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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湍梓 三位高挑美麗的佳人踩著幾近一致的步伐行走在台北街頭,吸引了無數過路行人的目光。而這三位佳人的眼光則是不約而同被忠孝東路上的一家小商店吸引。「琉音、耕竹,你們看!」管詠賢領著路耕竹和孔琉音在一間看起來異常別緻的小店前駐足。「這家店看起來有點詭異,要不要進去瞧瞧?」 「好啊。」耕竹也覺得這家店怪有特色的。外表漆成紫抹抹的一片,卻又噴上草綠色的幾何圖形,頗有幾分後現代味道。 「那還猶豫什麼?」詠賢向來是行動派的支持者,總是身先士卒。 說也奇怪,詠賢的話才剛落下,門就自動打開了。三位大女生見怪不怪,三年的國際刑警生涯早已練就了她們一身處變不驚的功夫。 她們三人相互挑眉,很有默契的踩著相同的步伐,踏入這家氣氛特殊的小店。 這家店竟什麼都沒賣,四周空空蕩蕩的,活像電影裡吸血鬼的房子。三個大女生彼此對看了一眼,眼中升起警覺。糟了,她們該不會是中了某個犯罪組織的詭計了吧?! 這時她們面前的幕簾突然自動拉開,只見一位蓄著長髮的女子坐在一張圓桌後頭,前面還擺著一顆水晶球,好像電影裡頭的吉普賽女人。 莫非她們闖進了某家電影公司的攝影棚? 「請坐。」長得一張異國風情俏臉的女人,突然用英語同她們說話。她們三人嚇了一跳,更加確定這是敵人的陷阱。 一、二、三,就連椅子也擺得剛剛好,不多也不少。原來她們早就被跟蹤了。 詠賢率先一屁股坐下來,反正既來之則安之,先看看情形再說。 耕竹和琉音也跟著坐下,心中卻沒詠賢那麼大意,一雙手也緊握著手中的皮包,準備一有個不對頭,拎起手槍就給對方苦頭嘗嘗。 「沒想到你們三個竟能看到這家店,這表示我們有緣。」面似吉普賽人的女子仍以英語發音,彷彿十分肯定她們三人一定聽得懂。 「我們不太瞭解你的意思,可否進一步說明?」耕竹也用英語回答吉普賽女人的話。她從小就在英國生活,英語就像她的母語,對她來說,講英語反而比講中文容易。 「你們三人近日內會有奇遇發生,而這奇遇將改變你們的一生。」吉普賽女人專注地看著水晶球上快速流轉的影像,邊看邊歎息。 原來這是家替人算命的店,難怪店裡頭的氣氛弄得這般詭異。 「你們三人……只有一人能回來,其餘的兩人……必須遵守你們的命運,留在你們該在的地方。」吉普賽女人邊看邊攢眉,不住地搖頭。 就算她們從不信怪力亂神這一套,那吉普賽女人的表情也夠駭人。她該不會是在說,她們三人之中有兩人將死於非命,只有一人能活著回來吧? 有這個可能!因為她們三人都是國際刑警,又必須在近期出任務。「你能不能再說清楚一點?」脾氣最火爆的詠賢不悅的站起來,有誰能在被告之死亡訊息還保持冷靜的? 耕竹和琉音也跟著站起來,她們跟詠賢的看法一致。 「命運之神的安排,任誰都無法改變。你們只管柔順接受它的安排,這一切都是命數……」 「Shit!」詠賢忍不住咒罵。什麼命運的安排?她從不用那一套,命運安排她出生在管家做大小姐,等著接收恆持集團總裁的位子,她還不是照跑不誤,跟她老爸槓上,硬是挑了個最危險的工作干?她生來就不懂「柔順」這兩個字該怎麼寫,要她認命?下輩子吧。 「你──」耕竹還來不及開口問下一個問題,倏然發現她們三人竟站在原來的走廊上,在她們面前的小店也不見了,換成一間人聲鼎沸的小餐館。 「這是怎麼回事?」琉音代大夥兒說出心中的疑問。擺在眼前的事實,教她們不得不信──她們不是撞見鬼就是遇見神,總之不管是鬼或神,那吉普賽女人的預言絕非好事。 「我……我才不信她的鬼話。」管詠賢撂下狠話,拒絕承認方纔的奇遇。 「Same with you!我也一樣。」耕竹也一樣難以消化剛剛的機緣。 孔琉音反倒實際些。「承認事實吧,我們是撞到鬼了,一個會預測未來的鬼。」 「才怪,沒這回事。」詠賢一口否定。在這文明昌盛的今天,不會有這種鳥事發生,這一定是她們的幻想。 「詠賢說得對。」耕竹也不想承認有這種怪事。 「那我們就忘了它吧。」琉音只得舉雙手投降,她們兩人向來崇尚科學,像個道地的現代人。只是說歸說,做歸做。到底那女人說的厄運會不會真的發生?三位佳人裝出淡然的神情,心照不宣各自沉思著。 第一章 「有賊啊!救命啊!」一位年輕的女子拉開嗓門,高聲喊救命。可惜現世人情淡薄,沒半個人敢搭理這事。 詠賢剛從總部走出來,正準備回家收拾行李,她明天就要飛往中國大陸去出任務。這次的任務刺激又危險,正適合她抒發無聊了很久的情緒。才走到街口沒幾步,便發現一名年輕女子,臉色蒼白的喊捉賊,怪的是四周的人彷彿聾了似的,對她的求救聲充耳不聞。 她這人有個特色,甚至可以說是本能,那就是一聽見有人喊捉賊,雙腳就會自動運轉,彷彿有自己的意志般拔腿就追,非把犯人追到手不可。總算她也未曾辜負過自己是全國百公尺短跑紀錄保持人的身份,從沒讓任何一條壞魚漏網過。此刻她的雙腿毫無例外又是應聲而跑,一路衝過五十公尺的距離,來到受害人的身邊。 「賊在哪兒?」老台詞一句。 「在那兒!就是那個穿綠衣服的男人!」被害的女人急急忙忙的指引方向,只見搶她皮包的男子一下子就跑離她們一百公尺遠。 「混帳!」她這一生最恨不勞而獲的人,這名無賴無疑就是那種人渣,她若逮不著他,她就不姓管! 於是她卯足了勁,邁開腳步,發揮當年創紀錄的實力。沒三、兩下就追上那名綠衣搶匪並將他撲倒在地。 「你這沒用的混蛋,要錢不會自己去賺?竟敢用搶的!」她堂堂管家大小姐,還不是一分一毫都靠自己流血流汗賺回來?這小子看起來年紀輕輕,竟然就知道犯法走快捷方式,真是欠揍。 「干!關你什麼事?」真是倒霉透頂,居然被一個女人撂倒,他的兄弟們不笑他才有鬼。 真是個無禮的小鬼!她還客氣什麼?她一巴掌打得他的頭轉向另一邊。原來看他一張娃娃臉,可能沒多大歲數,想訓訓他也就算了。沒想到他做錯了事竟還敢理直氣壯的罵人,不把他捉回警局,怎麼對得起警察的身份? 「我是警察。」詠賢拿出識別證及手銬,亮給眼前不知死活的小鬼看。 「你犯了搶劫這條罪,現在跟我回警局。」她一把銬上那小子的雙手,懶得理他慘白了的臉。 「警官阿姨,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眼前這位看起來沒大他多少的娃娃臉,竟會是個警察? 「叫我阿姨?你完了。」她邊說邊將他拉到路邊,伸手招出租車。 真是弄巧成拙。原來想嘴巴甜一些可能會好一些,沒想到愈弄愈糟。 「我們要去哪裡?」真是多此一問。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警察局。」詠賢挑起一邊的眉毛,用力一推,毫不客氣的將發抖的小鬼塞進出租車內。 又捉到一名搶匪了,她滿意的想。 *** 「詠賢,你老爸找你。」耕竹輕輕的將寫滿留言的紙條丟給詠賢,隨即轉身去廚房煮咖啡。 詠賢皺著眉頭看完那一大張留言,而後極不在意的將它丟進垃圾桶內,跟在耕竹的後頭,準備喝杯伸手牌咖啡。 「你不回電嗎?」耕竹滿臉驚訝,很少看過像詠賢這樣瀟灑的女孩。 「全是些沒營養的來電,不回也罷。」她一屁股坐在廚房的吧檯椅上,等著耕竹餵食。耕竹俐落的將咖啡粉倒入咖啡機中,再加上清水,兩個女人就麼坐在吧檯聊起天來了。 「至少你該打通電話給你父親吧?他打了一天的電話。」耕竹對於這對固執的父女,直感到不可思議。 「不回。」詠賢乾脆的拒絕。「他要說的話更沒營養,不聽也罷。」 「管伯伯不像是囉唆的人。」她老爸才是,就為了這個原因,耕竹才會志願調到台北的分部,她才不想繼續留在英國聽他嘮叨。 「他是不囉唆。」詠賢同意。「除了我的婚事之外。」 「對哦!他不是要你嫁給日本伊籐商事的小開?」那可是樁人人稱羨的婚姻。 「正是那個白癡。」她討厭死他了,沒事長得一張過分俊逸的臉,沒個男人樣。「他……有那麼差嗎?」在耕竹的印象中,那人似乎排行日本十大黃金單身漢的第五名,滿有身價的。 |