易伯撞在一塊兒。

  「我的骨頭散了。」易伯哀嚎著。

  一旁的僕人立刻將他扶起。

  迎情走上前,問道:「怎麼了?」

  易伯撫著被撞疼的額頭,抱怨道:「意婕小姐,你走路也別這樣橫衝直撞的,我這把老骨頭都要讓你給拆了。」

  意婕此時也已站起身,不好意思地道:「我煞不住腳。」

  「意婕,也不改改性子,你啊……」黃亮搖了搖頭,他這妹子個性莽撞,怎麼都改不過來。

  「人家可是為了讓你看……啊……盆子呢?」意婕怪叫一聲。

  「在這兒。」一名男僕撿起掉落的銅盆。

  「還好,可別摔壞了。」意婕接過盆子,小心地檢查。「不知道是誰把它藏起來,讓我找了好久--」

  「意婕。」迎情打斷她的話,她再這樣不知節制地說下去,秘密都讓她給洩漏了。

  意婕這才發現怎麼突然跑出這麼多人,急忙摀住嘴巴,免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迎情下意識地望了丈夫一眼,卻見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意婕手上的銅盆。她在心中歎口氣,相公一定認為是她將秘密洩漏給表妹知曉的。怎麼辦呢?她現在真覺得自己有口難言。

  「意婕小姐,你拿這破玩意見做什麼?還給老奴吧!」易伯不動聲色地伸出手就要接過。

  意婕搖搖頭,緊抱著銅盆,她還沒拿給哥哥開開眼界呢!

  「這才不是破玩意。」她反駁道。

  「意婕。」迎情加重語氣喚道,並向她搖了搖頭。

  意婕這才扁扁嘴,心不甘、情不願地交出去。

  黃亮納悶地道:「你也真調皮,拿個破盆子做什麼?」他真是搞不懂她在想什麼!

  意婕大聲反駁。「它才不是破盆子,它能--」

  「意婕。」迎情不自覺的放大嗓子。

  她再次心不甘、情不願地跺了跺腳,這才不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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