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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滕真 尹戒衣確定這些人就算偷襲也佔不了任何便宜後,才從容不迫地蹲下身為她把脈。 太過震驚而愣在當場的幾個柳家人終於恢復神志。瞧見來人是夜隱藍,又見尹戒衣一副弱不禁風的書生柞,戒心頓時少了許多。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野男人呀!」柳老大出言諷刺。上回沒讓他死成,今天就讓他歸陰吧! 「這是誰動手的?」將人交給尹成衣,夜隱藍站了起來。 「怎麼?憑你這軟腳蝦也想為情人報仇嗎?別笑死人了!」柳老大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跟著笑成一團。 「看來,你們都有份羅?」他轉頭看向柳老大,而後冷冷地環視眾人。 一瞬間,整個屋內好像結冰了似的,讓人有打從心裡發毛的恐怖感覺。每個人不自覺地抖著身體,很快他們就發現這冷冽的寒氣是由他的眼裡發出,難不成……他們惹到一個不該惹的人了嗎? 下一瞬間,夜隱藍出手了。他快如閃電地欺近柳老大,在他的腹部捶打了十幾拳,讓他當場吐血不止,癱倒在地。 「這是……鬼吧?」沒見過這等身手的柳家人全愣在當場。天呀!這人真的是當天被推下斷崖的那個軟弱男人嗎? 「夜,他們還在她的背部抹鹽!」護衛著柳曦日的尹戒衣忽然開口,當他看見這些衣冠禽獸卑劣的行徑,他也想狠狠地揍他們。 至於已經昏迷的柳曦日,他也只能先讓她服下一顆大還丹補氣,並且護住她的心脈,其他的就必須回去再治療了。 「什麼?」夜隱藍怒不可遏地拿起地上的皮鞭,也狠狠地抽了柳老大好幾鞭。 一旁的柳家人立刻一擁而上,心想合眾人之力也許能擒下這個可怕的對手,可惜他們遇見的是武功深不可測的夜隱藍,因此沒過多久,在場的柳家人全都攤平在地,一個個或躺或趴地發出陣陣哀鳴。 「夠了,剩下的就交給官府去辦吧!」尹戒衣瞧情況差不多了,才開口制止他,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哼!」夜隱藍又踢了倒地的眾人兒腳,才衝回柳曦日的身旁。 「她怎樣了?」他一臉焦急。 「很嚴重,得盡快治療才行。」尹戒衣站了起來。 「混蛋!那你還在這裡磨菇幹嘛?」夜隱藍氣得吼他。 「到底是誰在磨菇呀?把人當豬肉捶的可是你耶!」尹戒衣委屈地咕噥著。 「囉唆!」夜隱藍抱起她快步走了出去。 尹戒衣向幾位捕頭大人說著柳家人的罪狀,這下子,柳家上下沒吃一輩子的牢飯,也會被發配邊疆過過苦日子了。 * * * 回到先前的小茅廬,夜隱藍心急如焚地在尹戒衣的身旁繞圈子。 「到底怎樣了?她的傷勢不要緊吧?」他停在尹戒衣的身旁問道。 「你沒眼睛呀?她這傷跟上回的刀傷真有得拼了,怎麼可能不要緊呢?」尹戒衣沒好氣地罵道。 「你可以治好她的。」夜隱藍像是在安慰自己似的用肯定的口氣說。 尹戒衣沒好氣的瞄了他一眼,「這是當然。」 「能不能讓她少受點苦?」他這會兒的口氣倒是像在哀求了。 「別老把我當神看!」尹戒衣翻翻白眼,會傷成這樣,痛是難免的嘛! 「比神還厲害!」兩人突然異口同聲地說,然後都笑了,僵硬緊繃的氣氛也鬆緩下來。 「夜,趁現在你去取剌球果和紫薰草回來吧!」尹戒衣建議。 「她的腳可以一道醫治嗎?」期限不到半個月了,他不禁有些擔心。 「很可惜,不能!」他搖搖頭。 「為什麼?」夜隱藍大吃一驚。 「藥效相沖。」說到這個,尹戒衣也十分哀傷,「她的背傷一定要先治好,不然腐壞到骨髓就肯定好不了了,偏偏這兩味藥又相沖,除非你想害死她,不然不可能一起治的。」他事先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那她的腳豈不是……」 尹戒衣無奈的歎了口氣,「只能等了。」 「等她的背好了,早過了三個月的期限呀!」 「那也沒辦法。」他不是神仙,遇到這種事他也沒轍。 「可惡!」夜隱藍的情緒無法抑制地翻攪奔騰,恨恨地重捶著牆壁。 她的腳從此廢了,這教滿心期待的她如何面對?可惡!這都要怪那群貪婪無恥的柳家人,剛剛真該把他們全解決才對! 「夜,你還是快去找解藥吧!不然你會連捶牆壁的機會都沒有。」尹戒衣出聲催促。 刺球果不是摘回來立刻就可以用,他還必須花好幾天的工夫提煉精華,他老兄自個兒命在旦夕不緊張,還在這裡窮磨菇,是不是陷入愛情海的人都這麼蠢呀? 「可惡!」他又捶了牆壁兩拳才狂奔出去。 尹戒衣望向門口一眼,歎道:「淨給我惹麻煩呢!我的醫術就是這樣給逼出來的。」而後,他心疼地伸手撫觸柳曦日慘白的面容,才露出一抹溫暖的笑容。 「這下子不當神都沒辦法了。」 * * * 柳曦日昏迷三天三夜後終於清醒過來。當她見到安然無恙的夜隱藍時,立刻摟著他的頸項哭得肝腸寸斷。 「嗚……我以為你死了,害我也不想活了。」 「日兒別哭,你才剛醒,身子骨太弱了,別哭了好嗎?」夜隱藍不敢抱太緊,怕壓到她背上的傷口。 「可是……你掉下山崖,我聽他們說你死了。」她再次泣不成聲,想起他們說這事時臉上殘酷的冷笑,她的心不禁又是一陣揪痛。 「尹及時救了我,我沒事,你別再哭了。」夜隱藍心疼地親吻著她的眼簾,一一吻去她臉上的淚珠。 「我好高興你沒事,太好了!」她又哭又笑的回吻著他。 「倒是你,因為寒毒發作,我居然讓你受這麼可怕的傷害,我……」他不禁又紅了眼眶。從小到大沒掉過一滴淚的他,卻在這短暫的日子裡掉了好幾次淚。 「這又不是你的錯,對了……他們呢?」她心有餘悸地問。 「放心吧!全抓去關了,他們再也不能傷害你了。」尹戒衣提供了不少重要「證據」,柳家人會被發配邊疆,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中土的太陽了。 「是嗎?」她還是有些擔心。 他揮揮手,「別再想那群人渣了!」 「那……你的寒毒解了嗎?」她又想起這個重要的事情。 「現在正要解呢!」尹戒衣從門外進來,滿臉笑容的說道。 「尹大哥!」柳曦日開心地笑了。 「日兒,能再次見到你可愛的笑容真好。」尹戒衣走近她,伸手為她把脈,而後寵溺地摸摸她的頭。 「你看診就看診,別亂摸!」夜隱藍拍開他的手,十分不悅的將心上人攬進自個兒懷裡呵護。 「奇怪了,我和妹子久別重逢,開心的打招呼都不行嗎?」明知他的醋勁奇大,尹戒衣故意跟他抬槓。 「那也不必動手動腳的,你再亂來,別怪我不客氣!」夜隱藍將人護得更緊,簡直把旭當成洪水猛獸了。 「日兒,你評評理,這男人像話嗎?」尹戒衣轉而向她求援。 「嘻嘻……」倚在夜隱藍的懷裡,她不禁輕笑出聲,眼裡蓄滿串福的光彩。 「怎麼了?」兩個正在吵鬧的男人全因為她燦爛無比的笑容而住了口。 「瞧見你們這樣,剛醒來時的不真實感全消失了。」 「日兒,你已經安全了,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夜隱藍再次給予她明確的保證。 「是呀!頂多半夜被他這張冷冰冰的死人臉給嚇著罷了。」尹戒衣就是想找他的碴。 「你找死呀!」夜隱藍出手又是幾記狠拳。 「哈……」柳曦日不再認為幸福是遙不可及的夢想了,她開懷地大笑著。 「說到死,夜,解藥我弄好了,換你躺上去了。」尹戒衣終於收起玩鬧之心,準備為他將最後的餘毒逼出來。 「夜的寒毒今天就可以解了嗎?」柳曦日立刻開心地問。 「不!要十四天的工夫。」尹催促著他上床去。 「要這麼久呀?」 「嗯!他喝下離魂散後會陷入昏迷,這期間我必須將這十年來用過的所有方法交替著為他解去最後的餘毒。」他信心滿滿的望著柳曦日,「你放心吧!我保證交還給你一個完整無缺的夜隱藍。」 「嗯!」她對尹大哥很有信心。 夜隱藍收起玩笑心,換上一臉正經,「尹,這段時間裡,日兒就拜託你了。」 「當然。」他笑了。 「還有,不准對她動手動腳的。」他冷聲警告。 「知道了,大醋桶!」尹戒衣垮下雙肩,他當他是什麼了呀? 「日兒,乖乖等我。」轉而望向她後,他立刻又成了溫柔的好男人。 「嗯!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柳曦日也溫柔地握著他的手給予承諾。 「我醒來時,第一眼就要見到你,知道嗎?」這句話是命令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