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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湍梓 幾分鐘後,佐原之臣立刻撥電話給他,弄清楚怎麼回事。 他解釋了一下,計程車司機也跟著按了一下喇叭,用破破的英語告訴他:再不上車他不載了。 劉宇剛只好邊和佐原之臣通話邊將行李丟入計程車內,然後捉緊一臉好奇的雨楠,想要將她硬塞入車內。 雨楠當然拚命的抵抗,決心貫徹她的諾言--拒絕和他一起出差。 瞬間只看見一個人拚命塞,另一個人拚命逃,第三個人拚命按喇叭,熱鬧得不得了。 「有麻煩嗎?」佐原之臣好奇的聲音透過線路傳送出笑意,劉宇剛不禁莞爾。 「沒什麼,不過是將我不甘願出差的秘書硬塞進車子裡面罷了。」他困難的回答,一方面抵抗雨楠奮力揮舞的手臂。 佐原之臣悶笑了一下,隨後不著痕跡的還給他今天的人情。「那我就不打擾了。小心你的『甜姊兒』有密室恐懼症,要好好照顧她。」顯然他身邊也有另一個甜姊兒,所以不敢直呼雨楠的名字,怕穿幫。 劉宇剛楞了大約五秒鐘,才低笑的說了聲:「謝了!佐原。」雖然之後對方威脅要高薪挖走他的手下,他卻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因為他手中已經掌握了另一張王牌。 他的秘書居然有密室恐懼症?難怪她討厭搭電梯,只是過去她一副「天塌下來也壓不著我」的冷靜態度欺騙了大家,整個公司的人都以為她只是喜歡爬樓梯而已。原來! 他笑嘻嘻的將雨楠最後一條手臂塞進車內,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沿路笑得像頭狐狸,賊兮得可怕。 雨楠如臨大敵般看著他一臉得意相,渾身雞皮疙瘩掉滿地。她不明白他的心情為什麼一下子變得這麼愉快,剛剛明明還一副恨不得宰了她的模樣。 她的納悶在他們抵達飯店,辦好了一切住宿手續後得到正解。雨楠作夢也沒想到她竟然會被困在異鄉的電梯內,和她的老闆促膝長談。 「你為什麼……把電梯按住不動?」她臉色發青的看著電梯的樓層顯示器,上面顯示出15的數字,並從此定住不動。 「你的臉色很難看,人不舒服嗎?」劉宇剛跳過她的問句,直接摸向她的臉頰,她氣得揮掉他。 「我……很好……」她直打哆嗦,覺得快要窒息。「你……快讓電梯……繼續走……」她再也無法站穩,只好沿著電梯內壁滑下來蹲坐在地上,用力的呼吸。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壞壞地將電梯調到十五和十六層樓的中間,擺明了不讓她好過。 「給我一個好理由,我就讓電梯繼續走。」他在她面前蹲下,表情邪惡得像只逮著老鼠的大貓,她立刻知道麻煩大了。 「我……我無法呼吸……」沒同情心的混蛋,沒瞧見她的臉色跟鬼一樣白嗎?分明是找碴! 「這簡單,我給你空氣不就得了。」他輕輕鬆鬆的打掉她的憂慮,捧起她的臉吻上她的唇,將她流失的空氣重新灌入她的體內。 勾魂的舌尖繼續在她的口腔內行走著,時而慵懶,時而激烈,將她體內的熱情完全拉出,一滴也不剩。 雨楠的確是得到她失去的空氣了,卻因此而迷失了心跳。她的心跳得好快,整個人不斷地顫抖,比原來還糟糕。 「你走開,我討厭你。」在無法解釋的衝動下,她竟像小孩子一般的哭泣起來,坐在地上耍賴。 劉宇剛霎時反應不過來,這就是他所熟悉的雨楠嗎?為何她每次的反應都讓他跌破眼鏡,驚慌得不知該如何收拾? 「是我不對,我不該捉弄你,對不起。」他認命的抱緊她輕晃,明白自己的一生就這麼終結了,不由得一陣苦笑。 「不要哭了好不好?」他邊安慰她邊告別單身生活。他這只沒用的老鷹對誰都下得了手,已婚的、未婚的,老的、少的,哪個女人不乖乖的傾倒在他的懷裡,任他擺佈?唯獨他的秘書老是給他排頭吃,一點都不買他的帳。 「我向你陪罪,拜託你不要哭了。」弄到最後他只有哀求了。真可謂一物克一物,他的「快、狠、準」移到她身上全變成了慢動作,搞得他像小丑一樣可笑,唉。 「你壞蛋!」雨楠哭得柔腸寸斷。「你明明知道我有密室恐懼症,還故意用來嚇我,我絕不原諒你。」難怪他笑得跟賊一樣,八成是佐原之臣告訴他這個消息。 「是我的錯。」他馬上伏首認罪,不敢再狡辯。「我只是想拿這弱點逼你答應我的求婚,我沒想到你會哭。」而且還是在他的熱吻之下哭泣,真是太侮辱他了。 「你真的向我求婚?」雨楠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臉認真的劉宇剛,呆呆的問。 「那當然。」他苦笑。「你以為我只是故意在記者面前做做樣子而已?」他才沒那麼無聊。 她搖搖頭,不知該怎麼說。她並不以為他是做樣子,而是玩遊戲。他對她感興趣,不願輕易罷手,所以才會一手導演了公開求婚的那幕戲,沒想到他竟然是玩真的。 「我猜你搖頭即表示我的求婚失敗,什麼話都不必再說了?」他自嘲,不想再逼她,她看起來累透了。 雨楠一時無法反應,只能僵直了身體坐在原地,一臉倉惶的看著他。 劉宇剛再次苦笑,第一次嘗到「真正」被拒絕的滋味,她的眼神已回答了他。 「回房好好休息吧!先睡一覺,用餐時間一到我自然會叫你。」他拉起她,按下十九層的按鈕,決心不再為難她。 就這樣,雨楠跨出電梯,找到她的房間,將自己投身在飯店大床,試著將一切理出頭緒。 最後,她終於抵擋不住時差沉沉睡去,而劉宇剛正忙著和莫斯科方面的代表聯絡,以免累壞了他的寶貝。 她需要睡眠。 睡了一覺之後,雨楠果然覺得好多了,情緒也不再那麼容易激動。唯一遺憾的是,她居然睡到近傍晚才醒,只來得及趕赴晚餐的約會,剩下的一律由劉宇剛親手包辦,使她成了一個道地的花瓶。 她並不喜歡遊蕩的感覺,她喜歡動,喜歡有事做。從某方面來看她是個工作狂,因為工作能滿足她的虛榮心,她喜歡被讚美!說她是一個稱職的秘書,就如同她是個稱職的班長一樣。 她微笑,試著露出最禮貌的笑容面對同桌的俄國客戶。她知道她表現得很得體,對方也很欣賞。她幾乎從不出錯--除了劉宇剛之外。他是她生命中最大的變數,而她不知道該如何從這團迷霧裡衝出來,就這麼簡單而已。 「就這麼說定了,細節我們改天再談。」 她聽見流利的英文在她身邊圍繞!她跟著起身向對方致意,順暢的跟對方說再見。 這一切動作看似流暢,只有劉宇剛看出其中的不同,並蹙緊眉頭擔心不已。 她是怎麼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像極了遊魂。 「雨楠,你還好吧?」他皺眉詢問,挽住她的手扶她走出餐廳之外,等待飯店派來的禮車。 「哦?還好。」她抓回思緒露出微笑,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懷疑的思考。他為什麼會看上她?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理由? 「真的嗎?」他很懷疑,她的眼神空洞又填滿了問號!分明有事。 迷惑間,他突然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還沒和對方談妥,必須趕在俄國佬離去前搞定,否則就來不及了。 「站在這裡不要動,我去和那些俄國佬談點事,馬上回來。」他不放心的交代。 「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她明理的催促,完全是標準秘書的口氣。等他走後,她的劣根性全跑出來,嚷嚷著要呼吸自由的空氣。 雨楠撩起裙襬,朝餐廳旁的一條暗巷走去。天曉得為什麼歐洲人那麼愛吸煙,非得將一家好好的餐廳弄成漫天煙霧,害她更加不能思考,腦子亂成一團。 她拉緊身上的披肩,入夜後的莫斯科是寒冷的,雖然已是八月天,夜晚的平均氣溫還是維持在十三度左右,跟台灣寒流來襲時差不多。 她邊走邊思考,因而忘了自己身在莫斯科;這個城市有它可愛的一面,同時也潛藏著不為人知的危險,比如飢寒交迫的流民和伺機而動的搶匪,每一樣都不好惹。 雨楠沒想到自己會被盯上,之前她一直忙於釐清思緒,等她察覺時她已經被三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包圍。 「你們想幹什麼?」她用英語發問,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三個俄國少年不知道是聽不懂英語還是故意捉弄她,一個勁的笑個不停,邊用連珠炮似的俄語你一句、我一句的消遣,並朝她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