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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子晴    


  「黑颯,我好氣你這樣對待我,我已經有阿冀疼我、愛我了,可是卻阻止不了自己……我排拒不了你,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心好亂、好痛苦。」她哀怨地看著他,嗚嗚咽咽,一古腦兒地把胸口鬱積的心事完全釋放出來。

  「傻瓜,再也不許抗拒我,讓我好好愛你、珍惜你。」食指撫著她的粉頰,她的每一滴淚,都讓他感到不捨、心疼。

  此話一出,花水漾整個人傻住,震驚的問:「你--愛我?」

  大掌覆在她的小掌上,貼上他的胸口,他目光灼灼,再次給她最真實的肯定,「它的每一次跳動都在叫嚷著,我愛你,難道你沒聽到嗎?除了你,我不想要任何女人。」

  「不可以!我們不可以!沒人會贊成的。」花水漾垮下肩膀,雙手推拒著他,想掙脫他有力的懷抱,卻敵不過他的力氣,只能因在那寬厚溫暖的懷中。

  「可以,我們可以的,我管他誰會反對。」黑颯黑眸中泛著深情,欺近她頰與頰廝磨,鼻與鼻摩挲,溫暖的身體緊緊貼靠在一起。

  當他的大掌插進她秀麗的長髮中,她的螓首被托起,迎上一記纏綿的深吻。

  一陣清風拂來,如落英漫飛的情緣在風中纏繞,朝陽灑下的光影錯落,更絢爛了這片景象。

  風懂柔情,傾訴人世間誠摯且無悔的愛……

  遠處的廊柱後,有個人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一臉陰煞!

  ☆   ☆   ☆

  「你打算怎麼行動?」氣派的勞斯萊斯車裡,風華絕代的黑道夫人蹺著修長的腿,塗著鮮紅指甲油的兩指間夾著一根香煙,冷艷的黑瞳詭異的閃動,嘴邊掛著一抹冷笑。

  「我想來個殺人不見血的方式,好好招待夫人的新媳婦。」李明德邪惡的揚起笑,從西裝口袋掏出一個小瓷瓶,狠絕的提議。「我來下毒,讓新娘子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利用我的毒粉,大少爺的婚禮可以照常舉行,新娘子卻無法久坐黑夫人的寶座,計畫成功後,夫人不僅除去心頭刺,也不必為了要讓小倆口離婚大傷神,更不用擔起任何責任,而大少爺也不會因為那隻小野貓把響噹噹的名聲給弄壞了。」

  李明德怎麼也沒想到高傲的黑道夫人會找上他,這個被憤怒駕馭精銳腦袋的女人對他的下一步動作有很大的幫助,黑冀欠他的這筆債,這一回肯定可以利用這個計畫反將他一軍。

  「據我所知,黑颯那小子身邊高手無數,你確定你的毒粉傷害得了花水漾那蕩女?」季悠瞟了他一眼,美麗的眼睛變得惡毒。

  「夫人別小看這毒粉,這毒稱為『炭疽熱』,恐怖份子用它來殺人於無形,毒性相當厲害,更何況我手上這瓶是我特別製造的,一旦中了毒毒性會隨著血液流動奔竄,讓人暈眩頭痛,血氣翻騰,陷入昏睡狀態,最後,達到一定的天數,人就會在昏睡中死去,唯一能解這種毒的只有我手上特製的解藥。」

  「你手上既然有解藥,那麼也該有周全的防範,先想好對策對付黑颯來奪取。」季悠吐著煙圈,亮麗的紅唇邪氣的牽動,她明瞭黑颯的勢力不容小覷。

  李明德不語了,他突然取出一台手提電腦置於膝上,神秘的打上一堆字詳細告知,季悠目不轉睛的盯著螢幕上取代了談話的字幕,忍不住興奮的勾起了美麗的笑痕。

  「夫人大可放心,就算黑颯從我身上奪走解藥,只要我對花水漾再下個情蠱,她照樣得死。情蠱來自藏苗,症狀和炭疽熱相同,兩種毒一交合,一陰一陽,除非有惡魔的眼淚、一句我愛你和陰陽交合,這幾種解藥前後調合,否則必死無疑。」

  「真有你的。」不愧是陰險毒辣的老傢伙,竟細心的為這計畫設計得如此天衣無縫。

  花水漾鐵定是沒救了,就算有了炭疽熱的解藥,這世上哪來惡魔的眼淚。

  李明德敲下清除鍵,眸光一陣冷寒,只要季悠同意他這個計畫,那麼這黑道夫人就會像個傀儡任他使喚,成為他的囊中之物,他將利用這個把柄坐擁黑鷹盟,除去黑氏一家子。

  「那你就依計畫行事,有我罩你。」季悠邪邪的笑了笑,和他交換了個眼神。若不是花水漾留不得,還真想把她扔進「黑窯」裡去任人宰割!

  李明德暗自替黑睦天歎道,這女人宛如蛇蠍般陰、狠、毒、辣。

  「夫人是個說話有份量的人,這場交易允諾的『酬勞』可別忘了兌現。」李明德臉上掛著陰冷的笑容,殊不知一山還有一山高,這一回他是再無翻身之地了,因為他的身上已被裝了追蹤器,除了被掌握行蹤外,他與季悠交談的每一句話全被錄進高科技儀器裡,他卻渾然不覺。

  ☆   ☆   ☆

  一如往常的繁華台北市,車聲、人聲喧嘩熱鬧,花水漾一個人在街道上閒逛,她覺得自己像具孤獨的靈魂,兩個鐘頭過去,她在對面馬路,看著玻璃櫥窗內的白紗禮服,平靜的神色不再有新嫁娘的喜悅,季悠的話像冷風再度刮進她的耳裡。

  水漾,你雖是在國外長大,不過你也大開放、太隨便了,原來你是這樣放浪的女孩,一個貪戀愛慾、受誘惑移情別戀的卑賤女子怎麼配得上我們阿冀!阿冀可是黑鷹盟的第二代繼承人,他的身份特殊,想當他的妻子就一定得是個原裝貨,這是原則,哎喲,這可怎麼辦才好,咱們黑家丟不起這麼大的臉哪……

  她懷疑她不是處女!

  季悠的話宛如青天霹靂般震駭著她,狠狠地摧毀她的自尊,以至於她跌跌撞撞,站都站不穩地逃出黑鷹盟!

  她自知再也躲不過自己對自己的譴責,還有奚落她不檢點的嘲諷。

  這樣的婚姻絕非她當初所預期的,她會有幸福嗎?

  她的心情在不斷起伏與衝擊中無法平靜。

  她意料不到愛一個人同時要擁有痛苦的折磨,她也因此體會到了阿冀的痛苦。明白她的殘酷灼疼他的心,枉費阿冀對她的款款深情,她怎會愛上黑颯這種不知恥的狂徒?

  花水漾淒楚的眨落眼中的淚珠,心底漾出更多的苦楚,她要將剪不斷、理還亂的心事說給誰聽呢?

  她顫抖不已地走進電話亭拿起電話筒,按下一組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後

  「哈羅,我是勃茲。」

  「勃茲,是我。」聽到勃茲充滿活力的聲音,花水漾緊繃的神經才緩緩放鬆下來,嘴角甜甜的笑著。

  「漾漾!你這個新嫁娘在忙什麼,居然現在才打電話給我!」

  「我--」她忽然頓了下,視線循著一輛從她面前急速過去的賓士轎車,車窗內那對眼睛好陰沉,好像是--黑伯母。

  「漾漾,你不快樂是不是?黑冀欺負你了?」勃茲敏銳的聽出她的聲音隱含著濃濃的愁悶,黑冀那臭小子若敢欺負漾漾,她勢必要剝他一層皮。

  「阿冀沒有欺負我,勃茲……怎麼辦?我辜負了他的深情,愛上別人……」她收回眼神,幽幽地道。

  乍聽此言,勃茲怔住。

  「黑伯母說我不適合當黑家的媳婦,可是婚事又不能取消,她已表明態度,要阿冀娶我,然後再離婚。我知道自己有錯在先,怨不了誰。」花水漾顫著唇,鼻頭已紅,繃緊的聲音十分壓抑。

  「離婚!」電話那頭傳來拍桌聲以及憤慨的暴吼聲。「阿冀那個黑心肝的母親欺負人呀,婚禮都還沒有舉行,就威脅你離婚,那這個婚還結個屁!」

  「我將那唾手可得的幸福給毀了,怪不得任何人,她說得有理,我匹配不上阿冀。」她強忍哭泣的衝動,禍是自己闖的,理當要自己一人獨當,只是面對這場錯綜複雜的三角關係,她竟無力站出來捍衛自己的幸福。

  勃茲手指梳理著俏麗的短髮,不禁蹙眉,「漾漾,那個人是誰?」

  「阿冀同父異母的弟弟。」露臉的陽光透過電話亭映照著花水漾荏弱的身軀,她失神的目光縹緲而不真實。「我愛上他了……」

  她像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喃喃自語的陳述她的感情。

  「他真像個惡魔!」勃茲錯愕不已。「不過,換做是我,想必也會愛上他。」

  花水漾的聲音不禁哽咽。

  「漾漾,你既然明瞭這門婚事對你來說已無幸福可言,為什麼還……」

  「我只有一項選擇,當阿冀的新娘。」花水漾凝睇訂婚戒指,打斷她的話。

  「你不會還以為季悠希罕這門婚事吧?」她情緒激動的道。

  「可惜我必須希罕,因為我很慶幸阿冀深愛著我,我狠不下心來傷他。」

  「漾漾,不如讓一切順其自然,別想太多,跟著自己的心走就對了。」

  「先別告訴爺爺,爺爺會允諾這門婚事,就因為我的幸福,我不想讓他為我的事擔心。」

  「嗯!」

  「我會再跟你聯絡。」花水漾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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