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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黎靜    


  「喔……」任羽東挫敗的悶哼,有點失望。

  虧他開會時還念著這個小惡魔,她竟然回答得這麼快又無情。

  (沒事可以掛電話了吧!)她摧促著。

  「那親一個我才收線。」他很快又回復到那個不死心的厚臉皮的任羽東。

  親一個?(你去吃屎還比較快一點。)她壞心罵道。

  「親愛的,不准講粗話。」這女人總是粗話不離口。

  (我說不說粗話,干你鳥事!)她老爸都不管她了,他憑什麼限制她要說什麼話。

  「你是女人,要溫柔、要氣質。」

  (笑話,法律有規定女人一定要溫柔又有氣質嗎?蠢豬。)沙豬男人。

  「那也別老說粗俗話。」他溫柔的聲音教她如癡如醉,差點就點頭答應。

  (我就算要在大街上放屁,你也管不著。屁話少說,快掛電話。)她不悅的低吼。

  「親愛的,你還沒吻我。」目的不達成,他怎麼有可能輕易收線。

  (去你媽的,誰要吻你這頭豬?你的嘴這麼臭。)其實,她真的很想念他的吻。

  「是嗎?」他略帶失望的口氣讓唐清蓉心疼。

  (當然。)奇怪,怎麼他的聲音好像很近?好像就在……

  唐清蓉猛地轉過身,直挺的鼻樑真接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該死,是哪個不要命的混蛋擋在這裡?」

  「我。」任羽東輕輕笑道。這女人的反應真慢。

  唐清蓉猛然抬起頭,「你怎麼在這裡?」他不是在開重要的國際傳媒會議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今天不該出現在淺園的。

  「想你。」他將行動電話交給司機,輕擁著他思念的她。

  唐清蓉又不自覺的紅了臉。「這裡人很多,你別這樣。」

  「你的意思是到休息室?喔,親愛的,你這樣大膽的暗示讓我忍不住想要你的一切。」他輕吻著她粉嫩的臉頰,深深的在紅唇上印上他的氣息。

  「誰在暗示你啊,少不要臉了。」這個下流胚子就只會曲解她的話。

  「但……我真的想要你。」他含情脈脈的雙眸有著火燃般的情慾。

  唐清蓉猛然推開他。「快滾。」

  要命,她剛才差點就被他那雙該死的勾魂眼給攝了心魂,那雙滿含慾望黑眸正對她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總裁,黃秘書請您快回公司主持會議。」司機小陳將方纔公司打來的電話,轉達給任羽東。

  「快滾回你的鳥公司,省得在這裡礙我的眼。」她不想他走,偏偏嘴巴就是說出令人厭惡的違心話。

  「你還沒吻我。」他會暫時放下會議,無非是想見她一面。

  「我才不要吻你,誰知道你有沒有病?你和那麼多女人上過床,搞不好全身都不乾淨。」其實她的心躍躍欲試的。但,她偏愛說出傷人的話。

  「親愛的,我承認我花心,但自從追求你之後我再也沒碰過其他女人。今後除了你,我再也不會有別的女人。」他沙啞著嗓音說話。

  「謊話人人會說,誰知道你是說真話還是謊話?像這種滿腦色情的男人,誰會相信你。」她鄙夷的說道。

  「你不相信我?」

  天知道他和音澄交往至今一直安分守身,就連他也不懂自己為何會有如此清心寡慾的時候,一直到他為了報復她巴掌之仇而接近她。只是沒想到,她竟挑起他想要她的慾望。

  「哼,我怎麼可能相信你這只該死的大色狼、大種豬!」她無情的轉身拿著抹布東抹西抹,故意對他不理不睬。

  「總裁,黃秘書請您快點回公司主持會議。」小陳焦急的聲音又在眾人耳畔響起。

  任羽東在看了唐清蓉冷絕的背景一眼後,只好帶著不捨和傷心離開淺園。

  「蓉姐,你這樣太狠了吧!」小咪看著任羽東失落的身影有感而發的說道。

  「他那麼癡心,管颳風下雨都來接你,你竟然還處處傷他的心。」阿毅為同是男人的任羽東感到可憐。呼!男人真命苦。

  「蓉姐,你好像無情了點。」任羽韻推推厚重的眼鏡也加入指責行列中。好歹他是她的親哥哥,不替他說點話實在說不過去。

  「不是有點,是太無情了。」就連在廚房忙著的大廚也來參一腳。

  唐清蓉放下抹布,不悅的吼著:「請你們來聊天啊!還不快去做事!」

  眾人噤聲悻悻然的回各自崗位做事去。

  她何嘗不心疼,只是不懂自己為何老是放不下面子去接受他的一份真心,天知道她根本不想老是與他針鋒相對。

  在自己對他吐露出深埋心底二十多年的秘密後,她怎麼還會這樣拒絕他?那件事她只會對信任的人說,而他是除了東堂人以外唯一知道這秘密的人。

  她應該是相信他。

  唐清蓉只能在心裡埋怨自己的無情,她明明就不是這樣想的,她根本不想傷害他。

  第五章

  電梯停在地下一樓,這裡是廣達集團高級主管的停車場。

  任羽東帶著疲憊的身子走出電梯。

  「總裁,今天要送您回去嗎?」小陳恭敬的問道。

  「不必,你先回去陪老婆吧!」小陳的老婆預產期就在最近,所以若沒什麼事,他偶爾會自己開車回家,好讓小陳回家陪老婆。

  「可是,您今天看起來特別累,這些天您幾乎都在公司加班,會議又到方才才結束,還是我送您回去,我比較放心。」小陳看著這個他打從底崇拜的主子,堅持要送他回去。

  「小陳,我沒事。你還是快回家陪老婆,孕婦產前心情可是很不穩定的,別讓她擔心。」任羽東撫著發疼的額際,催促著小陳快回去。

  「可是,總裁……」總裁的好心,總讓他心懷感激。

  「快回去。」他拿出上司的威嚴下達命令。

  「好,那您開車小心點。」

  任羽東坐上他的紅色法拉利,輕吐一口氣。發疼的額際有加劇的跡象,他發動車子,朝他的別墅前進。

  一路上,他除了過濾今天開會的重點外,發昏的腦袋裡仍想著唐清蓉。

  她到現在仍不接受他的追求,追求她快三個月了,兩人之間僅止於他的強吻。加上她那避之唯恐不及的心態教他不得不懷疑自己的魅力是否減退,否則她怎麼和其他女人不一樣?總是對他愛理不理、又排斥他的接近。原以為她肯將心事告訴自己應該已經肯接受他,無奈一切皆未如他所料。

  今天,她的尖言諷語讓他原本欣喜若狂的心猶如墜入黑暗谷底。他不懂自己怎麼會對她的這般反應感到心傷?

  難道,他……真的愛上了她?

  那張絕艷的倩容又浮上心頭,他突然好想見她……

  一個失神及數日未眠精神有些恍惚的他忘了注意來車。

  叭——

  任羽東被一陣喇叭聲給震回飄遠的思緒,為閃避對方的來車,他轉換方向卻因而失速撞上安全島——

  *  *  *

  「崔叔叔,我哥要不要緊?」任羽韻一接到消息,便和桑融雪驅車趕到醫院。

  「羽東真是幸運,只是輕微腦震盪及右手骨折和些許擦傷。」踏出手術室的崔中基朝兩人說著。

  崔中基是任尊的好友,也是任家的家庭醫生。

  「那就好。」任羽韻拍拍驚魂未定的心。

  當警察局打電話聯絡她時,只說那輛紅色法拉利由於撞擊力太大,車身已損毀三分之二,她嚇得以為大哥受了重傷。

  陪著醫護人員將昏迷的任羽東推加病房,任羽韻一顆心才算安定下來。

  桑融雪拿著沾濕的棉花棒輕拭著任羽東乾燥無血色的唇。

  「清蓉……清蓉……」任羽東痛苦的囈語著。

  「唐清蓉?」桑融雪和任羽韻兩人不約而同的喊道。

  「我有辦法了。」任羽韻賊賊一笑。

  大哥,別說我這個妹妹不幫你喔!任羽韻的臉上正透露著小惡魔式的笑容。

  「你該不會……」桑融雪猜出好友又要捉弄人。

  「沒錯,真是知我者融雪也。」她慧黠的黑眸中佈滿濃濃的壞心因子。

  「我也要參一腳。」開玩笑,這種捉弄人的遊戲,豈能少了她桑融雪。

  兩個女人就這麼在昏迷的任羽東旁邊開始策劃起她們的計謀。

  隔天,在桑融雪刻意的渲染下,各大媒體和雜誌書報的頭條新聞便是任羽東昨夜的車禍事件。

  唐清蓉剛踏出家門,便被數名記者團團圍住,其中有一個便是桑融雪偽裝的。

  「唐小姐,你知不知道廣達集團總裁任羽東昨天車禍傷得很重?他的車子幾乎全毀,他的人也傷得不輕。

  「嗄?」任羽東車禍?

  一記悶棍朝她嗡嗡作響的腦袋襲來。

  「你和任羽東不是已經論及婚嫁嗎?那他現在受了重傷命在旦夕,你還願意嫁給一個沒有未來的人嗎?」桑融雪搶得發問權,乘機誇大事實。

  沒有未來?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受傷了,還命在旦夕?唐清蓉倒抽一口氣,不敢相信這些消息。

  「聽說任羽東活不過這幾天,那你是不是要為他做些什麼?」桑融雪逮到機會又問:「聽說你都不給他她臉色看,那他死了你是不是很高興?」她極力憋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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